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具体一点。”
“没具体的。”
“诶呀，多透露一点嘛。你们是那时候勾搭上的？”
“胡说什么，你以为我是你啊？”
“欢欢，行啊你，真看不出来啊。平时摆出一副清高自许的姿态，原来是看不上同学，瞄准了老师啊。佩服佩服，我从小就向往的师生恋居然发生在你身上了。”
“无聊。”齐欢懒得理她。径自走到303室门前按门铃：“我再警告你一次，别在人家面前胡说八道，不然下次不帮你了。”
沈辛吐了吐舌头：“放心吧。”
“放心什么？”齐笑远正在这时开了门。他穿了一件黑色衬衫，一条灰色的休闲长裤，头发刚洗过，还湿漉漉的。
沈辛没想到他看起来这么年轻，而且高大俊朗，样子特别有精神，急忙喜滋滋的恭维道：“我是说我对你的能力很放心，相信你一定画得比我们公司任何一个绘图员都好。”
齐笑远听她直白的夸奖，有点不好意思的笑道：“尽力吧。”
沈辛凑过去贴在齐欢的耳边轻声说：“傻妞，你真是捡到宝了。”
齐欢在她手臂上揪了一下，抬头正好看到齐笑远双目炯炯的直视她。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扭过头对沈辛说：“你不是像催命一样吗？赶快跟齐老师讲你的设计吧。”
沈辛急忙拿出设计图纸，跟着齐笑远走到电脑前。然后，她笑咪咪的转头问齐欢：“我该怎么称呼这位帅哥，难道跟你一样叫齐老师？”
齐笑远笑着替齐欢回答：“当然不叫老师。我跟齐欢说过很多次不用叫老师了，她就是改不了口。你好，我是齐笑远。”
沈辛听到他的口气里满含着对齐欢的宠溺，不觉有些羡慕。她热情的伸出手与他握了握，自我介绍道：“兴会兴会，我是沈辛，齐欢的死党兼高中同桌。”
他们在电脑前坐下，开始讨论设计。没一会儿，齐笑远就完全掌握了她的设计要领，果断的上机绘图。沈辛看他左手熟练飞快的敲击键盘，右手灵活的移动鼠标，建模型时娴熟快速的运用各种命令，不禁暗暗称奇。光看那操作电脑的架势，就没几人能比得上。请这样一个才华横溢的计算机天才帮忙，简直是大材小用了。沈辛几乎要妒忌起齐欢的爱情运来。
房间里十分安静，除了敲打键盘的声音，几乎没有声响。齐欢呆呆的凝视着齐笑远，他画图时专注认真的样子显露出巨大无形的魅力，把人的目光牢牢吸引住，无法移开。难怪人们常说工作中的男人是最帅的，一点也不假。直到沈辛在旁指点的声音响起，齐欢才别开视线。
由于他的资历在单身教师中算高的，所以有条件单独住一间宿舍。也因此，他的房间比齐欢的宿舍显得宽敞许多，看起来没有那么杂乱无章。东西摆设不多，一张床，一张书桌兼电脑桌，两个书柜，一张长沙发，一个茶几，一张小餐桌和三张椅子，一台电视机，配有碟机和音箱。看得出来，他还挺会享受生活。东西摆放还算整齐，在他房里找不到其他男生那种窝囊脏乱的特性。可见，他的自理能力较强，生活井然有序。看他平常果断决然的性子就知道他比较独立，有别于娇生惯养的独生子。
齐笑远没多大一会就完成了一张效果图，沈辛开心的直叫满意。他回过头看到齐欢百无聊赖的样子，于是温和的对她说：“你去书柜拿本书看吧。”
齐欢笑言：“没事，你忙你的，不用招呼我。”想想还是起身往书柜那边走去。
沈辛敲了敲桌子笑谑齐笑远：“别看了，先把我的图画完，有的是时间让你们眉来眼去。”
齐欢作势要拿书扔她：“你欠揍是不是？”
沈心急忙一脸无辜道：“你看看这个女人，露出真面目了。还没过门呢，就在夫家横行霸道了。”
齐欢冷哼一声，转身面对书柜找书，脸上却偷偷在笑。那边，齐笑远也掩饰不住笑意的继续画第二张效果图。
只有沈辛一副受不了的表情：“感情我到这来是看你们演琼瑶戏的。频频暗送秋波，一切尽在不言中。”
两位琼瑶戏的男女主角听了她的话都有所收敛，室内很快又陷入安静。齐欢在齐笑远的书柜前仔细翻找。各类书籍杂志琳琅满目，但都是些计算机，军事，经济，汽车，体育类的非常男性化的读物，没有适合齐欢的。好不容易找到一本侦破小说，齐欢赶紧抽出来，今天一整天就靠它解闷了。斜眼瞥见柜子的另一边摆满了光盘，不知道齐笑远平时爱看什么类型的电影？会不会有色情片？带着好奇的心理，齐欢在光盘堆中一一翻看。里面多数是软件安装盘，还有一些游戏盘，电影盘不多。不过，还真有几张情色类的电影。从封面及介绍来看，好象还挺艺术的感觉。齐欢对这种类型的电影向来是不感冒的，但不知为何，齐笑远收集的这类电影她倒很想领教。然而想归想，却不好意思开口向他借。齐欢只好心里惦念的坐到沙发上看侦破小说。
