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笑情如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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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笑情如旧-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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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齐笑远却大笑着说:“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什么效果,突然袭击?没想到这个家伙平时总是一副一丝不苟的样子,居然也有顽劣的时候。她刚想回报一下他,他却忽然双手固定住她的脸,眼神无比专注的投注在她的脸上。她被他灼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想要低下头,却被他的手掌牵制住,不能动弹。
  “别动,让我好好看看你。”他低声说。
  她只好与他对视。他眼里的强光快要把她灼伤。
  “你的眉毛细细弯弯的,真好看。你的睫毛很黑很浓密。你的眼睛也是弯弯的,总带着笑意。你的鼻子和嘴唇很小巧。你好美!”
  果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第一次听到他说情话,齐欢心里甜得好象灌了几桶蜜,唇角不自觉的往上翘。
  齐笑远迷醉的注视着她,拇指轻轻在她唇上摩挲。“你笑起来的样子最美。宝贝,我为你着迷。”
  他的低喃令她心潮澎湃,情不自禁主动亲吻他高挺的鼻梁,削薄的嘴唇以及刚毅的下巴。他闭上眼睛去感受她的动情。双手绕到她的身后,更紧的把她拥入怀里。当她的脑袋终于深深埋入他的胸膛汲取温暖,他满足的在她头顶叹息。
  “你知道吗,一直以来,我都尽力让自己忙得像个陀螺,不去考虑感情的事。我以为,只要不去碰触感情,就不会受到伤害。直到命运让我再次遇见了你,你的美好让我无处可逃。”
  齐欢收紧环在他腰上的手,感慨道:“我也是,逃不掉。”
  他抽出一只手,抚摸着她的秀发,忽然想倾吐在心里压抑了很久的往事:“想听听我父母的故事吗?”
  她在他怀里轻轻的点头。他展开无边的回忆。
  齐笑远的父亲是一个干部,因为资历高,所以待遇比较丰厚。母亲是中学英语老师。他的父亲和母亲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细水长流的感情自然很深厚。他父亲对他母亲超乎寻常的疼爱,从来不让她沾一点家务,所有的事情都是一手包揽。也因此,他母亲对他父亲的依赖特别深。他14岁那年的一天,父亲临时有会议下班晚了,因为担心妻子和儿子挨饿,开车超速撞到警车,当场死亡。他母亲知道消息后精神立刻崩溃了,追悼会开完,竟然爬到楼顶想自杀,追随他父亲而去,幸好被及时救下,但已神智不清。随后两年,齐笑远被接到舅舅家住。两年后,母亲去看他,精神状况已恢复,却带来改嫁的消息。那一刻,他的世界彻底坍塌。他原本以为妈妈会带着他坚强的过下去,永远不再嫁人。没想到,她却这么快把和父亲之间的深厚感情抛诸脑后。他完全不能谅解,拒绝和妈妈一起搬到继父家。后来,他一直住在学校里,舅舅有空偶尔会到学校去看他。他很用功的读书,把时间排得满满的,这样就不用去想父母不在身边的创痛。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也渐渐长大成熟,对母亲的恨早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想念。可是,母亲却在这时跟随继父远涉重洋,到达大洋彼岸生活。他知道母亲在现任丈夫的身边过得很幸福。她天生就是一个需要被保护疼爱的女人,这有什么错呢?于是,他再次谅解了她。尽管身边没有至亲,他仍然奋发向上,认真积极的对待自己的生活,并没有放纵和堕落,也终于在而立之前,拼搏出一份属于自己的事业。
  齐欢被这个故事深深感动了。她的泪水早已淌满整个脸庞,她为他心痛。其实,她早在第一次见到他时就爱上了他。不是因为他出众的外表和满腹的才华,而是因为他刻在脸上,填满心底的孤寂。她要抚平他所经历过的生命中那些落寞,把温暖注入他的心田。
  于是,她擦去泪水,拿起他的手,贴在她的脸上,认真的看着他说:“让我代替你的父母来爱你吧。”
  他深邃黑亮的眼睛对上她的双眼,注视她许久,然后用力把她拥入怀抱,搂得很紧很紧,紧得好象永远都不想放开。

  第 11 章

  后来,齐欢才知道,那天是齐笑远父亲的忌日。每当忆起那个难得的齐笑远真情流露的夜晚,齐欢就深深懊悔自己的反应迟钝,以至对自己有着重要意义的初吻印象不深。她竟然记不住那么美妙的滋味。更可恨的是,自那以后,齐笑远再也没有说过如此动人的情话。
