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骑竹马来  作者:焰雪炎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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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骑竹马来  作者:焰雪炎雪-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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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没有坐下,妈妈一进屋就问‘你的儿子呢?’杨阿姨还没开口从楼上下来的杨叔叔就替她回答了。

  “我们没儿子,有也早就死了。” 

  见到这个我从小一直害怕的人我不由自主地躲到了妈妈身后,之前我怎么会认为杨果像他,如果也像他这样可怕我嚷嚷的应该是‘死都不和他在一起’。

  妈妈冷笑,“要是真死了才好。” 

  杨阿姨从沙发上起身,大骂,“狐狸精骚货!你说什么!” 

  “泼妇婆娘,我说什么你耳朵聋了吗?” 

  我知道这样的场面我不该笑,可是这两个女人之间对话又实在令人发笑。心中的恐惧减少了些,我告诉自己别害怕。除了老婆杨叔叔不太会对其他女人动手,而两个中年女人定多是动动嘴巴。

  就在我乐观地想着时,杨阿姨已将大大的烟灰缸朝我们砸来,不算近的距离让她失了准头,可也足以把我和妈妈吓愣当场。我竟犯傻地向杨叔叔投去求救的目光,而他似乎也不想惹麻烦,快步上前阻止妻子再施暴。可就在这时候回过神的妈妈立刻捡起地上的玻璃烟灰缸狠狠地回敬过去,一声闷响那沉重的东西打中了杨叔叔的后背,他当下就伏在妻子肩上痛得发不了声。

  我惊声叫起来,一边不停地说对不起一边抓住妈妈死命地把她往门外拽。可是杨阿姨并不打算放过我们,推开杨叔叔快步冲过来。我刚转身把在妈妈护住,头就被猛力向后扯去。

  “唯雅!”

  “我们家还被你们害得不够惨吗!老娘今天就和你们一起去死!” 

  脖子快扯断了,头皮快拉掉了。意识有些模糊,我不知道该怎么挡住她们,只有不断插入她们之间用身体挡住那些拳脚,我也不知道我抱住的是谁保护的是谁,两个我都该保护不是吗…

  “你们是不是要弄死她才甘心?” 

  两个女人的战斗力有时是你想象不到的,别说我,就算杨叔叔那般魁梧的男人无能为力,他甚至找不到空挡去分开她们。

  靠在杨果身上的时候我已经筋疲力尽,半晌也说不出一句话。从玻璃窗里我看到了一个鬼一样的人,鼻子什么时候流血了我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

  杨果带着哭腔轻声问:“告诉我哪里痛?” 

  “不知道…”开口是哽气的声音。

  爸爸扶着妈妈走向我,可他们靠近一步杨果就带着我推后两步,不让除他以外的任何人接近。

  “先送她去医院。”杨叔叔发了话。

  我转头看着他们。站不稳的杨阿姨被丈夫搂着肩,一对上我的眼睛连忙偏开头。两个妈妈到底打了多久有多激烈,为什么她们看来都伤得不轻?为什么连杨阿姨也对我露出愧疚的目光,难道我伤得比她们更…脚下…这感觉…

  低头看去,左膝以下空空如也,四周望去,我那左小腿不正躺在沙发腿边吗?看来这只‘果果的化身’该更新换代了。
 
  好累,果果好好抱着我,我想睡…

  “死婆娘——!” 

  我突然被甩开摔在地上,等眼前的黑影消失时,我看到的是坐地上的杨果。他今天穿得是白色短袖,所以那迅速开出的红花格外醒目。

  真是的,他的肚子又不是螺丝钉,怎么能把螺丝刀插在上面呢? 

  “果…啊…果…”

  神啊,如果你还在,请救救我们吧…

&57 转机、转折

  我终于相信气真的能咽死人,杨果一个接一个巴掌拍打在我脸上,打得那股狠劲啊。可也只有这样狠才把我从窒息的边缘拉回来。

  “我没事,只是破了条口,真的没事…”

  破了条口,骗人也不能这么离谱,这粘粘的东西都染在我身上了。

  “放…”

我想说放手吧,我想说我们放开了吧。原来在死亡面前,我所谓的爱竟是这样渺小…

  “你们还想闹成什么样?”洪钟一样的声音震得人头更疼了。

  而另一口接着在耳边响起,“问几百遍也一样,死都别想要我们分开!”

  是,是,就是为了他,我死都不会和他分开…

  我们的命运果然和罗蜜欧茱莉叶一样,可茱莉叶一定没有我这么差劲,面对死亡她也不曾退缩过。

  “如果非要把我们逼死,那也容易。”说着他跪地撑起上半身吃力地将我横抱起,试了两次才勉强站起来。

  见他走向阳台,屋里故作镇定的两个男人也嘶声喊了起来。我睁眼看了看,心想这里的景色很不错啊他们大喊大叫什么。再看,原来阳台下是绕山公路,从这里到公路大概有二十来米高。他不是第一次来这屋子吗,难道还事先勘探过地形…

  屋内的四人没有一个敢上前半步,没有一个敢吭一声。想来我和他是何其不孝的人,就这样对待含辛茹苦把我养大的父母,如果哪一天被雷劈死也不奇怪。

  我听到他俯在我耳边问:“唯雅,你怕挨饿吗?” 

