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者十年精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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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十年精华- 第13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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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惊异地看着她继续工作,在影印机一阵又一阵的光亮闪动里,也惊异地看着她的美丽。

  原本,她的五官平凡无奇,然而,此刻当我的心灵完全沉浸在这样宁谧的气氛中,她不再是个平凡女孩。

  我看着她仔细地把每一张整齐裁开,叠好,装进袋子,连同原稿递还给我。付出双倍劳力,却只换来一半的酬劳,她主动做了,还显得格外光采。

  离开的时候,我的脚步缓慢了些,焦躁的感觉,全消散在一位陌生人善意的温柔中,并且发现,即使行走在雨里,也可以是一种自在心情。

  第二次去澎湖,不再有亢奋的热烈情绪,反而能在阳光海洋以外,见到更多更好的东西。望安岛上任意放牧的牛群;刚从海口捞起的白色珊瑚,用指甲轻划,会发出筝的声响。夏日渡海,从望安岛到了将军屿,一个距离现代文明更远的地方。有些废弃的房舍仍保留着传统建筑,只是屋瓦和窗棂都绿草盈目了。岛上看不见什么人,可以清晰听见鞋底与水泥地的磨擦,这是一个隔绝的世界呢?

  转过一丛丛怒放的天人菊,在某个不起眼的墙角,我被一样事物惊住了一具蓝色的计划,渡海前来装置公用电话。

  不过是一具公用电话,市区里多得几乎感觉不到;然而,当我想到当初设置的计划,渡海前来装置,架接海底电缆……那么复杂庞大的工程,只为了让一个人传递他的平安或者思念;忍不住要为这样妥贴的心意而动容了。

  一个月的大陆探亲之旅,到了后期已如残兵败将,恨不能丢盔弃甲。大城市的火车站规模不小,从下车的月台到出口,往往得上上下下攀爬许多阶梯;那些大小箱子早超过我们的负荷能力了。

  那一次,在南方的城市,车站阶梯上,我们一步也挣不动,只好停下来喘息。一个年轻男子从我们身旁走过,像其他旅客一样,而不同的是他注视着我们,并且也停下来。

  “我来吧!”

  他温和地说着,用卷起衣袖的手臂抬起大箱子,一直送到顶端。我们感激地向他道谢,他只笑一笑,很快地隐遁在人群中。

  穿着白色衬衫的背影,笑容像学生般纯净,是我在那次旅行中最美的印象了。

  现代人因为寂寞的缘故,特别热衷于谈情说爱,然而又因为吝啬的缘故,情与爱都构筑在薄弱的基础上。

  有时候承受陌生人的好意,也会忍不住自问,我曾经替不相干的人做过什么事?

  人与世界的诸多联系,其实常常是与陌生人的交接,而对于这些人,无欲无求,反而能够表现出真正的善意。

  每一次照面,如荷花映水,都是最珍贵而美丽的人间情分。

  他曾经幼小

  我们所以不能去爱大部分的人,是因为我们不曾见过他们幼小的时候。

  如果这世上还有人对你说:

  “啊!我记得你小时候,胖胖的,走不稳……”

  你是幸福的,因为有人知道你幼小时期的容颜。

  任何大豪杰或大枭雄,一旦听人说:

  “那时候,你还小,有一天,正拿着一个风筝……”

  也不免一时心肠塌软下来,怯怯地回头去望,望来路上多年前那个痴小的孩子。那孩子两眼晶晶,正天不怕、地不怕地嘻笑而来,吆呼而去。

  我总是尽量从成年人的言谈里去捕捉他幼小时期的形象,原来那样垂老无趣口涎垂胸的人,竟也一度曾经是为人爱宠为人疼惜的幼小者。

  如果我曾经爱过一些人,我也总是竭力去想象去拼凑那人的幼年。或在烧红半天的北方战火,或在江南三月的桃红,或在台湾南部小小的客家聚落,或在云南荒山的仄逼小径,我看见那人开章明义的含苞期。

  是的,如果凡人如我也算是爱过众生中的一些成年人,那是因为那人曾经幼小,曾经是某一个慈怀中生死难舍的命根。

  至于反过来如果你问我为何爱广场上素昧平生的嬉戏孩童,我会告诉你,因为我爱那孩童前面隐隐的风霜,爱他站在生命沙滩的浅处,正揭衣欲渡的喧嚷热闹,以及闪烁在他眉睫间的一个呼之欲出的成年。

  分

  终于,她和他离了婚。

  他始终不能接受这个啃噬他心肺的苦痛,也始终无法习惯家屋中没有她的生活,甚至,时不时的,他会狠狠握两拳,咬牙嘶声地低喊着她的名字!一遍,一遍,又一遍。

  电话铃响的时候,他正呆瞪着天花板切切地思念着她,以致当他听见她的声音响自话筒的那一头时,竟而惊诧得怎么也回不出话来!毕竟,在他们离婚后的这两个多月来,他们之间还从未联系过。

  “怎么不说话嘛你!我在问你最近吃得好不好?睡得怎么样?”

