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雷司翻身下床，“得了……那我也来帮你选怎么样？你要多大尺寸的？唔……这个不错……”
于是隔天哈利上完课之后就抱着几块宝石和一袋工具消失得不见踪影了。霍格沃兹那么大，想要找一个躲起来的人其实也不容易。
德拉科在听了布雷司的讲述之后表示理解。不过，救世主男孩有研究癖——这话说出去谁信呢？
——卢修斯·马尔福就信。他的小龙在给父母的信里经常提到哈利·波特的拉文克劳气质：详细的笔记，认真的听课态度，内容丰富的论文，并且事事力求完美……也写到了哈利的隐形衣和范围相当广泛的好人缘。
隐形衣？哈利·波特想必不会为炫耀把这件宝贝而拿出来给德拉科看……那么他们是一起出去夜游了？
呵呵……感情还真是好啊……卢修斯把回信绑在家族猫头鹰的腿上，让它把信送到霍格沃兹。
——
晚餐时终于看到了哈利黑发的身影，德拉科急忙拉住他：“嘿，哈利！”
黑发男孩的脸上没有戴他的圆框眼镜，而是一副样式很像贵族使用的老花镜的玩意——金色的，并且只有一个镜片，镜框一侧有一个小小的旋钮。靠耳朵的那一侧用一条细细的金链子栓在衣领上。
哈利有些奇怪地看着德拉科：“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你脸上这个是……什么？”
哈利似乎没有想到德拉科拉住他就为了说这件事，“我在刻东西，当然要用到放大镜——可调节精度的。”一边说一边拿了几个面包准备继续闪人。
“喂，等等……”“还有什么事？”
“明天上午和下午都有课，而且下午的飞行课要消耗很多体力……你今天就算是熬夜也不要太晚。”德拉科终于说完这句话，扭头就走。
哈利站在原地看着袍角翻滚的背影忍不住失笑。真是……
5…4
哈利在凌晨两点才拎着东西轻手轻脚地回到寝室。他推开门放轻脚步走进去，放下东西去盥洗室简单地冲洗了一下然后爬上床睡觉。
贵族的睡眠都比较浅，这是多年教导下来养成的习惯。——时时刻刻都处在警惕状态。
不过德拉科和布雷司还是没有醒过来。哈利一进门就给他们两个下了隔音咒。
第二天早上德拉科醒过来的时候还以为哈利一夜都没有回来，他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往自己左边的床铺看过去：布雷司已经在盥洗室里了，而哈利……好好地躺在床上？
他有些迷糊地下床，抱着挂在衣柜边的衣服也晃进了盥洗室——布雷司正在进行涂涂抹抹的工序。
“布雷司……早上好。你在涂的是什么……感觉跟以前的味道不一样？”
“早上好，德拉科。我妈妈昨天刚寄给我的香脂，香味比以前都要淡，不过效果很好。”
贵族妇人们在一起的话题除了吃穿用度还能有什么？“看来最近这几天我也会收到了。”德拉科把衣服放在更衣室的凳子上然后站到洗手池前拧开水龙头，“唔……哈利昨天几点回来的，你听到了？”
“没有……我睡得很好，梦里甚至没有出现小蛇冲我嘶嘶叫……”
德拉科扭过头冲布雷司投去了充满鄙夷的一眼。
“别这么看着我……虽然说斯莱特林的标志是蛇，不过我一直对这种玩意没什么好感。”
布雷司·扎比尼的前几任父亲之一是食死徒，逃亡了几年之后还是被抓到阿兹卡班，听说没过多久他就在狱中死了。
德拉科联想到自己的家族，只觉得无限烦恼——虽然在父亲的努力下他们家幸免于难，但是这似乎并不意味着永远的解脱。父亲手臂上的黑魔标记仍然存在，并且德拉科无意间听到父亲和母亲的讨论，似乎关于黑魔标记在前一段时间有了细微的反应……
想着这些的德拉科没注意身边换了一个人。而当他抬头寻找毛巾擦脸的时候就惊悚地发现那条翠绿色的小蛇正趴在盥洗台上对他望着。那双黄澄澄的眼睛看得德拉科心里发毛……
“早上好，德拉科。请往后面让一让，我要拿东西。”哈利把手往德拉科面前凑，而后者就像机器人一样往后面挪了一步。
“一大清早的哪个这么缺德谁给你下石化咒了？奥菲利亚，你看到了吗？”
“……”脸上还带着水的小龙怒气满格地扭头想要用眼睛对救世主发射无敌光波，却被一大块干燥的东西挡住了视线。
他感觉到有人走近他的身体，扶着他的肩膀，然后用毛巾在他脸上轻轻地印了几下吸干水分。
“……哈利·波特，我不需要保姆。”
“噢，我知道这一点。可是你不是被石化了吗？我总不能把室友湿淋淋地晾在这里，多么不友善啊。”
“……”
——
