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眉-紫眸忘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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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眉-紫眸忘尘-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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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保佑。他相信这一次韩荫必可破除韩家所遭到的诅咒,拥有幸裙的婚姻生活。

母亲的改变令韩荫吃惊,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的她,和几星期前相比竟又更加苍老了几分。一头曾经闪耀动人的漂亮金发如今却黯淡枯黄,从前她最引以为傲的细致肌肤现在亦变得毫无光泽。

她缓缓地打开眼帘,冰绿色的眼珠显得有些混浊。“你回来了”她平板地吐出一句。

韩荫并未答话,只是静静地望着她。

“听说你结婚了,带了个妻子回来。”

“是的。”

“看样子我和你父亲的错误示范,并没有使你排斥婚姻。”她微微扯一下嘴角,“你爱她吗?你不记得吗?韩家的男人是不谈感情的。”仙妮亚迸出一阵沙哑的笑声。

“我记得。”他冷冷地接口,“我和她之间没有爱情。”

“那她是为了什么嫁给你?为了钱吗?”她语气讽刺“她不知道韩家的财产是不传给女性的吗?”

“她的确是为了钱嫁给我。”

“咦?”仙妮亚惊讶地做微直起身子,盯着韩荫。

“我用韩家的画买下她。”

“昼!”她一怔,襄地一阵狂笑,“我怎么没想到呢?当初我若用这种方式要你父亲买我,也不会发生后来那些事了。”

韩荫瞪着她,紧聚眉峰。

仙妮亚依旧大笑着,直到她的笑声转化成一阵激烈的咳嗽。“我倒想──倒想着着──”她断断续续地说道:“是哪种女人值得你用──这么多钱买,这可是天价呢!”

空气一阵沉默。

“所以韩家的昼现在都登记在她的名下了?”

“嗯。”

“真不得了!”仙妮亚靠在床头上,“我这个儿媳妇现在可是富可敌国的贵妇人呢!”她伸出右手,在床旁的小桌上拿了一根细长的淡菸及打火机,点燃了它。

韩荫看着她吞云吐雾。“看样子你的病况并不危急。”

“是我要管家这么说的,我想早点见到你的妻子。”

“你想见我?”

殷志尘清您的声音自房门口传来,两人同时将视线转向她。

殷志尘先瞥了韩荫一眼,然后缓缓走近仙妮亚。

仙妮亚仔细地审视她,“你跟我想像中的不太一样。”她慢条斯理地吐了个长长的烟圈。

“不够漂亮。”仙妮亚评论著,“我还以为韩荫会娶个天仙美人回来呢。”她略嫌苍白的嘴唇微掀,语调讽刺,“韩家的男人一向如此。这也是他们每个都长得如此俊秀的原因。”

殷志尘只是微微一笑。

“不过你有种独特的冷然气质,可望而不可及,男人一向想得到这样的女人。”她将于放在菸灰缸捻熄,耸了耸肩,“这大概就是男人的劣根性吧。”

和芙洛莲思女爵的论调一模一样。

“女人不也一样?”殷志尘淡淡地回应。

“说得也是。”仙妮亚紧盯着她,“你是为了钱才嫁给韩荫的吗?”

她直截了当的问题令殷志尘微微一愣,怔怔地望着半躺在床上的衰弱女人。

“不敢回答吗?”仙妮亚语带嘲弄。

殷志尘静默良久,似乎在考虑如何回答,“不是。”她终于开了口。

她这个回答令韩荫和仙妮亚都是一阵讶然,一起将眸光焦距对准她。

“如果我愿意,有许多其他的男人会出高价买我。”她直视着仙妮亚,紫灰色的眼眸出奇澄澈,“不一定非嫁给韩荫不可。”

“那你到底图什么呢?”仙妮亚脱口问道。

“我图什么?”殷志尘将眼眸调向韩荫。他正专注地凝视她,仿佛想看透她的内心似的。她微微一笑,“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为什么嫁给他?”

“或许是因为我无法拒绝那些名画的诱惑吧!”她淡然地。

“你喜欢昼?”

“爱不释手。”她坦白地。

“你喜欢韩荫吗?”仙妮亚目光犀利。

“这不关你的事,仙妮亚。”一直保持沉默的韩荫忽然出声,语声紧绷。

仙妮亚将眸光调向他,“没勇气听她的答案吗?”她嘲弄着。

“我不知道。”殷志尘悠然的语音重新吸引了两人的注意,“我只知道,他值得我全心信任。”

韩荫的黑眸惊异地转向她。

“信任吗?”仙妮亚咀嚼着她的话,忽然一阵大笑,“听我的劝告吧,孩子。”她冰绿色的眼眸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千万则信任韩家的男人,他们是全世界最无情的人,有着最无情的遗传基因,对身边的人他们从来不会付出真正的感情──尤其是对女人。”她顿了一会儿,“其实嫁入韩家的女人也一样,都是这样的──这是咀咒!”她忽然扬高语调,双眸燃着熊熊烈火,“代代都是这样的,无法破除的诅咒。”

