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贾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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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贾政-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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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这园子果然修的极得人意,贾母泡了汤泉极是喜欢,便想多留几日,第二日打发人进城与李夫人说了,过两日再回。这晚上凤姐也带着大姐儿坐了车来,贾母见了大姐儿,搂在怀里,笑道:“这时候带了出来做什么,仔细吹了冷风受了凉!”
  凤姐笑道:“原是二老爷的意思,二老爷打发我来与老太太说,就放宝玉两日假,教他在老太太面前尽尽孝心,又说这温汤对人极是有益的,请老太太、林姑娘别嫌麻烦,多泡泡才好。”又笑说:“老太太有好东西也不想着我些,我也就只好自个儿巴巴儿往上凑了!也望老太太赏我桶水,也洗洗罢!”
  贾母大笑,道:“这是哪里来的泼皮破落户儿!还不快叉出去!”
  凤姐果真抬脚就走,贾母又唤:“快回来!正经事差你去办呢!”凤姐这才又回来,二人正正经经说起话来,贾母因道:“我瞧这园子果然很好,温汤也好,有些起了长住之意,你回去问问你们大老爷,可肯不肯?”
  凤姐一听,忙不迭的道:“这我也不必去问,大老爷哪里有什么不肯的!老太太喜欢这园子,我们大老爷欢喜还来不及呢!只苦了琳大嫂子了!”众人就问,“这是何解?”
  凤姐笑道:“老太太诸事撩开,一个人跑这儿享清福来了,只可怜琳大嫂嫂每日里忙的恨不能生出三头六臂呢!今儿来的时候,琳大嫂嫂还求我,好歹劝了老太太早些回来,家里的事哪里离得老太太?我就说,我哪里是老太太对手,说得动老太太,教老太太带到哪条沟里去了都不自知呢!”
  贾母笑道:“你这猴儿,连你嫂子也编排起来了!”又说,“我也不是住着不回了,没的大热天的也去洗温汤的,只天冷的时候来避寒就是了。”
  凤姐就说:“果然老太太见识的多,我们这没眼力见的,听得是好东西,恨不能天天浸在里头呢,管他什么暑啊寒啊的!”
  贾母又笑,搂着大姐儿道:“今夜里就住下吧,也带大姐儿乐呵乐呵。”
  却说那紫灵自贾琏搬回去内宅,便被凤姐看得死死的,难近贾琏身,这日里见凤姐不在,偷了个空儿便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来给贾琏送茶,送上口里的肥肉贾琏哪有不吃之理?二人趁着凤姐不在,好生快活了几日。
  
  这日里贾琳休沐,便领了贾珠贾琏等同来奉老太太回城,贾母这才动身,回了城内。
  过了一日,正是王子腾夫人寿诞,那边打发人来请贾母王夫人,王夫人见贾母不去,也不敢去了,只凤姐领着贾府三位姑娘,又打发人问了薛姨妈宝钗都去,便约在一块儿走了。至晚方回。
  这晚上宝玉随着贾母吃了饭,不肯回前宅,仍腻在贾母身上说话,说了会儿话,贾母见天色已晚,便命他回去歇息,又吩咐左右好生照看,宝玉这才肯回。
  偏他不知怎的,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遂也不肯叫伺候的人,自起身点了根蜡烛发呆,也是他命中该有此劫,不知怎么就伏案睡着了,自己睡梦中胡乱挥舞了什么,碰翻了蜡烛,烫的“唉哟”一声,这时候外间的小厮才醒了,急急的跑进来,拿灯一照,见满手上都是油,唬了一跳,赶紧的给他擦了几下,就跑出去叫人,一时间众人都惊动了,点起灯来,贾政住处近,听得外头吵吵嚷嚷的,也披了衣衫起来,打发人去看是什么事,那里看的人回来说是宝二爷烫伤了,贾政就有些不喜:“为了个什么事,闹腾出这样大的动静!还不去喝止了!闹腾的满世界都知道才好呢?”却还起身去了宝玉房里,见他左手臂上起了一溜燎泡,心里也不好过,骂道:“真是没事也要闹腾出事来!三更半夜的不睡觉干什么呢!”又骂伺候的人:“睡的跟死猪一样,听得里头动静都不肯起身来看看!要你们有什么用!”
