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事件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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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事件簿- 第1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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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吸口气,快步地由我与岳清音的房间门前走过去,径直进入了通往后山温泉的隧洞。虽然重回这地方会使我又一次回想起昨晚那不堪之事,然而现在不是我该脆弱的时候,我需尽力将此事会给岳家父子带来的名誉上的损失减小到最低——至于我自己,左右不过是个死,此时已经是无所谓之事了。
  
  如果我所推测的不错,昨晚常夏兮拿了我的衣服后应该并未藏回他自己的房间,也许就放在男用温泉盛衣服用的石匣子里了,我得将它们找回来。
  
  由隧洞出来,见天色果已放晴,刺目的阳光照在雪上反射的光芒愈发令人睁不开眼睛。我环顾四周,见此时温泉的四周并不见半个人影,便小心翼翼地沿着石阶向下走,至男用温泉的入口处,先谨慎地向里望了一望,确定无人后一个闪身迈了进去,飞快地奔至摆有石匣子的小亭内开始挨个儿翻找。
  
  正一无所获时,忽听得有脚步声向着这边过来,不由一惊,左右望了一望,见西南角的石屏与石屏之间有一道恰能容一人侧身而过的缝隙,连忙快步奔过去,偏身藏入其中。
  
  方掩好身形便见来人已经走至池边,低着头似是在寻找什么,眯起眼睛细细看过去,见是那位孙夫人的绿帽子夫君,孙浅喜。
  



腰牌·清白

  大约是孙浅喜在这里遗落了什么东西,不知他要找到何时,我这藏身之处并不保险,如果他沿着池子从另一边绕过来,一眼就能看到我。事实上他已经在向这边绕了,若不是因温泉池上水雾弥漫加上他一直低着头,只怕我此时已经被他发现了。
  
  我小心地往里收着身子,石屏风的后面是岩石,二者之间的缝隙连兔子都很难穿过,更莫说藏个人了。我抬头向上看看,虽然这岩石呈斜坡状,但因石体积了雪很难攀爬,石壁上还缠了许多的植物的藤蔓,在这冰雪极地里依然青翠欲滴,想是因为这山体内有温泉的缘故。
  
  我扯了扯这藤蔓,似乎还是蛮结实的,于是一咬牙,双手扯住最粗的一根,而后用脚蹬着石壁向上攀爬,虽然不确定能够爬多高,但眼下形势已不容我多做犹豫。
  
  小心而又快速地借助石壁上突出的石块当落脚点,向上攀了几步,忽然觉得石壁向里凹了进去,用手拨开密密的藤蔓,一股温凉的风扑面而至,定睛看时竟是一道洞穴,虽然高度略低了些,但宽度倒正能容一名中等身材的人进入。于是不顾多想猫了腰钻进洞去,用藤蔓将洞口重新掩住。
  
  四下打量了打量这洞穴,由于被遮住了光线,并不能看得太清这洞中情形,就这洞内吹出的风推断,这洞必不是死洞,肯定在另一端有着通风之处。
  
  出于自我掩护的本能,我又往漆黑的洞内挪了几步,总觉得不够安全,索性一直沿着洞往另一端走。整条隧洞呈下坡的趋势,我小心翼翼地扶着洞壁慢慢前行,眼看着面渐渐亮了起来,正要快步过去看个究竟,忽然脚下一滑,重重地坐在地上,直疼得眼泪差点飞出来,伸手摸摸屁股下面,一片湿滑,原来是幽生的苔藓。
  
  忍着疼想要撑着地蹲起身来,却伸手按在了一个硬梆梆的东西上,拿在手中捏了捏,似乎是一块长方形的木头,木头上隐约还刻着花纹。心下奇怪,便随手揣在怀里,慢慢站起身,仍旧小心翼翼地沿着洞往前走。
  
  走了没多远,终于看见前面隐隐地透出光来,却见亦是被藤蔓遮住的洞口,风便是从这洞口吹进来,一直穿过这条短短的隧洞由我进来时的那个口吹出去的。
  
  我谨慎地将覆在洞口的藤蔓扒开一道小缝,先向外看了一看,这一看不打紧,险些令我吃惊得发出声音来——却见这洞口之外竟然是女用温泉!难怪由洞内吹出去的风并不冷。
  
  由男用温泉到女用温泉之间竟然会有这么一条隧洞相通,这岂不——这岂不正容易被如常夏兮那类的禽兽所利用么!?等等——难道昨晚常夏兮就是由此条隧洞从男用温泉潜入的女用温泉?可是由这隧洞洞壁的凹凸感来看,似乎是天然形成而非人工穿凿出来的,常夏兮怎么这么巧便发现了这条隧洞呢?
  
