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阻止我一次两次,但是阻止不了七次八次,你的主人下命令是要好好保护我,等到时机成熟的那一天对不对?所以你就该以我的意愿以及安全为重。我要见下面唱歌的那名男子,你给我把他带上来。」
「……」
停顿了三秒之后,雨降的身影陡然凭空消失。知道她是去办自己交待的事情了,司徒凤盏长长叹了一口气,身体瘫软。这种以死要胁的事情还是少做为妙,害得自己的心脏简直都要承受不了了。
炼楼……
你就这么忍心让我以个人孤军奋斗?甚至还死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太过分了……
「你干什么?我刚唱完歌要下去休息了,你居然敢这么大胆子挟持我?快放手,放开我啦!」
大门外传来熟悉的叫声,这才让司徒凤盏精神一振,不顾虚软的身体跑到门那边,却不料刚拉开房门就被一样东西压倒。软软的、沁香扑鼻的味道让人心神荡漾,而扑在自己身上的也是个绝色佳人,但是司徒凤盏却皱紧眉将他一把推开,那种反应好像时见到了什么蟑螂臭虫。
「讨厌!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居然敢这样对我,啊——!」
唠唠叨叨的声音在见到司徒凤盏的瞬间变成了一声尖叫,随后先前被推开的身子自动自发地扑过来,谭夕月显然开心到了极点。
「哎呀呀——凤盏凤盏,真的是你吗?太好了,我总算时遇到了你了,你还好吧?现在在干什么?那家该死的飞机,呐只该死的铁公鸡,等我找到他之后非要他好看不可,不过凤盏,只要你在我就放心了,这下子……」
「你给我住嘴!」
好不容易找到空隙及时喊「卡」,如果让这个喜欢撒娇又全身涂得香喷喷的家伙在自己身上蹭来蹭去,到时问题就大了。果不其然,鼻子习惯性的痒起来,终于还是忍不住大大打了两个喷嚏,鼻窦炎就是这点讨厌,受不了半点刺激。
「啊!抱歉抱歉,我忘记你闻不得刺激性的味道,可是我也没办法啊!」谭夕月粉嫩的脸儿带着无可奈何,但看看他一身上下奢华过头的衣服,以及头上飘逸的假发和珠光宝气的发钗之类的饰品,司徒凤盏实在瞧不出他有多少忏悔的心态。
「职业需要嘛。」看他说得轻松。
「你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还是……花魁?」
挺怀疑这家伙是爱美、爱干净的缘故,才自愿跑来这里的青楼卖身,想到这儿,司徒凤盏对这个同伴的个性还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呐,当然是因为这里可以将我的美貌发挥到极致,所以我才来的啊。」
果然!
「话说回来,你为什么在这里啊?」
司徒凤盏面色凝重,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抬起头来看看那边已经关好大门站在一边监视的雨降,到底要怎么在那个人忠实手下的面前说主子的不是呢?再没有眼力的白痴也不会犯这种初级错误吧?更何况,是在炼楼已经不再世上的情况下。
「此时说来话长,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难得语意含糊的话被大门猛然推开的声音打断,立在门边的雨降一扬手,腰上长剑化为飞虹,笔直向来人刺去。司徒凤盏来不及呵斥她住手,却只见那原本绝对会被刺得穿洞的人身子不知怎么的一动,就躲过了一击。
而更让人惊奇的事情在后面,一片淡蓝晃动之后,隐藏在长长衣摆之下的长腿既准又狠地踢向雨降的面门。这一连串动作既快又准,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而且这个攻击躲避方式怎么看怎么眼熟?
「啊!雨降——?」再熟悉不过的低沉声音叫出女子的名字,也让司徒凤盏彻底石化。
长剑掉在地上发出清脆响声,雨降那张天塌下来都不会变色的脸,此刻却仿佛走马灯一般,红色黄色黑色铁青毫无秩序地乱跳,到了最后变成一色惨白。
门口伫立的高大身影有着温柔且具有浓重书卷气的英俊面孔,在整个西梁都非常罕见的金丝边眼镜架在鼻梁上,遮住了满怀歉意的黝深双眸。
合身的只穿在女儿国女人身上的衣服一点都没有格格不入的感觉,反而将他那种难以掩饰的书卷气表现出来。如此一个温和如三月春风的男子,很难有女人能够低档他的魅力,但这并不是司徒凤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和雨降险些昏厥的原因。
「炼楼你看看,凤盏也来了,这下子我们就差铁公鸡还有费英昂就到齐了哦!」
清脆的声音报出应该已经算是死人的「跃龙」学生会秘书长的姓名,也让知道内情的两个人彻底崩溃。而罪魁祸首首先是向司徒凤盏温柔一笑,随后带着点抱歉的笑容对着应该是亲手送他上西天的女人。
「抱歉,雨降,我还活着。」
桃子 2005…05…23 11:24
第六章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在绿着一张丽颜听完自己最挂心的秘书,从飞机坠毁一直到现在为止所经历的遭遇之后,司徒凤盏的脸色实在说不上是太好看。
开什么玩笑?
