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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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青春-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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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她去死吧,我不管她,像这种不要脸的东西,死了也不可惜。”
  “别说气话了,想想怎么带她到医院去看病吧,耽误了会出大事的,她还那么小……”
  “我说赵月不是个好人吧,她怎么不把她自己弄坏了啊?如果我的孩子出了什么大事,我非让她负责。”  
  “都是孩子嘛,就别说这种气话了,赵月已经很内疚了。孩子的承受力是有限的,她俩已经快要崩溃了,我希望我们做家长的不要再给她们加压,否则您会后悔的。”
  她还是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怎么可能呢?这两个孩子可单纯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一点都不懂啊……”
  “问题就出在这儿。正因为她们什么都不懂,所以才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们才会去感受,去尝试,这一点儿都不奇怪。”
  “我和她爸都特别注意,严格限制她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您已经连续用了两个‘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能这样讲,难道夫妻做的都是‘乱七八糟的东西’吗?”  
  “她们是孩子呀!这么小……怎么能这样!”
  “想想她们都已经十六七岁了,如果是过去的年代,她们恐怕都生儿育女了。现在的孩子成熟得多早啊!您只知道她是您的孩子,必须按照您的意愿去生活,去行为,否则您就无法接受。但您不要忘了,她是人。她除了吃饭、学习以外,还有另一种人的要求,那就是性。”
  她有些激动地说:“我们总不能让她没结婚就去胡来吧?”
 

    时空连线(2)      
    
  “这正是我要说的。决不能让她们‘胡来’,这一点是肯定的,但我们也无法抑制她们的正常欲望。正因为要防止她们‘胡来’,我们才应该早一点让她们知道‘性’和吃饭喝水一样,是人的一种正常生理现象,但同时‘性’又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不可以随随便便……我想知道您给过孩子这样的心理教育吗?”
  “没有——不就是怕她太复杂,才不敢让她知道的太多嘛!可没想到还是……我哪辈子造孽了……”
  “您的心情可以理解,可您怕她复杂,却恰恰导致了她的无知,现在结果已经出来了,您说不是吗?好好想想吧,朋友!我们都是过来人,也有过和她们一样的年龄,回忆一下我们在这种年龄的时候对‘性’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家长偷偷摸摸,捂着掩着,唯恐那点事儿被我们知道,然而我们真的就像家长希望的那样,天真无邪,一无所知吗?回答是否定的,绝不是。越压抑,好奇心越强,就越是千方百计地想知道。性这东西,如果不用科学与美学的理论去教育和引导,一旦成为‘窃物’,必然导致低级下流……”
  她对“下流”这两个字非常敏感,马上问我;
  “老师,那您说玲玲这算不算下流?”
  我注意到她用了“老师”两个字,并把“你”变成了“您”,这转变应该说来之不易。从语气中明显能感觉到,她的心理在起变化,对我的排斥和敌意也逐渐在消失。我们终于走近一步,拉近了彼此之间的距离,这对玲玲咨询的成功与否无疑是多了一份保证。我语重心长地说:
  “您的一句‘我们玲玲算不算下流’让我感到心寒,您太敏感了,坦率地说您太虚荣了。您的孩子是不是下流,难道还用问我吗?您无非想知道我是怎么看这件事的。我和您谈了这么多,您还提出这种问题,真是让人感到有些遗憾……”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如果我表达得不够准确,请您原谅。我是孩子的母亲,孩子出现这种事情,我的心都乱了……”
  话筒里传来了一阵抽泣声:
  “我不得不承认是我教育的失败……老师,我能问问您贵姓吗?您到底是做什么的?”
  “我姓司,叫司晶,是搞心理咨询的……”
  她吃惊地大叫了一声:“啊!您就是司晶老师呀,太失礼了,真对不起,真对不起,我说听着说话就不一般嘛……”
  “因为我是司晶,就‘不一般’了,如果我是另外一个人,可能就会是另外一种评价了……”
  “对不起,对不起,真对不起,太失礼了……”
  “没什么,在不知道我是司晶之前您没把电话放下,我就已经很万幸了,这种主动送上门来的咨询是最难的……”
  “我刚才太冲动了,只顾生气,哪还来得及想别的……”
  “没关系,这样更真实,有利于我更多地了解您教育孩子上的不足之处。我们谈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孩子吗?只要我们能心平气和地配合,最终受益的是您的孩子。”
  “谢谢您,司老师!”
  “不过有一件事我想请求您——不要为难赵月,她的压力已经非常大了。要是您能给她一点安慰,而不是责备,她会非常感激您,而且有利于她重新振作起来。赵月是个好孩子,玲玲能有她这样的好朋友应该是很幸运的……”
  “司老师,您怎么能这样善解人意?”
  “善解人意是一个人起码应该具有的素质。不善解别人,怎么能理解别人,不理解别人,怎么能了解别人,而不了解别人又怎么能帮助别人?”
  “您说得真好……”
  “如果一个母亲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能善解,那么她付出的辛苦和爱,孩子能接受多少?如果孩子接受不了,理解不了,那么您的爱到底能有多大的价值?”
  她不无伤感地说:
  “唉!现在的母亲有几个能做到像您说的这样,理解孩子,反过来又让孩子理解自己……”
  “说得非常好,这正是我们应该共同努力的目标……”
 

