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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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状元- 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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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讲话吗?”

  “不讲话就一定是哑巴吗?”莫悲冷冷地问。

  林若阳感到周身布满了一圈寒气,不禁轻颤了下。

  前面的焦桔笑得前俯后仰,莫悲转过身,嘴角微微上扬,没有任何人察觉。

  “哈哈,公子,你有没有看到,那个暖如春阳般的俊美男子,今夜被你吓得一愣一愣的。”上了马车,焦桔仍是笑个不停,扯着莫悲的袖子,好奇地问,“你干吗不理他呀?”

  喝茶的辰光,林若阳一直悄悄地打量着莫悲,周到的为他沏茶,添点心,莫悲又恢复了一言不发的样。

  道别时,林若阳一直送到山下,相约过几日,去白府看望。“莫公子,你走好!”

  莫悲只是抬了抬手,没有作答就进了马车,焦桔跟着进去,焦桐做了车夫。

  出了彩园,焦桔探出车身,看到林若阳仍站在月光下张望着。

  莫悲也不知为何怎么会突生嫌恶,不愿与林若阳搭话,可能是不喜他脸上那抹一直保持的笑意吧!他们家,父皇和弟弟,一个个都冷峻威仪,男人怎么能笑得那样温和,好像图谋不轨似的,而且那个男人身上还带着隐隐约约的香气,更让他不屑。

  “林老爷住的那个地方叫彩园,晚上看过去,就美不胜收,不知在白天看,会美成什么样?”焦桔很习惯莫悲的冷漠,不以为然笑笑。“公子,我们有机会回访下彩园,可好?我有点贪他们家刚刚那个花茶,真是余香满口呀!苏州人过得可真是精致。”

  “白府不会比他们家差。”莫悲冷冷地说。

  焦桔一点也不怕他们的莫公子,不,准确来讲,是慕容雪公主。公主面容虽是冰冷的,但特别的善良,对每一个身边的人都非常尊重,很少用主人对下人的那种口气讲话,这也就养成了她没大没小的讲话方式。这次陪公主来姑苏游玩,可把她美上了天。宫中那么多侍卫,有几人有她和哥哥这样的福分。

  “国丈和夫人在洛阳生活了那么多年,很老的时候,还是要回到姑苏来。白府肯定不会差了。”焦桔两眼晶亮。

  “公子,前面就是白府了。”焦桐掀开轿帘,探身进来。

  “和彩园这么近呀!”焦桔激动得头伸出车外,“哇,公子,许多人站在府门前哦!”

  马车欢欢呢停下,莫悲跨出马车,看到白府的老老小小全出来了。白夫人驻着乖张,走了过来,“是悲儿吗?”

  “莫悲见过外祖母。”莫悲欲跪下施礼。白夫人慌忙扶起,这是正儿巴经的金枝玉叶,她可受不起。

  “驿官送信过来,说你应该傍晚就能进城,怎么到现在,把外祖母可急坏了。”白夫人疼爱地挽着莫悲,走进府中。白老爷脚有点不方便,坐在厅中等候,一看到莫悲,招手,让莫悲坐到身边。

  上了年纪,不太能适应洛阳的气候,五年前,他们回到了姑苏。白少楠让人把白府重新翻新了下,白府又恢复到从前的雅致。柳少枫以前住过的小楼,更是大肆修整,楼中的布置仍是按她从前住过的样子保留着,为她以后回姑苏省亲先准备下。这不,慕容雪公主就来了。

  白老爷和夫人都知这位小公子在皇上与娘娘心中的地位,现在娘娘把小公主送都姑苏,说要在他们身边长住一阵,他们怎不受宠若惊。

  “进城时是傍晚,一路行着,一路赏灯,不知觉就晚了。”莫悲只字没提遇到林若阳一事。

  “苏州和洛阳的风景不同吧?”林夫人笑问。

  “比洛阳细腻、温柔,小桥流水,树影亭阁,象位婉约的女子。洛阳象个浓眉大眼的汉子。”莫悲秀颜微微有点红。

  “哈哈!”白夫人和白老爷放声大笑,“悲儿真的太会形容了。明儿,外祖母带你到城里逛逛,看看这位婉约的女子到底长得如何?”

