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想跟你谈谈。”
谈谈？哈利微微偏了偏头。“那么我们……去黑湖边怎样？那里人比较少。”
——
抱着魔药课本哈利和德拉科晃悠悠地转到了黑湖旁的大树下。秋天的天空通常是非常晴朗的，阴天看起来鬼气森森的湖水在阳光的照耀下也显得可爱许多。
“嗯……哈利，你知道，昨天下午我和布雷司他们一直都在图书馆，但是没看到你……抱歉，所以当时感觉被欺骗了。不过事后想起来的确是我不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我为昨天的鲁莽行为道歉。”
哈利笑眯眯：“就是为了这事？”
德拉科翻白眼，“要不然你以为？……你不会是以为我还想拉着你讲奥菲利亚的事情吧？”
黑头发的小巫师耸肩：“我的确是，这么认为的。要不然我干嘛拉你来这么人迹罕至的地方……”
“……”德拉科目露凶光，“在你眼里我就这么胆小？”
“你今天早上的行为……很明确的证明了这一点。”
德拉科表面上只是在抽嘴角，内心里却是咬牙切齿：混蛋！怪不得西弗叔叔提到波特都要加一个“该死的”前缀！
——其实西弗勒斯·斯内普同学只是提到过一次而已，而且还是在自言自语的情况下，不过善于抓住重点的小马尔福听到之后就记住了。
“可是……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你的父母是蛇佬腔？而且蛇佬腔不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特长吗？”不仅如此，近百年来最著名的蛇佬腔还跟你是那种关系……
“不，他们不是。我的蛇佬腔不是遗传的……这是秘密。”
德拉科当然知道这些都是秘密，包括哈利·波特的刻薄以及他的强大，还有那条高危物种，以及现在——“大难不死的男孩是蛇佬腔”这样一个事实。
能知道这些是不是就说明自己真的被哈利当朋友看呢？小龙在回去的路上默默低着头走路。
——嗯……我想，是的。并且也希望……是的。
——
下午的魔药课和格兰芬多一起上，斯莱特林们在自家院长的课上都显得非常自觉：早早就到了教室，在教授到来之前预习课本。
不过有几个小狮倒是来得很晚，正好掐在斯内普教授站到讲台上来的那一刻。
魔药教授微微抬了抬下巴，看着底下慌慌张张的小巫师，嘴角划出一个刻薄的弧度。
“很高兴你们愿意加入我们，那么——现在可以开始了？”
地窖瞬时里连呼吸声都细微可闻。魔药教授在这样的一片安静中慢条斯理地翻开名册，“那么，我们现在开始点名。”
点到“哈利·波特”的时候这位教授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也没有把目光从名册上移开。倒是念到“德拉科·马尔福”的时候对下面瞄了一眼——那个铂金头发的小贵族正在低头小声和旁边人讨论着课本上的内容。
斯内普不着痕迹地抿了抿嘴唇——不错，挺自觉的——直到他看到德拉科旁边的人顿时噎住了。
他迅速低头继续点名，没有注意到救世主脸上隐忍的笑意。
点名结束之后，斯内普轻轻咳嗽一声，开始了他每一届小巫师到来之时都会进行的讲话——
【“你们到这里来为的是学习这门魔药配制的精密科学和严格工艺。”他开口说，说话的声音几乎比耳语略高一些，但人人都听清了他说的每一个字。
“由于这里没有傻乎乎地挥动魔杖，所以你们中间有许多人不会相信这是魔法。我并不指望你们能真正领会那文火慢煨的大锅冒着白烟、飘出阵阵清香的美妙所在，你们不会真正懂得流入人们血管的液体，令人心荡神驰、意志迷离的那种神妙魔力……我可以教会你们怎样提高声望，酿造荣耀，甚至阻止死亡——但必须有一条，那就是你们不是我经常遇到的那种笨蛋傻瓜才行。”】（【】内的段落全部引自原著）
哈利微微侧过脑袋看了德拉科一眼，他发现德拉科也做了同样的举动。
是的……这个魔药教授的确……非常刻薄。
“韦斯莱。”讲台上的教授突然开口，“我刚刚似乎看到你表示了不屑……”
哈利听到这句话便把目光移到课堂的另一边——两个学院之间有一条过道相隔，经纬分明。
那个被叫到的男孩顿时涨红了脸，而他的红头发也让小蛇们的寻找工作变得十分容易。——噢，是那个差点迟到的男孩。
“那么，你大概早就把课本看过了……我想你可以告诉我，我们这堂课将要学习什么？”
