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 后来,旧欢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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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0 后来,旧欢如梦-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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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培姐,怎么办?我该不会真的要坐牢吧?我姐知道了,会伤心死的。”
  狠狠的白了她一眼:“我会想办法的。”伸手看了看表,3点多,这个时候打电话给他,会不会打搅了呢?本来想找的是陈瓷,可是偏偏度蜜月去了,后来又想到了杨安,可是看看若梅这幅狼狈的样子,多少有点不忍心让她被他看见,到最后,只好翻出名片卡里最上面的那一张了。
  手机响了很多声湛鸣才从睡梦中醒来,拿过来一看,一个陌生的号码,懒得理会,挂了。刚睡下,电话又响了,有点生气了,接电话的声音都带点不耐烦:“喂,谁?”
  “……”
  “谁啊?说话,不然挂了。”
  “是我,沈嘉培。”
  忽然之间,睡意全无,一种莫名的喜悦窜上了心头:“嘉培?”
  “对,是我,我有件事要麻烦你。”
  “什么事,你说吧。”
  “我一朋友闹了点事,在派出所,现在不能保释,我想,能不能麻烦你……”
  “你等一下,我马上来。”说完翻身起床,穿衣服。
  走的时候,杨清醒了,问了句:“怎么回事?”
  没做任何犹豫的:“单位出了点事,要回去处理,你先睡吧,不用再等我了。”
  杨清不疑有他,“嗯”了一声又睡过去了。
  去到派出所,就一眼看到嘉培抱着若梅坐在角落里,她怯怯地挨着她,头低低地耸着。时间真是奇妙,他印象中总是受人保护的嘉培,现在居然去保护别人了。或许是他太过天真了,总想着美好的过去,却忘了人总是要长大的事实。
  走了过去,叫了声:“嘉培。”
  嘉培抬起了头,一张睡眠不足的脸蛋,看到他,不好意思的笑着,局促不安。
  “怎么回事,跟我详细说说吧。”
  嘉培看到他来,就知道事情能够解决了,感觉这种东西,真玄,隔了这么长时间,都已经淡忘他了,没想到一到危难时刻,看到他还是会觉得心安。
  嘉培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经过告诉了湛鸣,湛鸣一直听着,不做声,完了站起来,走到一边,打了几个电话,和派出所当值的民警说了几句话,事情就解决了。嘉培交了钱,领着若梅出去,都还觉得神呼,就这么了结了?自己折腾了半天都没解决的事情,就这么几通电话就行了?权利真是个好东西啊!
  走出了派出所的大门,门外停着一辆雪铁龙C5,湛鸣打开了车门:“我送你们吧。”
  上了车,嘉培就对若梅说::“到我家去住一晚吧,我先给你下碗面,你泡吧泡的,肯定没吃饭。”
  若梅老实的点了点头,没有做声。嘉培看着她,就觉得生气:“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总是弄点事情出来让人操心,你再这样子,你叫我怎么向你姐姐交代?”
  “……”
  “董若梅,别老想着会有人给你收拾烂摊子,所以为所欲为。我不是有通天本领的人,我也有我力所不及的时候,等到那一天,你不要后悔。”
  “……”
  “还有,这是最后一次,我不是你的谁,我没这个义务,你明白吗?”
  湛鸣从后视镜里看着一路上喋喋不休的嘉培,不由得笑了,嘉培看着他,有点莫名其妙。
  “我只是觉得你变了,你以前从来不会这么咄咄逼人的,现在却像一个管教女儿的妈妈了。”
  嘉培“刷”的脸红了,想起以前在他心目中公主似的宝贝形象,再想起自己刚才的落魄样,无地自容。
  湛鸣看出了她的不好意思,有点懊恼自己的多言了,赶紧改口到:“其实这样也好,人总要长大的嘛,原地踏步的人是傻瓜。”
  这时,一直低着头让嘉培训的若梅,忽地抬起头来,期期艾艾的说:“那个,小陆哥,那个,我想知道……嗯……”
  一直开着车的湛鸣,坐在驾驶座里,头也不回地说:“杨安很好。”
  若梅一听,脸轰的红了。
  “若梅,你们之间的事我从不过问,但是,现在我想问你一句话,你后悔分手了吗?”
  若梅低着头,半天才说:“这事你不能问我,你得问他。”
  “如果你不想以后后悔的话,那就从现在起振作起来。”
  “怎么振作?”
  湛鸣听了,说:“路,你知道怎么走的,就看你愿不愿意罢了。”
  说完这话以后,三人开始沉默起来,只得音箱里的音乐在轻轻的流淌着。
  wherever you go
  whatever you do
  i will be right here waiting for you
  whatever it takes
  or how my heart breaks
  i will be right here waiting for you
  嘉培听了,不由得冷笑了一下,这一声冷笑,听在湛鸣的耳朵里是分外的刺耳,他一个烦躁,就把音乐关了。嘉培听到音乐噶然而止,猜出了湛鸣心底里的不如意,于是挑衅似的问他:“你干嘛要关它?”