  “明天,我想先去柳家的墓园祭拜下我的亲外祖母和外公。”这是母后在她临出发前叮嘱的,说这话时母后眼中涌满了泪。

  白老爷释然地点点头,“嗯,这是应该的。七月十五那天我也去看过你亲外祖母和外公,他们在那头现在过得定然很欣慰,皇上非常的疼娘娘,娘娘那么幸福。”

  莫悲叹了一声,“可惜他们离开得太早,母后一直说她没能在他们面前尽到孝。”

  一句话,多多少少让白夫人觉得心中有点别扭,现在娘娘在尽孝的是他们两个没有血缘的二老。悻悻一笑,忙转移话题,“悲儿,你晚上住到娘娘年少时住过的绣楼,可好?就在后花园里,还有,你要不要换女装?”

  “母后让回宫后再换女装,为了出外方便,还是着男装。焦桔和我一同住到绣楼,焦桐,请外祖母把他安排离我不太远的住所。”

  “那就住以前宗总管住过的花房,行吗?”

  “可以啊!”莫悲小脸焕发出激动的神采。这些地方,不止一次从母后口中说起过,她曾无数次想象母后在年少时,是什么样什么样。现在,他可以沿着母后的足迹,一点点的找寻了。

番外:俏王子(五)
  明明是第一次进白府,莫悲穿行其间,假山、秀石、水榭、花圃,每一处,她却觉得无比亲切,好象自己变成了十六岁时的母后,小心翼翼地拂过树丛,仰望着天空,憧憬着自己的明天。

  “悲儿,那里是你舅舅年少时读书的地方。”白夫人指着一处清雅的厢房,“你母后常常站在窗下,后来夫子发现了,喊她进去,故意考问她,她竟然比你舅舅学得还出色。夫子在叹,说这孩子如果是个男子该有多好。谁想到,她以后一点也没输给任何一个男子。只是我那时被鬼迷了心窍,没能好好疼你母后。”

  “外祖母不要自责,母后常说,作为大娘,对于她一个二娘还不是外公亲出的孩子,已经做得最好了。”莫悲拨弄着面前的一株茶花,恬静地说。

  白夫人羞惭地低下头,“冰儿最大量了,她不记前隙,现在对我们白家还这么好,她能原谅我,我却不敢原谅自己。”

  “外祖母,你说错了,白府是母后的家,她对你好是应该的。你如果觉得心里难受,那疼我好了。”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白夫人长叹了口气,露出慈祥的笑容,拉住莫悲的手,“来,悲儿,我们现在去看你母后的绣楼。”

  绣楼,母后在这里弹琴、读书,偷看柳叶姨和宗田叔幽会。莫悲看着树木丛中的小楼阁,唇角轻扬,这是她开心的极限表现。

  御膳房的太监正在摆膳桌,慕容昊忽听到一声压抑的笑声。他搁下书抬头一望,看见柳少枫站在窗前,手中拉着封信笺,掩着嘴,笑得肩膀都在抽动。

  “冰儿?”慕容昊沉声问。

  柳少枫对他扬扬眉毛,瞧着摆膳的宫人已退出,屋内只有他们二人,她撒娇地窝进他怀中,慕容昊顺势把她抱坐在膝中。人近中年,但他们二人之间的依恋却一日比一日盛。私下相处时,他们宛若初识时一样亲昵。

  “是不是又背着我做什么了?”他轻咬她秀丽的耳朵,问。

  她怕痒似的躲闪,“昊,我今天受到焦桐的来信。雪儿一进姑苏,就遇到了个美丽的意外。”