“……我不知道，教授。”
格兰芬多立刻就有人把手举了起来，哈利一眼扫过去，数量似乎过半。
“看来你的同学有不少可以回答……我想他们可以告诉你这个问题的答案。或者，你早就已经有了更高的成就所以不愿意翻开我们简单的课本？那么……任意一种安眠药水的配方？你能告诉我吗？”
这时举手的人就变得屈指可数了，哈利注意到了其中之一他也认识——坐在最前面努力把手举高的棕发小女巫，赫敏。
“抱歉……我不知道。”红发男孩低着头盯着桌面，似乎想把它看出一个洞来。
“看来无知的人都比较勇敢……斯莱特林有人知道吗？”——大多数的小蛇都举起了手。勇敢可是格兰芬多标榜的特质……小蛇们乐意去凑这个热闹。
不过德拉科和哈利都不在此列。德拉科觉得这种简单的问题简直有辱他智商，而哈利只是不想介入这种学院争斗——他觉得挺没意思的。
“那么，波特先生。你可以回答这个问题吗？”看来某些人就是不愿哈利舒服。
哈利无奈地站了起来：“水仙根粉和艾草加在一起可以配制成一种俗称为生死水的安眠药，教授。”
“如果一个人需要解毒，有什么方便的材料可以选择？”
“我想可以使用牛黄。从牛的胃里可以找到。”
“乌头有哪些种类？”
“只有一种。但是他们有两个不同的名称，舟形乌头和狼毒乌头。”
斯内普终于罢手了，“回答的很好……斯莱特林加五分。你们为什么不把它记下来？”
大家开始匆匆忙忙地拧开墨水瓶盖子和展开羊皮纸——这时一直站着的韦斯莱突然开口了：“教授，我想我们的学院也有人能回答您的问题，您为什么不找他们呢？”
大部分的斯莱特林都暂停了手上的动作扭头看格兰芬多那边——居然敢顶撞他们的院长！真是……无脑得堪比巨怪……
哈利坐了下来，这时斯内普教授的目光已经从他身上移开——刚才哈利一直觉得这位魔药教授似乎在忍耐着什么——然后盯着红发的韦斯莱慢吞吞地说道：
“我想我给过你机会回答我的问题……而刚才你是在顶撞教授。格兰芬多为你的行为扣一分。”
韦斯莱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被坐在旁边的赫敏·格兰杰使劲掐了一下，于是他不情不愿地回答：“……我知道了，谢谢您，教授。”
“你现在可以坐下了。这堂课我们学习疥疮药水的制作。步骤和注意事项都在黑板上，魔药材料在教室右侧的柜子里，两人一组，只能领取自己应得的分量。在拿取材料之前，我希望你们用核桃大小的脑子好好把操作过程记在脑子里。”
赫敏和纳威一组，虽然这个男孩非常的毛手毛脚不过在小女巫的指导下也做出了一瓶像模像样的药水。而罗恩·韦斯莱和旁边的另一个黑皮肤男孩差一点就弄出了事故——他们在坩埚还在火上的时候就想往里面加豪猪刺，不过被教授看到并阻止了，并且为他们严重的操作错误又扣了三分。
5…3
制作魔药时，哈利和布雷司分在一组，德拉科则和潘西一组。
本来德拉科是打算和哈利一起的，潘西拽着布雷司冲他们摇晃食指：“你们两个一起做不是浪费资源吗？不如来帮助一下我和布雷司～”
哈利选择性忽视了布雷司嘟囔的那句“我不需要帮助”，微微笑着指使这个男孩去干活：“没问题。布雷司，去拿材料。”
“……”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了救世主的助手？布雷司一脸幽怨地去柜子里拿了材料，然后和哈利一起切割这些看起来很诡异的玩意。
斯内普就是再厌恶波特家也无法对哈利挑出什么毛病——就是他自己做学生时也不过如此了。
看来德国的爱德华兹家族把他教育得很好？斯内普在给布雷司和哈利的魔药一个E之后就挥挥手让他们走了。
既然在学习方面表现的不错……希望这位小巫师的大脑里没有太多詹姆·波特留下的残渣。
——
事实上，虽然哈利的脑子里没有詹姆·波特的残渣，但是有斯内普前任主子的。
这个问题格林徳沃早就注意到了，并且和哈利进行过研究。不过得出的结论让两个人都很惊讶。
晚餐的时候哈利收到了一封信，由一只漂亮的雪枭送来。哈利温柔地抚摸它的羽毛，然后喂给它一些坚果。“海德薇，谢谢。”
这只白色带着黑点的猫头鹰用脑袋蹭了蹭哈利的手背，咕咕叫了两声，起身飞走了。
布雷司看着即使飞远了也很显眼的雪枭：“哈利……你养的宠物，似乎都很特别。”他瞄了一眼自中午醒了之后就一直黏在哈利身上的奥菲利亚——没有被自家院长发现真是万幸。斯内普教授容许适当的宠物存在于地窖，而这种危险性堪比蛇怪的神奇物种……显然不在此范畴。