  众人皆禁口不敢言语,贾政见他们呆立着不动,喝道:“还不取了药来擦!都呆立着做什么,难不成还要我来伺候你们!”
  众人忙乱一番,好歹给宝玉敷上了败毒散,才打发他睡了,贾政又吩咐众人不可教老太太知道,这才回屋睡下。好在伤在手臂,遮掩一番,也还瞒得住,不然内宅知道了,还不知怎样闹腾。
  过了一日,贾府上常走动的一个马道婆来问安,跟贾母说了会闲话,又去各房内闲逛问安,这时走到红袖房内,二人也说了会子话,因马道婆道:“你这样好颜色,年纪又还轻,不愁将来养不下来个哥儿,那时你要什么,还能没有不成?”
  红袖听了,道:“罢,罢,快别提这事了!我就养了个姐儿,那位还不叫我们娘俩碰面,十天半个月见着一遭就是好的了!她又会生儿子,老爷爱那两个都爱的心肝一样,哪里还记得我呢!”又说些对凤姐的不满,这马道婆是个无风也要起三尺浪的,听的红袖这些话,便探了她口风,又说“暗里算计”云云,又话里话外的说有能让红袖怀上儿子的秘法,只红袖愁的却是贾政不碰她,扭扭捏捏把此事说了,马道婆一拍大腿,道:“我当是个什么事儿呢!我就先帮你料理了此事,教你看看我的本事!”
  马道婆此话是存了放长线钓大鱼之意了,偏红袖是个心急的,听了这话,暗忖道,这马道婆必是个有本事的,不然敢放这话?我也不必等下回,就一并求了她不好?
  于是二人互相奉承一番,红袖又许了许多好处,写了欠条,马道婆方满口应承,许了她。又问红袖要了一撮头发,道:“我回去做法,回头再打发小丫鬟把东西送来,你只照着方子煲一盅汤,再把那东西放进汤里,教老爷喝了,将来保准他一颗心只落在你身上!”二人又说了会话,才散了。
  

劫难(二)

  没几日轮到红袖伺候贾政,红袖便依着马道婆之法将那药汤做了,只等夜里贾政来哄他喝下。然吃饭时贾政一瞧那汤,灰蒙蒙又浑浊,就不喜欢,道:“这厨子越发的不中用了,上来的这是药呢?黑麻麻的,谁要喝它!”
  红袖忙道:“这是下了上好的药材,炖了四五个时辰,才成了这样儿呢。最补人的。”
  贾政因问:“都下了什么药?”
