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者十年精华》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读者十年精华- 第137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一天,他又把那小本儿还给孙犁。“我也都记下了。”他说,“你自个留着纪念吧。”

  孙复不接。“既然是做纪念,理当由你保存嘛。”说得很认真。

  康濯只有再次领情了。这期间,他以在晋察冀边区的生活为积累,写下了小说《灾难的明天》,1946年,拿在延安《解放日报》上发了。孙犁读后,觉得一个南方人,能对北方山地的生活体察得如此细腻,而且深刻,很是不易。当时他和康濯已经分手了:康濯去了张家口,他回了南皮。孙犁这就禁不住要写信表示祝贺,信中提到:

  “另外,我觉得这篇凡是有关心理的描写都很好,好在它不是告诉人说:这是人物的心理呀!而是那么自然而深刻的与行动结合着,甚至引得我反复读,奇怪你为什么能弄的这么没有痕迹。”

  这篇小说,还唤起了孙犁对山地生活的缅怀。读了康濯的小说,他才惊呼山地的人物、风情,原来是那般可爱!这才转过身去,把往事像捡干树枝一样,一堆一堆地拢起,写出了明净而抒情的《山地回忆》。

  孙犁向来疏于保存自己的作品,半是马虎,半也是抽烟纸缺。倒是康濯,极当心地替他收存着,或是文稿,或是发表了的文字。

  孙犁就有了依赖。尔后出了新著,干脆先赠康濯一册。并在封面上题明:“为康濯备存全集而送。”

  孙犁和康濯,转眼便不再年轻。人民战争胜利后,他俩都进了城,且成了家,且又都成了名人。

  有一阵子,孙犁住在天津,康濯住在北京。而后么,孙犁居津未动,康濯则去了长沙。孙犁陆续有《风云初记》、《铁木前传》等名篇问世。康濯也捧出了《水滴石穿》、《春种秋收》等力作。

  路途远了,全凭书信使老哥俩亲近。孙犁的来信,康翟都给仔细收藏,康濯的去信,孙犁也都给妥善保管。

  “史无前例”的浩劫从天而降。孙犁免不了要被“打翻在地”、再“踏上一只脚。”他的家人,感到了巨大的慌恐。一天,便趁孙犁被揪去单位批斗的当儿,把各种文字“罪证”,都付与了一把火。康濯的全部书信,自然也在劫难逃了。

  若干年后,孙犁又见了康濯,遂勾起无限的懊恼。他拉开书橱的一只抽屉,向康濯诉说:“这里本来搁的都是你的信。一年一捆,每一捆都扎得好好的呢!”下次见了康濯,似乎忘了以前已经说过,又把同样的话拿来重复一遍。

  康濯呢,要远比孙犁幸运。在同一场浩劫中,他的许多珍藏也都散失殆尽,独独孙犁的信,却奇迹般的片纸无损。

  倘说遗憾么,也是有的。那是战争年代的事了:1946年10月,在张家口。大军过河,骡马受惊。从一辆车上颠落了几包资料,没于流水。内中,便裹有孙犁的部分书札。

  自从在天津见了孙犁的懊恼,康濯便清醒到自己仍保存着的那部分书信的珍贵,并且想到了应尽快整理、发表。

  1986年底,康濯又回到了北京。离天津贴近了,面世友书的想法也愈加执著。现今,他已经公布了一批,余下的部分,也正在抓紧注释。

  1990年初夏,70岁的康濯,拟去天津看望77岁了的孙犁。去时,带上点什么好呢?一天,康濯突然想到了那册手抄本。是啊,这可是他俩长达半个世纪的友谊的见证!于是,他便把它翻了出来,在老花镜下,仔细地摩挲着,摩挲着……

  这是孙犁手订的。长不过4寸,宽不足3寸,厚只有9页。封面上方题着“民间的”,落款为“孙犁1939。7”。岁月淘洗了50年,纸张亦已焦黄,脆弱。但就是这么个不起眼的小本本,在康濯眼里,却比许多精装的宏篇巨著都辉煌。

Number:5827

Title:蓄须明志

作者:

出处《读者》:总第115期

Provenance:

Date:

Nation:

Translator:

  1942年太平洋战争爆发后,香港也陷落了。当时住在香港的梅兰芳下决心不为日寇演出,就在香港陷落的那天,愤然留起了胡子。一个专演旦角的明星竟然蓄起胡须来,连他家里的人也感到奇怪。梅兰芳对家人说:“我留了小胡子,日本鬼子还能强迫我演戏吗?”