  “哦,意外也美丽?”慕容昊真的不懂他这位皇后脑中怎么会有这么多新奇的词汇。

  “嗯,搭救了一位突发心脏病的老人,认识了一位彩园的主人,雪儿居然恶作剧似的让那位主人晕了一下。”

  “冰儿,这就是美丽?”慕容昊无奈地一笑,不能理解。

  “昊,我们的雪儿就象小花朵一般,她现在正在悄然绽放,要给她阳光,给她雨露,她才能越来越美丽。但这个社会对女儿家束缚太多,总呆在深闺中,根本不知自己有什么样的潜力,根本不知置身蓝天下、无拘无束是多么的快乐。”她快速而清晰说着,“虽然我当初从姑苏出来,是无奈的,可是却让我遇到了昊,也做了许多惊世骇俗的事,那种快乐真是没有言语可以形容。生活应该多姿多彩,而不是如一潭死水。”

  “于是你就鼓励雪儿穿上男装,走出皇宫,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快乐?”

  “对,命运要握在自己手中,要勇敢地去追寻,不能等着快乐主动送上门。昊,你看雪儿才到姑苏,就有改变了,是不是?”

  慕容昊感到又得意又惊叹,他遇到一个性灵相近的皇后,这一生应该不会太无趣了。

  “冰儿,你不饿吗?”他疼惜地看着她仍沉浸在为雪儿有一点改变的快乐之中。

  “啊,晚膳都凉了,昊,我们用膳吧!”她腾地站起,挽着他,向膳桌走去。

  苏州的早晨很静,天空点缀着绵羊般的云朵。慕容昊当年把谢明博和柳如琴合葬在太湖里的一个小岛之上,有专人护陵,面对湖水,背依青山。白府早早就让家丁撑了船舶在府后面的水道边。柳少枫婉拒了白老爷的相陪,让焦桐、焦桔提着装满祭品的竹篮,坐上小船,顺着蜿蜒的水道往小岛驶去。

  他们经过美丽的茶区,放眼都是深深浅浅的山坡上的绿色茶树,小溪和支流辐辏成不规则的一片片水面,上面盖满渔船。

  他们速度很快,追上了前面一艘好象是专门逛山玩水的画舫。莫悲心中讶异,谁这么早就来赏有山水呀?

  “公子,快看!”焦桔用臂指着头上的一样东西。

  “什么?”

  “鹈鹕!”焦桔清脆的嗓音柔柔地说出这两个字,后面跟着可爱的笑声,“公子,以前听人家说过这种鸟,很会捉鱼。”

  莫悲抬起头,清晰的轮廓衬着澄蓝的湖水,脸上焕发出清纯的乐趣,他双目紧盯着眼前的景象。两个渔夫各站在一艘竹筏上,正用长竿打水,叫道“嗬!嗬!”竹筏由不同的角度划来,把鱼赶到中央。黑鹈鹕潜身一扑,每只嘴里各含着一条鱼,交给渔夫。吐出鱼儿之后,那些鸟都栖在竹筏上,得意洋洋摆着啄部,然后再纵身运用它们天生的偏爱和技巧。

  莫悲俏眸惊得大大的,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这太神奇了!

  渔夫的喊声也惊动了画舫中的游客,一位身着紫衫的男子从舫中走出,轻笑地看过来。他看到的不是鹈鹕,而是站在船板上,眼睛眨都不眨的莫悲。

  男子想出声招呼,又怕扰了他的兴致,忙噤声。

  船身慢慢靠近莫悲的船,一股刺鼻的气味由鸟儿身上飘过来。渔夫继续“嗬嗬”赶鱼,用撑篱从外侧打水,鸟儿则嘎嘎叫个不停。

  “公子,公子!”焦桔兴奋地拉住莫悲的手臂,看着鹈鹕叨了条大鱼上来。

  莫悲天真地展开双手,比画着鱼的长度,“好大,好大!”