    个案分析      
    
  孩子对生命问题的探索源于自然,他们的每一个问题均充满了美学、伦理学和生命的辩证哲学。回答不了,只能证明我们的贫乏与无知,而欺骗和愚弄更是一种虚伪和犯罪的表现,必将要受到惩罚。由于性教育的不健全,以至于在现实生活中出现了太多的悲剧,赵月和玲玲就是很好的例子。如果她们的父母对孩子能多一点开放,少一点封闭;多一点尊重,少一点特权,那么完全有可能是另外一种结果。
  性教育的滞后与进步,小则关系到一个人的生命质量,大则影响着一个民族素质的高低。如果不能以一种科学的理论,一种美好的心态去面对,去理解“性”对生命的意义和重要性,那么必然导致成为一种低级下流的概念,让人不知所措,避而不谈。难以启齿的东西却是人人都渴望,人人都在做的事情,我真不知道这是一种虚伪,还是一种文明……
  对孩子的愚弄就是对我们自己的一种欺骗与背叛。食也,性也,是人类必不可少的生存本能。就像每天要吃饭一样,我们每一个人和“性”都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为什么我们不能坦坦然然地在孩子面前揭开这层“性”的神秘面纱呢?
 

    手记      
    
  清清和冰冰是最好的朋友,她们从小在一起长大,并一直是同班同学。但当个人利益发生冲突的时候,矛盾终于出现了,以至于反目成仇。其中“受伤害”的一方,甚至对人生是否存在美好产生了怀疑……孩子之间的感情和关系的和谐与否是不可忽视的,这是决定他们成年后如何对待爱情、事业、人际关系的头等大事。教会孩子以坦诚之意待人,以仁爱之心待人,以宽厚胸怀待人,是决定他一生成败的关键所在。
 

