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华年(胤礽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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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华年(胤礽重生)-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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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禔转头冲胤礽笑:“你就这么肯定眼前这片江山,以后一定会是你的?”
  胤礽撇了撇嘴,没有再说下去。
  “其实,我,又或者是太子爷你,比起这些为了生计劳碌奔波的百姓,命确实是要好上许多,只不过有一句话,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太子爷也未必会觉得自己就是全天下活得最快活的那个不是?要不也不会想着许愿过些舒心日子了。”
  “你不给我添麻烦,我日子过得自然就能舒心多了。”
  胤礽的语气里带上了几分嘲讽的意味,胤禔却是装傻:“我有给你添过麻烦吗?”
  “你自己心里清楚,”胤礽懒得再与他说,拍拍手,站了起来:“天晚了,再不回去汗阿玛该派人出来找了,走吧。”
  “好。”
  乘船而来,搭马车回去,天色已晚,驶离了繁华的闹市区周遭便突然地安静了下来,车轱辘碾过石子的声音清晰可闻,胤礽闭着眼假寐,连话都不想多说。
  胤禔盯着他的侧脸看了一阵,突然就想起下午刚到江宁府,原本想去邀他一块出外游玩,结果却是远远看到他与人有说有笑一块乘车出去时,那种心里不是滋味的感觉,这会儿回想起来,却是更加莫名的不舒服。
  勤郡王……岳端,胤禔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突然就笑了,想什么呢。
  第二日清晨,胤礽起了个大早,正用着早膳,岳端来给他请安,胤礽示意他坐,移了粥点到他面前,让他陪着自己一块吃。
  “我听说你昨晚也到了很晚才回来?”
  岳端尴尬地笑:“昨晚跟陈兄出外游玩,闹晚了。”
  “出外游玩?是去温柔乡了吧?”胤礽轻笑,随即又问道:“你那位陈兄看着挺豪爽一个人,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在福建的时候,奴才的手下不懂事与人起了冲突,奴才与陈兄是不打不相识,因为合得来就经常一块喝酒聊天,刚开始来南边奴才因为水土不服病了很长一段时日,那段时候委实苦闷得很,多亏了陈兄这么个有意思的人陪着,要不奴才怕是就要丢脸的上奏请旨回京了。”
  “他人可靠吗?”
  “如太子爷所说,陈兄这人很豪爽直率,对朋友也够仗义,平生最大的爱好就是赚银子。”
  胤礽点了点头,想了片刻,复又问道:“你昨日说,他家里是扬州的盐商?”
  “是,他祖上三代起就从安微到了扬州经营盐业,在扬州家大业大,与江南官场里的这些人有些纠葛不清错综复杂的关系,”岳端说着压低了声音:“据他所说,他家每年光是打点各方官员,花的银子就要十几万两。”
  胤礽闻言失笑:“他连这个都跟你说了?”
  “奴才与他是莫逆之交,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那他也知道你的身份?”
  “没提过,不过奴才想他应当是猜到了的,但是奴才与他往来纯粹是志趣相投,与其它无关。”岳端赶紧表明,他没有私下里给人行过方便。
  “你方才说,打点各方官员……?”
  “没错,他那个爹,叫陈泰的,是个典型的老狐狸,八面玲珑,讨好那些官员的本事绝对是面面俱到滴水不漏,据陈兄说,不光是江南这边,就是京里的那些高官,明索两派的都没少拿过他的好处。”
  胤礽闻言撇了撇嘴:“塞银子都塞到京里去了,他就不怕手伸太长了迟早有一天要遭雷劈。”
  岳端赔笑,一时倒不知该怎么接他这话了。
  “你给爷好生与他相处着,日后若是有用得上他的地方,爷少不了他的好处的。”胤礽吩咐道。
  “那是自然。”岳端连连应下。
  


☆、施琅

  八月十五;康熙率众前往江宁的庙宇举行拜月典礼,江宁当地的官员也跟了不少去;岳端跟在胤礽身边,提醒他:“爷,前面跟在皇上身后的那位便是施琅。”
  胤礽抬眼看过去;施琅身形挺拔相貌堂堂的,倒是与他想象中的莽汉形象大相径庭。
  “施琅昨日从福建来的江宁朝见皇上,今早皇上已经和他聊了有几个时辰了。”岳端小声说道。
  胤礽挑起眉;笑了笑;走上了前去。
  拜月礼过后;康熙留了施琅等几个官员下来一块赏月,官邸的空院里摆满了十几张桌子;月饼,瓜果,桂花酒,一众官员陪着康熙谈笑风生。
  天边高悬着一轮圆月,有人在胤礽耳边说:“其实十六的月亮比十五圆。”
  胤礽转头,是胤禔,他把喝了一半的酒杯递过去:“大哥喝酒吧。”
  胤禔受宠若惊地接过:“谢太子爷赏赐。”然后就着他的杯子就这么把剩下的半杯酒倒进了自己嘴里。
  胤礽笑了笑,移开了眼。
  放下杯子,胤禔像变戏法一般取出个泥人递到胤礽面前,道:“送你的。”
  胤礽接过,是个粉白面孔,头戴金盔,坐骑麒麟的小人,头顶是一对标志性的兔子耳朵。
  胤礽道:“这是兔儿爷?”
