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日文女外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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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日文女外教-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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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我是说这咖啡很苦,我放了不少糖还是觉得苦,所以真想再放个像我这么大体积的糖块,你,你明白吗?”

    她那双秀目正看着我,似懂非懂地点着头,于是我装作无奈的样又往自己的杯里加了些糖,然后端着杯子对着她示意了下,喝了口便皱了皱眉,说:“所以咖啡不太适合我,我还是比较喜欢喝茶。”

    我不知道我的演技是否过关,是否已经成功的误导了她,总之这时杉本妃子的表情已经恢复自然,她侧靠着沙发扶手,看着我说:“对不起,早知道这样刚才就帮您点茶了。晓文君喜欢喝什么茶?您知道日本的茶道吗?”

    我点着头说知道一点,心里嘀咕,日本茶道我的确听人说过,这么回答应该不算欺骗老师,不过刚才所谓自己喜欢喝茶只是为了缓解气氛,说到茶,我平时只喝康师傅冰红茶。

    杉本妃子笑了笑说:“其实我也是从小就喜欢喝茶,因为我的母亲是我们那有名的茶艺师。我觉得中国的茶文化,注重茶的味觉,停留在文人墨客风雅的点缀阶段,而我们日本的茶道,追求的是对自然的尊崇,对朴素的尊崇,追求的是精神层面的享受和清、静、和、寂的境界……”

    她的侃侃而谈让我目瞪口呆,没想到她母亲会是什么茶艺师,幸好刚才我没来得及吹嘘自己有多了解茶,不然就真成了“班门弄斧”了。

    这时她突然转过话题问:“晓文君明天去我那补课吗?”

    “去,当然去,杉本老师什么时候方便?”一提到上课,我不由地称呼她为老师。

    她哦了声说:“我是一直在的,晓文君如果上午有空就上午来吧,我可以先为您表演我们日本的茶道,然后我们再补课,您看这样安排合适吗?”

    她说每句话都让我客气得无法拒绝,只有点头说合适,她笑着一躬身,说:“那到时候还请晓文君多多指教。”

    指、指教?我一听这话头皮发麻,又不好当面回绝,只好死撑着点头,说妃子小姐太客气了,我只会喝茶,谈不上指教,心想一会送她回学校后去网吧查点这方面的资料,免得明天出糗。

    她去了趟洗手间,像是补了妆,我看时间不早了就提议送她回去,她点头默许后我喊服务员买单,服务员疑惑地看着我们问:“这位小姐不是已经买过单了。”

    杉本妃子点着头,说她是已经付过钱了,我有些不满地对她说:“杉本老师,怎么能又让你付钱?刚才吃饭已经是你请的了。”

    她站起身,一本正经地回答:“因为晓文君您现在支配的钱不是你的,等以后晓文君自己努力赚了钱再请我,好吗?”这句问话被她说得斩钉截铁,根本不容我争辩,我意识到这是观念的差异,只得无奈地收起钱,做了个请的手势,绅士般的让她先走。

    我们走到一楼大厅的时候,听到有个女的惊讶地叫了声我的名字,我回头一看,却没找到一张熟悉的面孔。

    “晓文君?”杉本妃子转过身催了声我。

    我又扫视了遍,确信大厅的确没有熟人后,跟在杉本妃子身后出了门。





 我和日文女外教(十三)



    / /

    回到家冲完凉就躺到床上,睁着眼睛,自然而然地想着杉本老师。

    杉本老师是个怎样的女人呢?

    首先她很漂亮,这点是无庸置疑的;其次她很有内涵,知识渊博,阅历广泛;再次她很温柔,那张脸似乎一直是在微笑着,典型的循循善诱……这样的女人不就是我一直寻找的吗?不过这个想法转瞬即逝,因为我还看不透杉本妃子,她还有着神秘的一面。

    仔细想想,如果在咖啡厅的那抹泪可以用思乡来解释的话,她来到邻城只是为了做外教这个解释未免太牵强了。现在哪个大城市不需要她这样的外教,再说邻城的薪资绝对没有大城市里的高。

    为情?也许是她男朋友在邻城工作,可也没听她提起过自己有男朋友,不过说她这样的女人没男朋友也太令人不可思议了,那到底是为了什么?我正想得出神,隔壁隐约传来一股压抑的喘气。

    舅舅这房子隔音效果太差了,就这声音每晚都搅和得我心神不宁,无法安睡。我不知是不是该羡慕隔壁那对情侣爱之深、情之切,天天携手赶赴巫山云雨,早上碰面的时候我已经隐讳地提醒过他们,可这会又开始了。我大声地咳嗽了几声,声音渐止,可过了一会又传来了同样的声音。

    我的思路全被打乱了,无奈地看了眼墙,然后把头埋进被子里。

    第二天上午,眼睛一睁已经快十点。

    一想着和杉本老师的约会,我手忙脚乱地起来洗漱,然后拎着包就往外冲。

    从门卫那签过字后,我骑着车就去了教师公寓,快到楼下的时候居然看到班主任那辆七成新的“凤凰”停在那,我左右看了下,并没看见他的人影,只好把车远远地停在车蓬里,然后猫着腰上了楼。

    杉本妃子的宿舍门虚掩着,我礼貌地敲了敲门,喊着:“杉本老师在吗?”