  他们会像其他情侣那样约会,逛街。齐笑远常常做饭给她吃,休假日也会陪她窝在家里看影碟。情动时,他会温柔缠绵的吻她。心血来潮时,他也会说说笑话逗弄她。一切都按着正常轨道前进。可齐欢却感到内心深处仍然有着无法排遣的寂寞。
  情人节那天,齐欢找到了症状所在。
  那天,齐笑远本来很忙。从来没过过情人节,所以也没当回事。若不是平日善解人意的齐欢突然闹脾气,让他意识到女孩子对节日纪念日的重视,他恐怕会在办公室加班到深夜。
  毕竟是两人一起度过的第一个情人节,齐笑远很想尽一切力量博齐欢的欢心,所以他做了个这辈子最愚蠢的决定——由齐欢来安排当天的活动。
  二十几年来,他从未对女孩子上过心。因此,一点也不了解女孩子的想法。他不知道,在大多数女人心里,一个事事听从自己安排的男人,比不过一个事事预先安排好,能够带给女朋友惊喜的男人。虽然,他一直认为自己当天的表现并无不妥,却还是让齐欢失望了。
  齐欢提议去看电影。他说好。到了电影院,齐欢说要买零食,他不反对。齐欢选择了卡通片,他奉陪。看电影的过程中,他还一直体贴的为她拿着零食。有时,她会喂他几口,他乖乖的张嘴吃下。她坐累了,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他体贴的纵容她。之后,他们又去吃晚饭。她在餐桌上对刚才的电影发表高论,他未致一词,含笑倾听她发言。她说累了,埋头大吃,气氛立即陷入沉默。
  这难道就是情人之间的相处模式?不,这不是齐欢想要的模式。当她提议去看电影的时候,她看到路旁一个男孩悄声对怀里的女孩说:什么都不要想,尽管跟着他走,听他的安排就是了。她多希望这句话出自齐笑远之口。
  来到电影院,她问齐笑远要看什么类型的片子,他说随便,由你喜欢。她纳闷,明明平时那么有主见的一个人,跟她在一起怎么就不一样了呢?可惜,她不欣赏这种特殊待遇。于是,本来偏好灾难和科幻片的她发泄似的选了一部卡通片。他听后毫无意见,还主动请命去买票,让她在原地等他。她转过头,听身旁的情侣为看什么片子发生争执。最后,男人狠狠的搂过女人,霸道的强拉着她进了恐怖片放映厅。他大笑着对女人说,怕就到我怀里来。齐欢不知道,自己的眼神竟带着羡慕。
  看电影的过程中,齐欢倍感无聊,东张西望了一会,发现多数情侣都在黑暗的掩护下相拥亲吻。她侧过头看齐笑远,他竟然对着电影屏幕看得津津有味。她主动把头靠向他,他却只是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然而,到了吃饭时间,他却闭口不谈之前看得兴趣盎然的卡通电影。她忽然觉得食不下咽。看着其他桌上打情骂俏的对对恋人,再看看自己桌上冷然的气氛。她实在气不过,大声质问他在发什么呆。他却坦然相告一直在回味电影中的三维场景制作不错。她彻底败给他。烛光晚餐这样浪漫的氛围中,他居然还在挂念他那该死的电脑工作。
  渐渐的,齐欢开始对约会丧失兴趣。每次见面,齐笑远事事都征求她的意见,想去哪,想玩什么,想吃什么,想要什么?她发现,恋爱果真如自己当初想象的那样,乏味无聊,还不如和一群狐朋狗友疯玩来的有趣。于是,她对齐笑远说,他可以像从前一样尽管去忙他的工作,不必特意抽时间来陪她,她有多种方法来打发时间,她也想有自己的生活空间。他以为她酷爱自由惯了,不喜欢被人约束,也就由着她的性子。想见她的时候,他就会去找她。
  于是,四月份的某天,春暖花开的季节,他忽然惊觉已有一个多星期没见到她,心里想得慌。他拿起电话拨通她的号码,她却告诉他几天后要带着环境艺术设计专业的学生去江西婺源写生。
  当天晚上,齐欢在宿舍里收拾东西,齐笑远再次打来电话询问她具体出发时间。她告之行程大约是大后天下午在码头乘渡轮去九江,然后从九江坐车到婺源。齐笑远又问了要去多久,齐欢回答大概半个月。然后,齐笑远说想约她明天一起出去玩,问她是否有时间。她说可以啊。两人又磨蹭了一会,齐欢觉得好象没什么话说,就把电话挂了。
  小红在一旁看了半天,实在忍不住戏谑齐欢:“你前段时间不还每天晚上坐立不安的等电话吗,怎么现在好象变成了例行公事似的?别人是七年之痒,你们两是七月之痒啊。才半年多,火热劲就冷却了,也太快了吧。”
  齐欢郁闷的低喃:“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见不到他的时候总挂念着,见了面又提不起劲。他不爱说话,每次都是我一个人在拼命找话题。独角戏唱多了也会累。”
  “那是你要求太高。两个人在一起不说话就不行吗?你非要想那些有的没的干吗。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不知道学校里多少女学生和年轻女老师羡慕你呢。到哪再去找一个像齐笑远那么有才干,人品好,外表又体面的青年才俊啊?还嫌七嫌八的。你倒是说说他怎么委屈你了?”小红一脸的忿忿不平。
  齐欢摇摇头,说:“他就是对我太好了,才让我困惑。”
  小红立马尖声叫道:“什么?”居然有人嫌男朋友对自己太好,难道她有自虐症?
