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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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以后-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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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跟楚尘很熟?”这个问题我早想问了,从第一次见面,他就一副为楚尘打抱不平的架势。

  “我不告诉你。”他撇撇嘴,故意气我。

  “算了,等有空我问展夜也一样。”小样儿,我要连你都治不住那不白活了。

  “你!”小孩儿果然不识逗,天才有时候也会短路。

  我没搭话,盯着他那排五颜六色的耳钉出神儿。

  “我是通过展夜认识的楚尘。”

  “那展夜是怎么认识楚尘的?”

  “他……”正说着,展阳阳突然站起来,匆匆擦过我身边,跑向楼梯入口,“你怎么起来了?”

  我转头,正好看见穿着白色病号服的展夜脚步缓慢地走上天台。展阳阳冲过去,想扶他,却被推开。我觉得纳闷,难道哥俩儿吵架了?

  “叶南,你怎么在这里?”看到我,他有些意外。

  “我在这里不奇怪,你出现在这里就很奇怪了,肋骨断了不疼?”我起身拍拍身后的土,两步走到他身边,扶他坐在身后的水泥台子上。他挺给我面子,很配合,没推开。展阳阳见状,气鼓鼓地掉头离去。

  “其实挺疼,不过在床上躺得太闷,想出来透透气儿。”他的声音很轻,笑得很浅,很快就散在风里。

  “跟阳阳吵架了?”

  “他背着我去参加选秀,我说了他几句,他就不高兴了。”

  “我在电视上看到了,他的街舞跳得很棒。”

  “我不想他这浑水。”

  “那你自己呢?”

  “阳阳跟我不一样,他有更好的前途。”

  “基本上,我觉得像阳阳这样的小孩儿干什么都离不了大谱儿,没必要干涉太多。”

  “他要听见你对他的评价,肯定又得拽上天了。”

  我笑,不难想象:“对了,能问问你跟楚尘是怎么认识的吗?”

  他仰起头,看了看不太蓝的天空:“我们曾看过同一个心理医生,开始是偶尔碰到,后来慢慢熟了,很投缘。”

  “什么时候的事?”我从来不知道楚尘曾经看过心理医生。

  “三四年前,那时候我刚回国。”

  那时候,我在做什么?

  翻开褪色的记忆簿,仔细搜寻,除了零星的记忆碎片,我竟记不真切。四年前,我的婚姻、我的生活,是怎样的一幅画面? 
《离婚以后》第十九章 事故?阴谋?
第十九章
  

  倾盆大雨下了整夜。

    清早,阳光明媚,空气清新,缓缓张开眼睛,浑身酸软,头痛欲裂。

       淡米色的天花板,很眼熟,修月的公寓。昨晚的事儿我记得,记忆中的最后一个镜头:修月抱起我,我安心的闭上眼睛。

  嗯?修月呢?软软的大床上,只我一人。身边有睡过的痕迹,眯眼看看墙上挂钟,十点,难道去了公司?我这么强悍的身体素质,昨晚都被雨给浇昏了,就他那身子骨儿……

  掀开被子,利索的翻身下床。光溜溜儿的腿上青一块儿紫一块儿,全是些淤伤擦痕,已经涂了药,没什么大事儿,就是脖子有点不舒服。走进洗手间对着镜子端详半天,额头上贴着块儿透明邦迪,刚好被碎碎的刘海儿遮住。左侧颈上贴着块儿白色纱布,四周的皮肤有点红肿。

  走进客厅,倒了杯水润喉,感觉好多了,不似刚才的火烧火燎。

  沙发上放着个纸袋儿,一看就是玲子店里的。很职业的白色套装,高领无袖丝质上衣,剪裁精致的修身长裤,简约典雅。草草洗漱更衣,很合身,刚好遮住脖子上的伤。

  收拾完毕,我从包里翻出手机,没电了。换上备用电池,开机,短信提示音不断的响,十几通未接电话。顾不上细看,先拨了修月的手机,有点意外,甜美的女声柔柔提示:该用户暂时不在服务区。

  不在服务区?我纳闷儿,给小白打电话,刚通,她的声音就急不可耐的钻进耳中:

  “叶经理?!你去哪了?手机不开家里没人修总家的电话也不通!”

  ……

  我扭头看看答录机,没有新留言,与接口相连的电话线,孤零零悬在半空,被修月给拔了。

  “今天的拍摄进度没耽误吧?”嗓子很哑,感冒了,摸摸额头,身体就是好,不发烧。

  “你的声音怎么了?难道现在流感么?楚尘也伤风,声音比你哑的还厉害,林兵快气疯了。”|……

  “你现在在拍摄现场?”

  “嗯,对了,你母亲今天一早打电话去公司,找你,我说你今天出去办事儿了,她让你回来立刻给家里回电话。”

  ……

  额头一跳一跳的疼,心情跟晴朗明媚的天气完全不搭。

  “知道了,修总在公司吗?”