  红袖支支吾吾半日里说不出来什么,贾政正起了疑心要细问,忽就有人来报:“宝二爷魔怔啦!拿了刀要杀人呢!”贾政慌得立站起来,问道:“在哪里?快带我去!”匆匆忙忙就去贾母房里,见贾母王夫人哭做一团,丫鬟媳妇们乱糟糟闹腾,先喝住了下人,又去看宝玉,见他被按在了床上还不肯安分,嘴里胡话不止,又一摸他手,滚烫滚烫,也十分心疼,偏过去二十几年,他也不记得原著如何,心里也没个主意。只好对贾母道:“且先将宝玉挪到前宅罢。”
  贾母听了,只是哭,贾政便命人按好了宝玉,抬到前宅,安置在自己上房。又想,凡是作法咒人,必有个依托,什么傀儡纸人之流,看来必是贾府内鬼,这就疑到了红袖头上,然红袖也没养儿子,害了宝玉,对她又有什么好?贾政便先把此事丢开不论,先命人去搜宝玉的屋子,看有什么不干净东西没。谁知竟真在床上找到一叠纸人,气的贾政浑身发抖,怒道:“查!看看什么下作人进了宝玉的屋子!”又命人把这纸人烧了,然宝玉仍是不好,虽不闹腾了,却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口里仍是絮絮叨叨说些胡话,看得贾政都不禁落下泪来。
  又各处亲戚都来探望,也有荐医的,也有荐僧道的,只一同忙乱,仍是不见起效,贾母王夫人也日日守在床边不肯离,贾政因来劝道:“恐阴气太重,伤了宝玉。”
  贾母这才肯离,然到了后宅也不安心,眼泪流个不停,又时时打发人来问。贾赦还往各处寻觅僧道,贾政也不理会,只日日当他病了一般照看灌药。这样有了三四日,宝玉仍不见好,贾政正守在床头给他灌药,忽听得空中有木鱼声,命人去看,原来是濑头和尚和一个跛脚道士,贾政一听的来报就心安了,忙请了来,果然依他的法子宝玉就好了许多。
  贾政这才安心,这才过问巫蛊之事,发作了几个小厮,又命看紧了门户,不许叫些尼姑道婆的上门,就完了。他虽深恨红袖不成体统,却也十分怜惜三姑娘贾瑗,不肯教她失了脸面,这才放过了赵红袖。
  又过了几日,皇十五子府上又来人下帖子,道是十五爷长女满百日,请贾母王夫人等过府共庆。这是十分看重之意,王夫人这才将先前的郁结之意丢到一边,喜庆起来,到了正日子,母女相见,如何悲喜交加,痛哭流涕,自不必说。
  过了二三十日,宝玉病好全了,贾母心里喜欢,又差人请了宝钗、湘云来,一并去了温泉庄子休养几日,玩的尽心方归。
  过几日贾琦又赐下来端午节礼,竟把宝钗和宝玉的分例给的一样,黛玉倒同贾府里三个姑娘一样了,贾母便唤了贾政来问,贾政一听,便知是王夫人首尾,只道:“这不过是她自作主张,哪里这事由着她说的定呢?琦儿也不知道家里事,只怕还当是咱们的意思!”因见贾母脸上仍有怒色,便说:“我心里倒有一门好亲事,极般配薛姑娘的,只如今还无定论,还过些日子才好说。”
  贾母便问:“是谁家人物?”
  贾政笑道:“我素日里与江南甄家书信往来,他们家也有个哥儿,也叫宝玉,跟我们宝玉一般的年纪,人品什么比咱们家的没什么差——薛姑娘到底是姨太太家女孩儿,又生的那样人品,我也不肯委屈了她,江南甄家也是富贵好礼的好人家,且那个宝玉又聪明伶俐,将来前景必不差的。他们大姑娘二姑娘家跟咱们家常有走动,老太太平日也可留心些。”
  贾母听了,略想一想道:“你想的很好,他们家姑娘也都极好的,只离得远了,不知道姨太太肯不肯。”
  贾政笑说:“她倒没什么不肯的,只不知道甄家肯不肯呢。”
  贾母笑道:“只教她们见了宝钗,就没有不喜欢的!”
  贾政便说:“既大家都是世交,虽薛姑娘家里没了长辈,也不该疏远了才是。老太太看在亲戚面儿上也帮帮她们。”
  贾母点头道:“很是。”又说:“我如今年纪大了,精神头不好,说了这会子话也乏了,你先去罢,我且歇歇。”贾政应了,自回了前宅不提。
  因先头贾琦给出来银子,要在清虚观打平安醮,贾母也起了兴致,初一那日,便说要亲去拈香,家里众女眷都凑趣跟了去,薛姨妈家人口少,少不得又跟贾府并在一起,图个热闹。贾政也没什么事,又贾珍身子不好,在床上躺着,贾蓉又要伺候他,预备着有什么事,贾琏一个人料理不来,便也跟了去。
  因男人们骑马,先头便到了,贾琏去料理诸事,贾政便先往钟楼里去歇着,因坐的高,远远的望着有个小道士儿撞到凤姐儿怀里,教她赏了个嘴巴,把那小孩儿打了个筋斗,心下不喜,便命身边的人去瞧瞧什么事。小厮不久便跑了来报:“是个剪烛花儿的小道士,没躲出去,见人来了混钻,冲撞了琏二奶奶。老太太命好生带出去,给几个钱买果子吃呢。”
  贾政听了,点头道:“知道了。你去找琏哥儿,教他完了事来找我。”
  不一会儿,贾琏便来了,贾政因问:“老太太安置好了?”