  梅兰芳退出舞台以后,生活日渐窘迫,只得靠变卖家产维持生活。当时有些汉奸曾以重金利诱他,他一笑置之。有个大汉奸闯进梅家,强迫他演戏,梅兰芳正气凛然,一口拒绝,还把大汉奸讥笑了一番。

  不久,日军一个少佐亲自出面要梅兰芳出台演戏。看来这一次硬顶不行,朋友们便替他想了一个对策,让他的医生接连给他打了3支伤寒预防针,因为他不论打什么预防针都会发高烧。然后他们通知那个少佐,说梅兰芳重病在床,不能演戏。日军少佐不相信,派了一个军医来检查梅兰芳的病情,一量体温,果然烧到快42度,只好作罢。

  从1938年到抗战胜利,梅兰芳离开舞台8年,不为敌伪献艺,表现了中国人民的高尚气节和爱国主义精神。

Number:5828

Title:音乐家轶事

作者:马东风褚灏

出处《读者》:总第115期

Provenance:

Date:

Nation:

Translator:

  1707年,享德尔在不被人知的情况下游历威尼斯。到达后不久,他应私人朋友之邀参加一个蒙面舞会。但享德尔不擅跳舞,便坐下弹钢琴。正值意大利著名作曲家斯卡拉蒂也在场,当时两人并不相识,但他听过享德尔非凡的演奏。此时,他忽然听到美妙的琴声传来,斯卡拉蒂一下子惊呆了,他指着戴着假面具坐在钢琴旁的人大声喊叫:

  “啊,魔鬼!魔鬼!那个弹琴的如果不是魔鬼,便一定是享德尔!”

  斯卡拉蒂说完就冲过去掀掉弹琴人的面罩。果然,那人真是享德尔。从此两人成了极好的朋友。

  斯蒂芬·福斯特是19世纪美国的一位自学成才、具有国际声誉的歌曲作家。他从小喜爱音乐,1826年生于匹兹堡,1864年于纽约逝世。福斯特的歌曲优美抒情,朴素真挚,在艺术上有着一定的成就。其中如《哦,苏姗娜》、《家园故老》、《老黑奴》等,不但在美国家喻户晓,而且在我国也广为流传。他为后人留下了一笔可观的艺术财富,可是当他离开人世时,他的全部经济遗产只有皮夹子里的3角8分钱。

  美国作曲家乔治·格什文的第一部交响乐作品是《蓝色狂想曲》,它的诞生是富于戏剧性的。当时美国最著名的斯坎德爵士乐团指挥请他写一部“庄重的作品”,但格什文承认自己对交响乐一窍不通,始终不从命。指挥先生无奈之中想出了一条妙计,他在报纸上抢先刊登了一则广告,说三周后在音乐厅上演格什文的交响乐新作。格什文看了骑虎难下,只好硬着头皮埋头苦干了两个星期才完成任务。谁知首场演出竟大获成功,并以此奠定了他音乐家的地位。

  德国钢琴家、指挥家封·彪罗(1830…1894)生性孤僻,不好交友,尤其对不速之客随便上门打扰极为讨厌。为了能专心工作,他想出了一个绝妙的办法房门上经常挂着免见牌,上面写着:

  “午饭前恕不会客,午饭后我不在家。”

  肖邦初到巴黎,经济十分困难。当时巴黎还不知道肖邦,而誉满全城的是匈牙利钢琴家李斯特。

  一个晚上,李斯特举行公演。大厅里挤满了慕名而来的听众,按照当时音乐会的习惯,演奏过程中灯火全熄,让听众在黑暗中全神贯注地欣赏音乐家的演奏。这天的钢琴,演奏得那样深沉淳郁,没有一丝一毫追求表面效果的东西,使听众如醉如痴,认为李斯特的演奏又进入了一个新的境界。

  演奏结束,灯火重明,在听众的狂呼喝彩声中,立在钢琴旁答谢的,却是一位陌生的青年原来是李斯特在灯火熄灭之际,悄悄地把肖邦换了上来。他用这样的方式,把肖邦介绍给了巴黎听众,使肖邦一鸣惊人,被誉为“钢琴家中的第一人。”

  一位女钢琴家来到欧洲一座城市演出。海报上写着“李斯特的女学生。”李斯特早已名震欧洲,即是他的学生,造诣一定很深。于是人们纷纷慕名而来。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她并不是李斯特的学生,甚至连李斯特的面也没见过。她所以冒名顶替,只是为了招徕听众。谁知就在她举行演秦会期间,李斯特也来到这座城市,而且就在她住的旅馆里下榻。当她知道后,惶恐不安,连忙找到李斯特,痛哭流涕地请求宽恕。李斯特一点也没有责备她,而是和颜悦色地对她说:“请你把演奏会上所弹的曲子弹一支让我听听吧!”李斯特当即指出她的不足,并为她示范,然后对她说:“现在我已经教过你弹钢琴了,从此以后,你完全可以称为‘李斯特的女学生’了。你开演奏会的时候,我还可以为你演奏一曲。如果节目单还没有印出来的话,请再添印一行:李斯特将亲临演奏。”

Number:5829

Title:与人为善的老合

作者:舒乙

出处《读者》:总第115期

Provenance:文汇读书周报

Date:

Nation:

Translator:

