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者十年精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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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十年精华- 第24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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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自己深知,有许多美丽的衣服要等下辈子再续情缘,遂把眼睛从镜子挪开去,投向华服少年、盛装女人。西方习惯,见面总要恭维一番:你这条裙子真漂亮啦,我喜欢你口红的颜色与丝巾的搭配啦,等等,接受这一甘霖普降的女人大多更加容光焕发。从前老是提醒自己,这仅仅是礼貌而已,不必太当真。时间长了,不但学会如此这般地入境随俗,还更深地体会到怎样给予别人快乐的同时令自己快乐。

  一袭露肩黑长裙里相得益彰的窈窕身材也许更令人欣赏,但我也不会忘记向另一种桃红嫣紫表示由衷称赞。高雅者有其气质修养奠基,人人仰慕她在云天里,而俗艳者则满足弥漫尘世的幸福。

  法朗士说:“妇女装束之能告诉我未来的人文,胜过一切哲学家、小说家、预言家及学者。”

  这才知道,爱打扮的女人负有历史使命。如若我的外婆仍健在,也许不会摇头了。但愿。

 

Number : 9902 

Title :看两支铅笔谈恋爱

作者 :艾晓明

出处《读者》 : 总第 198期

Provenance :粤港周末

Date :1997。10。18

Nation :中国

Translator :

    朋友写在酒吧墙上的诗句,其中的这么一句,真是妙极了。

  一整天,这个句子就在我脑子里回旋,我的脑子里装了一脑袋舞蹈的铅笔。两支铅笔在我的脑子里做倾心之谈,拉丁之舞;两支铅笔有时是金属的质地,一支弯腰弯成蝴蝶翅膀的曲线,一支就变得像蟋蟀的胡须那样细长;一支穿了古雅的黛色筒裙,筒裙上有蜡染的暗花,另一支戴了橙色的高礼帽,它们各自把桶形装在自己身体的不同部位,当它们发现这一点,就忍不住笑得一团糟了。

  我由此想起的另一个情形是,在一个巨大的谷仓,有一个小姑娘,她看着从自己身体里流出的血就惊慌失措,以为自己要死了。有一个成年男子走到谷仓里,牵了她的手,告诉她没事。

  这好像是《荆棘鸟》里的一幕,终其一生的浪漫爱情,从这里开始。

  还有一个下雨的民谣,也是小女孩来唱:下雨了,下雨了,下个没完。我们很想出去游玩,可惜没有伞。我的那个木板拖鞋,后带子又已断。

  两支铅笔,两只木板拖鞋,都是可以画在城市的酒吧里的东西。当然,配上几句歪诗,不要名人的,自己想出来的就很可以。

  可以是一只胖的花瓶,只插了一枝纤细的迎春,那枝迎春无比之长,弯弯曲曲地从去年春天一直开到这个盛夏。这是你的迎春,想让它开多久,它就得开多久。

  在乔装的周末,乔装的情侣和乔装的故事,就来和两支铅笔做伴,酒吧是城市的一朵红唇,挑逗埋伏的欲望和蠢动的心思。

  在城市里你是不能没有酒吧而处之泰然的,一瓶红酒,一杯柠檬茶,然后,在一片朦胧的酒吧,两支铅笔无声滑行。你且静听《百万花束》、《红磨坊》、《哭泣的阿根廷》。铅笔窈窕袅娜,翩翩在你同座的瞳仁里。今晚,这个晚上是你的,你且享受这些诗句。它们就写在水盈盈的瞳仁里,绝对的私语,只为你一个人书写和展读。

  在城市里我们变得狠心而世故,在梦的边缘醒着,轻易不感动。两支铅笔的舞蹈,当然也可以去掉那些背景,依然是诗意的。比方说,两只鞋、两根鞋带、两个影子、两张邮票、两个字。

 

Number : 9903 

Title :另起一行

作者 :亚轩

出处《读者》 : 总第 198期

Provenance :多彩的季节·送你一片绿叶

Date :

Nation :

Translator :

    小时候,看过一篇文章,内容描述一名念小学的女孩,每天都第一个到校,第一个到教室,等待一天的开始。她的同学途中遇到她,问她为什么每天都那么早到校,她带着腼腆的笑容,回答了这个问题。

  原来,她学习成绩不怎样,长相也普通,在家中排行中间,她从来不知“第一名”的滋味是什么。某次,她发现当她第一个到达教室时,竟意外地获得一种类似“第一名”的喜悦。她很快乐,也有了期待。

  她一面走着,一面向同学袒露心中的小秘密,周身散发出一股期待及喜悦的光芒。接近教室的时候,她心中甚至升起了一种不小的兴奋和快感……不料,她的同学一个箭步往前跨过去,推开了教室门,“第一个”冲了进去,然后回头望着,露出胜利的微笑。她的光芒顿时隐去,她的心隐隐发痛。她忍住泪水,脱口一句:“第一,是我的,你怎么可以……”她说不出下面的话,说不出来了,她连这个“第一”也失去了。

  忘了是在几岁时看的这篇文章,只记得当时能感受小女孩的心情,因为我也是个始终与“第一名”无缘的人,甚至,因为配合家里大人出门时间,连尝尝“第一个”到学校的滋味都没有机会。

  长大了,更深刻体会到“第一名”其实已幻化成色彩斑斓的翅膀,在不同的领域中现身:有人在学业中争第一;有人在工作中抢头榜,甚至还有人总缠着恋人,一声一句地问:“我是不是你最终爱的人?”

