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鹰冰美人(寄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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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鹰冰美人(寄秋)-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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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实话实说,喂,你想干什么?我不怕痒的,喂!公平点,我是病人。”

    一句病人止住了萨非鹰的侵扰,他气馁地松开手,放弃偷袭她柔若无骨的玲珑身段,“你真懂得消灭男人的志气。”

    “你不是男人是野兽,所以可以没志气。”

    眼睛一沉,他露出邪邪的笑,“很好,你喜欢野兽是不是?”

    “我才……啊——你要干什么?快放我下去。”她来及防备,就落入魔掌。

    萨非鹰得意地将龙霞横抱在胸口,大步地走向藏仙阁,“宝贝,乖一点,我可不想失手摔坏了你。”

    “萨,非,鹰——”

    “你说过我耳朵很灵,你不用扯破喉咙喊。”他邪气地说,可怜的飞鸟都被她震醒了。

    “你……”她一张嘴顿时失了声。

    在阳光的斜影下,他们有道长长的拥吻,正为秋意添上一抹颜色。

    而在静园的高阁上,有道怨恨的人影,正注视着远处的那对丽人,手中的玫瑰正刺着她掌心,沁出些微血丝,“敢跟我争男人,下辈子吧。”

    玫瑰瞬间化成一片片残瓣,在风中飞舞,红艳的蕾瓣如同她眼底的赤焰,正熊熊地燃烧着。

 第四章

    高耸的围墙阻隔了两样人,墙内是养尊处优的闲人,墙外是忙碌的世俗人。

    围墙内植满高大的橄榄树,一颗颗青涩的橄榄挂满枝桠,负责炼油的长工们正一一采收,高处难采之果子以长先竿子打落,丫头们则在底下捡拾。

    龙霞羡慕地也想去爬爬树摘树果,可又怕被某只“暴龙”发觉,会将怒气出在跟前工作的人,所以只好作罢,不过偷吃几颗生橄榄应该没事吧!

    “霞仙,你又在吃那些不长肉的东西吗?”他饱含愠意地冷斥声在她背后窜起。

    “我才没……没有。”她辩解道,天呀!坏事做不得,才一起念就被逮个正着。

    咦!不对,橄榄含有丰富养分,多吃有益健康,怎么算是坏事,全怪他莫名地冒出,害她聪明的智慧线一时打结,忘了此等“大事”。

    “不许瞪我,一天到晚乱吃东西,所以抱来抱去就那么一点肉。”他不是抱怨是希望她养成吃正餐的习惯。

    她虽然瘦了些,但抱起来很舒服,他一点也不介意她胸前不够伟大,他已经很满意了。

    “抱歉,委屈你啦,你可以不碰呀!”龙霞扮了个鬼脸,敢嫌弃她的标准身材想喝奶不会找头牛。

    “不碰嘛!又好难哦。”萨非鹰先是很为难的表情,继而将她搂抱在大腿坐定。

    “你怎么每天都很闲,专门来盯我梢。”不习惯坐男人大腿,她有些忸怩,心想,自己这么大的人,又不是小娃娃,要人抱着哄。

    “本来是很忙,可是自从在河中捞起你后,我发觉你比较有趣,值得我放下琐事。”萨非鹰笑着说。

    北边的沙盗他处理得差不多了,四下逃窜的余孽不足为惧,南边的牧场有得力的助手看着,他很放心,唯一的牵挂,只有她。

    捞?当她是垃圾不成,龙霞不领情地道:“我这个人基本上很无趣,不必惊动你的大驾当‘伴妇’。”

    几粒橄榄被打岔了位,直接飞向两人所在之地,萨非鹰手一扬,悉数收入掌中,并以眼神怒斥一干笨手笨脚的下人们。

    “别瞪了,想吓死他们呀!”她白了他一眼,这些人胆子也太小了,瞪一眼全白了脸,冷汗直滴。

    “一群没有用的东西,差点打到你的脸。”萨非鹰摸着她的脸道,别让她受一点伤,掉根头发就该自动刎颈,免得他动手。

    她难道不会闪吗?小题大做。“小小橄榄还要不了我的命,拿来。”她伸手向上翻。

    “什么拿来?”他纳闷地瞧着她的手心。

    “你手中的‘暗器’。”她没好气地说,三年一代沟,他们之间是千年深沟,跨不过是正常的。

    “橄榄?”

