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月剑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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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月剑都- 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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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篱散人微微颌首道:“近来分别发生在南北的数场关键性战役,实际上已经奠定了主公未来的地位。在形势已经逐渐明了的情况下,风雨楼中人亦是明白,若是想从主公这里分到更大头的利益,便只有为主公加倍卖力。这次他们确实是动用了很大部分的力量的,羽樱纤在这般情况下都能逃脱。恐怕——只能说是天意!” 
  “盛庞丰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吧?”沉枫突然省起盛庞丰与风雨楼间的恩怨,一皱眉道。 
  “盛庞丰和风雨楼人合作得很好!”东篱散人摇了摇头。“在了解到盛庞丰的身份后,风雨楼高层将涉及盛庞丰师门灭门案的那部分中层人员和一些小角色,尽皆交出,送与盛庞丰泄愤。了解了这块心结,盛庞丰便不再与风雨楼人存在什么芥芋了。估计其中还夹杂着风雨楼内风雨两楼间的权力斗争,否则盛庞丰也不会平白得到这样大的便宜的。” 
  “那便好。”沉枫点了点头。“这总算是我今天来听到的第一个好消息了!” 
  “但这也还不对!”沉枫冷冷道。“即使有什么不明势力参与捣乱,但在我们的地盘之上。天时地利人和俱占在我们这边。可以调动的大批量高手不说,就是各地随时可以抽调的军队,围也要围成天罗地网,怎么可以让人脱出身去呢?” 
  东篱散人脸色一变,一双厉目中闪动着难以言喻的神辉,毫不避让地对上了沉枫的目光。“主公明鉴!属下等绝非不敢尽心尽力,实是因为羽樱纤掳走少主之事发生不到一日之际,东边那方突然出现了大规模兵力压境。而喀丽丝所属领地因为主力尽皆北上,剩下兵力实是不多,而且大多为民兵,战力可堪,连带我方也受到了重要威胁,所以不得不优先忙于军事调动。想必就是在全州上下各地兵力调动之际,那贱人趁着混乱溜出去的。” 
  “东边?”沉枫脸上微微一动,双目闪过一丝寒芒。“不是喀丽丝,那难道竟是——” 
  “莫雪!”东篱散人接过沉枫的话语,断然截道。 
  “你能肯定?”沉枫神色瞬间已回复平静,柔声问道。 
  “有了这封信便能够肯定了!”东篱散人自怀中取出一封信笺。“这是莫雪后来令人传来的信书。信中言到主公若是想寻回少主的话,则必须亲至帝都。” 
  沉枫接过信笺,匆匆一览,嘴角逸出一丝冷酷的笑意。 
  南宫玉瑚却是忧心爱儿,急问道:“莫雪她究竟在信中说了什么。她毕竟也是孩子的姑姑,应该不会拿他怎么样吧!她到底想要什么?” 
  沉枫闭上双目,缓缓摇了摇头。莫雪现在的变化已经绝非任何人可以预料揣测的了。谁也不敢断言,现在已经几乎陷于疯狂状态的莫雪会不会做出什么难以让人接受的事情来。 
  本来,自己的生母珊娜丽莎还在帝都,她应该是会保护自己的嫡亲孙子的。但前段时间莫雪连二连三的发飙式政令都一路畅通无阻,使得沉枫都有些担心母亲的存在起来。 
  “主公!”东篱散人看着沉枫的神情变化,顿了顿沉声道:“属下还有一事须禀。” 
  “日轮教一干妖人据西南之地已久,最近气焰更是日盛。西南边界时有发现日轮教徒蠢蠢欲动。而且据信息网探报:日轮教在整个西南地区宣传妖法邪说,其中鼓吹众生平等,这说甚得下等平民人心。煽动一干奴隶等暴动闹事,西南大部分的贵族尽皆为其屠戮,仅有小部分得以逃生奔入我们龙州地带。” 
  沉枫只听得一声冷笑。“枉我以前那般小心,想不到竟是高估了日轮教的那帮妖人。照如此看来,那被吹得玄乎神乎的日轮教尊罗什孽磐也不过是个一个鼠目寸光的蠢才罢了,虽然在武学魔法上他可能是不世出的奇才,但在政治上却完全不过是个蠢物!” 
  “西南既然已经陷于他日轮教之手,凭着其险要地形,无论何方势力,想要在短时间之内攻破西南都是不可能的。他既已安踞其地,就就应该藉助目前的天下形势和手中的有利牌,尽力巩固自己的权力,以宽仁来笼络人心,善待那些豪强贵族,慑服地方豪强。如他这般,只图这一时的痛快,却等于是把天下的贵族土豪,完全推到了势不两立的对面去。” 
  “但他这般做,却也赢得了当地不少下层民众的民心。此消彼涨之下,算来日轮教未必便真是错棋吃亏。”东篱散人阴阴地道。 
  沉枫思索了半刻,毅然摇了摇头道:“虽然或许一时当地民众会在情绪激动的情况表示对日轮教的狂热支持。但若我们真正进军西南,当地民众却未必真会与日轮教徒同舟共济,生死共退。百姓们确实很好骗的,只要统治者能够解决他们最基本的生存保障问题,相信没有多少人会有勇气向全副武装的军队挑衅。难道军师你认为我在政治治理上的能力竟连那颠狂的日轮教尊也比不上吗?” 