  “对,方才下午的时候我出门,看到很多人在买卖这个东西,觉得好玩就买了一个来。”
  胤礽撇撇嘴,你还真是有童趣。
  “这个兔儿爷,是从嫦娥的玉兔具化神化来的,民间百姓到了八月十五祭月一定要拜这位兔儿爷,也算是一种习俗了,”胤禔说着突然狡黠一笑:“不过也有人说,男不拜月,女不祭灶,这兔儿爷嘛,男子最好还是少拜,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胤礽疑惑地看他一眼:“你说。”
  “这个嘛,相传这位兔儿爷也是个神仙,专司……”胤禔压低了声音,却是听得出声音里的笑意:“专司男子与男子之间的情|事。”
  “……”胤礽就知道,他说出来的保准没有好东西。
  “太子爷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你想听爷说什么!”胤礽没好气,转过了身,不再搭理他。
  胤禔垂下眼暗笑,还真是有趣极了。
  赏月宴进行到一半,胤礽上前去给康熙敬酒,康熙喝过酒,很高兴地指着施琅对胤礽说道:“太子,你上回不是与朕说想见施琅,如今他就在这里,你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他。”
  胤礽一看康熙微醺的样子就知道他是醉了,康熙酒量不行,往往是几杯就倒,即使是不醉人的桂花酒也足够让他醺然失态了。
  施琅听自己被点名,赶紧起身向胤礽行礼问安,胤礽示意他不必多礼坐下来说话,瞥一眼笑意吟吟的康熙,才慢慢说道:“施大人,我听说在澎湖激战之时,你曾以一人之力挡下了对方几十人的合力围攻,在混乱中奋力拼杀出一条血路,其后并活捉了刘国轩,着实是叫人佩服,当时的情形,可否详细说来,也给在场的诸位开开眼界?”
  施琅未及开口,康熙先拍手称赞道:“好!好!这个问得好!尊侯你快快说来,朕也想听你说!”
  施琅作揖:“太子爷谬赞了,当时的情景,不过是侥幸,不幸中的万幸而已,臣凭的不是一人之力,而是不怕死的信念,又多亏援军来的及时,若是没了他们,臣就算是有金刚铁打的身躯怕也是回天乏术。”
  胤礽道:“施大人这么说,是太过自谦了吧?”
  “并非臣自谦,天时,地利,人和,臣占了三样,若还是不能取胜,那便是臣的过失了。澎湖大捷,台湾收复,真要说起来,居要的是皇上对臣的信任,其次是那些将士们奋不顾身的浴血拼杀,臣,不过是捡了个指挥得力的功劳名头而已。”
  康熙笑道:“瞧瞧,尊侯你可真是会说话,瞧这话说得有多动听。”
  施琅再次作揖:“臣说的都是实话,平台湾之役,居功至伟的人该是皇上才是。”
  众人跟着一块笑,胤礽却道:“居功至伟的那个是汗阿玛,因为汗阿玛力排众议任人唯贤,施大人的话是这个意思吧?这么说起来,施大人其实也还是拐着弯地在自夸吗?”
  施琅被他这么揭穿,尴尬地第三次作揖,赔笑着向胤礽讨饶:“太子爷说得是,臣的这点拙劣心思,倒是一下就让太子爷看穿,臣反倒是要惹人笑话了。”
  胤礽勾起了嘴角,康熙却笑得更加畅快:“太子,你可当真是不给朕的靖海侯面子。”
  胤礽也笑着向康熙作揖:“汗阿玛若是觉得儿臣是在为难靖海侯,儿臣便不问了就是。”
  “好!好!”康熙大笑,似乎是很高兴。
  赏月宴散场之后,胤禔看着人渐渐散去,康熙也被人扶着回了去,便拎了只酒杯上来,递给这会儿才终于有闲心咬着月饼真正开始遥赏圆月的胤礽。
  胤礽接过酒抿了一口,是青梅酒,于是好奇问道:“你似乎很喜欢这种酒?”
  “还好吧,喝起来酸酸甜甜的挺带味的。”
  胤礽点了点头,又抿了一口。
  胤禔在他身前坐了下来,问道:“我看你对那位靖海侯挺感兴趣的?”
  “如何?大哥想说什么?”
  胤禔摇了摇头:“没有。”
  “嗯?”胤礽不大信他这话。
  胤禔无奈一笑:“好吧,我是说,我觉得你似乎对军中之事很关注?”
  胤礽咬下最后一口月饼,用丝布把手擦干净,才慢慢说道:“我若是说我想上战场,大哥信吗?”
  胤禔愣了愣:“上战场?你当真的?”
  “有何不可吗?”