  我摇头,死都不怕了还怕挨饿,他是糊涂了么…
  ※ 
  我的伤只是表象,都不严重,离我想的死亡还差得远。说到挨饿,其实我并不擅长。没考到第一的时候有杨果负责给我送吃的,我压根就没有真正挨到一天。

  而这一回我已经挨到了第四天,几乎连掀眼皮的力气也没有。舌头在嘴里打颤,如果能抬起吊着点滴的手,就算是生的我也要吃。杨果那个死家伙,他到底还要磨蹭多久,再晚我就真的掀不开眼了! 

  唯雅,你怕挨饿吗?听我说,要先养好伤,然后才开始不吃饭,一定等到我来找你……

  他要我这么做的原因我不知道,但除了听他的我还能做什么…

  门锁转开,进来的是妈妈和…杨果! 

  “如你们所愿了!”妈妈咚一声丢下一碗稀饭摔门走了出去。

  在我绝食三天之后杨果找到了奶奶家,告诉妈妈他能让我吃饭还能劝我乖乖出国,作为条件,她不能再阻止我们。

  “唯雅,唯雅,我真不是个男人!我真他妈不是个男人!” 

  男人女人都好,我现在只想…吃饭。
  ※ 
  在那种情况下,杨果还能做出这样深谋远虑的决策,我由衷地佩服。只是他凭什么替我做决定!我什么时候答应出国了! 

  “除非你和我一起去,否则没门儿!”恢复了体力后我才把一腔的火发泄出来。

  他挑眉哼笑几声,“这还没过门儿就成了没门儿?我没有资格替你做决定吗?”

  我哑口无言,他怎么会没有资格。
  “李唯雅,别怪我没提醒你。人家娅莉可是去了趟法国学习,你要是当土豹子以后在她面前那可是脸上无光啊。” 

  打蛇打七寸,算他狠! 

  “我答应可以,但你也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答应你什么?” 

  “回家去,去和你爸妈和好!就算下跪磕头也要他们原谅你!” 

他这样的男人要他下跪还不如砍了他的头来得快,即便对方是他的父母。尤其是他的爸爸,那个从小教导他男儿膝下有黄金、男儿流血不流泪的人。

  沉默了很久他才点头,“好,我答应你。” 

  “果果,我们是不是很不孝?” 

  “既然知道那以后一定要好生孝顺公婆。” 

  “恩。”我点头。

  “真乖。”

  “啊?”我…我点什么头啊! 
  ※ 
  在前往那个绅士和淑女的国度之前,我通过电话向我仅有的几个朋友道别。高思源、余,还有已经返回学校的静宁。高思源很为我高兴让我在异乡照顾好自己,余不太在意地说又不是不回来了还道什么别啊,静宁则说了很奇怪的话。

  “唯雅,有件事…我想你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

  我哭笑不得,“请问是什么事啊?” 

  “呃…那就是,我不能亲自到机场送你了。” 

  “呵,那我还真是一辈子不原谅你。” 

  当然我不会忘记另一个人,龙娅莉。我不排除有炫耀的心理,但最主要的原因是告诉她不要趁我不在的时候窥视别人的东西! 

  我会不会趁虚而入那就不得而知了。
  就凭你? 
  你没听说过远方的天鹅比不上近处的丑小鸭吗? 
  你总算承认我是天鹅你是丑小鸭了吗? 
  哼! 

  “既然有机会就好好学点东西。”这本是一句很好的话,谁知她又补上一句,“别成天只知道想男人。”的

  “我想男人那也是我的男人,不像某些人,专想别人的男人!” 

  电话里立刻传来银铃般的笑声,“‘我的男人’,你真是李唯雅吗,那个连喜欢别人都不敢承认的臭丫头?”
  “臭丫头骂谁啦!”
 
  “骂你…你!这尖牙利齿到底和谁学的!” 

  还能有谁,不就是余呗。
  ※ 
  丫头,记忆中似乎有人这么叫过我。不是指杨果,是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带着些宠溺的味道,可也不是爸爸和奶奶,他们不会这么叫我。

  “果果,在你爸爸妈妈眼里,我是不是从小就是一个令人讨厌的臭丫头?”