    龙霞不在乎他的母鸡天性,扳开他的掌心,手指一夺一抛,把‘暗器’咬在齿上,一个囫囵含在嘴里轻咬,“哦!好涩。”不过她觉得很带劲。

    萨非鹰不悦地将手中其他橄榄丢弃,“不许吃。你的侍女呢?”这时他才想起她唯一接受的侍女,那只有点胆怯的小麻雀。

    “还说呢?她去执行你的‘养猪计划’。”多兰儿那个叛徒,枉费她们还是一国的,龙霞不是滋味地想。

    “养猪计划?赤鹰堡几时养起猪,我怎么不知情?”他煞有其事地偏头思忖。

    “有呀!就是我这头猪。”她扁着嘴指自己,不自觉地对他有了依赖心,口气不免有撒娇的意味。

    “你?”他憋着一口气想笑。

    见她脸上难得浮起恼色,他怕火上添油,笑声梗在喉咙口,发出近乎咳嗽的咕哝声。

    “小姐,人参鸡来了,快趁热吃吧!”远远走来一个小点,小心地猛盯着手上的盅大喊,自从上次被堡主凶过后,她就改口叫霞姊姊为小姐。

    龙霞厌恶的鼻一拧,“你看,她又来喂猪了。”她才刚喝完燕窝,胃袋还鼓鼓的。

    “你哦!人在福中不知福。”他眷宠地捏捏她的粉颊,在她额上印下一吻。

    “烫呀!小姐,你快吃了它,这次我可不帮……堡……堡主。”怎么堡主也在,多兰儿暗自叫苦。

    见她神色有异,萨非鹰当下阴沉了脸,“你帮你小姐什么事?”

    “我……我……我帮小姐熬鸡汤。”

    “熬鸡汤?”这话虽完美却无法说服他。

    龙霞帮忙打圆场,“除了帮你喂猪,她敢做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吗?”大恶不为,小恶偶尔犯犯无妨,她在心里告诉他。

    “是吗?为什么我觉得不太痛快,想捏死一只小麻雀。”

    多兰儿闻言,立即将汤盅举高护在胸前,好像这样能避劫躲难似的。

    “哼!你哪天不想开杀戒,多兰儿,把盅端过来,我自己吃。”龙霞冷哼道,他只会吓吓不经事的小女孩。

    一接过盅,龙霞因烫手而不断换手,萨非鹰见状非常无奈地充当盅垫,以指尖力量握住盅底。

    本该这件“帮食”案就此告一段落,岂知他盅盖一掀,眉毛便挑得像山一样高,嘴角有着冷酷的笑,“我以为这是人参鸡。”好“大”的一只……鸡!

    “它是……嗯,有爪子有翅膀,尖嘴巴,它是一只……营养不良的鸡。”又是做不得坏事的现世报,趁他没注意,龙霞在他背部打了个手势,意思叫多兰儿先行离去,免受波及。

    多兰儿一收到指示,当然要忙着逃难去,她脚才往后退一步,准备要脚底抹油时,冷冷的气结声从萨非鹰口中溢出。

    “你若嫌命长,可以试试你那双短脚的耐力,我非常渴望生饮麻雀的鲜血。”

    “堡……堡主。”咚的一声,多兰儿的个头马上矮了半截。

    “回答我,它是鸡吗?”

    “人参鸡当然是鸡,这只鸡是南方来的,所以比较瘦小。”龙霞犹自强调那是一只“鸡”。

    “闭嘴,霞仙,我在问这只小麻雀。”他凌厉的瞳孔正射出绿光。

    “回……回禀堡主,小姐说那是一只鸡,所以奴婢就……”多兰儿支吾地说,想当然耳那不是一只“鸡”。

    “你听小姐的?”他将指关节弄得嘎嘎作响。这小麻雀居然搞错效忠的主子,实在很……

    “奴……奴婢没办法,每次小姐都说吃不完,要我帮忙吃,不然剩下来会被堡主责罚,所以一直逼我。每次说好一人一口的,可是小姐老是使诈,我吃三口她才吃一口,吃得我都胖了。”多兰儿一口气全说了,以求明哲保身。

    实在不能怪她,她是堡主口中的小麻雀,麻雀才一丁点大,所以她的胆子也只有一丁点大。

    “很好。”眼神转个弯,萨非鹰狠瞪怀中的佳人,“这只缩水的‘鸡’是打哪里弄来的。”

    “是小姐在院子前的大树上打的。”多兰儿怯懦地答。

    只能怪它命该葬身于此,好好的野地不去待,飞进堡内当盘中肉,可怜的野鸽。

    “没事了,你先下去,吩咐厨房再熬一盅人参鸡汤。”

    “是,奴婢告退。”免死金牌一下,多兰儿一双小腿跑得比飞的还快,眨眼间就不见踪迹。

    顷刻间,空气像是凝结了,龙霞被瞪得很不是滋味,将口中的果核吐掉,“想吃‘鸡’肉要趁热,凉了会失味。”

    停顿了一会儿,萨非鹰非常不情愿舀了一口汤送到她嘴边,冷冷地丢下一句,“喝。”他发现自己的锐角快被怀中的女人磨平了。

    ☆☆☆

    被迫以养猪法塞进一大堆东西的龙霞,此时懒懒地躺在萨非鹰身上,仰头看着快速行走的几朵白云,身侧有淡淡的黄土味。“我是一头猪。”

    “你不是。”

    “我是一头快撑死的猪。”

    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他手心平放在她小腹上,“你是我的仙子,一位世上最美的仙女。”

    “我是一头可怜的猪。”她不断用冷淡的口吻,重复着抗议声。

    “停止你的自怨自艾,我决定的事不打折扣。”