  牛若华将我的衣服给了他,他不可能敢那么明目张胆地拿到男温泉里去,必定是塞在衣服里,泡温泉脱衣服的时候便一同放入石匣子,而当他穿好衣服准备潜入女温泉时,定也会将我的衣服一起带着,倘若他果真是从这条隧洞进出的,根据昨晚他出现在我面前且脱去衣服时……并没有发现我的衣服的情况来看,他一定是事先将我的衣服藏了起来,而最好的藏匿之处应该就是这隧洞了。
  
  不管怎样,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也不能放过。我将覆在洞口的藤蔓扒开道大大的缝隙,好让光照进洞来,以便能够看清附近的情形。果然——当我看向右手边时,在那洞壁之上有一处凹进去的小小的孔洞,一角青莲色的衣衫露在了外面。
  
  我颤着手去掏那衣衫,当无法推避地确定了这就是我昨日所穿的衣服时,我几欲发狂地狠狠撕扯着它,难以抑制地再度发出愤怒的哀鸣。
  
  ……终于撕扯得累了,靠在洞壁上喘息,忽见隧洞的那一端有微弱的光亮起,心中一惊,连忙将头探出洞口向外看了看,见女温泉内并无一人,且这洞口距地面也不高,便拿着衣服纵身跳出来,快步绕过池子,由出口出去,没敢向上走,只好沿着台阶向下小跑着躲进了梅林。
  
  在一处避风的岩石后蹲身下来,稍微平复了一下紧张的心绪,侧耳听了听上方没有什么动静,这才松了口气。
  
  越想越觉得奇怪,方才那亮光明显是火折子燃烧的光,肯定是有人进了那隧洞,而在男温泉那边此时唯一在的人只有孙浅喜,除了是他进了洞不可能再有别人。——他也知道那洞?还是说仅仅是像我一样误打误撞入内的?——不,不可能。他明明是在找什么东西,如果他此前从未进过洞,又为何会到那里去找呢?这就说明——说明他曾经进去过!他在找什么?难道是我的衣服?这也不大可能,除非他知道了昨日常夏兮对我所做之事,然而若是如此的话,他也不应该先在男温泉池的附近寻找,可见他要找的东西不会是大件的……
  
  我忽然想起了刚才在洞内捡到的那块木头,连忙从怀里掏出来,却见是一块巴掌大的圆角长方形的木牌子,被漆成了黑色的底,四周包着金边,正面则是用金粉描的一个隶书的“翰”字,反面则是小篆写的几行小字,不大认得。
  
  然而一个“翰”字足以知道孙浅喜在找什么了——就是这块腰牌,想是只有翰林院的人才会佩带。
  
  他的腰牌怎会遗落在那隧洞里呢?那隧洞只能通到女温泉,难道——他同那常夏兮一样,也是个衣冠禽兽?!
  
  我恨得牙痒,也只得在这里静等,直到时已近午,估摸着孙浅喜应该走了,悄悄地起身,一点点掩至女温泉的石屏后,向内探了探头,果然没了人影,再依样走至男温泉看了看,同样再无一人,这才快步地沿着石阶上去,由隧洞回到虹馆的内部。
  
  见我与岳清音房间的门紧紧关着,本不想进去,无奈手中还拿着昨日的衣服,不能让人看见,只好在门口顿了一顿,一咬牙,推门进了屋。
  
  见季燕然已经不在屋内了,只剩了岳清音独自立在窗前,背对着门负手立着,听见我进来便回过身,挑挑眉,淡淡地道:“眼看便是午饭时候,又跑哪里疯去了?”
  
  这语气……竟像何事都不曾发生过一般,仿佛……仿佛在我的身上从来没有经历过昨天之事,仿佛我还是我,那个总惹他生气的妹妹。
  
  “只是出去走了走。”我笑笑,转身进了里间,将手上的衣服扔进衣柜中。
  
  岳清音跟了进来,仍旧淡淡地道:“午饭后哪里也莫要去了,为兄见你还带了画具,是不是先生留了作业给你?”
  
  “是,先生让画雪景和梅。”我道。
  
  “用了饭便回来画罢,为兄教你。”岳清音说着便又转身出去,道:“把裙子换了。”
  
  我这才想起自己方才摔的那一跤,裙子上想必沾上了苔痕,便脱了亦扔进柜子,重新换了件干净的。
  
  从里间出来,岳清音就在门口等着,我便跟在他身后一起出了房间,径往顶层的餐厅而去。
  
  餐厅内已到了一部分的宾客,季燕然正陪着岳明皎说话,岳清音便带着我一同过去,分别向两人请了安,不去看季燕然向我望来的目光,只低头默默立在岳清音的身旁,便听得岳明皎道:“灵歌,怎么脸色这般差?可是身上不舒服?”
  
  我抬头笑道:“不妨事,爹爹,许是因为第一次到了这样好的地方,昨晚竟半宿没有睡着,是以今天没有什么精神,午饭后睡一睡便好,爹爹不必担心。不知爹爹昨夜睡得可好?”
  
  岳明皎闻言方放下心来,捻须笑道:“为父睡得很好。你这丫头!这回可长了见识了?”
  
