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雪炎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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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雪炎雪.--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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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他交往已有三个月,我们都不是爱粘着对方的人,谈恋爱谈得很清淡,我觉得很舒服。像丁辰说的,我拉不长压不扁,什么事到我这儿都是那么会事。他的重心放在工作上,曾说过事业是他的饭,我是他的盐。敢情我是他的调味剂,实在让我不爽。
  
  在网上和丁辰、李玲俩八卦女人聊天,她们不约而同地问我和他进展到哪个阶段。我只回了一个词,kiss。 丁辰打出一个吃惊的表情:不得了,居然kiss了。李玲打出一个老女人抱手点头的样子:不错不错,有前途,我以为是牵小手,继续发展,有前途啊。我向她们连续丢出几个火药桶。
  
  我这个小主管旗下的人增加到了七人,三女五男。我和小妮的关系最亲近,小妮是豪气的女人,不会因为那件事对我起疙瘩,尴尬期过后又和往常一样,并且很快在市场部找到一个精品。公司就那几个精品,我们部门就占了俩,羡煞人也。
  
  一天早上她端着盆东西进来放在桌上,然后望着那盆长刺的东西笑得春风满面。
  
  “放这东西不怕被扎到?”我问她。
  
  “电脑旁边放一盆仙人掌可以吸附空气中的有害气体,减小辐射。”
  
  “谁说的?”
  
  “杨翼,他刚才送我的。” 杨翼是她的精品。
  
  “这样啊。”从前我的电脑桌上也放有仙人掌,害我经常被扎到,我以为是臭小子故意整我的,每回被扎我就把它丢到阳台,没过多久它又回到桌上。
  
  “他还让我上班时记得取下隐形眼镜。”幸福的小女人样啊。
  
  “恩,用电脑最好戴上框架的。”
  
  “可我老是记不住,小秋怎么养成习惯的?”
  
  “你让杨翼每天过来提醒就成了。”
  
  “是个好办法。”
  
  高中以后眼镜度数增大,除了上课平时也不得不戴上眼镜,因为爱美我戴上了隐形眼镜,玩电脑的时候总是忘记换回框架的。丁晓每回看见都咒我变瞎子,有他的提醒我会记得,大多时候还是会忘记。
  
  某一天他无聊,拿胶布把我的眼镜盒粘在电脑的显示器上,我抗议遮挡了视线,但是抗议无效,因为电脑是他的。他不常用,我就把我的提了回家用他的高档货。以后看见显示器上的眼镜盒我都会记得换回框架眼镜,久而久之,只要启动电脑鼻梁上没架着东西就会觉得别扭。
  
  “小秋,会议室的钥匙在你哪儿吗?”
  
  “在,我拿给你。”
  
  拉开抽屉,红色的手链还躺在里面,本想放在这儿它哪天会丢了也说不定。
  



28 恸哭
  四月末我结束了工作准备回W市参加丁辰的婚礼,赵文俊开车送我到机场,我羡慕地摸摸公司为他配的车,说,让我来开吧,我有驾照。为了生命安全,他没答应。
  
  丁辰和梁柯宇来接机,车直接开到了他们的新家,丁辰连客房都给我准备好了。婚礼早已准备得妥妥当当,没有我想象中的繁忙,剩下的就是宴请宾客。我当然是她的伴娘,可是总觉得不好,她已经够娇小玲珑了,同样一个娇小玲珑的来陪衬,别人会不会认为我们这伙全是小人国的?
  
  晚上她到客房和我睡,我们聊了很多有关婚姻的,她显得有些不安,担心对她和梁柯宇未来会遇上的事,不是不信任未婚夫,只是每个女人都有的婚前恐惧。我说了许多话安慰她,后来我们谈到了丁晓。
  
  “不知道他高考行不行。”她叹气说。
  
  “现在上大学很容易,再说也不一定非上大学不可。他应该会跟着丁爸爸学习吧?”
  
  “学习什么?”
  
  “当然是学习怎么攒银子。”丁家不是大富豪也算得上个小富豪。
  
  “呵,他学习,他还用得着学习,都已经是个小财主了,谁还教得了他。”
  
  “小财主?他干了什么,不会是非法的吧?”我立刻想到一些不好的事。
  
  “倒也不算是,他和几个混混在W市周边的山区小城搞一些木头、大理石,矿石之类的,你也知道这年头这些东西很值钱。那些地方管的不太严,他利用我爸和舅舅姨父他们的关系很容易就拿到手续,他的路子也多,做买卖没人诓得了他。这两三年他东奔西跑也赚了不少,我爸妈没少给他钱花,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搞不懂搞不懂啊。”
  
  我长长地叹了口气,“哪有这样的小鬼,他才几岁。”
  
  “有时候真的很心疼他。你说我们家家庭和睦,经济也算宽裕,每个人都当他是宝,他怎么就像电视里饱受压迫的励志青年一样,这奋发图强也奋发得太过头了。”
  