  贾琏回道:“都在里头坐着呢。张道长才还跟我说,不敢进去,冲撞了千金,老爷就打发人来找,我就请他先进去陪老太太说话了。”
  贾政点头道:“他原不比旁人,你也是该尊重些。”自又站起来,道:“我也去瞧瞧老太太罢。”贾琏忙跟在了身后,问道:“老爷方才找我,可有什么事呢?”
  贾政道:“也没什么大事。本来你后院的事,我也不该多嘴。只是凤姐儿性子太烈了些,这样子计较,哪里是大家子的作风?你看老太太几时跟小孩子们计较过?她倒好,一个尊贵少奶奶,竟扬手就打!我实是不喜欢,这才跟你说说。你也少跟她们王家人来往,一个个恶霸似的,不是好做派!”
  贾琏赔笑道:“老爷还不知道她呢,性子上来了管你什么呢,砸个稀巴烂!只她性子虽烈,人还是好的。没存什么坏心。”
  贾政冷笑道:“没存什么坏心还这样呢,若存了坏心,还不知道怎么样!我跟你说,你也别当耳旁风,她这样行事,倒有一半是你纵出来的。但凡你端起一点半点,行事再庄重些,她也不敢这样。”
  说话间便听得里头的笑声,贾政便住了口,转进去给贾母请了安,也陪着说笑一番。又贾母嫌他在这,宝玉等放不开,还赶了他走,他就还回了钟楼,只留贾琏在贾母跟前服侍。
  谁知相交的世家听得贾府打醮,贾母也去了,以为什么大事,都打发了人来送礼,贾母便有些后悔,偏因张道士说了宝玉的亲事,回来宝玉便发怒说不肯再见他,黛玉又中了暑,贾母更是没兴致,第二日就不去了,凤姐等便自己去带了人去,不在话下。
  这张道士口没遮拦,随口说笑提了宝玉的婚事,可真是触着了宝玉黛玉两个心事,这日里响午,宝玉学里回来,记挂着黛玉病了去瞧她,又为了这事拌起嘴来,黛玉气极了又提着金玉良缘之说,宝玉气的就砸玉,黛玉又气吐了,两个人闹了好大一场,竟惊动了贾母王夫人,那边贾政见宝玉不去学画,以为他又躲懒,也打发了人来问,听得又跟林姑娘闹别扭,气的贾政立时命人提了宝玉去,骂他道:“好好的正经事不做,没得又去惹你妹妹!成日里就知道跟姑娘家怄气,我哪里就生了你这么个小心眼儿的混账玩意!你看看你琏二哥哥,几时跟你凤姐姐怄气不曾?你凤姐姐做错了天大的事儿,你琏二哥哥也不肯说她一句的,这才是好呢!”又命人带了他去程日兴处不提。
  

胭脂
  
  这晚上宝玉就没入内陪贾母吃饭,就跟着贾政一处吃了,贾政见他仍是闷闷不乐,少不得开解一番,道:“你几时见林姑娘跟旁的人这么生气呢?你平日里也太不小心!林姑娘除了你,可还见了别家的公子?你成日里跟姐妹们说说笑笑也还罢了,黛玉同你自小儿一处长大,亲近些也是寻常,可逆跟别的姑表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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