  “他对我太过谦让,包容,事事顺着我而忽略了他自己,让我认不清真实的他。我不知道他喜欢吃什么,喜欢看什么电影,有哪些爱好。而且,我觉得这样的感情不堪一击。如果哪天他不想再忍让,我们的结果会变成怎样,我都不敢去想。”
  小红觉得齐欢的话也有一定道理,但还是安慰道:“你别想太多了,还是珍惜眼前吧。难得遇到这么好的男人,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你不要就让给我,他可是很抢手的。”
  齐欢心想,是啊,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第二天上午,齐笑远来接齐欢出去玩。小红趁着齐欢在卫生间里梳头换衣服,简略的把齐欢的苦恼告诉了齐笑远。齐笑远闻言愣了一会,而后向小红道谢,说他以后会注意的。
  他们在大街上逛了两个小时,买了些给齐欢带上路的东西,比如零食,旅行化妆品,急用药物等。接近中午的时候,齐笑远说要带她去见个朋友。齐欢没有多问,只是看着车窗外的风景。眼角扫过街边玩具店里的绒毛娃娃,一时移不开眼。
  “在看什么?”齐笑远瞄了一眼她的方向。
  “没什么。”
  齐欢一直很喜爱绒毛娃娃,但她不喜欢自己买,而是喜欢别人送的。她在想,如果她不说,齐笑远怕是永远也不会想到送花送娃娃吧?偏偏她就是认为说出口的没诚意。而且,她希望生活里充满了惊喜。老天赐予她一个处处完美的男人,却不能带给她想要的惊喜。她苦笑着撇了撇嘴。
  没多久,车子开入一个豪华住宅小区。齐笑远泊好车,领着齐欢进入其中一栋高级公寓。敲了很久的门,未见回应。齐欢心想,可能没人在吧。却见齐笑远更用力的拍门,并大声嚷着:“邢航,再不开门,我要用脚踹了。”
  屋内还是没动静,齐欢拉着齐笑远道:“算了,我们走吧。”
  齐笑远却一脸笃定:“他在家,我跟他约好了。肯定还在赖床。”
  又等了几分钟,齐笑远见齐欢似乎有些不耐,再不管三七二十一,抬起脚来往门上踹。只踹了三次就把门弄开了。两人走进屋里,果然看见一个男人趴卧在床上。齐笑远快步上前把他从床上架起扔到地上。齐欢从未见识过齐笑远这样粗暴的一面,顿时看得瞠目结舌。
  那男子在地上晃了晃脑袋,仍未清醒。齐笑远又把他拖入了洗收间。齐欢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房间四处打量。这个房子少说也有八十个平方,估计原来是两房一厅的布局。可屋主却把所有的房间隔墙拆掉,改造成一个大空间。若屋主是个艺术家也就罢了,偏偏放眼望去,整个屋子只能用脏,乱,臭来形容。地上随处可见垃圾纸屑,更多的还是满地乱滚的空酒瓶,饮料易拉罐。床下扔满了臭袜子。墙角堆积着烟头烟灰。沙发上横七竖八的脏衣服。墙上贴满了性感妖艳的女明星海报,其中不少还是全裸出镜的。齐欢忍无可忍的皱着眉头,萌生了逃走的念头。
  正在这时,一个头发全湿的上半身裸男走出了卫生间,看到她,咧开大嘴笑着打招呼:“嗨,美女。”

  第 12 章

  齐欢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刚想问候一下,却见半裸男大吼:“哇靠!他奶奶的齐笑远你个王八龟儿子,又把我的锁踢坏了。”
  齐欢厌恶的斜眼瞟他,这什么人啊,嘴巴比屋子还脏。
  齐笑远这时也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对齐欢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臭着脸对邢航道:“你那破锁有跟没有一样。放心吧,这屋里比天桥下的乞丐窝还脏,就算敞开着也没人想进来。”
  “你小子欠奏啊?大冬天的竟然拖我去冲冷水。”名叫邢航的半裸男边骂边点着了根烟。
  “不冲冷水你能醒吗?”齐笑远四处打量着想腾点地方给齐欢坐。
  邢航吞云吐雾的走到齐欢面前伸出手:“你好,我叫邢航,齐笑远的哥们。”他的名字齐欢是听过的,就是齐笑远那间远航数码科技有限公司的合伙人。
  齐欢探手握了一下,又迅速收回:“你好,我是齐欢。”
  “你也姓齐?”后面的话被齐笑远扔来盖在他头上的衣服截断。他把衣服拿下来,闻了一闻又扔开骂道:“操!这件衣服都臭了还给老子穿。”
  “我不管你穿哪件,总之快把你那恶心的身体遮起来。”齐笑远皱眉把沙发收拾了一下,然后拉齐欢过去坐下。
  邢航随手拿了件看起来还算干净的,边穿边笑谑:“你是怕欢欢看到我的身材比你强,转而弃暗投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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