草药课结束之后的午餐时间，哈利一只手捏着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做论文提纲一只手捏着一块面包往嘴里送。
“你看起来就像是作业没有写完在用餐时间补作业的格兰芬多。”布雷司对着哈利皱眉。——在斯莱特林，把别人比作是格兰芬多……相当于你侮辱了他祖宗十八代。
“是吗？”哈利咽下嘴里的面包，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句，手上不停地换了一张稿纸开始写论文的开头。
布雷司和德拉科当然知道哈利只是想节约时间继续去做他的实验，不过——
“我说哈利，下午是飞行课欸。你就没有一点点的期待吗？”
“你的意思是，像我背后的格兰芬多一样期待？”
……周围的一群人都黑线了。哈利一句话把他们所有人都骂了个通透……
“……波特，你以前骑没骑过扫帚？”斯莱特林的魁地奇队长蒙太跑过来凑热闹。他是一个长得不怎么样的高个男生，不过球打得的确还不错。
哈利刚刚结束了他的午餐，听到这句话他抬头看向这个长着龅牙的男生，眼神纯良：
“没有。”
“哈利你居然没有骑过扫帚！？”德拉科刷得就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天啊……德国爱德华兹家那群商人是不是整天把你关在屋里读书？”
哈利疑惑地望过去：“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真的非常拉文克劳，兄弟。”蒙太在看到哈利手边的草药学论文之后吞了口口水。
“那么……”哈利在众人的注视下磨磨蹭蹭地收起了论文，抬头扫视周围的一圈人，压低声音道，“不如现在带我去弄把扫帚练习一下免得下午丢人？”
“噢，没问题！波特，跟我来。”斯莱特林的队长似乎对可以跟这位名人打交道而感到有些兴奋。
“你可以叫我哈利，学长。”哈利把手里的东西一股脑地丢给布雷司，“嘿伙计，送到寝室去。谢谢～”然后就跟着蒙太跑得影子都没了。
德拉科拍拍布雷司的肩膀，“去吧，我会在球场等你的。”这个铂金小贵族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坏笑着带着身后的两个大个子也走了。
“该死……”布雷司只能无语问梅林了。
——
直到下午的飞行课开始之后，布雷司也一直对德拉科和哈利保持着不理不睬的态度，只拉着潘西和其他几个认识的人说话。
德拉科对此只是感到……有趣。布雷司从小就是一个相当自我中心的人。德拉科承认他自己在有时候会比较狂妄自大，布雷司则是比他更甚。而在碰到哈利之后这个一直标榜自己是天下第一帅的男孩莫名其妙地变得好说话了很多……
大概是因为被哈利的相貌打击到了？德拉科在心里偷笑。
至于造成这一切的哈利·波特……他在被拖去球场之后跟蒙太在更衣室里用球队的练习扫帚实验了一下。至于结果如何……两人一脸的讳莫如深。
“哈利……你不会是一个魁地奇废材吧？”德拉科明明记得詹姆·波特号称是格兰芬多史上最优秀的找球手。虽然哈利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格兰芬多的特质但是……
——的确有可能啊……大家看着“大难不死的男孩”的眼神瞬间怪异了起来。
难道无所不能的哈利·波特终于要出现一项他“不能”的活动了？
布雷司琢磨着自己要不要回家苦练魁地奇以便今后在互相讽刺时有打击哈利的素材……
——只是事实证明，哈利·波特的确……无所不能。
格兰芬多的大部分人在入学之前都完全没有接触过魁地奇，而斯莱特林的小贵族们家里有条件的一般都给孩子买过儿童用的扫帚给他们飞着玩儿。这场实力悬殊的学院战役斯莱特林毫无悬念地完胜。
哈利表现得很中规中矩。虽然这已经出乎了大部分人的意料……毕竟不是每一个巫师第一次用扫帚时都能让它乖乖听话的。
只是后来……
飞行课结束之后，蒙太兴冲冲地来找哈利：“哈利！升上二年级之后我想请你加入斯莱特林的魁地奇球队，你觉得怎么样？”
这时候飞行课的队伍还没有散开。一起上课的格兰芬多在不远处也听到了这句话。
“那样的水平也能进校队？斯莱特林看来是不行了……”是上次魔药课红发男孩的声音。
蒙太还没有反驳，旁边就有小蛇非常条件反射地回了一句：“穷鬼韦斯莱。我记得你试了十几遍才把扫帚从地上叫起来。如果你家没有钱给你买扫帚的话你不如骑着魔杖出门？反正它都已经破得跟扫帚差不多了……不是吗？”
