《盛世慈光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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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慈光重生- 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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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常山王虽与天授帝关系远,又是庶子出身,却也是个姓沐的,有兵权。为了避嫌,常山王请了好些人一起。

也是怕天授帝有个万一,也好主持事务,免得国家动荡。

齐王,清河王世子(清河王又失踪了)、宁远国公方士仲做为宗室与勋贵代表。

卢太师(帝师)、赵瑞(第一秘书)、李康(潜邸伴读)这三个皇帝心腹臣属再次被召入宫,作为官员代表,也是天授帝当年曾指的几个辅政大臣。

王又伦则领着宰执与相关官员,都住在禁中加班,负责处理全国政务,以及宫变的善后工作。且不能私自外联。

军方代表,就请了已赋闲的几个老将军。

大幸皇帝一般不做“烹走狗”的事,除非蹦跶太欢的。按惯例都是在天京城内赐宅邸,把人安在眼皮子底下休养。

当然,老将军也聪明,和皇帝之间会达成默契,一般都会住京郊骊山的别院,远离尘嚣,养花弄鸟,含饴弄孙,安享晚年。不请安,不奉诏是不出门的。

其中,最有代表性的,就是西北威远候杨涯,这是天授帝的岳父大人,真金不换的国舅爷。老人家七十多岁,住在骊山的别院已经有十多年不过问世事了,就是在定王遇刺后,天授帝一再进逼,也没有人去打扰杨涯的安宁。

连做了定王府世子妃的杨氏,再难再难,哪怕牺牲自家丈夫,也没去求助杨涯,甚至平时很少在小辈面前提起。

不敢,也不能!

这些老将影响力挺大,过问外事多了,哪怕是儿女的事,也是犯忌讳的。

特别是定王府那边,情况更微妙。

杨涯因年轻受伤,腿脚是走不得了,需要人抬着入宫。他精神倒挺好,耳聪目明,看过昏迷的天授帝,又问了御医皇帝病情,也不问兵事,只拉了熟人要下棋。

分明一个臭棋篓子,偏棋瘾大得很,搞得大家生不如死。

这么一群人就住在太和殿的左右两个偏殿,就怕天授帝有个万一……

整个天京城还算安稳。

常山王动作很快,将投靠寿王,参与谋逆的原枢密使抓捕入天牢,命卫终代理枢密副使,依令指挥负责京畿安全的御前及侍卫六军。

先命定王家几个年轻儿子继续做监军,其他大将军领御前六军在皇城巡逻,全城搜捕漏网叛军。

再派把刚捡回一条命在家中休养的白霖挖出来,言道:就是抬也把他抬到西山大营去,整顿侍卫六军。

此次在北神威门外折戟的一万多叛军,是这么些年寿王从侍卫六军中选拔,以各种名义骗出来的。且侍卫六军的几个大将军,左右将军大部分叛变,没叛的也多少有些干系,实在无人手可用。

暗地里,还有星魁、星钺领着夜行卫入驻西山大营,调查侍卫军叛变真相。

这两个人是七夜星使中功夫最好的,专门负责实暗杀、用间、使毒、刑讯这类工作。只有出事才找他们两个。

……

常山王一番动作,很快就将从皇宫开始扩散到整个天京城周边的混乱苗头遏制住,没有造成更大的恐慌。

其他琐碎事宜都由卫终居中调停。

卫终作为皇帝第一心腹,做惯了皇帝耳目和传声筒,虽然他是个看上去圆润和善笑眯眯的白胖子,可谁也不敢小看他。

卫终擦着汗,匆匆跑到太和殿,就见殿外的宽敞殿堂里,杨涯抓了常山王下棋,以卢太师为首的其他人观战,根本没有一点“观棋不语真君子”的风度,一个两个指点杨涯的棋路。

杨涯便依着别人说的下,一点没恼怒的意思,所以……诡异多变(多家作弊)的棋路,让对面常山王简直生不如死,虽一张面瘫刀疤脸看不出情绪,心里却抓心挠肝,恨不得快快离宫去西北,与北戎面对面硬拼一场也胜过和杨老国舅下棋。

卫终喘匀几口气,道:“禀殿下、将军和太师,临安大长公主带着各位公主们,入宫来了。”

常山王眼前一亮,站起来,一脸严肃凝重道:“快快去迎!”把手中棋子丢入棋盘,用了点气劲,打乱了一大片棋子。

(卫终:怎么感觉这动作,才是常山王主要目的?)