  东篱散人眯起一双眼睛,“不过属下认为,在这之前,最好还是先打上一仗,以胜利来稳定未来西南可能继续产生的一系统反应。” 
  “我们现在虽然看似一片形势大好,但暗下隐藏的危机仍是重重,随时都有可能会被反主为客。东西北虽然各因徐君李思波之死而散乱一团,但莲源月氏也未必会在此时坐视我们蚕食北地,月倾悠此女心计深不可测,在她面前,没有人敢保证绝对的事。” 
  “即使是在南方大陆,我们仍然是处于日轮教与莫雪的两方势力的夹心之中。莫雪虽是主公同父异母的亲姐,但最近一系列反常的行为实是可虑,使得让人有些怀疑她是欲与主公争夺这帝皇之座。” 
  沉枫嘴唇动了动。他自然再清楚不过,雪儿是绝对对帝皇之座没有半点兴趣的。她现下所做的一切,如果定要寻个解释的话。那便只有两个字“疯狂”。 
  “估计一时半刻莫雪也不敢对少主怎样,她的目的在于主公。所以以属下之见,我们应该先行解决西面的日轮教,至少也要保证他们再无力对我们构成一定的威胁,再与莫雪进行总决战。这样一来把握也更大一些!” 
  “对西南再度用兵是么?”沉枫沉吟着,口中轻轻地念叨道。“此发不动则已,一动则并牵动全局。是以是能胜,不能负啊!” 
  *** 
  这是一座巨大的石头城。城墙足足有十五米之高,上面布满了联锁、箭孔、棱堡和外堡。厚重的城门是由两扇厚度近半尺的岩石构成的,既高又大。一座数十米长,二十多丈宽的铁桥,横跨在外面的护城河上。护城河的的河面距离地面有五六米深,黝黑混浊的河水,即使眼力再高明的人也无法一眼看穿河里到底多深。进了外城门,又是第二道城墙。无论外城墙还是内城墙,都是用巨石建造的,砌得均匀整齐,天衣无缝。 
  这座巨大的城堡,便是自年前的西南之战完结后。日轮教动员全上下百万教众,加上驱使无数民众,才能在短短一年时间筑就的奇迹。它屹立在西南入口的关键之地,却即将迎来它建设以来第一场,同时也是最严峻的风雨考验。 
  受惊的鸟群从森林、池泽飞起,清晨的薄雾中,一群接着一群的军队兵马,从白雾地背后哒哒地冲了出来。那密密麻麻的整齐队列,一个紧挤着一个,简直难以分清团与团的番号归属。云集的队列,沿绵不断的人群马队,黑压压一片用肉眼无法看到边际。这密密麻麻的兵马,仿佛一座座会移动的大山,轰隆隆地直把这座名为月河口的要塞围了个水泄不通。整个月河口要塞的上下,从军人到平民,从生灵到死物,都仿佛在承受着还未到来都已让人喘不过气的无形的重压。整个月河口要塞,在索索颤抖着! 
  大批穿着白袍金日的日轮教徒,涌上了要塞的城头,屏息静气的观看着要塞外那强盛整齐的军容,个个心头只是砰砰狂跳。因为那一片敌军面目因为朦胧,所以在此时看起来竟是那么的狰狞可怕。那一片无边无际的汪洋大海,闪亮的刀枪旗帜,在灰色的天空之下,一切都是那般的恐惧 
  整齐的军列中心,敌军的最高首脑只是冷眼观看,观看着雾气漫绕中若隐若现的高高矗立的月河口,眼中闪动着无情的冷辉,那一身寒光闪闪的金属盔甲在他身上,竟更是替他镀上了一层冷色。 
  “军师!”沉枫冷冷地开了口。虽然这两年来由他之故,大陆所挑起的战役无数,但眼下这即将到来的战斗,却才是他生平所打的第一场仗。今日的他,也因此看起来特别的精神抖擞,头戴银色宽沿头盔,身着一套寒光闪闪的黑铁色盔甲,外罩着一件深蓝色的披风,跨下的战马斜侧搁放着一把长戟。一身正式的将帅装束,再加上那严肃庄重的神情,整个人看起来显得极为成熟稳重。 
  “依你之见,我们应该是打上一场怎样的战役好?是就此集中全力,以雷霆不及掩耳之势攻下月河口,然后长驱直入西南。还是以此为饵,将日轮教的精锐吸引至此,打一场围歼战呢!” 
  “主公胸中想必早有定论!”东篱散人微微一笑。“只需观察主公现在的兵力布置,便已有所知晓。” 
  “但是属下却另有良计献上。主公可知,此地既为进入西南的必经通道,实乃兵力所争之地,但为何千年以来,都未有人在此建立军事要塞,甚至连大规模的驻军都欠奉布置。直至日轮教此帮小丑入西南,畏我天兵之威,才在此建起了这座要塞。”东篱散人突兀地向沉枫问道。 
  沉枫微微一愕,细细一想,确是那么回事。既想不通,于是虚心向东篱散人问道:“请军师指教!” 