心里搁了件事，书本翻来翻去的，齐欢一个字也没看进去。她情不自禁再次看向齐笑远。从他线条刚毅的侧脸一直看到他微微滑动的喉结。那个性感的部位令人充满了遐思，她想象着自己的嘴唇亲吻那里的感觉。视线再往下，虽然衣服遮掩了他的身体，但齐欢仿佛可以预见到衣服下阳刚结实的身材。正沉醉在脸红发热的幻想中，沈辛的一记弹指神功敲醒了她的神志。
“抱着本书发什么呆呢，快到中午了，去给我们准备午饭吧。”
“为什么是我？”齐欢瞪着眼前这个过河拆桥的家伙，她好象已经完全忘了是谁帮她找到救星的。
“因为你最闲啊，没看到我们在忙吗？”
“你又没画图，有什么可忙的。”齐欢不服气的顶回去。
“我要给帅哥讲解啊，没我在身边看着怎么行？别罗嗦了，赶紧去吧。”
齐欢咬牙切齿的看着这个重色轻友的叛徒，很干脆的拒绝：“我不会。”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让自己在齐笑远的面前出丑。
“那你去买总可以了吧？”
一点小事也可以发生争执，总算见识到女人的麻烦之处了，这也是齐笑远一直对女人态度疏离的原因之一。趁着战事未爆发之前，齐笑远走过来主动请缨：“如果你们不介意，我来做吧。”
沈辛立刻换上一副笑脸：“那怎么好意思？你继续忙吧，我和欢欢出去买。”
“没事，你们坐着聊会天或看电视，我一会就做完了。时间紧迫，吃面条没意见吧？”
两位女士赶紧点头。在别人家里坐享其成，饭来张口，哪还敢计较吃什么。
齐笑远果然做任何事情都麻利至极，午餐很快就弄好了。虽然只是一碗普通的汤面，三人还是吃得津津有味，锅底朝天。
沈辛忍不住逗弄齐笑远：“帅哥，现在像你这种出得了厅堂，入得了厨房的完美男人真是打着灯笼没处找啊。你有没有女朋友？如果没有，不妨考虑一下我吧。本小姐芳龄25，身高163公分，体重三围保密……”
齐欢听到这里被呛得咳嗽不止，齐笑远急忙递上一杯水和纸巾，并轻轻拍着她的背。
沈辛嗔怪的瞪了她一眼，又继续说：“别打断我，还没完呢。本小姐职业优越，收入稳定，嫁妆丰厚。”
齐欢好不容易缓过气来，急忙喊停：“行了行了，这里不是婚姻介绍所，快去做事吧。齐老师可没时间跟你瞎折腾。”
沈辛却不依不饶：“急什么，刚吃饱呢。笑远，快回答我的问题。”
齐笑远被她耍宝的样子逗乐了，一手抚着下巴故作严肃思考状。“嗯，你的提议还不错，我也没有女朋友，不过……”
两个女孩同时问道：“不过什么？”
只见他双眼晶亮的盯着齐欢，缓缓说道：“不过，我已经，有目标了。”
沈辛趁机追问：“是谁？”
齐欢忽然心跳加速。
齐笑远却故做神秘的笑着打诳语：“佛曰，不可说也。”
“哼，你不说我也知道。你的眼睛已经揭晓目标所在处了。”沈辛笃定道。
齐笑远坦荡的伸了个懒腰：“既然知道何必再问？”接着站起来走向电脑，继续未完成的事情。
齐欢怒视着沈辛，不悦道：“我警告过你的，下次别指望我再帮你。”
沈辛安慰的拍拍她的肩膀：“如果没有我这个红娘，你们还不知道要耗到什么时候呢。你不过是怨他刚才没有把话挑明，别迁怒到我身上。”
真是这样吗？齐欢沉默不语。她还是喜欢直接明朗的表达爱意的方式，像这样暧昧不明的暗示，她总觉得有点不确定，她讨厌这种不确定。后半天，她都在闷闷不乐中度过。
齐笑远一直忙到晚上十点才把八张效果图完整交差。尽管如此，已比找其他人快上许多。如果换做齐欢的同学出马，只怕通宵熬夜都未必能搞定。沈辛欢天喜地的请他们出去吃晚饭兼消夜。
齐欢看着齐笑远布满血丝的眼睛，知道他昨夜没休息好，今天又忙了一天一定累坏了，心疼中早已忘了中午的事情。她故意打了个哈欠说自己困了，催促沈辛快点吃完早点回家睡觉。
齐笑远确实累了，本来画完图并不觉得饿，倒想直接上床好好的睡一觉，却又舍不得这么快和齐欢分开。平时那么忙，下次见面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于是，他强忍着瞌睡跟她们出来吃饭。