  “你知足吧。”我轻轻踢了她一脚,“这样的大好青年别家盼都盼不来,不过照我看,他不止奋发过头了,奋发的方向也不对。”十七八岁应该是专心念书的时候。
  
  “所以我妈才担心得要死,怕他哪天…算了,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梁柯宇就打理事情去了,我和丁辰睡到中午才爬起来,然后一起上街shopping再去拿事先订购的伴娘礼服。丁妈妈早早打电话来要我们回去吃晚饭,我们在回丁家的路上遇见了丁晓。
  
  “丁晓…”我小心地喊了一声。
  
  “你回来了。”
  
  我下意识地用手掩住嘴,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动作我不知道。
  
  他已经有丁爸爸那么高了,或许还要高一些,或许和赵文俊一样高。不用说,他很帅,帅得一塌糊涂的那种。可是他那张脸是怎么了,十八岁的脸为怎么会是这样。
  
  人可以装幼稚但装不出沧桑,没有经历过怎么装也不像。我总算明白丁辰为什么会感到心疼,十八岁的脸印着三十八岁的沧桑,谁不心疼。
  
  他身边有一个女生,和他一起的当然是漂亮女生,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假睫毛弄得像真的似的,但绝对没我的好看。
  
  “把包给我吧。”女生从他手中拿回女式提包,对我和丁辰淡淡一笑后离开。
  
  他竟会帮女生拿包!曾经我硬要他帮我拿包,他死都不肯,几次徒劳地反抗后虽然学乖了,但每次都很不乐意的样子。我以为他不会…我以为什么!
  
  “走,回去吃饭。”丁辰上前押着他,我们一起回到了丁家。
  ※
  吃过饭丁辰拉我到楼上试穿礼服,在店里早就试过几次,再穿还能穿出一朵花?衣服刚穿身上丁晓就来敲门。
  
  “吃西瓜吗?”
  
  “你等等。”我套上外衣才给他开门。他端了盘西瓜进来放下就走,果然是专程送西瓜来的。
  
  换下礼服丁辰突然说想大醉一场。“就我们两人,去我那边。”
  
  我不知怎么也跟着附和:“好啊,我还从来没醉过。”不对,那年除夕我是醉了的。
  
  我们买了三箱易拉罐啤酒,丁辰还不怕死的要了一瓶五粮液。回到屋我俩像小偷一样锁上门拉上窗帘,没有任何前奏她就一屁股摔在地板上开始喝起来,那海量的样子吓住了我。我问她你是不是不想结婚啊。
  
  “你懂什么,我现在是高兴、担心、紧张、沮丧,乱七八糟的,非要醉一场。”
  
  她有她醉得理由,我没有,可我的海量不输她。我们像个爷们儿一样豪饮,就怕对方比自己喝的多,边喝边数瓶罐,只要自己少了一个就会奋起追上,地板很快被我们弄得又湿又脏。
  
  不到半小时一箱啤酒空了,其实我们俩不海量,偏偏今天就是喝不大醉。丁辰心一横去开那瓶五粮液,我连忙把酒瓶抢过来,后天她就结婚,这喝下去还了得。
  
  我站起身有些摇晃,把酒拿到厨房放进橱柜,忽然又转过身去看它。我没醉,是鬼上了身。大步冲上去拧开瓶盖,抱住酒瓶就往嘴里倒,大大喝下一口又全部吐了出来,再试几次还是咽不下去。
  
  “小秋快出来,你醉死里面了?”
  
  “谁醉了!”我没醉,只是鬼上身了。
  
  酒这东西能喝多了就让人想哭,不为什么就是单纯地想哭。当我喝到第十八罐的时候我想起了丁晓,想起他今年十八岁,想起我的十八岁,正好丁辰又掐我的脸,所以我哭了。
  
  我趴在地板上呜咽着哭,盯着地板的纹理想到自己的脸皮有一天会变成这样,我开始哇哇哭,丁辰骂我借酒发疯,我跌进沙发里号啕大哭。
  
  我想我有醉的理由,我想哭。
  
  买冰棍的孩子终于受不了冰柜的霜冻和旁人的催促,拿起了手边一只最近的冰棍,可马上她就发现了她寻找很久的那种口味,原来她一直想要得都是这只,可是她买不起要不起,所以她只有哭,伤心也是不甘心地哭。29 威胁
  梁柯宇有一优点,只要是朋友他就不把你当外人,但这也是一缺点,特爱得罪人。当他第二天早上回来发现满屋酒气,我和他准老婆醉死沙发时,当即一声狮子吼把我俩揪起来。为了婚后的幸福生活他只是象征性地说了丁辰几句,却把我当成他闺女一样来训。我大度,不给他计较。
  
  吃过饭后憔悴不堪的俩女人火速到美容院,洗面、敷脸、去黑眼圈等等。丁辰把VIP卡落在了家里,打电话回去只有丁晓在家,丁辰让他送来,本来以为会和他磨半天,没想他很干脆地答应了。
  
  他来的时候,赵文俊正巧打给我电话。
  
  看见手机屏幕显示的‘赵’字,我急忙躲进内室。
  
  “谁呀?还不能让我们听?”丁辰飞快夺过我的电话,按下接听键。“喂,是你啊,瞧小秋那样,我以为是组织上打来的。”
  
  我抢回电话,问她:“什么组织上?”
  