不过临安大长公主一个人的分量,就能秒杀在场所有男人加起来的重量。

一群人也不觉得不该去迎,十分恭敬,面带真心笑容去迎接临安大长公主莅临指导。

……

临安入宫是不需要通报允许的,连通行令牌都不需要,且还不用下车,青布的马车直接驶入了皇宫。

因天授帝给幼子做追星车,又因幼子得了临安的青眼,为了拍马,就令工匠把临安的专用马车,也改造变成了更稳当的四轮。

除了跟着临安的马车在一旁行走的静和长公主,其他公主都在宫外等宣召。

临安和静和,直接被常山王,齐王等人迎入了太和殿。

临安快八十岁了,静和也五十多岁,男女避嫌就没那么严格。

大幸朝还没有“朱程理学”压迫女性人格甚至生命权的理论出现,不会因为被人看到一眼小臂就剁掉整只手臂的野蛮情况。又有当年太皇太后卫氏帮助开创盛世,现在的临安大长公主的伟大贡献,还有律典上规定未出嫁的女儿也有一部分财产继承权(出嫁女的嫁妆,从娘家带走,其实也属于一种财产继承。)

女性在大幸朝的地位,还是蛮高的,不然也不会有青年男女可以光明正大约会的事情发生。

言归正传,临安大长公主此次是因为宫变而来,当然,不是为了掺合什么。一为了解情况,压制场面,震慑各方;二来,是要处理郑皇后的事。

宫中没有太后,郑皇后是杀?是剃度出家?还是其他安排,都不太好处理。

常山王这群男人再厉害,也不敢伸手到后宫的。临安来了就不同了,她有权处置。

静和已经哭着去看亲哥天授帝了,还吵着要见亲弟弟寿王最后一面。

临安大长公主却是不见天授帝的,她在殿堂端坐,召见月璇,问了宫内情况,就说“上天有好生之德”,就吩咐月璇带静业寺的主持慧尘法师去给郑皇后剃度,然后要把人带走。

其他人都没意见,只怕天授帝在场,也不敢有意见。

临安又问了常山王几句后续处理,也特地问了投降叛军的处置。

“死太多人了,有伤天和。”临安轻撇的嘴角含着一丝不屑。

常山王道:“因长乐王进言,陛下口谕‘降者不杀’,叛军总计一万六千多人,都被扣押在了京郊渭县白河坡上。”常山王嘴角抽了抽,想起回报者说那里八千降军都在白河坡的林子里给自己挖坑,为了一个馒头要把自己埋掉的状况,他就忍不住想认识一下出这个“好主意”的统领。

保证不是为了打他。

临安才放心下来,道:“都是人生父母养的,不容易。别再出什么事了。”

“是!”

临安见着手边乱糟糟的棋盘,手执白子,笑得雍容,脸上皱纹的线条也柔美祥和,对杨涯道:“老东西,来手谈一局。”

杨涯脸色都变了,因为和临安下棋,是没有人狗胆敢说话的。且临安的棋力,那叫一个杀遍天下无敌手……

就算有人敢说话,杨涯也赢不了。

临安依然笑得似邻家奶奶般和蔼:“咱们可是见一面少一面了,做什么看到我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杨涯挤出个笑脸道:“谁说我不高兴,我挺高兴的。下就下,我还怕你?”

其实……我不高兴,我很怕你!

可杨涯知道临安是不能拒绝的,还得陪笑,否则会死得更惨。

其他人那叫一个幸灾乐祸啊,但个个脸上神色可正经了,手脚麻利把杨涯扶到棋盘边的椅子坐下。常山王赶紧做起了棋童的工作,把黑白子归入棋篓子,笑得那叫一个憨厚啊。

就是脸上疤痕弄出的凶煞之气,也挡不住那快要喷薄而出的愉悦。

临安一只瘦且有老斑老茧的手,摸一摸常山王的脑袋,似摸宠物狗似的,还拍了拍。

“乖侄孙,一看就被这老东西欺负地够呛,等老姑奶奶帮你杀得他把底裤都留下,给咱们姓沐的解解气。”

这只怕是第一个不忌惮提“老”的沐家人。

常山王的嘴角抽了抽,觉得面瘫脸很难绑住……

哦,忘了说,临安下棋有几个规矩,她必执白,且对方输了几目子,就留下身上几样东西,连袜子底裤都算——临安一点也不介意对方脱光光的。

她十八岁时都没羞怯过,没道理八十岁有什么不敢看。

一般情况,对面执黑的人都要脱光,实在不肯临安也不会硬扒,于是就要用其他“丧权辱国”的条件来换。

一边下棋临安一边问问题,没人敢不回答,且都只能实话实说。

临安也就把所有内幕的情况了解得七七八八。

第171章 沐若松醒来

重华宫一直都是重点保护地点,就算羽卫都去追回沐慈了,这里的防卫依然森严。

合欢殿十分宁静,仿佛外面纷纷扰扰,天翻地覆也不会影响到这里的清静。

王梓光已经守了沐若松一天一夜,好在重华宫有蹲守的太医崔院使,他又找了长乐王也赞过的,最精通外伤新法的倪太医来,沐若松得到更妥善的救治;又有小厨房特供饮食,王梓光也没被饿到。

但沐若松一直没醒。

他身上的伤口虽做了消毒包扎,但这会儿没有特效抗生素,且还耽搁了治疗,不可避免出现了发炎的高烧,又因为失血过多,还被掐“死”过再用心肺复苏救活,可能有一点脑部缺氧后遗症,才一直昏迷不醒。

王梓光有点担心,现代医疗都无法救活脑死亡,他很怕大表哥也似定王一样,一直不醒。

而崔院使诊治又云里雾里说一通,根本没个准话。

王梓光就看着沐若松脖子上的青紫勒痕,心道:那老乡的心肠可真是狠啊,下手都没犹豫过。

不知大表哥醒了之后,会不会继续死心塌地爱他?

