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吻封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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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吻封缄-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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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轻冷冷回眸,雪亮的瞳孔里闪过一丝鲜明的倔恨,可是后来,她还是从他手中接过一碗新熬好的排骨汤,毅然决然地仰起脸,将它倒入自己的喉头。
最后她喝得一滴不剩,抬起眸子冷笑着看向欧阳琛:“你满意了吧。”
欧阳琛不置可否地站起身,转身脚步有一点点踉跄,他只好伸出手,斜撑在墙上,仿佛在隐忍着巨大的痛。
“这样你就会开心了吗?”
见他沉默,叶轻却突然开口,因为虚弱,她的脸色便苍白如雪,那一双眼睛也就分外地黑,幽幽注视着他:“欧阳琛,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怜的人,因为你根本不懂爱,也不配拥有爱。”
欧阳琛高挺的身影蓦然僵住,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头,只是强撑着快速走到门口,将房门重重地阖上。
紧接着,叶轻就听到朱管家在楼道里的惊呼:“欧阳先生,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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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易北辰醉醺醺地走到医院,推开病房的门时,周晋诺已经走了,只有一个周家雇来的看护正躺在隔壁床上打瞌睡。
周晋雅却没有睡,她只是呆呆地盯着天花板,好像在哭,看到易北辰时,她的黑瞳却蓦地明亮起来,好像溺水的人抓住生命的稻草一般:“北辰……你回来了。”
易北辰扶了扶因醉酒而痛得欲裂的额头,摇摇晃晃地坐在床边,他还在想,两个大活人,怎么就一起示踪了呢?
还是他们根本就不想见自己?
越是这样想,那份借着酒精才慢慢压制住的痛,就越是清醒三分,他痛苦地侧过脸,周晋雅却孩子般拉起他的手臂。
“我就知道你会回来,”她倚在他坚实的肩侧,清婉的笑容里隐隐透出一分诡异,“抱抱我好吗?最后再抱抱我。”
易北辰深吸一口气,转过身看住她:“你怎么还不睡?”
周晋雅双眸一闭,扑进他怀里,低声啜泣着:“我好痛,我痛得睡不着,北辰,我受不了,真的受不了……”
听她这么说,易北辰的心像被针扎了一般难受,他在心底默默叹息,抬起手臂安慰似的揽住她的肩,柔声说:“睡吧,我陪着你呢。”
周晋雅却蓦地伸出柳枝般的双手,紧紧缠住他的腰,而后近乎痴缠地将脸靠在他的胸膛上:“能死在你怀里,我会很开心的。”
易北辰心下大惊,他倏然推开她,精锐的双眼立马就看到滚落到地上的安眠药瓶子:“周晋雅,你疯了吗!”
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易北辰的酒意也跟着清醒了,他二话不说地按了病床前的急诊铃,又拍了拍还在打瞌睡的看护:“快叫医生,她吃了半瓶安眠药。”
看护吓了一跳从床上跳下来,匆忙间冲出病房,易北辰则紧紧攥住周晋雅的手:“为什么这么傻?”
“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如果你不回来了,如果连你都不要我了,”周晋雅侧首,眼泪大滴大滴地从腮边滚落,“我这样活着,还不如疯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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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道的话:今天笔试、明天面试,祈祷能通过啊。。另外,因为明天要面试,可能会要很晚才能写稿,大家知道我从来没存稿的,所以要看的话晚上再来看吧,大么!

、87,我要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早上秦可岚是被周晋诺摇醒的,她揉揉眼睛,看着旭日里周晋诺西装革履的模糊身影,迷迷糊糊地嘟囔了一句:“你怎么来了?”
最近半个月周晋诺不是去医院陪周晋雅,就是去公司忙业务,再者就是回他和萧宁的那个“家”里装样子,几乎很少再来这边了。
如今,阳光的晕影里,周晋诺却笑得粲然如梦:“妞儿,今天天儿好,陪我出去走走。”
一直到上了车,他都眉飞色舞的,整张俊脸上都写着“志得意满”四个大字,可岚瞧得糊涂,忍不住皱起秀眉多看了他几眼。
前面是红灯,周晋诺踩了刹车,转过头似笑非笑地看她:“你这什么表情?”
被他这么一瞧,可岚的脸刷地一下红得快滴血,但还是小声说着:“我只是觉得,你姐姐不是下肢截瘫了吗?为什么你看起来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说完又暗自后悔,她怎么能说出这样刻薄的话,这不是自个儿往刀尖上撞,找死吗?
“她下肢截瘫?只有易北辰这种傻子才会信。”谁知周晋诺却并没有生气,刚好绿灯,他轻笑了一声,重新发动起车子。
这话落在可岚心里却如同平地起惊雷,她不由得睁大了眼眸:“什么?”