  “因为这附近的地形。”东篱散人嘿嘿一笑。“属下曾熟读天下各类奇书。饮花王朝时代有异人兰熙,尝遍行天下,尽访群山四海,后著有《山河志》一书。书中曾提及此地地质结构条件不利背后所倚山体的稳定,而山体岩石结构破碎,岩层与斜坡组成顺向坡,且斜坡大于岩层倾角,加上多雨降水集中的因素,雨水渗入软化岩石,常有出现山体崩溃滑坡。一旦遇上那等哀事,任凭千军万马何等威风,要塞城堡哪般牢固,都只有死无葬身之地。” 
  “你的意思是说——”沉枫深深地吸了口气。 
  “倘若主公够果断坚忍,能够效访月倾悠在烈魔谷之法的话,人为造成此处的地质滑坡,我们也许便可不费一兵一卒,便将轻松葬身日轮教的数十万主力!”东篱散人说到后来,竟阴阴地笑了起来。 
  沉枫眉头一皱,一股寒意自心底由然而生。眯着眼想了半天,摇了摇头道:“这样做也许从军事的角度上看是再划算不过了。但——我却不能不考虑除军事以外的其他方面的影响。还有比这更重要的,譬如:政治!一旦真引起地质滑坡的话,死的将不仅仅是那数十万的日轮教徒。连周围附近百里的数十万平民百姓也不能避免。也许底下的人民能够接受我以死掉百万军人的代价在正面战场上,但却绝对不能接受我随便牺牲掉十万二十万的无辜平民。这就是他妈的狗屁政治!在强大民意面前,即使再莽撞的帝王也得为之低头。” 
  “如此便是可惜了!”东篱散人叹道。 
  “是么?”沉枫淡淡一笑。“军师,烦你休书一封,将这月河口要塞的地质情况和可能造就的滑坡危险在信中一一道出。再派人将书传入要塞中,务必要那日轮教尊罗什孽磐亲手拆启。” 
  “主公的意思是——”东篱散人的眼睛一亮。 
  “我此时什么意思也没有!”沉枫微笑道。“不过——”他眯起了眼睛,望向那狰狞可怕的巨大要塞。“至于罗什孽磐是否能够从中体会出什么意思来,则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 
  夜幕笼罩着整个大地。经过白天一轮辛苦的攻坚战,无论是守方还是攻方都感到了深深的疲倦,没有夜袭的事情发生,一切都笼罩在甜美深沉的黑暗之中,沉沉地睡去。 
  “嗖!”尖锐的破空声划破了夜晚的宁静。只见在城头上骤冉燃起的熊熊火把照耀下,一道白光自高空疾射而下,在劲射过数十丈的遥远距离之后,来势竟不减多少,将当前一名兵士射了个透胸而过。血雨溅飞中,稳稳地钉在了那名兵士身后的山壁上,尚余下箭尾的羽翎在微微颤抖。 
  熟睡中的士兵接连被惊醒,开始尚以为是夜晚劫营,先是微微有阵骚乱慌忙,直至沉枫的亲身出现才立刻整齐了起来。鲁本南第一个闪身而出,将附在那支箭上的信笺取下。雪白的信纸已被人血染成鲜艳的红色。 
  “主公,这是日轮教尊罗什孽磐至您的亲笔书!” 
  “信上说什么了?”沉枫并不接信,只是淡淡地道。 
  兰雅丝自鲁本南手上抢过信笺,展开匆匆一览,不紧倒吸了一口凉气。“闻君神功冠于当世,本座慕名已久,不胜敬仰。愿于三日之后,初晨于鹿云峰顶,与君一战!以天下为赌,共探魔武两道极限,人生快意,莫非如此,岂不快哉!” 
  “这罗什孽磐到底是怎么想的?”兰雅丝秀眉轻蹙。“日轮教的教军确是远不如我方之精锐,但凭借有利地势,未必不能死守作困兽之斗。何以会想到这条下下之策,直接进行双方主帅对决。这可绝非良事啊!” 
  “依我看来,这却是最好不过了!简单明了!直接了事,果真是岂不快哉!”沉枫淡然道。向东篱散人摆了摆手。“军师,我知道你很想亲手清理师门叛徒。但既然对方找上门来了,我自然不能弱了己方的威风。所以恐怕要让你有所失望了!” 
  东篱散人沉吟了一小会,轻叹了一声。“那厮若是死在主公之手,倒也算便宜他了。若他侥幸能在主公手下逃得性命,那时且便再说吧!” 
  “只怕散人你要终生失望了!”兰雅丝银铃般的笑声响了起来。“夫君他此战定能将那魔头斩于手下,替散人,也替我。”话说到这里,玉脸突然微微一红,显然是想起往事,“雪此旧恨!” 
  “放心吧!宝贝!”沉枫不顾东篱散人在旁的尴尬,伸手拍了拍兰雅丝嫩滑的脸蛋,轻轻一笑。“我自然叫他是有来无回便是。不过——”话音略略一顿,沉枫的眼中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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