“喂你怎么说话呢！”旁边立刻有人搭腔。
“他当然是穷鬼，还是纯血的耻辱。或者你也是？噢不好意思，你是泥巴种。这群玩意从来不在我的关注范围之内。”
很快口头上的争执就变成了行动上的……只是在引来了管理员费尔奇之后，众人一哄而散。
“听说那个穷鬼被费尔奇抓到了，格兰芬多被扣了二十分。哈哈……而且据说还要关禁闭。”
晚餐的时候斯莱特林长桌上都在讨论此事，不过当事人之一的哈利完成了他的草药论文之后打算闪人继续他的研究。
只是似乎没有这个机会了……布雷司看到黑袍翻滚的院长走了过来，最终站在了哈利的背后。
“波特先生……”“是的，院长。”哈利迅速站了起来，向黑发男人微微鞠躬。
“晚餐之后到我的办公室来一下。”“好的，我明白了。”
“哈利，院长找你干什么？”在通往地窖的走廊上德拉科疑惑不解地问。
“我怎么知道？”哈利从这两天完成的宝石里挑挑拣拣，最后拿了一块紫水晶和一块金绿猫眼，“这两个你们拿着。”
布雷司接过紫水晶，“我比较喜欢这一块。德拉科，你呢？”“我拿绿色的吧。”
布雷司把它放在身上比划了一下，“啊……我想我可以把它做成吊坠。这个是成品？”
“不算……我打算弄些更小一点的。这个添加了防护魔咒，今天这种情况如果再发生，可能会用得到。”
——
5…5
哈利在去地窖之前跑了趟寝室把奥菲利亚塞进篮子里并警告——“你要是敢跑出来我就在你喝的牛奶里放死老鼠。”
小蛇不屑地翻了个白眼，“你当我傻的？”
哈利笑眯眯，“没关系。除了牛奶还有很多东西可以放嘛。”
奥菲利亚呲牙，“……混蛋，我要离家出走！”
“请尽兴。要是给家养小精灵抓到了我们晚上就有蛇肉汤喝了……我还没喝过呢。”
小蛇悲愤地把头缩进了纱布里，“呜呜……你就是欺负我力量没发育完全，打不过你！看我明年……哼……”
“既然知道就要听话。听见了没？”
“……我知道了啦，快走快走。”
——
哈利进入自家院长办公室的时候颇为惊艳了一把——欸，满墙的书啊……
要是魔药课表现好的话自己是不是可以从院长这借书看？小救世主在心里打起了算盘。
“噢，哈利。站在门口干什么？快点进去呀。”突然一个声音出现在他后脑勺上方，哈利简直要浑身一哆嗦——他以为是自家院长。不过……
似乎是自己走神得太厉害了……哈利看着面前的老校长和后面阴着脸的魔药教授——这两个人完全没有，可比性。
“哈利……在霍格沃兹感觉怎么样？”邓布利多冲他挤了挤眼睛。
真想把这个老头装疯卖傻的样子拍下来寄给格林徳沃……“很不错，谢谢您的关心。”
“嗯，我希望的也是这样。……西弗，你这有糖果吗？”
西弗勒斯·斯内普为这个称呼抽了抽嘴角：“抱歉，没有。不过有魔药……我想您现在就需要一服。”
看着面前的这一对组合哈利简直要笑出来。“呃……院长。抱歉打断您和邓布利多教授的对话。请问，您今天找我来有什么事？”
斯内普的目光快速地扫过哈利的平静的脸。“关于这个问题，你可以问我们的邓布利多校长。”
“是的，”邓布利多掏出口袋里的糖，被哈利拒绝之后无奈地推了推眼镜，“是这样的……下午的时候，嗯，我想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韦斯莱先生被恶作剧魔咒击中并送入了医疗翼……他坚持是你对他施咒的。所以，我想听一听哈利你的解释。”
“我想教授您误会了……我并没有参加下午的斗殴和谩骂事件。而更明确的一点是，这起事件的开端是由韦斯莱先生自己挑起来的……不是吗？”
“哈利，我并没有指责你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你可以为一位困惑的老人解答一些问题。那么……你愿意告诉我下午究竟发生了什么吗？”
“当然，非常荣幸。教授。”
于是邓布利多得到了完美的答案——符合所有贵族们谈话避重就轻的抹去重点的风格……
老校长看着眼前微笑的男孩，只是在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
哈利，你为什么，要选择斯莱特林呢？这里不是……杀了你父母的那个人所在的学院吗？
还是……你要用自己的方式，复仇？
邓布利多把事情想得有些简单。
当然，他并不知道哈利被格林徳沃教导过……也不知道这位年轻的波特，究竟在想什么。
甚至不了解，哈利·波特——究竟有多么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