  画舫上的男子看着他,莞尔一笑,心中象被撞击了一下,好像谁招呼没打,就闯进了他幽居的生活,推翻了一切,就象一股强大的神秘力进入他体内,粗鲁地摇醒他似的。一切都突然发生,难以解答。

  男子的笑声引起了焦桐的注目,他抬眼一看,居然是昨晚刚刚结识的林若阳。

  “林少爷!”他抬手招呼。

  莫悲以为他在提醒自己又有什么新奇的事,猛然回过头,“什么?”

  撑船的家丁刚好此时拐弯,船身一晃。莫悲的动作太快,一个仰首,带着焦桔,在众人的愕然之中,突然直坠湖中。

番外:俏王子(六)
  林若阳看着莫悲身子一晃,他不禁惊呼,“小心!”话音未落,莫悲已经扯着焦桔直直地往湖中栽去,平静的湖水绽开了一朵大花,一串水珠沽沽地冒出水面。

  他失笑出声,揭开紫衫,正欲跳河救人,却见水面突地跃出焦桔的身影,手中托着莫悲,脆声叫道,“哥哥,接住公主。”

  一阵清风从山中吹来,把焦桔的叫声吹散,林若阳还没分辨出她说的是什么,只见眼前人影一闪,焦桐如轻巧的飞燕,掠过水面,只手抱着湿淋淋的莫悲,飞跃回船中。整个过程,也只不过眨眼之间,所有的人全看呆了。

  “船家,借你的竹篱用下。”焦桔头露出水面,笑吟吟地对渔船上的船老大说。船老大狐疑地伸出竹篙,焦桔借势,踩着竹篙回到了船上。

  一场落水的惊剧,在瞠目结舌中,成了焦氏兄妹的表演。

  林若阳深吸一口气,微微的皱起眉头,这焦氏兄妹可不是普通的随从,武功不只是一般的了得,简直是精湛。有这样的随从守护,莫悲定会是洛阳城中身份极尊贵的公子了。

  “你们……好厉害哦!”白府撑船的家丁许久才回过神来,因惊讶张开的嘴合都合不拢。

  焦桐一脸的紧张,人是救上来了,可现在船在湖心,公子一身的湿衣,被秋风一吹,冻得嘴唇都紫了,就是掉头,也只怕会冻坏了公子。他急得瞪了妹妹一眼,脱下外衣,披在莫悲身上。

  焦桔有武功底子,这落水对她一点也不算什么。她内疚地一撇嘴,“对不起,公子,我没见过鹈鹕,一时忘形,害你落水。”

  “没……关系,我也……好奇。”莫悲的上牙和下牙冷得直打战,湖风悄然吹过,他身子哆嗦了起来。

  “莫公子,我舫中有备用的衣衫,请到我舫中,暂时先换下湿衣!”林若阳让船工把画舫靠近小船,温和地抬手说道。

  焦桐一着急,差点忘了湖中还有林少爷这号人物。一听这话,喜出望外,“那就多谢林少爷了。”

  莫悲讶异地抬起眼,他怎么也会在太湖中?很不想和这个人有牵涉,但眼下一点也矫情不起来。心中想,这个人的人情到真还得快。昨晚是他救了林老爷,现在林少爷来解他落水之急,以后,谁也不欠谁了。微闭下眼,对林若阳点了下头。林若阳抿嘴一笑,手伸过来,想扶他进舫。

  “呵,不敢有劳林少爷。”焦桔笑嘻嘻地推开他的手,扶着莫悲跨过去。林若阳已体贴地把衣衫放在舫中的短几上。

  “阿欠!”莫悲突地打了个很秀气的喷嚏。

  “老天,公子,快,快!”焦桔“咚”一声关上舱门。

  林若阳大惊,焦桔一个姑娘家竟然拜年歌莫悲换衣,这莫公子也太娇惯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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