    “是宋君来了。”是杉本妃子的声音,可却不像是在对我说话,接着她声音大了点:“请进!”

    我依言推开门,等看清屋里的情形后,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只见屋里靠阳台的地上铺着凉席,杉本老师居然穿着和服背对着我跪座在那,这还不算,更让我吃惊的是她对面还跪着个人,一个我原本应该猜到会在这出现的人——张禹辉,秃顶男,我的班主任。

    班主任也没想到我会来这,当他看到我的时候,整个脸就绿了,配合着他此时的坐姿,简直就像是准备切腹的日本武士。

    “宋君,请到这里来。”杉本妃子转过身笑着对我说,她微微给我使了个眼色,我一眼便读懂了其中的无奈和歉意,让我可以肯定一点——班主任是不请自来的。

    “好的,谢谢杉本老师,班主任也在啊?”我硬着头皮主动和班主任点了点头,然后走到他身边,杉本妃子示意我坐在班主任身边的蒲团上。

    班主任侧过身子看着我说:“宋晓文,你倒是挺认真的,一直坚持来杉本老师这补课,我不是说了我来帮你补的吗?”说这些话的时候,他脸上挂着笑,可话语中却是责备的意思,这让我很反感,于是我笑着回答:“我知道班主任很忙,所以我还是跟着杉本老师补课了。”

    他没想到我会这么回答,一时语塞,无可奈何地看了我两眼。

    “今天不是上课时间,张老师来这里也是来和我讨论茶的,所以大家都是一样的身份,我们以茶会友。好了,现在我为你们介绍和表演日本传统的茶道,请两位多多指教。”杉本妃子说完微微一躬身,班主任忙跟着“鞠躬”,那股奉承劲让我看了后忍俊不禁,趁班主任不注意,我对着杉本老师做了个鬼脸,她俏皮地抿着嘴对我笑了笑。





 我和日文女外教(十四)



    / /

    “日本的茶道表演一般分为迎客、观赏茶室、行礼、沏茶、敬茶、行礼、茶后甜点、玩赏茶道道具、送客这些步骤,在坐姿方面,有传统的跪坐和后来改良的立式。我们现在这样是传统的跪坐,它要求表演者,也就是我,必须跪着面对客人,这样是为了表示对你们的尊敬,而客人则可以盘坐,当然,也可以同样的跪立。”

    杉本妃子跪立着向我们介绍起来,她指着盘子里大大小小的壶、杯,说:“这套茶具是来中国之前,我母亲赠送给我的,只有招待贵宾时,我母亲才用这套茶具。”

    班主任听到这笑着直点头:“杉本老师真是太客气了,谢谢您用这样有纪念意义的茶具来招待我。”我不得不瞥了眼身边的班主任,心想他脸皮也真够厚的,他怎么会认为这是在招待他呢?

    我们目不转睛地看着杉本妃子那优雅的动作,似乎跟随她一同沉浸在茶的世界中,享受着这份宁静,闻着淡淡而凝固的茶香。她泡好一壶后满上两杯,然后端起其中一杯,我和班主任几乎同时伸手去接,她迟疑了会,把杯子递向班主任。老班忙不迭地接过茶杯,用眼角的余光扫了我一眼,眯了小口便眉飞色舞,连连称赞。

    “宋君!请!”杉本妃子把茶端到我面前,微笑地躬身说请用,我恭敬地接过杯子,学着老班的样喝了点——味道是不错,可没老班表现的那么夸张,像是在演戏给我看似的。我放下杯子,笑着对杉本妃子说:“喝了之后我觉得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现在听杉本老师讲课效果一定会很好的。”

    杉本妃子侧目点头说:“宋君,你的评价很特别哦!”然后又给班主任满上一杯,躬身对班主任说:“张老师,不好意思,您请慢慢品茶,我先为宋君补课。”

    我隐约感觉到老班脸色灰暗,却对着杉本妃子硬挤出了点笑容,说:“你们补课吧,我一会还有事,先走了。”说着喝完茶便要起身,可大概是跪那时间长了,居然一个踉跄,幸亏我眼明手快,一把托住他。

    “班主任,你没事吧?”我忍着笑问。

    要说他也是,三十多岁了,不知道自己骨骼不如我年轻吗?还傻跪那半天。

    “没事!”他好声没好气地回答,然后用眼睛瞥了我一眼:“我走了,你好好学,周一可能会有笔试,可别让我失望。”

    杉本妃子把老班送出门,躬身道:“张老师您慢走,照顾不周,请下次再来!”这才算把这“瘟神”给送走。

    我坐在蒲团上喝着茶,一想刚才老班的狼狈样,忍不住笑出声来,杉本妃子盘坐在我对面,解释说自己上午正在准备茶具的时候,班主任突然找上门来,说是从权老师那得知她喜欢茶,所以拿了点碧螺春过来。

    “碧螺春?”我笑着问。

    杉本妃子疑惑地看着我,说:“是碧螺春啊,晓文君你笑什么?”