  怎么吃得下睡得好?但他还是中规中矩地答复了!老天,他想,她还是关心他的!

  “强,谁给你洗衣服?”

  他斜眼瞄了一下浴室里那一盆乱糟糟,口中告诉他自己洗衣服,心中却狂狂地喜悦着!她喊自己“强”呢!当他们吵闹得最凶时,她一向是“郭志强”连名带姓地吼叫他的!他喜得眼都湿了!她唤他“强”呢!

  “我今天打电话来,也是,也是想了好多天的。我,我,我实不不好意思给你打电话,我,我开不了口哪!”

  他的泪潺潺而下。当初,她是多么坚决而强硬地办了离婚手续,如今,她悔了吗?他歪斜着脸孔,将泪与涕水轻抹在肩头的衣衫上,思忖着,要不要稍稍刁难她一下再接受她的忏悔?

  她缓缓的,似乎考虑了又考虑,最后又唤了他一声“强”,然后才结结巴巴地困难地开了口:

  “我,我们分开的时候,我不是把那个描金的德国瓷瓶子分给了你吗?我,你,你知道我一直喜欢那个瓶子!我实在喜欢,实在舍不得那个瓶子。我想,我想,我拿那个你很喜欢的那个红框框的外国钟和那个胖胖的大贝壳灯跟你换,好不好?两样东西和你换那一个瓶子,好不好?强,好不好?好不好嘛?”

  好不好?

  好不好?

Number:5831

Title:毒魔缠身记

作者:约翰·W·卡彭特

出处《读者》:总第115期

Provenance:敢于管教

Date:

Nation:美国

Translator:陶克辛

  在寻求一时一事的新奇与刺激中,毒魔的诱惑终会使人离开这个多姿多彩的世界。

  我是加利福尼亚州的卡宾特利亚警察局长,从事了多年的毒品案调查侦破工作。每当我闭目瞑思那吸毒者的种种心理感觉、生理反应和变态行为时,就像一幅清晰的演变图展现在我的眼前。我不好预料的,只是不知道他们各自在到达那个悲惨结局之前,要自甘忍受多久的折磨。

  吸毒者中毒身亡的过程可真使人不寒而栗,我希望每一个人必须将这一过程视为畏途,绝不能在现实生活中拿自己的生命去换取一时之乐。我的目的是要让那些想去寻求一点“刺激”的好奇者看看瘾君子们的悲惨人生,因为这种冒险的代价太大了。不论是谁,只要一旦上钩,就会像受害者们自白的那样“身不由已了。”

  我这里所讲的受害者原是一个很普通很常见的16岁小青年,他虽然算不上成绩冒尖的学生,可还是个好孩子。他热心体育活动,是个足球迷,生活在大多数人所属的那种中等水平的家庭里。他就像你的孩子,也像我的孩子,所不同的是,他有一个名叫贝尔的朋友。

  初试

  你还记得第一次认识什么叫毒品吗?

  我不是说你在课堂上或书报上所认识的毒品,那些都不能引起你真正的感触,那太轻描淡写了。教师曾不厌其烦的教导你们:为了你们的健康成长,你们千万不要沾染毒品。哦,那时你对毒品问题根本不关心。可是,有一天,你的朋友贝尔在球场边递给你一粒红色的胶囊,你意识到这就是毒品,你突然有了一种恐惧。实际上,服一粒对身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它看上去不就跟医生常开的感冒药一个样吗?贝尔可是你的好朋友啊,他肯定不会害你的。尽管你这么想,你还是不敢马上吞服它。一天下午,母亲外出散步,你独守空屋,真是无聊,于是动了念头:“为什么不试一次?就一次!”还记得吧:当你刚把胶囊用水服下时,你兴奋起来,其实那并不是药力所致,而是因为你干了一件见不得人的事而心虚的表现。

  过了一会儿,你才真正感到那粒胶囊的力量。贝尔把它叫做“红豆”。你在药品手册上查到,它是一种巴比土酸盐。你腹中出现松软缓和、温热舒适的感觉。忽然之间,世界变成天堂,世间的一切烦恼忧愁一下子消失了。你懒洋洋昏昏入睡。要是就这样睡着了,也太可惜。你想要美美发多享受一阵这种天堂仙境般的滋味。

  那阵子,你想起了父亲,他有时下班回家,呷几口鸡尾酒,然后舒舒服服地躺在大沙发上。那闲怡的情景不就是你现在感受到的吗?你还要想入非非,可是不知不觉就睡去了。你最后的念头是,想到这个使你舒服极了的东西或许真的对你有害。

  他们都这样

  两天以后,你的生活出现了第二个转折。你问贝尔还有没有那种“红豆”。请注意,第一次是他要给你,这次却是你主动去要的。贝尔是你的哥们朋友,他这次给你3粒。那时候,你还能够理智地控制自己,不像那些莽撞小子到处捣乱。你只是在家中偶尔试一粒,找贝尔要上一些。你发现这玩意儿并不像听说的那样可怕,你自己也不会四处作恶、形容可厌。另外,在你的朋友贝尔那里,人人都这样。