车却在这时停靠在路边,周晋诺避开她的疑问,替她解下安全带:“走,我们去金店瞅瞅。”
金店里是琳琅满目的珠宝,周晋诺拉着她的手走到一个戒指的专柜前,导购小姐眼力界好,一眼就看出这是个大金主,所以一个劲儿地向他们推销那些成年卖不出、却奇贵无比的珍藏版钻戒。
“喜欢哪款,我重新买个送你?”周晋诺是满不在乎的,他只斜了凤眼看着可岚。
“我……”望着展柜里那些耀眼的钻戒,可岚的面色却十分难堪,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上次自己把戒指卖掉的事。
突然带她来买戒指,他是想再补一个给自己吗?可是她受之有愧。
“怎么?觉得不好看?”周晋诺剑眉一挑,爽快的拉着她站起来,“不好看咱们再换一家。”
可岚忙扯住他的手,她可不想把一个下午都荒废在挑戒指上:“哎,不是的,这些都很好看,可是我……”
“听到没有,秦小姐说这些都很好看,把这些全包起来吧。”
周晋诺眯了眯黑眸,爽朗的低音从他的喉咙里发出来,却激得秦可岚心头一颤。她轻轻扯了下他的手指,试图拒绝:“晋诺?”
周晋诺却只是笑了笑,包握在她的小手上的掌也紧了紧,无声地驳斥了她的拒绝。
最终,周晋诺给她买了一只钻戒,一条限量版的项链,以及几对耳环和手链。付账离开时,秦可岚心里有一丝恍惚,更多的是茫然。眼前这个男人,对你好的时候就像是一团烈火,能把你融了化了,可对你狠的时候却偏是这世上最冷峭的冰,让你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不喜欢吗?”仿佛是看出她并没有显露出开心的神色,周晋诺淡淡地说着,“下周有个名品拍卖会,我帮你留意着,有好的就拍下来送给你。”
本想开口拒绝的,但跟着他这么久,可岚也知道这丫不是什么好脾气好耐性的主儿。她可不想尝试逆龙鳞的代价,只好唯唯诺诺的点头,那双飘忽的眼睛却不知不觉地聚焦在金店门口的一个老婆婆身上。
那个老婆婆身穿苗族的传统服饰,肩上挑着个轻巧的竹扁担,扁担的两头则缀满了明灿灿的各式各样的银饰。
秦可岚不由得走近了去瞧,婆婆看出她喜欢,立马将左肩上的扁担降下来几寸,露出和蔼的笑容:“这是苗银,纯手工的,您瞧瞧,精细着呢!”
周晋诺却蹙起眉头,抓了她一把:“这种便宜货,你要它做什么,带久了还掉色。”
“我挺喜欢的,”可岚却不以为然,甚至难得执着地凑过去,素指纤纤,指向一只镶了天青石的银坠子,“这个多少钱?”
“这个五十八。”老婆婆的话里还带着浓浓的乡音。
可岚听着分外亲切,她微笑着抚摩起那只手艺精巧的银坠子,它也许没有钻石的奢侈和珠宝的名贵,天青石里碎金色的石絮却含蓄温情,像是故乡夜晚的星空。
“阿婆,这个坠子我要了。”她说着,从包里拿钱,周晋诺却飞快地递过去一张红票子。
可岚诧然回望着,只见他已跟着凑过来,拈起红线串上的一对银戒指漫不经心地说:“这什么价?”
“呦,先生您真有眼光,这是一对情侣戒指,统共才三十块,”老婆婆笑逐颜开地说,“您要吗?您要了我给您一并包起来。”
“不用包了,直接带着就行。”周晋诺执起可岚的纤细的手指,将其中一枚戒指戴到她的右手无名指上,另一枚戴在自己的指上,那只天青石的银坠子却一抽手塞进自己的西装里兜中。
可岚瞧得目瞪口呆,刚想问他要回来,他却一把抓起她的手,拉着她走向自己的座驾。
“哎,先生,还没找钱呢!”婆婆在后面追着喊。
周晋诺并不停下脚步,只是潇洒地向后摆了摆手,终于坐在车子里时,可岚终于忍不住嗤笑起来:“我上学的时候怎么没碰到你这样慷慨的客户呢?”
自从强占了她以来,周晋诺都甚少见她笑得这样粲然,忍不住微微愣神,唇角也抿了抿:“你也干过这个?”
“我也是苗族人,念大学那几年,我也摆过这样的小摊,成日被城管追被恶霸赶的,夏天晒得胳膊上掉了一层皮,冬天手上长满冻疮,一天下来还只能赚二三十块钱,”可岚扭头恋恋不舍地注视着那位老婆婆,漆黑的眼瞳里闪过一抹忧伤,仿佛是在和自己简单淳朴的过去诀别,“反正挺遭罪的。”
周晋诺没在说什么,只是从方向盘上腾出一手,握在她的左手上,握得紧了,冰凉坚硬的指环格在皮肤上,有点疼,可岚的心却莫名地,被一种名唤温暖的情愫寸寸包裹起来。
车穿过海滨大道,很快上了岐山。盘山公路上有些颠簸,可岚拼命忍住想吐的冲动,好不容易才挨到目的地,却早已头晕目眩。
“这是哪?”