  “不在,听说集团在青县峡谷投资开发的自然公园出事儿了,一大早修总就带着周副总和几个主管赶了过去。”

  我一听,心里七上八下的,挺担心,“你那边有没有什么问题?”

  “很顺利,就是FANS太多,我临时从公司找了十个保安来现场维持秩序。”

  我笑了笑,“那边交给你了,我今天可能过不去,有事儿打我手机。”

  “怎么,要赶去青县?”她笑的特贼,“放心,我会仔细盯着的,姓林的那厮除了拍摄的时候有点精神,其他时间都跟蔫巴茄子是的,心事重重。”

  “中午吃盒饭?”我问。

  “从金茂订的,五星酒店的外送,规格绝对没问题。”

  “嗯,方菲在吗?”

  “早上来露了个面,没多久就匆匆走了。”

  “中午一人加一份银耳莲子粥,再订二十人份的绿豆糖水,不要太甜。”

  “哎呀,我们可都跟着楚尘沾光了,叶经理,真体贴啊……”她拖着尾音,耍宝似的怪腔怪调。

  我拿她没辙,“行了,就说是公司安排的,挂了。”

  餐桌上,一串儿钥匙下面压着张纸条儿:

  你的车我派人开回来了,楼下停着。今天不用去公司,到医院拍个片子,伤口昨晚有护士来处理过,要是觉得哪不舒服一块儿检查检查。家里的钥匙跟你车钥匙串一块儿,你认识。多吃点,太瘦了。

  短短几句话,我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说实话,感动。字里行间,老夫老妻般,平淡温暖的感觉,带来的冲击,竟丝毫不逊脸红心跳的激烈,不温不火的,溶进血液,浸入骨髓,不必刻意而为,自然的恍若呼吸,无色无味,却不可或缺。

  离开他那儿,我先回了趟家,匆匆换上便于攀山的运动款背心长裤休闲鞋。

  青县隶属D市,距市区八十公里。县北山区的峡谷断裂带,古木成荫,景色宜人,原汁原味儿的自然风情引起了修月的兴趣,经过反复论证,决定投资三亿建设北方规模最大的自然公园,包括跨度百米的峡谷锁链桥,径深百米的索道游览车。工程进度已过半,前景光明。

  开出市区,我又给修月打了几次电话,依旧不在服务区,大概山里的信号不好。

  我想了想,又试着拨了周希的电话,没想到,竟然通了。通了,我的心却莫名的“咯噔”一下:

  “喂?”我带上耳机,兹拉兹拉的,听不到对方声音。

  “周希?能听见我说话吗?周希……”

  “小叶?”

  “是我,”我把耳机音量调至最大,勉强听清他那边的声音,“修月有没有跟你在一起?!”

  “喂,喂,我听不清楚……”

  我心里一急,掏出耳机扔到一边,对着手机哑着嗓子大声重复,“修月有没有跟你在一起!?”

  “我正在上山的路上,修月没跟我在一起,他刚才坐着建筑升降梯下到谷底去了!”

  “什么?!”我脑子嗡的一声,修月那混蛋简直是胡闹!

  “啪”的合上电话,我顾不上超不超速,踩下油门狂飙而去。八十公里,二十多分钟,进入青县县城。距离县北山区地带还有十几公里,路面条件越来越差,速度明显变慢。接近山区,我掏出手机看了看,只剩两格信号儿。

  沿着山路缓缓绕到半山腰,人为开出的大空场儿上,修月他们的车都停在那儿,还有一辆救护车,一辆消防车,空荡荡的,没人。建筑工地指挥部就在前面儿

  我走过去,不大的工棚里,乱糟糟的,炸开了锅。两个中年妇女和一个老太太坐在地上哭成一团,陈秘书和人力资源部主管正在忙着安抚。财务总监丁黎则跟几个村民装扮的男人激烈地争论着。气氛不太妙,估计工地上出事故了。

  “叶经理!”陈秘书首先看见我,匆匆走到门边,“你怎么来了?”

  “修总呢?”我只关心这个。

  “他带着副总和几个主管跟着工地总指挥上山了。索道那边出事了,消防队和120都在上面。”

  “上山的路怎么走?”

  “你要上去?太危险了。昨晚刚下过雨,山路又湿又滑。”

  “找个人带我上山。”我态度坚决。陈秘书想了想,冲丁黎挥挥手。丁黎看了看我,低声跟身边抱着安全帽的小个子男人说了几句,那人点头,戴上帽子走过来,“我是施工队副队长,你想上山?”

  “没错,带我去索道施工的地方。”

  他皱着眉头思量了一下,没说什么,率先走出工棚。

  山路上,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内心焦急如焚。

  “修总他们也是走着上去的?”