  我垂眸一笑,复又抬起,佯作欢欣地道:“是呢,爹,灵歌这一次……大长见识。”
  
  岳明皎呵呵笑道:“你不是在学画画么?这绝顶梅树可算得是天龙朝的绝景之一,错过可惜。恰好这次的宾客之中有翰林院的画师常供奉,你可请他来为你指点指点……”
  
  一听得这话,我不由得浑身抑制不住地又颤抖起来,生怕被岳明皎看出异样,便拼命咬着嘴唇低下颈子点点头,正在几乎要遮掩不住的时候,见岳清音跨上一步挡在我的身前,道:“爹,王爷可曾言及今日的安排?”
  
  岳明皎终究没能发现我的异常,笑向岳清音道:“今日天气放晴,想必王爷会带大家到后山赏梅,你们几个记得多穿些衣服。”
  
  季燕然与岳清音便一齐称是,一时淳王来了,到底是皇家气派,眉宇间丝毫看不出身体不适的样子,朗声笑道:“今儿个午宴大家便不必拘束了,随便坐,都是四人方桌,自家人一桌也好,同好友一桌也罢,直管放开了吃!哈哈哈哈!就坐!快快就坐!”
  
  众人便散开了在厅内找桌子坐下,季燕然要与别人同桌去,被岳明皎拉住,硬是摁着在左手边坐下,岳清音便让我在右边坐了,他则与岳明皎对面而坐。
  
  一时菜上得齐了,淳王一声“开宴罢!”众人才开始动筷。我与季燕然面对面坐着,始终没有抬眼看他,只低头默默吃饭,捏了筷子的手还有些抖,便不敢伸出去夹菜,在碗中扒拉着米饭一点点干咽。
  
  忽然一块肉被夹入了碗中,抬眼看去见竟是季燕然夹过来的,不由愕然——他………
  
  他低下头大口吃着自己碗里的饭,好像什么都没做一般,我的眼角余光瞥到岳明皎,见他面上虽不露声色,眼里却含着笑,假装没看见,也低头吃菜。
  
  我望着碗里的这块肉,手中筷子抖着,正不知该如何以对,忽听得淳王的声音在那厢响起,冲着我们这一桌笑道:“岳大人!来来来,到本王这一桌上来吃!你看看!说你刚正不阿罢,你也忒个‘不阿’了!没事儿杵在年轻人中间儿做什么!快来快来!”
  
  岳明皎闻言连忙笑着起身,道:“是,臣这便过去!”说着便嘱咐季燕然好好吃,而后便移身至淳王那一桌上去了。
  
  没了岳明皎在席,气氛似乎稍微轻松了些,然而三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吃饭。正沉寂间,忽听得一个声音笑着道:“哎哟哟,燕然,这便是你的那位未过门儿的娘子么?怎不介绍给我认识呢?”
  
  我循了声音抬眼望去,先看到了一对白皙的手,温柔无比地轻轻按在季燕然的肩头之上,再向上看,是一张柔美的脸,明眸皓齿,秀发如漆。却是个年轻男子。
  
  略一回想,似乎是叫作葛梦禛的,国子监祭酒,从四品,这次赴会只来了他自己一个,没有带家眷。
  
  因他与季燕然是同品级的官,是以我们三人见他来了便都起立行礼招呼,他便也含笑回礼,不甚客气地坐在了方才岳明皎的位置上,而后一对清水眸子便盯在我的脸上,口中笑道:“这位小姐怎么称呼?”
  
  我记得昨日初来时岳明皎曾带了我和岳清音同他见过礼的,那时他还冷冷地瞥了我一眼,现在又作不知道地问我的名字,可见来者不善。于是颔首道:“回张大人的话,小女子姓岳。”说罢抬起眼来不卑不亢地望着他。
  
  葛梦禛被我称作了“张大人”,脸色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漂亮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怒意,却又不好发作,只得沉着声道:“岳小姐贵人多忘事,本官姓葛,不姓张。”
  
  我淡淡一笑,道:“若说贵人,小女子哪里能同葛大人这样的‘贵人’相比呢?”
  
  葛梦禛听出了我话中之意,然而当着岳清音和季燕然的面又不能失了分寸,只好在鼻子里冷冷哼了一声,不再理我,转头向季燕然笑道:“燕然,听说午后王爷要带了我们去后山赏梅,不如你我作伴同往……可好?”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去握住了季燕然的手。
  
  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抬眸望向季燕然。
  
  季燕然干笑了两声,不动声色地抽出手去,道:“唔……恐怕不能如葛兄所愿了,愚弟已经约了同清音一起赏梅……”
  
  “喔?”葛梦禛很快地打断季燕然的话,挑起眉尖望向岳清音,笑容可掬地道:“不知岳公子官居几品哪?平日里似乎极少能见到你啊!”
  
  岳清音淡淡地道:“在下在季大人的衙门里任仵作一职。”
  
  葛梦禛闻言立即吃惊地捂住嘴,仿佛就在等着岳清音这么说,而后偏脸向季燕然道:“季大人,我朝的律法不是规定了贱民不得与官员同桌共食的么?”
  
  “说得是,”不等季燕然回话,我已冷冷开口接住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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