  文学界有几个很厉害的人,总是锋芒毕露,谁都敢批。胡风先生便是其中的一位。胡风先生在晚年说过一句话:“我没骂过老舍!”看来,这很难得。不论是对胡风,还是对老舍。

  老舍在胡风危难之际帮过他的忙。胡风在武汉时是靠卖文、搞翻译、编《七月》杂志为生的。武汉撤退,杂志停刊,胡风一家老小的生活来源便成了问题。胡风曾向老舍求援,要求帮他找一件事做。老舍去求搬到重庆北碚的复旦大学文学院院长伍蠡甫教授,请他聘胡风到复旦大学去任教,教“创作论”和“日语精读”。当胡风经宜都、宜昌、万县抵达重庆的第二天,老舍便将聘书和时间表交给了胡风,救了他的家,使他得以在重庆立足。

  在中华全国文艺界抗敌协会中,老舍任总务部主任,胡风任研究部主任,两个人合作得很好,结下了很深的友谊。到五十年代初胡风受批判的时候,老舍常把胡风拉到家里来,劝说、开导他。1965年胡风被判刑,第二年实行监外执行,但必须到四川成都去落户。胡风大悲,在离京前写下了四封信,表示告别,这四位收信人是徐冰、乔冠华、陈家康和老舍。老舍可能是文艺界中唯一的收信人。足见他们之间友谊之笃厚。所有这些,大概就是那句“我没骂过老舍’的来由。

  老舍营救过不少被国民党逮捕的进步文人。现在知道的有冯雪峰、骆宾基、丰村、魏孟克、方殷等人。

  作家魏孟克和诗人方殷是1940年5月在重庆机场被特务逮捕的。幸亏送行的诗人藏云远没有暴露,马上赶回去向老舍报告。第二天,老舍到巴县中学求见冯玉祥将军,冯派参谋赵力钧去刘峙的卫戍司令部,搞清了秘密关押地点,正式向国民党要人,魏、方两人方得以释放。

  1982年3月在济南举行的第一届老舍学术讨论会上,老作家骆宾基送来了一篇文章,说他直到写文章的前不久,才知道40多年前营救他出狱的原来竟有老舍先生。骆宾基曾任北京作家协会副主席,不论是会上会下,有许多机会和老舍接触,可是从未由老舍嘴里听说过这件事。直到他在报刊上看见于志恭写的一篇文章,才恍然大悟,使他感慨的已经不是老舍帮忙营救了他,而是老舍回避这件事,不想利用这件事,极力避免朋友之间可能出现的感恩色彩。他不愿意给朋友以任何的心理负担。

  老舍和作家、翻译家赵少候是老朋友,早在三十年代他们就合作过,一起合著过一篇《天书代存》的长篇小说,是《牛天赐传》的续集。老舍还向赵少候学过一点法文。1957年的“反右”斗争中,赵少候也被冲击。一次在文联大楼里开会,老舍坐在主席台上,赵少候坐在大厅的最后一排的一个偏座上。散会后,大家往外走,只见老舍下了主席台,径直走到赵少候旁边,当着众人的面,站下来,并不看赵少候,扬着头,眼睛看着前方,双手拄着手杖,慢慢地说:“少候啊,听说‘百魁’刚开张,尝尝去。”“百魁”是北京东四的一家老字号小饭馆,很会做几样独特的风味菜,老舍的意思很清楚,我们还是朋友。

  石挥是中国最有才华的话剧和电影演员之一,可惜的是,1957年石挥也遭到了不公正的批判,以后便由舞台和银幕上消失。一次,老舍听说石挥由上海到了北京,躲在一个什么旅馆里,不愿见人。老舍找来了市文联的秘书长,让他千方百计把石挥找到,然后去订一桌丰盛的酒席,邀请他赴宴。秘书长找到石挥,可石挥不肯答应。最后,秘书长只得告诉他这是老舍的布置,石挥才欣然从命。他们先到老舍家,老舍根本不提那些政治运动方面的事,让他看花,看画,看猫,说了好多笑话。石挥的情绪一下子就上来了,痛快地去参加这次宴席了。

Number:5830

Title:台湾女作家文选

作者:

出处《读者》:总第115期

Provenance:

Date:

Nation:台湾

Translator:

  人间情分

  下着梅雨的季节,令人心浮动,生活烦躁起来。尤其是上下课时,捧抱着大叠教材讲义,站立在潮湿的街头,看着呼啸如流水奔涌的大小车辆,却拦不住一辆计程车,那份狼狈,无由地令人沮丧。

  也是在这样绵绵密密雨势不绝的午后,匆忙地赶赴学校。搭车之前,先寻觅一家书店,影印若干讲义给学生,因为时间的紧迫,我几乎是跑进去的,迅速将原稿递交给从未谋面的年轻女店员。

  那女孩有一双细白的手掌,铺好原稿,开动机器,她先印了两张尺寸较小的,尔后将两张影印稿并排印成两大张。抬起头,她微笑地说“这样不必印80张,只要40张就够了,好不好?”

  我惊异地看着她继续工作,在影印机一阵又一阵的光亮闪动里,也惊异地看着她的美丽。

  原本,她的五官平凡无奇,然而,此刻当我的心灵完全沉浸在这样宁谧的气氛中,她不再是个平凡女孩。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