仙妮亚阴森的语气令殷志尘不禁一阵毛骨炼然,微微战栗着。

“够了!仙妮亚。”韩荫喝止她。

“这是诅咒!因为韩家的男人是冥王的使者,他们来自阐黑的冥界。知道吗?”仙妮亚紧盯着殷志尘,“韩荫出生时的天气就像魔鬼出世一般,令人有不祥的预感呢。”

“我们走吧。”韩荫面无表情地对殷志尘说道。

即使他们已走到距房间颇远的长廊尽头,仙妮亚的声音依旧传了过来,“相信我,你们的婚姻绝对不会持久的,就像我和韩毅一样,就像之前每一代一样!”然后,她发出一阵刺耳的狂笑,“这是命定的,躲不过的。”

殷志尘直觉地想捂住耳朵,她随着韩荫,快步穿过长廊,来到了另一间房。

☆☆☆

“我已经很久没回来这里了。”韩荫抚着一张铺着柔软绒毛的休闲座椅,“大概有十年了吧,从我正式继承家业开始就不曾回来了。”

“不喜欢这里吗?”殷志尘轻声问道。

韩荫扫视四周一圈,“这里以前是我的房间,我常常就坐在这张椅子上,呆呆地望着窗外。”

好像很寂寞的生活。她觉得心疼。

“仙妮亚是我的母亲。”他忽然说道,黑眸定在墙上某一点。

她静静地等他继续。

“和你结婚前她忽然打电话来,要我去麦哲伦行星接她。”

“发生了什么事?”

“她破产了!”他微微歪斜嘴角,“再婚的对象原本留给她一笔钜额财富,这几年她却因为做了错误的投资全部赔光了。现在的她一文不名,甚至连住的地方都没有!所以她要我收留她。”

“所以她现在住这里。”她替他接下去。

“很讽刺,不是吗?当初她坚决离开这里,现在却又自动要求回来。”

“她为什么耍离开你们?”

“为了钱。”他简洁地。

“为了钱?”她大惑不解。韩家几乎是银河系首富呢,难道仙妮亚再婚的对象更有钱?

“韩家的财产从不留给女人,”他解释着,“她能动用的只有每个月固定的津贴而已。”

“所以她就”

“嫁给一个行将就木的有钱老头。”他面无表情。

“难道她对你们”她困难地问道:“毫无感情吗?”

“她恨我们。”他讽刺地说,“恨我父亲的儒弱,恨我的阴阳怪气!可是”他顿了一会儿,平淡地继续说,“我父亲却疯狂地变她,在她离开的那一晚,举枪自杀了。”

殷志尘倒抽了一口气。

“很无聊,是不是?”他扯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微笑,“这种故事就算写成通俗小说恐怕也没人有兴趣看吧。”

他说得平淡,但殷志尘却敏感地察觉到他隐藏在淡然表情后的沉重,她觉得喉头似乎梗住了什么。

他转过身去,“对不起,跟你说了这么多无聊的事。”

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走近他,伸出双手自背后环住他的腰,然后将脸颊贴往他宽厚的背上。

他忽然全身僵硬,“忘尘──”他语音沙哑而紧绷,“别这样考验我的自制力。”

她也不明白,无法解释心底那股满溢、似乎要将她整个淹没的柔情。“我只是想更接近你而已。”

他的心一阵震荡,深吸了一口气,忽然抓住她的手,将她拉到他面前来。

“真的可以吗?”他认真而专注地直盯着她。

她微微领首,美丽的紫眸氩氛着雾气。

他幽深的黑眸深深地凝住她,笑了起来。

他伸出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印下一记极其缓慢而缠绵的吻。

殷志尘轻声娇吟。

和新婚那晚不同,这一次他用一种极其缓慢的方式挑动她,舌尖灵巧地探入地痞内旋转时,她几乎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而这还只是开始。

按着,他用单手轻易褪下她罗衫;但她更觉得热,因为他温柔轻缓的爱抚。

“你喜欢吗?”韩荫咬着她耳垂。

“我不知道。”她呼吸急促,心慌意乱,“我从来没有……感觉。”

他扬起一阵低沉笑声,“你喜欢。”他傲然宣布,忽然低头含住那颗被白色蒸气镣绕的玫瑰樱桃,细细地品尝起来。

殷志尘猛地倒抽一口气,“天埃”

他并未理会她的惊叫,继续以舌尖逗弄着,轻嘴着,吸吭着,然后他温热的手也参与了这恍若某种朝圣仪式的膜拜。

“天啊,韩荫,这是必须的吗?”殷志尘语气微弱,一面无助地转动臻首,一面又不自觉地将手伸入他浓密的发丝。

“还有更精彩的呢。”他只是低沉她笑,唇瓣沿着她窈窕的曲线一路烙印下去。

“求你,韩荫,求你停下来。”

“你是真心的吗?”他仰首望她,汗水在两人之前蒸出一面薄雾。

不,她不是。但她也不希望他继续,她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了,不知道自己还能承受多少如此甜美的折磨。

“我、我”她微弱地申吟,气息纷乱。

“你不是真心的,因为你正解着我衣钮呢。”

殷志尘党地凝神,这才惊觉自己的双手正忙乱地拉下他衬衫。她一阵强烈困窘,想阻止自己不庄重的举动,但那双手似乎有它自己的意志。

“对|不起。”

“不必道歉。”韩荫扬起一丝半带邪恶约满意微笑,但这抹微笑在殷志尘的唇印上他胸膛时条然消失。“你做什么?”他静凝不动。

她扬起臻首,双手依然按在他胸膛上,“我做错了吗?”