  “地下组织。”
  
  “喂,师兄,是我。”我不由得抬眼瞟了眼丁晓,这一瞟对上他的眼吓得我心下一颤,妈呀,他又以那种安嘉和的眼神看我。握住手机的手微微沁出汗,我假装整理衣服转身背对他,“没有,婚礼是明天,吃过了,现在在美容院…”恨自己的别扭,我故意把声音拔高,显示自己的正大光明。
  
  “小秋,要不我们也赶快办了?”电话那边说。
  
  “师兄你别开玩笑了。”我被他的话弄得满脸通红,丁辰立刻靠过来头偷听我们讲话,我感到背后如有针扎。
  
  “我是说真的。”他还在说。
  
  “少来,我们才认识多久。”
  
  “我说了,对你一见钟情啊,第一眼看见你就想娶你回家当老婆。”他嬉皮地说。
  
  这样的甜言蜜语我却感到难堪,匆匆挂上电话,回过头去身后的人已经不在了。隐约有些失望。
  
  两个女人把全身弄了个通透;容光焕发地走出美容室,下楼到大厅里竟见到早该走掉的人。看见我们,他放下手中的杂志走过来。
  
  “你怎么还在这儿?”丁辰问他。
  
  “找她有事。”他看着我说。
  
  “什么事?”我问。
  
  “是啊,什么事要你耐心等待三四个小时?”
  
  他皱起眉头,似乎在怪丁辰多嘴,“我让她给我补习数学。”
  
  “让我给补习数学?”那些东西我早八百年前就忘了。
  
  “去吧,给他补一补也好。”丁辰虽然怀疑他的话但也只能这么说,万一他说的是真的,不答应就是不支持人家的学习,要知道人家可是贵重的高考生。
  
  “等会儿记得回我这边来。”
  
  “废话,我不回你那儿还能上哪儿。”没有她的丁家我待不住。
  
  她叫了出租车一个人上了车,我则要留下来独自面对丁晓。
  
  “上车。”他推出摩托车让我坐上去。
  
  那车的车型大后座高,我又穿着及膝的裙子。“我这样子怎么坐?”我为难道。
  
  他把安全帽仍给我,“斜着坐。”
  
  我只好把裙子掖进双腿间夹紧,然后扶着后座撑上去。他突然伸出手从我腋下揽过,像提小鸡一样把我提到座上。我急忙推开他抱住前面的座位,惊出一身汗。
  
  “脚别挨上排气管,烫。”
  
  “车都没发动怎么会烫?”
  
  “我刚才骑过。”
  
  他跨上车发动引擎,车行了一段我才安下心,是回丁家的路。路上遇上交警,我担心斜着坐车上被抓住,幸好没有。
  ※
  早该料到他绝对不会找我补习什么数学。
  
  丁家没有一个人在,进客厅关上门不等我开口他就问,“你有男朋友了?”
  
  质问的口气让我听着很恼火,口气也跟着冲起来,“有了,我就不该有男朋友?”
  
  他坐进沙发里拿出一个打火机,打燃后盖上再打燃再盖上,只是玩没有抽烟。我注意到那个打火机的图案很精美,一般男人是不会自己买的,大多是女人送的,赵文俊生日时我就送了他一个。
  
  “打算和他结婚?”
  
  “不出意外的话。”在这之前我压根没有想过结婚的事。
  
  他冷哼一声,像是很不屑又像是嘲笑。什么时候他也学会这副嘴脸了。“认识三个也月你就想和他结婚?”
  
  “是啊,我也不年轻了。”我很想对他说,不关你的事。
  
  “结婚…”他突然把手里的打火机狠狠砸在茶几上,打火机弹起从我身边擦过。我硬是稳坐着没动,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我告诉你,三年的时间只要有一天没到,你最好都给我遵守约定。”
  
  “还有三个月,我会遵守,结婚的事不急在这三个月。”心里是什么滋味呢?我承认,心里有那么一丝,很多丝,欣喜。我以为他早把这事给忘了,早不在乎了。可是,我欣喜什么,我欣喜个屁啊!
  
  “没事的话我回那边去了。”我站起来准备要走。 
  
  “你就那么喜欢他?那么想和他结婚?”他冷冷地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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