此时这条小蛇正从哈利的袖口里露出了尖尖的脑袋在哈利的碗里喝汤。
“是吗？”哈利掰了几块面包屑放进汤里面，“那头雪枭是我十岁生日的时候表哥送给我的。奥菲利亚是一个我尊敬的长辈送的。”
“尊敬的长辈？”这下德拉科也好奇地凑了过来，“是那位爱德华兹的家主吗？”
“噢……不是。埃米尔夫人的确是一位能力很强的巫师，不过……我想我对她的感情不能用尊敬来形容。”
那会是谁？布雷司和德拉科对视了一眼。德国还有什么人值得哈利尊敬吗？
等等……他们两个人同时有了一个答案。“不可能吧……？”布雷司看到德拉科呆愣了一下，小声地嘀咕。
“……我想也不可能。”邓布利多不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于是哈利·波特身上的谜团又增加了一个……只是之前也不算少。
——
回到公共休息室之后哈利一个人在拐角处拉开椅子坐下。那封信被他夹在书里一直没有打开。
哈利的位置背靠着墙，以他的视角可以看到整个休息室里的动静。他撕开信件的封口然后抽出了薄薄的几张羊皮纸。
扫了一眼开头——啊，真不错。送礼物还附带使用说明。
信件来自德国，不过是由圣徒转发给他的。第一张纸上格林徳沃简略地说明了他的手下是在哪找到奥菲利亚的，以及一些饲养时注意的事项。还有就是提供了一些关于银线蛇的书目。
接下来的一张纸……哈利顿时来了兴趣。格林徳沃在剩下的几张里写下的内容都关于炼金术。
哈利最近一直在研究魔法阵和物质材料，他甚至去买了几本麻瓜的化学和物理学说与巫师的理论进行对比。
说到底还是……巫师向来对于炼金术不是很重视。而哈利在菲尼克斯的影响下对此了解颇多。
哈利认为炼金术并不是像大部分巫师想得那样鸡肋。而且有非常多的——用途。
他现在的魔杖套就是自己用炼金术原理制作的。起初哈利想把魔杖十一英寸的魔杖放在自己的衣袖里，但是他现在的手臂太短，袖口会冒出小小的尖端。这让哈利觉得很古怪。
于是他后来就做了一个……理论上是无论多长的魔杖都可以塞进去的魔杖套，运用了简单的空间魔法原理。然后在底端加了一个魔力感应式的魔杖弹出装置——注入一点魔力魔杖就会自动弹出。
起初哈利把它做成腕带，最近在考虑能不能改造成戒指——而格林徳沃的资料就对他有很大帮助。关于金属类物质的魔力引导和魔力储存。
信件的最后格林徳沃简洁地提醒哈利可以在斯莱特林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密室之类的地方——哈利是蛇佬腔，估计有些地方他可以进入但别人都进不去。
“还有就是……有圣徒向我报告说，邓布利多把尼克·勒梅的魔法石拿到了霍格沃兹。我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但这条信息也许对你有用。”
折起信纸然后塞进信封，哈利起身往寝室走去。
魔法石？那么……今年新增加所谓的禁区大概就是放置魔法石的地方了。
不过我没有兴趣——哈利笑眯眯地推开寝室门，开始翻找自己的珠宝。
布雷司正坐在床上看报纸，他发现哈利的古怪举动之后憋不住开了口：“哈利……你是要去参加婚礼吗？把这么多首饰都翻出来干什么？”
哈利捡起一颗猫眼石对着灯光比了比尺寸：“不，我打算在装饰品——比如戒指或者袖扣上——刻魔文……不过以前没试过。所以挑几块大点的先练练手。”
……拿这些东西练魔文刻印？布雷司简直无语：“你可以画出图样让工匠给你刻。”
“我的图样比较特别。没打算给那群商人分享。”——救世主和黑魔王弄出来的东西，随随便便给人？
布雷司顿时悟了，“那你可以找那些贵族专属的饰品雕刻工匠啊。这些人嘴巴一般都比较严。”
“严又怎么样？又不是我家的。”
“……马尔福家就有，不如你去问问德拉科？”
马尔福？哈利手里包着三四块宝石从柜子前面转过身来，略偏了偏头，“虽然马尔福家可以相信，不过我……觉得还是自己动手比较好。”
“……你不是在昨天说过不喜欢做这样的事浪费时间吗？”
“不，这不一样。就算有图样，那些工匠毕竟没有学习过我所接触的知识。有些地方做得不好容易出问题。而当它刻完了……我再拿放大镜检查也很难看出什么毛病来。”
布雷司翻身下床，“得了……那我也来帮你选怎么样？你要多大尺寸的？唔……这个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