  “没错,如果不下雨,工程车和底盘高的越野车都能上来。下了雨,什么车都白扯。”

  修月,你就折腾吧!我恨恨地咬着牙,巴不得插上翅膀直接飞上去。

  走了二十多分钟,终于到了索道施工现场。山崖边拦着一排安全护栏。建筑升降梯前,大堆工友聚在一起,围着周希他们七嘴八舌地讨论。我走到人群后,周希正在高声呼吁大家保持冷静,声音清亮,颇具感染力:“各位工友,我非常理解你们此刻的心情。消防队的专业救援人员已经下去了,他们一定会把困在岩缝中的工友安全地解救出来。我会一直在这里陪着你们,直到得到他们平安的消息!”他的声音铿锵激昂,对抗的气氛果然平息了不少。

  透过人群,我冷冷地盯着他。以身犯险的是修月,他那番激情四溢的演说里却只字未提,听得我直想吐。

  “大家放心,跟救援队一块儿下去的,还有集团公司总裁修月!相信遇险的工友看到他,肯定会备受鼓舞,更有利于救援人员的施救!”说话的,是站在他身边的销售部经理林正。短短几句话,成功地激起了工友的期冀和崇拜,身先士卒远比纸上谈兵要动人得多。

  我撇撇嘴,拨开人群,走到他俩面前。他俩看到我,俱是一愣。

  “小叶,你没事吧?青一块紫一块的,怎么搞的?”周希问。

  “修月呢?你在电话里说他下去了?”没空儿理会身边投来的好奇目光,我盯着他,直入正题。

  “事情是这样的,今天一早……”

  “修月下去多久了?还有谁在下面?”我没空儿听他磨叽,直接转向林正,语气稍缓。

  “大概一小时,还有消防队的救援小组。”林正推推眼镜,有点欲言又止。

  “工地总指挥呢?”

  “也在下面。”

  “坐这个建筑升降梯可以直接下去?”

  “没那么简单,”他看了看身边嘈杂的人群,附在我耳边低声说,“升降梯只能下到八十米深的一块突出的山岩,距离谷底的湿地还有近二十米的距离。山岩的面积不大,所以为了避免横生枝节,除了必要人员外,一律不许下去。”

  “我要下去,升降梯的钥匙在哪儿?”

  “周副总拿着。”

  不远处,周希正在跟120的医务人员沟通,凝神聆听,一副天下为己任的模样。

  “这事千万不能捅出去,被媒体知道就乱套了。”

  林正微露笑意,声音压得更低:“修总及时封锁了消息,知情的那些工友都在山顶,手机没信号。下山的路上都安排了人,山下少数几个知情人也都被暂时稳住了。”

  我轻轻点头,拍拍他的肩膀。周希那边说完了,往这边走。我迎上去,“周副总,升降梯的钥匙在你那儿?”

  “你想下去?”

  “嗯。”

  “不行,太危险。”很公式化的口吻。

  “周希,让我下去!”

  他僵了僵,神色不太自然:“我这是为你好,下面情况未明,你下去搞不好更添乱。”

  “你应该知道我受过的训练,我下去,绝不会成为多余的累赘。”

  他一时语塞,打了个哈哈:“不行,要是让你下去,修月肯定得埋怨我。”

  “你是他的好哥们儿,他怪谁也不会怪到你身上。”强抑烦躁,我跟他虚与委蛇。

  相持中,升降梯缓缓地升上来。周希连忙打开铁门上的链锁,工地总指挥王鹏满头大汗地从里面走出来。呼啦一下,所有人蜂拥而上,将王鹏团团围住,七嘴八舌地打听下面的情况。

  “医护人员!医护人员!”他冷着脸,不理会任何询问,只顾大声呼叫。

  “不相干的人都让一让,让一让!来两个人抬着担架跟我下来,”他粗鲁地推开堵着门的围观者。两个救护人员抬着担架匆匆走进升降梯,他尾随其后,正待关门之际,我极快地擦着门缝儿钻了进去……

  王鹏正待发作,看清我的脸才惊道:“叶南?!”

  “王总指挥,让我下去,你也知道修月的身体。”我边说边关上门,毫不犹豫地按下手边红色按钮。

  王鹏摇摇头,无奈地苦笑:“你早来一步就好了,下面的人谁也劝不住他。这不,他和救援小组一块儿吊着钢索下到谷底的湿地了。”

  修月你这个王八蛋等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升降梯晃晃悠悠地停在山岩上。门一打开,医护人员立刻抬着担架冲到岩边待命。消防队的救援组长蹲在崖边,又一个救援队员顺利落到底。我走到那个组长身边,往下张望,湿气很重,雾蒙蒙的,看不到底。望着虚晃的安全索,我请求救援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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