眼前的景象是极美的,山林茂密、泉水潺潺处,还坐落着一个简雅古朴的山间小院,就像是一座世外桃源。
“这是我的秘密基地,是我妈生前留给我的屋子,”周晋诺把车上了锁后,有些疲惫地看着这间略显清冷的院子,“我妈是海滨人,爸却是北方人,每次妈回娘家,爸都推脱说自己生意忙。其实我知道,他不是生意忙,只是身边的女人太多,这么多年了,他一向如此。”
“诺……”可岚有些同情地看住他,她忽然想起那夜他醉酒时,对自己讲的关于他第一任妻子的事。
“你看这座山峰,虽然并不高,却是岐山上最险峭的山峰,只因这些云雾下面就是汪洋大海,人若是摔下去,连尸骨都找不到,”周晋诺则收起方才的落寞,蓦地拉起她的手,三两步走到院子附近的山崖边,“你知道它叫什么吗?”
秦可岚一面扶住崖边的一颗老松树,一面眺望着眼下的云雾渺渺,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摇头。她恐高。
周晋诺的眼角冷然挑起,目光炯炯却隐含忧伤:“它叫做情人跃。相传,古时候有个女人,她的丈夫被逼去边疆打仗,结果一去不复返,家里人就想把她改嫁。她挂念自己的丈夫,所以拼死不从,一怒之下跃下这座险峰,尸骨无存。三年后,她的丈夫回来,得知她的死讯悲痛欲绝,竟也跳下来殉情。没想到的是,这座情人跃的下面竟然别有洞天,她的妻子也还活着,于是两个人就在那个世外桃源中白头相守。”
听他这么说,可岚也禁不住心生向往,试着向前走了一小步:“这个故事很美,是阿姨讲给你听的吗?”
周晋诺几乎没有表情,一双漆黑如夜的深眸远远地凝视着天边:“八岁那年,爸要和妈离婚,妈就是从这座山峰上跳下去的,我眼看着她跳下去……”
胸口蓦然一震,秦可岚怔怔地转身,眼前,周晋诺的表情实在是太平静,高深莫测到令人害怕,更令人怜惜。她张了张唇,想说两句宽慰的话,却惊讶于自己语言的贫瘠。
“可岚,这辈子,你最想做的是什么?”周晋诺却并没有就着这个话题继续下去,而是突然语带飘忽地问。
这辈子最想做的事?可岚被他问得微微发愣,这辈子,她曾经最想做的事,就是好好把大学念完,出本画集,再开个个人画展,成为国内知名的画家。
不过现在看来,这些梦想也都只能是梦和空想了。
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她抬起水眸,敷衍着说:“让爸爸和弟弟都过得幸福一点吧。”
“你可真是个孝女,我就不同了,”周晋诺慢慢勾起唇角,深黑的眼瞳里又涨起其惯有的阴毒冷魅,“我这辈子最想做的事,就是借着远夏出人头地,然后再亲手整垮它,让周百雄从此一败涂地、永世不得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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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道的话:写稿子写到苗银,突然想起前两年有位关系不错的学长,考研考上了理想的学校,复试的时候在那边的苗寨子买了两只苗银的手镯。回来时,送了我一只,送了他妹妹一只。虽然现在很少联系了,但偶尔想起来,还是一位挺好的哥哥。转眼我也要毕业啦,岁月如梭啊。哎,今天完成考研大任,有所感慨。
另外,没想到戏份很少的周少竟然狠得民心啊,此章送给所有支持周二少爷的童鞋们,下章回归主题,欧阳琛先森出列等候大家临幸啦。

、88,再次怀孕
等到叶轻的身子恢复,已是一周后的事情了。这几天她终于明白一件事:她的所有挣扎都不过是毫无意义的困兽之斗。因此,叶轻索性不再哭也不再闹,就像只被人圈养的猫儿般,温顺地呆在别墅里。
就这样消停了一阵子后,好不容易她才求得欧阳琛的允许,在老钟的陪同下去了XX医院。
为防叶轻有诈,欧阳琛还特意替她妈妈换了病房。上了住院部的四楼,叶轻便拉着一位护士焦急地询问:“你好,请问413房在哪边?”
“出门过回廊右拐第三个门,”护士语气淡淡地说着,刚要转身走,又蓦地回过头来,“你是叶佩筠的女儿?”
“没错。”叶轻也驻足,点了点头。
“你怎么才来呢?”护士慢慢蹙起眉头,言语间不乏责怪,“前两天你母亲病危,要不是欧阳先生在这儿彻夜不眠的守着,那后果真不堪设想?”
“我母亲病危?是哪一天?”叶轻的心里蓦然一跳,她还记得婚礼那天,欧阳琛拉住她的手说——要想看她母亲最后一眼,就跟他走。
那时候,他的神色是那样严峻森冷,让她几乎信以为真。
护士垂头翻了翻手中的本子:“从七月十二号就开始不太好了,十三号晚上还休克了一次,好在后来抢救过来了。”
“七月十三号……”叶轻细细咬住唇,唇色嫣红,脸色却苍白。
要知道,七月十三号,正是易北辰向她求婚的那天。难道说,那天在婚礼现场,欧阳琛并没有骗她?
不,不对,如果是这样,他为什么还要将她绑回别墅,还拿出那张合约来吓唬她?
勉强定了定心神,叶轻又问:“我妈现在怎么样了?”
“情况还好,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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