  “倒也不是。”
  胤礽摇了摇头:“说笑的,就算我真想去,汗阿玛也不会同意的。很晚了,我先回去了,大哥也早点回屋歇了吧。”他说完这话,起身便走了。
  胤禔看着胤礽渐渐远去的背影,却是陷入了沉思之中,上战场……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第二日清早,胤礽去给康熙请过安,出来的时候正遇上施琅,对方见着他便恭敬地给他行礼问安,胤礽笑着道:“施大人倒是来得挺早的,这么一大早地就来给汗阿玛请安吗?”
  “回太子爷的话,臣今日要启程回福建去了,臣是来与皇上辞别的。”
  “这么快就要回去吗?”
  “是,台湾之事刚平,还有一些后续事宜要处理,臣难得脱身。”
  “原来如此,”胤礽点了点头:“那你进去吧。”
  施琅谢过,正欲进去,胤礽心思一转却又喊住了他:“施大人,昨日汗阿玛让我与你提问,其实还有一个问题,不知施大人能否回答一二。”
  施琅道:“太子爷请说。”
  “施大人是福建人,在福建沿海一带经营这么多年,水仗也打了不少,这么些年下来,施大人以为收获最丰的是什么?”
  施琅想了片刻,徐徐答道:“不瞒太子爷说,除了积累水战的经验,臣更多地是认识到了自身的不足。”
  “不足?”胤礽笑:“施大人这又是在自谦吗?”
  “并非,臣以为即便如今人人称颂臣手下那些精锐水师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然则实际上,却仍然是差得远了,只能说,算是碰上了台湾郑氏如今内治不平,又后继无人才堪堪捡了个便宜而已。”
  胤礽闻言微挑起眉:“施大人说得差得远了,又是指得跟得谁比?”
  “当年朝廷为对付郑氏,曾多次求助于驻守于巴达维亚的荷兰海军,”施琅说着摇了摇头:“确实是差得远了。”
  胤礽听了这话却是有些惊讶:“求助荷兰海军?”
  “确有其事,虽然因着种种缘由,最后的合盟并未达成,但臣也曾有幸见识过荷兰海军舰队的威力,的确是让人大开眼界。”
  这些早年的事情,胤礽并不是很清楚,从前他的大多心思都放在京师那一亩三分地,放在与一众虎狼兄弟扯皮讨好他汗阿玛身上,对其他的,他关心的并不多,所以如今听施琅这么说,倒是真的有些意外了。
  “海军舰队?”
  “没错,是海军舰队。”
  胤礽缓缓道:“原来施大人说的不足并非施大人自身的不足,而是指朝廷水师兵力配置比不上他人吗?” 
  “臣失言了,太子爷若是无其他事,臣便进去与皇上请安了。”
  胤礽勾起嘴角:“那你便去吧。”
  施琅又行了个礼转身离开,心道这位太子爷还真挺与众不同的,皇上面前不能说的话说给他听,即使只是点到为止,也许会有意外的效果也说不定呢?
  作者有话要说:兔儿神和兔儿爷是不是一个神仙,呃,没有定论,就当是大哥胡说好了


☆、海军

  
  从康熙那里请过安出来;胤礽再一次出了门,依旧是上回的那间茶楼;今日岳端带了个看着与胤礽差不多大的少年来见他,来人恭敬地跪下给他请安:“施世范叩见太子爷金安。”
  “施世范?你是施琅的儿子?”
  “是,小民的父亲是靖海侯施琅;小民是父亲的第八子。”
  胤礽点了点头,让他起来说话,又给人赐了座;岳端禀报道:“爷;他此番是随同他父亲前来江宁拜见皇上;皇上已经下旨将他留下,稍后会一块带回京去。”
  胤礽看了眼面前的少年;问道:“你多大了?”
  “小民刚满十岁。”
  岳端笑着与胤礽介绍:“爷,您别看他年纪小,本事可不小,之前在福建,他一直跟在靖海侯身边,还上了澎湖的。”
  胤礽闻言也称赞道:“小小年纪就能上战场了,果真是虎父无犬子。”
  对方谦虚道:“太子爷谬赞了,小民不过是跟着父亲在外野惯了,真本事说不上,胆子比旁人大一些而已。”
  胤礽失笑:“天不怕地不怕也算是一种本事了。”
  岳端二人也跟着笑,岳端复又说道:“太子爷,奴才与施老弟也是知交,您之前不是说想了解一些关于靖海侯的事情,此番奴才特地带他前来,您尽可问他便是,他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胤礽调侃他:“一个陈兄,一个施老弟,你的知交倒是挺多的,勤郡王还真是八面玲珑,左右逢源。”
  “太子爷您就别笑话奴才了。”岳端拱手向胤礽讨饶。
  胤礽笑够了,问那施世范:“方才勤郡王说,你跟着靖海侯一块上了澎湖战场?”
  “确有其事,不过父亲没准我上最前线,只让我在后面看着。”
  胤礽赞许地慢慢说着:“那也不错了,那么,爷问你,你对海上行军作战之事了解多少?”
  “实不相瞒,小民从三岁大就开始随着父亲在海上跑,跟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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