  记得一回,朋友慧曾经心痛地对我说,她没有办法同时拥有两个好朋友,因为在同一个空间中,她只能有一个最爱,因此,她经常面临抉择的痛苦,而不知如何去安置两份并列的感情。

  乍听之下,也许有人会认为,她指的是异性的恋情,只可惜,真实的状况是,即使是同性的友情,也一样令她为难。

  我另一个朋友林,却全然是另一个样:热力四射,才华横溢,经常是社团中令人注目的热点,认识林的人几乎都可以感受到他热情的付出。跟年轻朋友通信,是抚慰年少容易受创的心;主动关怀周遭友人,更是希望在冷漠疏离的生存空间中,注入一丝爱与暖意。

  最近,得知他交了女朋友,我忍不住揶揄他:“那现在我在你心中排第几呀?”他想也不想,便答:“第一。”我极度不相信地看着他,再问一次:“怎么可能!少骗人了。”他狡黠地一笑,然后说:“当然排第一,另起一行而已。”

  我笑弯了腰,不知该怪他的狡黠,还是佩服他的机智。的确,在各行各列中,每个人都期望得到第一。其实要拿到第一也容易,就看你愿不愿意换个角色来看,只要“另起一行”,每个人就都是第一了,而这个世界,自然少了许多莫名的纷争。这不也很好吗?

 

Number : 9904 

Title :千万个男女生下了你

作者 :王宏甲

出处《读者》 : 总第 198期

Provenance :家庭

Date :1997。11

Nation :

Translator :

    40多年前,一位名叫慕生忠的将军和他的部下,带着“噶尔穆”这个地名,犹如带着一个传说,来找这个地方。噶尔穆是蒙古语,意为河流汇聚之地。将军率队从东距青海省西宁市1000多里的香日德向西而行,走过了600多里荒漠,看到的只是成群的野马和野羊。“噶尔穆到底在哪里?”将军说:“别找了,就在我脚下。”

  为了让官兵和民工读写起来方便,将军的笔下出现了“格尔木”。从此,就在这里,在将军的帐篷升起的地方,就是格尔木。

    将军说:你们这些小伙子回家去,每人都搞一个婆娘来,共产党员要带头,这是政治任务。

  有一天,格尔木突然来了不少男人,却没有女人。慕生忠是真正的将军,他动员部下,给他们下命令压任务。他说你们这些小伙子回家去,每人都搞一个婆娘来,共产党员要带头,这是政治任务。又说,这地方不能没有婆娘,你们搞来了,好好地干,干出小子来,这里应该成为一座城市。

  第一批家属来了。驾驶员说到地方了。她们叽叽喳喳地下车了。然后问:“房子呢?”

  驾驶员说:“一会儿就来。”

  女人们望着荒原上的落日,风飕飕吹过一望无际的荒原,连一棵树都没有……房子怎么可能一会儿就来呢?但是,房子来了。随后赶到的一辆车停下来,卸下一堆帐篷。

  篝火燃起来了。格尔木的篝火第一次映照出女人们的面庞。

  因为有了她们,格尔木才有了儿女情长。

  因为有了她们,格尔木才变成一个完整的世界。

  多年后,慕生忠将军故去,骨灰撒在昆仑山上。他被高原人尊为“青藏公路之父”。

  当年,慕将军率领的这支队伍有抗日战争时期参加八路军的官兵,有解放战争时期投诚的原国民党军政人员,还有原国民党延安第一战区城防司令。此外,绝大多数是从甘肃、宁夏、青海招来的驼工和民工,最初总数约有1000多人。这支队伍称西藏运输总队,负责从西北为进藏部队运送粮食。还没有路,怎么运送呢?所以,最早去踩那条路的是骆驼运粮队。

  藏北,那是世上最高的高原。慕将军的运输总队由格尔木上昆仑山,向藏北开拔。从那时起,骆驼的白骨和军民的墓碑,成为一站站通往那里的路标。

  我寻访到诞生在格尔木的第一个孩子,其父是藏民,其母是汉女。父亲叫顿珠才旦,曾给慕将军当翻译兼警卫,并有个汉名叫李德寿。慕将军当红娘,他们于1952年在香日德的帐篷里举行婚礼,孩子于1953年生在格尔木的帐篷里,成为格尔木第一代居民生下的第一个孩子。