  后来,事情不那么顺心了。你去找贝尔再要些“红豆”时,他没有了。你真失望,不能再享受那种暖烘烘的天堂经历。贝尔理解你,他马上告诉你,虽然没有“红豆”,但你可以来一剂“白粉”呀!那是一种“安非他明”兴奋剂。他还告诉你,那红的是让你“倒”,这白的却要你“跳”。你听了不解其意,待你服了一剂,才明白你真的“跳”起来了。

  你忽然感到浑身充满活力,跃跃欲试。原来的“红豆”使你飘飘然昏昏欲睡“倒”也!这白药粉却让你清醒得很。你蹦蹦跳跳地回到家里,闲不住了。你就动手干活,刈草坪、剪树枝,不用妈妈吩咐,把那屋里屋外打扫得干干净净。你让妈妈好高兴!因为近来呀,你一直是疲倦不堪、睡意朦胧的样子。

  人吸毒到贩毒

  那天夜里,你可真是受苦了兴奋剂弄得你怎么也不能入睡。你在床上翻来覆去好几个小时。还记得吧,有一刻,你甚至想爬起来去找你的朋友要颗“红豆”。你知道,那可以使你“倒”下来的。但这样做又会惊动父母,太冒险了,你只好整夜失眠。

  第二天,妈妈见你没精打彩的样子,不埋怨你头一天干活太累了呢。你却在心里暗笑妈妈的无知。那时你至少还知道“白面”不是你消受得了的“仙药”。

  贝尔告诉你,他可以卖给你20粒“红豆”,每粒10美分,你可以按20美分的价格卖10粒给别人,这样你就可以免费享受了。钱是没啥问题的,妈妈常给你不少的零花钱,可问题是这样你进入了毒贩子的角色。你感到,你手中有货,很多哥们儿就对你另眼相看,他们敬重你,羡慕你,求你为他们干下去。

  这时,贝尔把他的“关系网”介绍给你,让你自己去办货了。你一次买50粒,然后加价分别卖给其他孩子。你慢慢感到“红豆”的劲力似乎不如以前了,它已经满足不了你获得快感的需要。这没什么,你开始加大剂量,以获得先前的那种效果。

  就在这个时期,你的生活中出现了两种情况:首先,你发觉学习成绩明显下降,老师常跟你过不去,他们已多次把你的学习状况向你父母反映。你似乎并不在乎,心想,这反正是最后一个学年。对学习你早就没什么兴趣了。学校成为你那种生活方式的障碍。另外,贝尔已经退学,你也在打算这么干。

  第二个情况是:你意识到警察的存在也威胁着你的生活。以前你父亲讲,警察是抓坏蛋帮好人的,是你的朋友,他们的工作是很不了起的。可今天,你会在他们的眼光里察觉到异样的东西。有时候,警察会向你们一伙走来,盘问一些事。还记得吧,有个警察还告诫你,千万别和那些人混,谨防上当受骗,可你却非常无理地把他嘘走。你讨厌父亲为什么对警察有那么多的好感。你真可谓是有自己的见解。

  初试大麻

  由于毒品问题,警方逮捕了你的两个朋友。你显然开始把警察视为敌人了。这也给你带来些忧虑。你终日担心他们会突然在你身上搜出毒品。贝尔教过你,要是被抓,你什么也别说,就会没事的。他还告诉你,警方和法庭是两码事,他可见得多啦,没有证据,法庭不会为难你的。贝尔可给你壮胆啦,他说:“即使你满身携带着毒品,警察没有正当理由,也不敢来碰你,你尽管大摇大摆走吧。”

  现在,你对警方提心吊胆,又承受着学校和家庭的压力,而对贝尔一伙更加言听计从。一天,他们邀你一道去抽大麻,你本来不很情愿,可你已经有领教“红豆”和“白面”的经历,认为你自己不上瘾就行了。

  另外,你也曾听闻过不少报刊讨论和电视采访,他们曾称大麻没有毒害。不管怎样,你想就这么一回,没事儿。

  大家来到贝尔家。你原先对贝尔的两个朋友阿尔和约翰尼没有什么好感,知道他们犯的事多,在学校声名狼藉,可碍着贝尔的面子,这次就凑一块吧。

  阿尔从腿肚上的袜筒中抽出一个蜡纸包放在桌上。你这是头一次见到大麻,你问拿这么多干什么,阿尔老练地说,有时候一支不够劲儿,连抽几支才“飘得高”啊。

  约翰尼点着一支,把火柴放在桌上,大麻烟不像普通纸烟那么容易接火,抽一支中途要点好几次。贝尔跳起来,跑去把窗户全打开,说上次抽大麻,关着窗烟味散不开,被妈妈发现后痛骂了一顿。窗户开了,大伙开始尽情享受。

  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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