  “你又在想什么?”他拉起背心扇动着,轻声说:“其实老爸挺喜欢你的。”

  “喜欢我?”我可一点都没感觉出他的喜欢。

  “你不记得了?我们家刚搬到四合院的那天,当时他还不知道你是李家的孩子,见你在院门口挖土就顺手把买给我的彩圈糖给了你。你可能不知道,我爸更喜欢女娃,那时候你粉嫩嫩的模样别提有多讨喜。” 

  彩圈糖…我闭上眼在记忆中搜寻着…
  吃糖吗…
  吃糖吗,丫头…
  瞧你这脸脏的,脏丫头…

  记忆我没有完全忘却,只是不敢去相信那是真的。院子里的小孩他都会对他们笑,却从来不对我笑,从来不对我笑的的人怎么会给我糖吃,那大概是我自己做过的梦吧。

  仇恨,上一代的,上上一代的……你们恨你们的!关我们什么事!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唯雅,我说你,你怎么又哭了?哭上瘾了是不是?”地上的人腰身一挺跳起身三两步来到床边。
  “我高兴哭,你管得着吗?睡你的觉去!” 

  “唯雅,我想…”堂堂大男人突然红了脸,扭扭捏捏半天把话说不出口,抹掉好几把汗水才声若细蚊地说:“我也想…睡床上…”

  我瞬间红了脸,直觉想骂他流氓却又不想摇头。点头,有一点点想,可是做不到…

  他恳求着,“我只是想抱着你睡,不会做别的,行吗?” 
  笨蛋!他要想那就…干嘛问我!他问我,我要怎么回答他! 

  “不可以吗?” 

  见他退缩了,我心一横翻身移到床里边,背向他空出半边床位。

  “雅,转过身来,我想…我想吻你…”

  身边被强行掰过来,还没看清他的脸他滑溜的舌就窜进了口中。这是从来不曾有过的粗暴,双唇被他吮吸得生疼,在空中翻搅的舌头竟伸到了喉咙。我发出声音抗议他却充耳不闻,再也忍受不了牙齿狠狠地咬了下去!

  “啊!你…饶我!”他伸出差点被咬断的舌头,像小狗一样一边地哈气,一边用双手扇着凉风。

  “咬死你都活该!”哪有这么粗鲁的人,只顾自己高兴一点也不顾及别人的感受。

  “你!”

  “怎样?”我挑衅地昂起下巴。

  他颓败地垮下脸,很是可怜地说:“我错了还不行,我保证这一回绝对温柔。”说着他的脸缓缓覆盖下。

  他说话算话,不再像刚才那样暴力。温柔的席卷将我的舌轻轻带入他口中,时轻时重地缀吸着。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对,睁开眼正对上他不坏好意的笑眸,刚要询问就觉一股惊疼。下一秒换作我变成了哈气的小狗。

  “哈哈哈,怎么样,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这个笨蛋!我砸出去的拳头被他握住,顺势将我带进他怀中,身体一下贴得密不透风。我猛地抬起头盯着他,就算没有经历过我也知道我的感觉没错。

  两副只着薄衣的身体一动也不敢动,过了很久我感觉到他的手抚上了我的腰,伸进了缩上腰间的睡裙内。粗糙的手在我平滑的背上游走,越来越大胆越来越放肆。我僵直了背,与他相对的脸没有一丝表情,不是生气或是讨厌,只是不知道应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

  “雅,我想…”

  手伸到了腋窝下徘徊,我更用力地绷紧身体连颤抖都不敢。

  “我…我…”

  大掌突然包裹住,却又飞快松开抽出我的睡裙,双手将我拥住极力平复呼吸。

  “我…我忍!”他咬紧牙关宣誓一般地说

  滑稽的模样让我忍不住笑出声,引来他一个铁头撞。
  “我这么体贴你还笑!” 

  我深吸一口气,小声说:“果果,我…不介意…”说完已是羞得满脸通红。

  他在我肩膀重重吻了一下,“不行,现在还不行,我等你回来。” 

  “好…”

  九月,我告别了父母和朋友还有我的恋人飞往英国,独自一人开始了在异乡的生活。杨果在同一天回到了家,听我的话跪足了二十四小时后取得父母的原谅,一家团聚。

  &58 独在异乡为异客

  爸爸和妈妈多年来一直省吃简用,所攒的积蓄那一年因为我的手术、治疗、复健还有购买、更换最好的假肢花去了一大半。幸好由学校办理签证,不然我们家真要负债累累。

  交给学校的第一年学费是二千二百英镑。临走前妈妈把家里剩余的钱全给了我,兑换后是三千英镑,这是我第一年的生活费。我是彻底令她寒了心,走的时候她对我说,李唯雅我已经全给了你,就这么多了,下一年的学费和生活费你自己看着办。倔强的我不允许自己示弱,回她的是,放心,我自己能活下去,会把书念完的。

  当然我也没让杨果知道,一来我不想让他费心,二来对于国外的生活我完全没有概念。三千英镑那是四万多块人民币啊,我一年能用得完吗。可笑吧,我怎么就没想过那二千二百英镑的学费是近三万块,还有下一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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