王梓光一个人无聊,认真照顾了沐若松两日,到八月二十日下午。

他已经把合欢殿里,为了方便随时给挑剔不爱吃东西的沐慈喂食而摆放的无数点心都尝了一遍,味道不错。然后在沐慈的书房练完了他日常的一百个“永”,正在考虑要不要练一点别的字,就听到“乒乒乓乓”打翻了无数东西的声音。

王梓光出去看,就见沐若松跌跌撞撞跑出来。

王梓光见沐若松表情不对。

大表哥一贯绷着的肃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像孩子一样被抛弃的脆弱迷茫,深藏着更多悲哀与痛苦。

“锁儿,怎么你也死了?”沐若松迷茫又问,“殿下呢,他来了吗?”又喃喃,“他那么聪明,那么厉害,不会来的。”

王梓光“⊙o⊙”,惊得都忘记说话了。

然后就见他大表哥跌跌撞撞到处走……是爬着走的,爬着也不时跌倒,碰到伤处又渗血,把干净的外衣都弄成灰灰红红的样子。

王梓光飞快上去扶,却扶不起,只好召了一个御林军进来帮忙。

沐若松坚持,不肯去休息,在搀扶下把合欢殿里里外外翻了一遍,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表情,欣慰蠢笑:“还好殿下没来,他没死。”

王梓光…。…!他让御林军扶沐若松坐下,放走人家,才无奈道:“大表哥,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老……我们都没死啊。”

“怎么可能?”沐若松根本想象不出在那种情况下,他不死怎么可能?过于惊讶,想去摸一摸王梓光是不是热的,一个没平衡,又歪着身子摔了。

把扶他的王梓光压趴下了。

好痛,我不是鬼?

王梓光闭上眼睛,都不忍直视了。他大表哥少说也有一米八,一个玉树临风的俊朗帅小伙,平时更是个装逼侠,比大人还爱端着个石头脸装老成,此刻像个学步的小孩一样一直摔跤一直摔跤……

可怜样子,看着都叫人不忍心。

沐若松好不容易爬到墙边,扶着墙站起来,急问:“锁儿,我们真没死?”也不等回话,叠声追问,“殿下呢?若缺在哪里?他怎么样了?”

他们没死,那么没见到殿下,难道是殿下他……

王梓光怕他大表哥下一刻就嚎啕大哭,赶紧说:“长乐王没事,他被三舅当做人质抓走了,现在还没消息传来,应该还没死。”

长乐王的一切消息都是机密,不会有人特地来给王梓光传任何口讯。

沐若松一听说沐慈被沐希则抓走了,跳起来要往外冲,大概想去救人。

结果又摔倒,这回摔得特别重。

王梓光赶紧拉着他:“我娘去救了,第一高手牟将军也在,还有十几个高手,皇帝陛下还派了两千多御林军去。那是昨天黎明之前的事,现在都隔天下午了,你去也追不上了,没用的。”

沐若松身上的伤口一痛,哭丧着脸捶地:“是啊,我连站都站不稳,有什么用呢?”只会拖后腿罢了。

王梓光:“……”一个酷哥硬汉,忽然耍可怜,反差很大的。

一点也不萌,很心痛,不要!

王梓光只好安慰说:“你身上有伤,大量失血,又昏迷缺氧。”又摸一下沐若松的额头,“还在发烧,这会儿肯定头晕站不稳,是正常的后遗症……想吐吗?”

这里的医疗条件,缺氧后遗症是很难逆转的,别给掐傻了。

“我……是怎么活下来的?”沐若松问,他能感觉被沐慈掐住,肺部空气耗光,缺氧窒息,心脏疯跳后瞬间停止的死亡过程,再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复苏术。”王梓光道。

沐若松想着,沐慈能在太子眼皮子底下玩这一手,一定付出了很大代价,过程也十分凶险。

——殿下不想杀我的,是为保全我。

高兴之余,更加恼恨。

——看来我真的是拖了殿下的后腿。

沐若松追问:“后来发生了什么?”

王梓光简短复述了他所知的情况,怎么被牟渔带走,怎么抓他威胁美女娘,怎么救皇帝,沐慈怎么被太子……

以上都只是一言带过。

王梓光用他哲学系的文字功底与思辨能力,重点描述了——沐慈一直淡定,看似被胁迫,实则控制了整个局面,最后杀了太子,逼死寿王。

就是运气不太好,被三舅掳走做了人质。

沐若松想象当时情况……如果自己沉住气,相信沐慈,就可以站在沐慈背后,在太子刺他一剑的关键时刻,帮他挡住。

在沐慈被掳走的时候,也能及时跟过去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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