为什么炼楼会遇到这种事情?又为什么炼楼非要受这种委屈不可?那个虽然对自己言听计从,但是在跃龙学生会里绝对威震全学院,要威名有威名,要魄力有魄力的家伙,又为什么到了这边被欺负到这种地步?
「所以说经历了那些事情之后,我的身体好像也变得结实多了。本来就是为了保护凤盏所学习的台拳道还有一些其他的武术、防身术,到了这边虽然比不上那些神乎奇迹的武术,但是好歹也有点用处。只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被迫吞了毒药,之后又被雨降刺了一剑之后,我真的差点死掉了。后来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将我拖到这里,也就是这家妓院啦,等到我清醒过来以后,就看到夕月了。」
萧炼楼笑着一张温文无害的秀气脸孔,一边虽然保持微笑,一边为很显然已经濒临爆走边缘的司徒凤盏沏上一杯香茶,顺便又将点心推倒了雨降面前。
神情冷漠的女子除了再次见到应该已经被自己杀掉的人,却死而复活时表情动摇了一下之外,随即恢复了之前的万年冰山表情,甚至对于萧炼楼特意的讨好表现浑然视若无睹,依然抱着宝剑缩到阴暗处。对于她这种冷漠的态度,炼楼只是苦笑了一下,也没放在心上,而看在眼中记在心里的司徒凤盏就很不是滋味了。
虽然说他为人一向洒脱,对于周围的事情也看得不是很重,但是唯独对于从小学开始就一直在一起的炼楼截然不同。他可是完全为了自己所生存的保镖兼保姆,甚至是言听计从的奴隶,现在居然对其他人这样温柔,这点让司徒凤盏极度不爽。
「我说你啊,干嘛要对这个女人这么好呢?不管怎么说,她也是刺了你一剑,想要杀掉你的凶手好不好?我可不记得你有宽宏大量到这种程度,毕竟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不是我们的作风吗?」毫不犹豫地说出如此威胁性的话,司徒凤盏纵然脑门上青筋直冒,但是脸上依然温和的微笑。
「毕竟我从飞机落下来的时候,是雨降救了我的命,更何况她当初要杀我也不是出于真心。那个——咳咳,她的主人强迫她杀掉我,而基于她有把柄落在人家手上,所以也不得不听话了。」
「我不管她有什么鬼理由,总之她曾经伤害过你,我就是不承认这一点。」
越说越气的司徒凤盏站起身来,插着腰大声呵斥。「笨蛋!大笨蛋!她能忍心下手杀你一次,相比还能忍心下手杀你两次三次,迟早有一天你会死在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手上。一想到你居然会为了这种人而死,我就浑身不舒服。干脆这样,你还是继续跟在我身边好了,大不了我让这个西梁国的女帝把你留在我身边,做她的嫔妃也好过跟这个女人,我绝对不容许你死在我不知道的地方!」
听到他这么一叫,剩下的两个学生会成员互看一眼,这才恍然大悟。
「哦,原来如此啊——我们还在想究竟我们五个人里面,哪一个成为上天命定的皇夫呢,搞了半天果然是凤盏啊!」喃喃的发出「凤盏果然和我们不一样」的赞叹,两个人顺手喝了一杯茶润润喉咙。
被他们两个这种坦然的态度惹得不怒反笑,乌云闪电在司徒凤盏身后盘旋着,一旁的雨降一把抽出宝剑,剑尖直指向那两个人。
「既然你们知道了他的秘密,那么就留你们不得。」
「行啊!如果你杀了他们两个,我马上自寻短见。」
简短且没有程度的交锋让雨降铁青着脸孔收回了宝剑,司徒凤盏再度将注意力都集中到那两个依然悠闲的笨蛋身上,怒火被这么一闹,倒也发作不出来了。
反正从很久以前起他就清楚地知道,这些被誉为天才的学生会成员,在某些程度上都算是少根筋的天才白痴,既然他们都是这种人,自己也犯不着好像个傻瓜一样的乱生气了。
现在出乎意料的是居然阴错阳差的找到了学生会的两个人,既然他们两个都能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还平安无事的话,那另外两个人也很有可能活着,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遇到而已。
嗯,既然这样的话,不管怎么看,要在这个女尊男卑的世界活下去的唯一法则,就是找到一个强有力的靠山。想到这里,繁流冷漠的脸就在眼前晃动。自己从被挟持到现在已经过了两天了啊——
除了见到那个倒霉的三王爷以外就是这几个人了,嗯,无论如何他都要想办法回到女帝的身边不可。一想起那张永远充满威严其实隐藏了无限热情的脸,心中就传来一阵阵不舒服的感觉。