“不是。”韩荫面无表情,语调却奇特地绷紧。

殷志尘忽然明白了。他喜欢这个,他与她有相同的感觉。

薄薄的唇色开始酝酿浅笑。

忘尘生涩的唇尖继续逗弄他,却又狡狯地足以让最冷静的男人失去一贯的镇定。

“该死的你,女妖。”他捧起她的头,强迫她火热的唇离开他,“你的转变未免也太快了。”

她却只是微笑,为自己竟也有令他失去镇定的能力感到莫名兴奋,那双一向透明的美眸氨氛着情欲薄雾。

同样朦胧的黑眸却跃动着不寻常的火欲,“看样子你很为此得意。”

“韩荫──”

“我不会让你得意太久的!”韩荫勾起一抹奇异微笑,蓦地将她推倒在床,双手不安分地抚上她肌肤莹润的大腿,再次惹得她全身娇软无力,只能自唇中送出一声声激情轻吟后,他才容许自己稍稍离开她数秒,解开他余下的衣物。

当两具赤裸发烫的身躯交缠在一起时,殷志尘有两秒钟犹豫。

“韩荫──”

“别说,别想,”他用食指抵住她唇,“只要将自己完全交给我。”

他异常温柔的话气让他抛去了最后一丝矜持。

她不再思索,热情地欢迎他。

而当韩荫一次又一次带领她邀翔天际时,她感觉被融化的不只是从未如此热情燃烧的身躯,还有一颗总是如万年冰山冰封的心。

外面该已是破晓时分了吧!

韩荫静悄悄地点燃一支雪茄,菸头微弱的火光为漆黑的卧房带来一丝光亮。

他深吸一口菸,再缓缓地址出,眼眸盯着发红约菸头。

他跟她做爱了。新婚之夜末完成的终于在今天完成了。

原本以为得到她以后,对她的渴望就会减退,没想到事与愿违!一种仿佛深陷网中的感觉紧紧地纠缠着他。

在这种时候,童年的记忆似乎更加鲜活了起来。他想起了美丽狂野的母亲,以及懦弱痛苦的父亲。

“一个优秀的韩家男子必须是冷酷无情的。”韩冀的声音清清楚楚地在他耳边响起,“你父亲忘了这一点,所以才会遭受惩罚。”

他不想步上父亲的后尘。

韩荫偏转过头,望着妻子沉静的睡容。

清雅的秀眉放松地舒展,鼻尖美好地微微翘起,平日带着倔强的薄唇安详地微启,长长的睫毛覆盖着眼睑,遮住了那双弱水秋眸。

那双紫灰色的眼瞳总是带着一种奇特的透明感,牵引着他的心。

从第一次见到她,他就有一种强烈的欲望,想知道那透明的眼瞳,仿佛自高处俯视着人间的奇妙眼瞳,究竟是在想些什么?

他将眼眸调开,深吸了一口菸。

不知怎地,今晚他特别想知道在她十八岁时让她怀孕的男人是她的爱人吗?还是令她憎恨的男人?她是自愿的?还是被强迫的?

新婚之夜那一晚,她如此害怕而绝望地拒绝他,是因为她曾经有过惨痛的经验吗?

想问她的事情太多,多得让他胆战心惊。他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婆婆妈妈的?竟然让一个女人搞得他心慌意乱。他究竟是怎么了?

“你睡不着吗?”殷志尘沉静的声音打断了它的凝思。

他转头着她,“抱歉吵醒你。”

殷志尘将手伸到床头台灯底下,感应到她手的温度,灯自动亮了起来;红色的光线柔和地笼罩室内。

她凝睬着他,“你有心事?”

“没什么,你继续睡吧。”

她沉默了一会见,“我今天才知道伊恩是你的司机。”

他不语地默认。

“所以十年前送我到医院的人是你吗?”

“嗯。”

“你的帮助让我的人生有了新的起点。”

韩荫深吸了一口气,“我原本不想问的,”他紧盯着她,“那时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感觉地似乎微微摇晃了一下,神色转白。

“一个错误。”她简洁地。

“错误?”

她低垂眼帘,“我宁可忘了它。”

“是吗?”他认开视线,捻熄了雪茄,“我以为你是信任我的。”他自嘲地。

殷志尘敏感地察觉他的不快。她知道自己应该告诉他,也明白这或许是她唯一的机会,但她就是开不了口。她真的想忘掉那段令她深觉羞辱不堪的往事,也不愿再想起那个令她极端厌恶的男人。如果可以,她想将那段记忆从脑海里连根拔起。那段污秽、黑暗、可耻的记忆。她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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