    和平年代,在这支部队里,献身的团职军官已有18人,这相当于18个县长、县委书记……

  在海拔四五千米以上执全勤的青藏线上的部队,阳光、空气、水,三大项中没有一项是满足健康的。严酷的自然环境,使到那里的官兵看上去脸是青的,嘴唇是紫的,眼睛是红的。

  22医院的医生护士告诉我:“我们并不爱哭,可是每次上线为他们体检,经常是哭着为他们抽血。因为严重缺氧造成的血浓度增高,会使体检抽血时血液凝固堵塞住最大号的针头。护士不得不用输液的盐水推进血管,稀释血液,然后马上抽出酱黑色的血液。”血液粘稠度严重增高,不可避免地造成对心脏和肝脏的严重破坏。

  1986年,拉萨大站政委郭生杰,因肝萎缩从发病到死亡总共45天,终年46岁……拉萨,那是4000里青藏线的终点,郭生杰病倒住进西藏军区总院的第二天,医院就报了病危。他都不相信自己很快就会死去。躺在医院里,他最放心不下的是独自一人在西宁的聋哑学校上学的哑女儿。

  还记得4个月前,他到西宁开会,匆匆去看了一次女儿。

  但是,只能匆匆见一面,父亲甚至没有带她上西宁的大街去转一转买点什么,就要分别了。分别的时候,已经12岁的女儿止住了哭声,泪水汪汪地举手跟父亲再见……这是一个她从小就学会的动作。

  “再见!跟爸爸说再见!”在这里,这是一句祝愿,一句吉利话。平均海拔4000米以上的青藏线,年平均气温在0℃以下,冰封雪阻,什么样的危险都可能发生。

  西宁匆匆一面,爸爸又要走了,哑女儿含泪举手再见,这是对爸爸的祝福!

  为抢救政委,有20多名战士先后为政委献了血。1986年6月1日,这是郭生杰住进医院一个多月后,还记得今天女儿该过儿童节了。6月3日,为政委输血的针头已经流不进血液,傍晚,郭生杰政委去世。

  妻子刘秀英随军后在军中的家属缝纫组为军人缝补过衣服,在军营的加工厂、军人服务社都干过。丈夫去世后,组织上把她调到西宁,以便照顾哑女。与此同时,在格尔木读书的男孩也转学到西宁,入学时参加考试,百分制,孩子才考了几分。刘秀英自己在陕北农村只读到四年级,现在丈夫去世,留下哑女,留下学习成绩很差的儿子……

  总算有一个女儿长大后考上了西安第四军医大学。1990年毕业时,根据总后勤部对老高原子女的特殊照顾政策,女儿郭莉敏可以分配到北京的解放军医院工作。但是,刘秀英却要求让女儿回来。

    刘秀英说:“我没办法,还有一个哑女没工作、没出嫁,我一个人怎么办?”别人说:“你就为了你自己,不为女儿前途着想?”刘秀英于是流着泪说:“好吧,我不叫她回来了。”

  可是,女儿撇不下守寡拉扯几个孩子长大的母亲,写信回来说:“妈妈,我从小在高原长大,我也就支援了边疆吧!”女儿自己要求分配回来,至今在高原医院。

  缺氧,高山反应,是到那里戍边的官兵都要经历的严峻考验。“当兵就是作奉献”,在那里,这话不是什么宣传,是事实。

  还有会被人提起的,多因他们曾有过女人。高原军中因此有不断壮大的“寡妇营”。

  格尔木烈士陵园不是战争年代的产物。还有些军人,未葬在陵园。在青藏线路况、车况极差的岁月,譬如60年代,他们在氧气也吃不饱的地域拉矿石,代表几亿中国人向苏联还债的岁月里,部队经常在半道上开追悼会,因为尸体不是矿石,他们无法把死在途中的战友拉回来,只好就地埋在昆仑山、戈壁滩……没结过婚的当然也不会留下后代,许多人有墓无碑,日久连墓也不存,连名字也没有留下。

  还有会被人提起的,多因他们曾有过女人。高原军中因此有不断壮大的“寡妇营”。

  那些大嫂们当初在故乡,说起随军叫“跟着男人吃政府饭”,并为此感到光荣和激动。千里随军到格尔木,才知丈夫还在千里外的险要驻地,来此还是当牛郎织女。“依俺的心思,一家人在一口锅里吃饭就是幸福,哪晓得唐古拉离这儿,比俺在老家上趟省城还远……”这不是哪一位大嫂的话,她们到了格尔木,才知在这儿当兵即使当到了军官,吃这“政府饭”也太难太难!

  来探亲的妻子也只能住在格尔木,然后由部队跟她们在线上的丈夫联系,让他们千里下山来相会。

  1989年11月,军官张明义的妻子带着1岁零1个月的儿子和氧气,越过唐古拉山口。张明义是河北涉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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