    “你的霸道个性是天生的,还是后天环境造就的?”这个性很惹人厌,龙霞暗忖着。

    他玩弄她落在鼻下的发辫,轻笑着说道:“来不及了,我就是霸道。”

    “唉!没得救了。”她两手大大地张开,表示失望。

    在藏仙阁东院的草坪上,两具半叠的身躯斜躺着,无视礼教的约束,像两个玩累的顽童,在草地上休息,周遭的人皆不敢靠近,只敢远远地观望。

    此刻的萨非鹰是满足的,怀中搂着喜欢的女子,天地间他再无所求,只愿这一刻能永远延续下去,直到他生命终了。

    以往他人的排挤,父母的鲜少关注,以及堡内外人惧恐的目光,似乎正在他体内消退,慢慢变成一个小光点,引导他到仙子面前。

    也许这就是人们口中的爱吧!这股无形的力量正在化解他体内的戾气,昔日的孤独、寂寞和空虚,正如露珠般化为乌有,只留下一颗满满的心。

    “你在想什么?”他轻吻眼前她白玉般的耳垂。

    “世界何其在,我居然会遇上你。”龙霞突然认真地说,时空相隔了一千三百多年,却在大唐盛世遇上令她心动的男子。

    以前若有人说她会为“古人”动心,只会换来她一声嗤笑罢了,而现在,她不由得感慨心不由己。

    “这只说明了一件事,你是我的仙子,此生将是我的唯一。”

    翻个身,龙霞双肘搁在他胸膛拄着下巴,清亮分明的凝眸,注视着他蓝绿瞳孔中的自己,“你是混血儿吗。”

    混血……萨非鹰黯沉了眼,“你该不是拐着弯骂我杂种吧!”

    看到他眼中受伤的眸光,她了解了一件事,“自大的根源来自自卑,你一定受过不少伤害,才会养成你狂暴噬血的个性。”

    想要在荒脊沙漠北方生存,非要有过人的耐力不可,再加上受人畏惧的外表,内心的孤寂是必然的。

    因为他怕被别人看中他的害怕与渴望爱的心,所以必须伪装自己,为了不受他人欺凌,他唯一的反击是变得比别人更强悍,让每一个人心生寒意。

    久而久之,他已忘了如何和人相处,只知以残暴服人,但内心深处是寂寥不堪的。

    “以后有我来陪着你,你不会再是孤单一人。”她知道自己这一生是栽在他手中了。

    “霞仙……”他感动得眼眶泛着薄雾,“我是个幸福的男人,因为有你。”

    “千万不要太幸福,不然会遭天忌。”她好玩地扯扯他的睫毛,“你的眼睛真的很美,你是混哪里的。”

    “混哪里?”萨非鹰露出一脸不解的表情,什么意思?

    看他不解的模样,她才想起彼此文化的差异,“血统,我想知道是什么样的父母,生出你这么优秀的男人。”

    “你认为我……优秀。”

    “当然优秀,谁敢批评我的救命恩人不优秀,那个人一定是瞎子,才看不到你的好。”

    萨非鹰激动地闭闭眼睛,压下她的头顶,不用看就能找到她的唇,动容而深情地亲吻她,蓦然间,他找回失落的心,原来是遗落在她身上,这一生,他已找到圆满。

    许久许久之后,两颗喘息的心才稍微平复。

    “我爹娘和一般正常人无异,唯独我与周遭人不同。”

    “那你的祖父母及母亲娘家那系呢!”有点像在“寻根”验DNA,龙霞眼中闪着兴奋。

    “我不知道。”

    不知道?太逊了,她难掩失望,“也许是隔代遗传,或是基因突变,关云长还不是长了一张大红脸。”伟人总是与众不同,书上不是夸大地说某位皇帝耳垂过肩,双手过膝?

    听得满脸“水滴”的萨非鹰,完全听不懂她在遗什么基什么?“南方人说话都是如此吗?”

    “南方人?哦!抱歉,我忘了你不懂二十世纪的用语。”龙霞不好意思地道,真糟,都来了三年多,自己老是忘记身处何地。

    二十世……算了,萨非鹰又问:“我一直想知道,你上次在大厅使的是何种武功,实在怪异。”

    拨弄他愈见火红的发根,龙霞颇有研究精神,“你告诉我你这头发的秘密,我就告诉你一个有关我身分的秘密如何?”

    她可以从指尖感受到他头皮上有一股力量,灼热如炭火,这不是一般人所能拥有的。

    “秘密?这……”他略迟疑了片刻。

    秘密可以公开吗?萨非鹰心里十分矛盾,他不想吓走好不容易获得的佳人,却又不忍浇熄她眼中希冀之火。

    龙霞看出他的犹豫,“请记住,我不是普通女子,不会轻易被某物或某事骇住。”

    他决定告诉她,“好吧!不过你看过后不许反悔,因为今生我是不打算放你走。”即使她恨,也要留下她。

    “是男人就别罗唆。”她改趴为半侧坐在他身上,顺便拉他一把。

    吐了一口气,萨非鹰认命地解开束发,让它散成乱发,最后再瞅了她一眼,将隐藏的秘密完整地展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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