  “夜了,回家还有一段路,你们还是在车上睡一下吧。”
  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可是服不了众,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想咄咄逼人,在这个晚上:“我睡了,谁给你指路?你是怕吧,对不对。”
  湛鸣从后视镜了看了他一眼,然后意味深长地说:“我做错了什么吗?我要害怕?还是说,有人不甘心?”
  嘉培语塞,他做错了什么吗?有吗?没有吧,谁规定的,一个人说等你就真的等你。这么多年来,她给过他机会吗?没有,明明那么多的机会,她都一一地堵死了。可是甘心吗?不甘心,在她的心底他一直是要等她的,可是一朝醒来,猛地发现这事实并非如此,你一直以为那个对你念念不忘的人,其实早已忘记,唯一记得,恐怕还是你自己。面对着湛鸣这个说等她的旧爱,她就像看待一件橱窗里的奢侈品一样,即使自己买不起,也不希望别人拥有,只巴望着他天天在那里,静候着自己偶尔的经过,欣赏,好让她心血来潮时,还有地方可以凭吊。可是谁愿意把这样的心事说出口来,把自己变作一个怨妇,重新在旧爱的面前出现,谁愿意?
  银白色的轿车奔驰在北京的大街上,夜风呼啸而过,被吹乱的不止是头发,还有心事。
  湛鸣送到了楼下,问她:“要不要送你们上去?”
  嘉培摇了摇头:“不了,不麻烦你了,今天真是多谢了。”
  湛鸣笑笑:“没事,朋友之间客气什么。回到家里打个电话给我。”
  嘉培点点头,为他的细心感动。
  回到家,走出阳台,一边朝他招手,一边打电话:“到了,你回去吧,路上小心。”
  湛鸣在车厢了看着楼上的他,微笑着说:“看到了,晚安。”挂了电话后就马上驱车离开了。
  凌晨的北京街道,路况极好,宽阔的大街上偶尔才看见一两辆车出现,这样很好,可以让司机有片刻的时间来分神,来把紧绷了一夜的神经放松。是谁说过的,最好不相见; 免得我相恋; 最好不相知; 免得长相思。他竟觉得,是他的爱的箴言。
  直到车辆消失在小区门口,嘉培才转身回房,放了开水,随便下了碗面给若梅吃,看看表,已经将近5点了。没过多久,手机响了:“我到家了。一路都很顺利,你早点睡吧。”
  “嗯,知道了,你也一样,今天真的多谢你了。”
  “客气什么?”
  挂了电话,湛鸣就把嘉培的号码存到了电话本了。虽然自己未必会去找她,可是他竟觉得这举动很有意义。此时,他看了看钟,再看看天色,似乎就要天亮了,回去睡回笼觉,已经不现实了,索性上网,看看新闻,浏览一下BBS。
  上了MSN,看到秦子扬居然在,面对着这个以痴情著称的师弟,他忽然很想问他一个问题,于是就点开了MSN的对话框来。
  湛鸣:你试过等一个人等了多长时间?
  子扬:差不多一个小时吧。
  湛鸣:我不是说那样的等待。
  子扬:你是说……许多年,有时我都会在想,我的出生是不是就是为了等待她的出现。
  湛鸣:你有没有想过,这么多年了,她的身边或许已经有了另一个人呢?
  子扬:想过,以她这样的年纪,身边有另一个人并不奇怪的,或许,她已经有了孩子都说不定。
  湛鸣:那你为什么还是要等?一个注定得不到的结果。
  子扬:可是你不等的话,你怎么知道这个结果是得不到的呢?
  湛鸣:你不累吗?你就不怕有一天自己后悔了这样的等待吗?
  子扬:累啊,可是是我挑的。如果我等的话,有一天我后悔了,还可以回过头来结婚,娶人。可是如果我不等的话,有一天我后悔了,怎么办?难道是离婚?
  湛鸣:那万一她的身边有另一半了怎么办?难道你要做金岳霖?
  子扬:为什么不?金岳霖能做到为什么我就不能做到?