    成长使友谊日趋复杂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硕大的雨滴像一颗连着一颗的泪珠,顺着玻璃窗滚落而下。时钟不慌不忙,“滴答、滴答”地不停绕圈走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消失。听着这钟声、这雨声,清清感到心烦意乱,她无论什么也做不下去了。她已经记不清这是自己度过的第几个不眠之夜,白天头疼,发昏,上课走神,不注意听讲,无法控制地胡思乱想。触景生情,清清痛哭不已……
  清清是个内向的孩子,从不愿意把心里话告诉别人。家长和老师开始都以为她是因早恋而痛苦不堪,可在她心目中朋友远比“恋人”更值得珍惜,所以她才如此的痛苦难当。她不愿和家长说得太多,因为家长无法理解她的内心感受;她更不愿和老师说得太多,因为老师永远是正面教育,还没等老师开口说话,她早已知道老师要说什么了。
  最近一段时间,她每天躺在床上翻自己的日记:从幼儿园到小学,又到初中,她和冰冰从没有分开过,上学一起走,放学又结伴而回,同学们都羡慕她们的友谊。可以说从认识这个世界开始,冰冰就和她形影不离。她们俩都表示过这样的担心:万一有一天长大了,必须嫁人怎么办?……
  清清和冰冰是两个品学兼优的好孩子。清清不爱讲话,但内心非常丰富;冰冰活泼爱动,喜欢表现自己。两个人的学习也不相上下,清清不是太聪明,但是学习踏实,肯努力;冰冰聪明,长得漂亮,爱打扮,也有点浮躁。两个人在学习上相互帮助,在性格上又能互补,大人夸奖,孩子们羡慕。从初中二年级开始,她们之间的小摩擦虽接连出现,但最多也只不过是生几分钟的气而已,一会就好了。然而,最近她们的矛盾不断升级。冰冰爱出风头,恰恰是清清所不具有也不喜欢的。冰冰常常是和那些与自己性格相投的同学们疯起来,就把清清忘在了一边,这时的清清就会感到无比的失落。
  最近,冰冰上课开始走神,放学后经常问清清:“今天讲了什么?……”有时心里不痛快的清清,当然就会显得不耐烦。清清的态度也逐渐让冰冰受不了,两个人开始不和谐起来。前不久,班里投票选举班干部,她们两个人都有希望选上,这样彼此就成了竞争对手。能否选上,就意味着考大学能不能加几分的重大问题,全班同学都在看着她们两个人。清清早明显地感觉到冰冰和自己不太亲近了,有意无意地疏远自己,和班里的其他同学打得火热——内秀的清清已意识到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果真不出所料,冰冰以高她一票之差当上了班长。
  那天的情景清清仍然记忆犹新:冰冰没有像往常那样来找她一同上学。她到了教室,发现冰冰正和其他几个女同学围在一起,一看到她,她们就悄然散去,而且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一种不自然……说实话,她并不在乎谁当班长,但她竟莫名其妙地被卷到一种不正常的情绪里面了。当宣布冰冰是班长的时候,同学们的目光刷地一下子全都集中到她的身上。冰冰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那笑容太奇特、太陌生了,她说不清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笑——是得意,是内疚,是尴尬,还是满足——她无论如何也说不清。一阵沉默之后,在老师的带领下,教室里响起了掌声……
  冰冰的那一笑令她刻骨铭心,同时也让她感到,她们的友谊从此完了。更让她不能容忍的是,冰冰为了给自己拉选票,和同学们背地里说她的坏话。她们要好的时候是无话不谈的,从老师到同学,品头论足,没有什么是她们俩不议论到的。如果冰冰想要“出卖”她,那是太有资料可用了。那天清清正在吃午饭,一个和冰冰闹翻的女同学告诉她:“冰冰说你总说别人的坏话,她并不喜欢你,因为你对她太依赖了,所以她一直不好意思离开你。这话被某些男同学听在耳里,他们就开玩笑地说你是不是有同性恋倾向。”
  当时清清手里的饭盒“哗”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如果不是同学扶住她,她真的会倒下去的。从此,她一看见冰冰就心率过速,有一种莫明的厌恶和恐惧在时刻侵袭着她,而内向的性格又致使她不会去打架,去骂街,去和别人倾诉,更没有其他宣泄的方式,憋在心里抑郁成疾,终于有一天她想不开了……
  就在这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她伤心至极。她把从小学到初中的日记一页页撕得粉碎。一声声雷鸣像是劈在她的心头,她哭着想把临终前的心声吐出来。
 

    我不是求救,我只想说……      
    
  因风太大,把另一间屋子里的窗子吹开了,坐在轮椅上的我,最怕的就是出现这样的“意外”。因为一个人生活,上下床又非常艰难,所以哪怕是大晴天,临睡前也要先把窗户关上,门锁好,一旦忘了某一环节,就会给自己造成很大的麻烦,就像今天一样。我从床上爬起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坐上轮椅,想要去关窗。与此同时,电话铃响了,我抬头一看表——十二点多。经验告诉我,这又是一个非同寻常的电话。已经走到另一个屋门前的我,立即折回轮椅,抓起电话。电话里传来一阵哭声:
  “司老师,真——真对——对不起,我打扰您了。”
  “没关系,你说,你怎么了?”
  “司老师,我可痛苦了,现在甚至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我想你肯定是遇到了非常难解的问题。你的一句‘司老师,真对不起,我打扰您了’,足以证明你是一个很懂礼貌的孩子。有什么话你就说吧,我不怕打扰,这是我的工作。”
  “司老师,您有过最好的朋友吗?”
  我一听就判断出她是和同学,或是和朋友之间发生了什么让她难以承受的事情。
  “我可以问问你叫什么名字吗?你可以不说真的,只要方便称呼就成。”
  “司老师,我相信您,不用说假的,我叫白清清,您就叫我清清吧。”
  “多好听的名字呀,清清白白。你是不是在友情上遭受了挫折?能把经过讲给我听听吗?详细些讲,没关系,我不仅愿意听,而且还愿意和你交流体会,说不定你还能帮助我呢!”
  “司老师,您真好,影响您休息我真过意不去!不过——我不是找您求救,我只是想和您说说……”
  她几乎是泣不成声地讲述了她和冰冰的感情经历。她想不通为什么这么好的感情,会一下子就变得这么彻底;想不通为什么从小到大,这么深厚的友情,可以一下子就变成了仇人。
  “司老师,您无法想象我们两个有多好,现在一下子变成这样,我接受不了……”
  “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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