看着坐在身旁的齐欢和好友说说笑笑，齐笑远觉得很安心。他是个行动派的人，不善于花言巧语。因此，他认为与其用言语表达爱意不如用行动表示。他也许说不出口喜欢的是谁，但他自认所作所为早就证明了一切。如果她用心体会，不可能感受不到他的情意。
然而，他自她眼中看到了迷茫。于是，他在桌下握住了她的手。她惊异的望向他，下一瞬，自她眼中流露出了然的神色，她回以一个甜蜜的微笑。他沉醉在她的笑容里。然后，他们长达几个月朦胧暧昧的感情终于明朗化。
第 10 章
“三，二，一。”陈小红边看着电视屏幕边默数。
晚上23点，宿舍的电话铃声依时响起。早就候在一旁的齐欢迅速接起电话，甜甜的喂了一声。
“在干吗？”熟悉的男声传来。
“还能干吗，不是看电视就是看小说啊。”
“呵呵。”
醇厚低沉的笑声，齐欢不禁心神一荡。“你还在公司？”
“嗯。”
不愧是惜言如金的齐笑远，齐欢无声的叹了口气。“如果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早点回家休息吧，别累坏了。”
“好。”仍然是简短得不能再简短的答复，但是语音中的笑意更浓了。
“那我挂了？”
“晚安。”
“拜拜。”齐欢放下电话，转头果然接收到小红不以为然的眼神。
“每次打电话就只说这么两句，我背都背下来了。真不理解你们为何还要每天乐此不疲。”
“你不明白的。”齐欢赏了她一个白眼，哼着歌曲洗澡去了。
就算不能每天见面，哪怕听听声音也是好的。这种感觉只有沉醉于爱河中的人才能明白。齐笑远依然非常忙碌，他和齐欢仍然难得见面。但是，临睡前的一通电话是他们感情的催化剂。日益加深的爱恋正是由这看似平淡的举动促成。
半个小时后，电话铃声再次大作。
“午夜凶铃？”带着疑问，小红抢先接起。
齐欢听她聊了几句，醒悟过来，立刻冲过去抢话筒。
“真小气。”小红闷闷嘟哝。想跟帅哥多聊两句都不行。这丫头不知走了什么桃花运，居然把本校最有潜力的单身汉老师给钓到了。自己也要多加把劲了，好男人是不会停在原地等你的。明天就去打听一下，还有哪个优质单身汉没有交往对象，不求最好，只要较好。
那头，拿起电话的齐欢很是意外，齐笑远很少在如此短时间内连打两次电话的。
“你睡了吗？”
“还没。怎么了？”
“我在楼下，下来陪我散散步吧。”
齐欢一怔，深夜散步，齐笑远也会有这样的意兴？作为恋人，他是体贴周到的，却缺少令人心荡神移的浪漫。好在齐欢不是刚刚怀春的花季少女，没有刻意期待过什么。然而，这个午夜邀约还是难免让齐欢心驰神往。
她动作迅速的套上毛衣和外套，对着镜子梳了梳头发，便匆匆出门。弄得小红在她身后又羡又妒的调侃：“今晚是不是不回啦？”
齐欢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出楼道，看到齐笑远正站在初冬的寒风中等候。他的头发理得很短，更显得眼神清亮，俊逸非凡。齐欢最喜欢他这个样子，因此一直盯着他看，总觉得看不够。
齐笑远被她瞧得不好意思，一手抚鼻笑问：“我的头发是不是剪得很难看？”
齐欢凝视着他的憨样，不禁乐道：“很难看——才怪。这个发型很精神，很适合你。”
齐笑远听了只笑不言，上前一手牵着她，另一手揽过她的肩膀。“冷吗？”
“还好。这么晚了，怎么想到约我出来？”
“没什么，很久没见你了，想看看你。”说着，把她拥得更紧。
两人相互依偎着在校园里漫步，心中被温情缠绕，冬夜的寒风似乎也不是那么刺骨。
午夜的校园人迹罕至。他们走到一个避风处停下，耳边呼啸的风声嘎然而止，四周陷入一片宁静。齐笑远把齐欢轻轻推到一棵大树前，双手撑在树上，将齐欢圈禁在怀中。齐欢看不到他背光的脸，有些心慌。双眼好不容易适应黑暗，他的唇已贴了上来。这是她的初吻，同样也是他的。他的睫毛垂了下来，她知道他正闭着眼，认真的吸吮舔舐着她的唇。他温柔中带着渴求，仿佛见到思念许久的恋人，正在急切的释放热情。齐欢生涩的不知如何回应，只能瞪大双眼，呆望着他沉醉在激情中的脸庞。良久，他终于睁开双眼，撤离脸庞，却皱起浓眉，不满的质问：“你为什么不把眼睛闭上？”
齐欢还在后知后觉的回味那个柔情缱绻的吻，被他这么一问，半天才反应过来，急忙辩驳：“太突然了，我还没准备好。”
没想到，齐笑远却大笑着说：“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