虽然同在一个宫殿里,但是见面的机会却很少。不是说她政事繁忙,而是自从溺水那件事情以后,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那家伙总是躲着自己。还以为她重视自己、喜欢自己,但是接下来的态度却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
为什么非要用那种诡异的若即若离的态度对待自己?想不明白,越是想不明白就越是想知道真相。
司徒凤盏捏住下颌,突然的问题让众人诧异。
「对了,自从我被抓住以后,皇宫那边传来什么消息没有?」
雨降站起身来,看那个架式是要阻止他们之间情报的传递,却不料司徒凤盏眼珠一转,深知他想法的炼楼迅速抓住对面雨降的脚踝,身份抱歉地一笑,轻而易举地利用身高以及柔道的技巧将她制服。
虽然说雨降是一等一的武林高手,但是对于这种贴身战术却一点招数都没有。
「你一个小男人居然如此不知羞耻,对身为女人的我做出这种举动,实在是太不知廉耻了。」类似于投怀送抱的招数让雨降双眼之中闪现过一丝愠怒,尽管如此被斥责着,炼楼却完全不打算放手。
「对不起雨降,不管怎么说,凤盏他一定会帮助我们的。不论是我也好或者是你也好,他绝对会让我们都脱离仙境的。」
不理会趴在地上的他们两个人的「打情骂俏」,司徒凤盏冷着一张脸孔将目标转向消息比较灵通的谭夕月。
「嗯……虽然说民间没什么奇怪的消息传出来啦,但是有几个在朝廷中担任高官的家伙确实有说过,皇上现在的状态很不稳定哦,听说老是将自己关在寝殿中,也不知道不眠不休在查什么东西。你如果是皇夫的话,此刻远离深宫,民间却一点消息都没有。大家都对带来国家富裕的皇夫降临很是期待呢,如果说你被刺客劫走,那么对于现在皇帝陛下来说可是大危机啊。而那个早就效法司马昭的三王爷,此刻也在那边蠢蠢欲动呢。那种嚣张的态度实在是要不得的。据说有她掌握的一部分势力开始活动起来了,我们是不是可以期待一下女儿国的内战?不过不管怎么说,一牵扯到权力还是利益,似乎大家都很紧张呢,这种事情到是没什么男女的差异,不是吗?」
居然一点表示都没有!
不过这也在情理之中不是吗?
毕竟当初说要昭告天下准备大婚的皇夫,居然被贼人从深宫内院中挟持而走,不管是从皇家的面子还是皇上的威严来说,应该是沉重的打击。
民心浮动,这时候三王爷再去扇风点火,这样一来皇上的玉座也就不稳了吧?不过那家伙还真是彻底啊,也不关心自己,她关心的果然只有玉座吗?只有——上天御赐的皇夫吗?既然如此的话,只要是从天上掉下来砸在她面前的家伙,夕月也好炼楼也好,对她都一样吧?
并不是因为自己,所以才那样对待自己。
并不是因为那仅仅是自己所以才……
如此一想,心中突然一痛,司徒凤盏脸色有些难看。笨蛋,只不过是有点在意那个笨蛋皇帝而已,只不过是有些不想让那个笨蛋王爷如此轻易得逞而已,为什么心中却如此的难受?就因为知道她重视的不是身为「司徒凤盏」的自己,而仅仅是身为「皇夫「的自己。
摇摇头,将这种说不出诡异的想法丢到脑后,现在需要面对的是正经事不是吗?如果事情真的照这样发展下去,恐怕就天下大乱了。其实女儿国怎样乱怎样动荡,这点与司徒凤盏自己毫无关系,但是一想到三王爷小人得志的嘴脸,就让他很不爽。
司徒凤盏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但是浑身上下散发的寒气却越发的冷冽入骨。「呐,雨降的主子就是那个笨蛋王爷吧?」
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不是吗?
「而雨降之前要杀害炼楼,也完全是因为她主子所下的命令吧?」
确实也只有三王爷的命令能把那个冷漠的女子逼到这份上。
「而且那家伙不光对我用了蒙汉药还对我进行性骚扰,这种是就算在我们的世界也没人敢对我这样做呢!」
更何况那家伙对自己颇有好感的女帝也心怀不轨意图篡位的样子,如此算过来,新仇旧恨一大堆,如果不讨回来顺便再要点利息之类的,岂非太便宜她了不是吗?如果不这样做可就完全违反了自己的行为美学。
司徒凤盏的声音越来越甜美,而笑容也越来越灿烂,但是从他身上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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