  湛鸣:……
  子扬:不过,我想告诉你,我等了这么多年,终于还是让我等到了。
  湛鸣:恭喜你。
  说完之后,他匆匆下线,然后点燃一支烟,靠在椅背上,陷入沉思。子扬等到了,这么多年的等待终于有了一个结果,真好。可是他呢?他其实也是等到了的,只不过是不同的结果。等到了的人当然可以铁口铮铮地说一辈子,因为这样的一辈子早就在那人到来的一刹那化为乌有了。可是没有等到的人呢?怎么办?继续等还是转身走?继续等是一个赌注,稍有不慎,满盘皆输。而转身走则是另一种生活的开始,或喜或悲,就看你的造化了。其实,这样看来,转身走何尝不是一种赌注,只不过这样的赌注怎么输都会留有一点余地。他不是冒险者,他的人生总是稳打稳扎地走过来的,所以他选择了最安全的做法。他不是怕输,他只是太累,人不是石头,总会渴望身边能有一个对你嘘寒问暖的人。他现在闭上眼睛都能回忆得起两年多前那一晚的伏特加的滋味,明明是透明的烈酒,他竟当成了啤酒来喝,只因若梅说了句:“夫妻双双把家还。”

  第 29 章

  嘉培变了,这是湛鸣经过一夜相处后得出的结论,第一次见到她,只是匆匆一遇,没有过多的交集,但是,仍然能从那身得体,合身,干练的职业套装中看出了她的成长。第二次见到她,她穿着雪纺的小洋装,低着头吃饭,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众人的问话,浑身上下,有一种抽离的气息。而昨晚的经历更加让他明白到,当初那个楚楚可怜,让人想去呵护的小女生已经消失无踪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成熟,稳重,坚强,大气的都会女子,她和那些做起事来风风火火的职业女性没什么区别,一样的优秀,一样的世俗。这样的女性他看多了,部里就有无数个版本可供他查看,平时他看到这样的女子总会心生敬畏,觉得不靠别人,只靠自己只手空拳的和男人争天下,是很不容易,很让人佩服的事,但是,仍然难免觉得怕怕,做同事或许不错,若真要像朋友般相处下去,只怕让人吃不消。所以,对她们他总会敬而远之。可是,昨晚一遇到沈嘉培,以前的感觉仿佛分崩离析了,他居然会心疼,看着她现在的样子,想起她以前的样子,居然会心疼,这么多年了,要经过多少的磨砺,要进行多少的摸爬滚打,才能成为现在这样独当一面的女人。这么多年了,她的身边有谁?有谁来为她打气,有谁来为她疗伤,有谁在她伤心失意的时候和她牵手漫步在北京街头?
  下班的交通有点拥挤,湛鸣的雪铁龙塞在了半路上,动弹不得。时间久了,也觉得无聊,于是朝着窗外四处望去,然后发现,人行横道上居然有人在卖棉花糖。在这么一个商业区里,生意居然也红红火火的,不少白领正围在旁边,耐心地等候着属于自己的那一支棉花糖,这其中就有沈嘉培。剪短了的BOB头,黑色的粗框眼镜,白色的短袖衬衣和笔直的黑色西裤,手里挎着一个红色的漆皮挎包,一身标准的OL打扮,可是手上却拿着一支新鲜出炉的棉花糖,一边走路,一边美滋滋的吃着。那么奇妙的冲突,可是却并不觉得突兀,看着她一脸满足的样子,湛鸣坐在车子里,也不由得笑了起来。他一直都觉得她变了的,变得干练,精明,成熟,独立,可是就在此刻,他发现她或多或少还是保留着一点孩子气的,这样的孩子气,在她的少女时代,他经常看到。
  坐在湛鸣旁边的杨安看到他笑,觉得好奇,于是问:“笑什么。”湛鸣摇了摇头,此点小事,不足为外人道。杨安朝车窗外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奇怪地说:“怪了,我没看到我姐啊。”
  湛鸣被他莫名其妙的一句话给弄糊涂了,一脸疑惑地问他:“什么意思?”
  杨安于是解释道:“这样的笑容,是只有在看心爱的人时才会发得出来的。”
  湛鸣听了,失笑起来,于是一脸促狭地问他:“那你呢?你发出过这样的笑容吗?”
  杨安不再做声,低下了头来,湛鸣看他这个样子,也只好叹一口气,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段不能言说的伤,想遗忘却欲盖弥彰,外人不是天上的白月光,照耀不到的。
  此时车龙开始移动,湛鸣一踩油门,车子就开始前行了,他再次望了望车窗外的世界,嘉培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下班回到家,杨清已经回来,窝在沙发里看《SPL》,钟点工正在厨房里忙进忙出,准备晚饭。像往常一样,打过招呼就钻进书房打开电脑上BBS,看各式各样的时事评论了。忽然,他又遇到了那个“不要骨头只要肉”的ID,不知怎地,网上千千万万无数个ID,他却偏偏对这个ID留有印象。于是,他竟回复起那个ID来。
  “亲爱的老弟,上次加入五毛党的事情考虑得如何?最近人手紧缺,BOSS意欲大肆招兵买马呢。”
  那边很久也没有答复,他看到了,想,或许那人已经离开了这个帖子,或许那人压根就不记得这事了。也怪自己自作多情,人海茫茫中,竟对一个不知是男是女的ID留心起来。
  那天晚上,吃过晚饭后,几个好友在后海的酒吧里聚会,胖子王滔滔不绝地说着蜜月里的趣事,脸上仿佛很幸福。湛鸣在旁边细细的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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