    “没什么,这碧螺春应该是赵华送给他的,他现在又送给了你,我们中国人把这叫做‘借花献佛’,这是我教你的第一个成语。”

    杉本妃子先是一楞,大概又马上想到上次我说做她中文老师的事,低着头直笑,眼睛眨着对我重复:借…花…献…佛,我记住了,借…花…献…佛!





 我和日文女外教(十五)



    / /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我得坐车回趟小城,上次来的时候过于匆忙,有些东西没带过来。

    杉本妃子把我送到门口,她站在我面前,用手比了比我的个子,问:“晓文君这么高,衬衣穿多少码的?”我顺口回答说是43的,得最大号了,说完笑着挥了挥手下楼。

    回到家,父亲正约了几个朋友要去一起吃晚饭,父亲当众就盘问起我学习情况,并让我说几句日语给叔叔伯伯们听听。我说学这日语是用来实用的,不是用来表演的,可他非得让我说,我拗不过,只好说了句:“宫美纳赛,我不会!”

    “什么意思?后面几个字怎么和我们中国话一样啊?”父亲好奇地问。

    我无奈地解释说:“本来就一样,刚才那话的意思是…对不起,我不会。爸,我刚学三天,哪有这么快学会,你饶了我吧。”

    父亲的朋友笑着对爸说:“老宋,要想儿子学得快,你得赶紧找一个日本儿媳妇,到时候连你不都会了吗?”说完几人一阵大笑,父亲笑着直摇头,说日本儿媳妇上哪找去,不过只要我们家晓文能学好日语,就算是买,我也去买个日本女人回来……父亲和几个朋友中午就喝了不少酒,以至于我分不清他现在是说真的还是在说胡话,不过要真这样,那也得要像杉本老师这样的。

    回邻城之前我向父亲提出想要个手机。

    父亲一口回绝道:“不行,你现在上学要什么手机?又不是做生意。”

    “我是为了方便和家里联系,我以后周末就不回来了,已经约好了老师补课,你也希望我成绩好起来吧。”我不甘心地坚持。

    “等看了你的考试成绩再说,好了,你上车吧,把心思都放到学习上,别要这要那的,以前哪次不由着你?可你就考那样的成绩。”父亲一改往常的大度,并搬出大道理对我说教了一番,最后还是没答应。面对这样的结果我也只好做罢,心想要靠成绩来换取这个手机,那多半我是没可能用上手机的了。

    回到邻城天已经黑了,可我还是去了学校,想见见杉本妃子,她宿舍门关着,我等了会不见人影,只好垂头丧气地回到家。

    哎,一天没见,脑子里就像空了一般,再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难道我真的喜欢上了杉本妃子?可她毕竟是我老师,师生恋这么前卫的事我一时还没勇气去尝试,要是她能和尚宁儿互换下身份多好!哎,如果可以,我得压制这份感情了。

    好容易熬过一个晚上,天一亮我就起身奔到学校——上午一、二两节课是口语课。

    晨读的时候我对赵华说了今天可能要测验的事,他倒是满不在乎,照样翻出漫画看得起劲,一会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猫着腰跑到尚宁儿边上嘀咕了会。我看着尚宁儿对他笑着说了句什么,他乐得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然后像只狒狒一样,用手扒着地溜回座位。

    “你把要测验的事告诉她了?”我看着尚宁儿,她也正看着我,眼神中有一种我读不透的幽怨,吓得我忙收回目光。

    “那当然,也得让她有个准备。”赵华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我笑着问周五晚上后来尚宁儿有没有请他吃饭,他白了我一眼,说当然没有,说还不都是你害的,我正要继续挖苦,听到陆伟喊了声:“喂,秃子来了。”

    一听是班主任来了,我忙把头移到课本上,而慌乱中,赵华居然抄起桌上的漫画读起日文单词——让我疑惑不解的是,班主任居然没有找赵华的麻烦,而是在我身边站了会便出了教室门。

    赵华像是劫后余生般,嘘了口气说:“太玄了,说出去都没人信。咦,秃子今天看你的眼神不对劲,刚才只顾看你了,居然没发现我手上拿的是漫画而不是课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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