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将门女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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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将门女刹-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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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斥,没有厌恶。

从前她不愿去想,因为血海深仇未报,且羽翼未丰,根本没有资格去谈,也不愿为这些不应该存在的情绪而分心。可那并不代表她真的没想过。

原以为五年的沉淀会让她忘却,何曾想,不仅没能忘却,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越积越深,直到再也无法掩饰,无法忽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是她独自思念着潇儿时念的那首诗,他也能感同身受;是她验证澜沧岳跟柳梦媛奸情时,他含着笑让自己不要多看;是她被小柳氏暗算险些失身时,他不顾暴露的危险救下自己……

洛欢歌情不自禁翻了个身,眸光落到矮塌上的男子脸上,原来不知不觉间他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

洛欢歌看得出神,段钰睡着的模样没了白日里面对外人的冰冷寡言,没了对着自己的调侃逗弄,显得安静温和了许多。他五官本就出类拔萃,高挺的鼻,浓黑的眉,睁眼的时候轮廓分明,闭眼的时候又觉得柔和,真是个矛盾的结合体。

这时,段钰突然侧了侧身子,洛欢歌吓了一跳以为他要醒了,赶紧将目光转向床顶,谁知他只是轻轻砸吧砸吧嘴,又没了动静。

呼——连洛欢歌都没意识到自己长长舒了口气。

“……师妹。”带着鼻音的男声呢喃着。

脑子里像是有一根弦断裂开,发出“嗡”的一声骤响!

飘忽的眼神变得坚定,她重新将目光投向段钰,这次不再是悄然无息,而是明目张胆的凝视!

她到底在怕什么!她是活了两世的洛欢歌!

大仇,她要报;亲情,她要护。

男人,也得要!

就让自己再相信一次又如何,输了就再不要奢求什么,赢了便是皆大欢喜!

想通了,郁结于心的烦恼忽然就此烟消云散,洛欢歌掀了被子走下床榻,段钰今日也不知怎么的,她这样大的动静都没能惊醒他。

洛欢歌轻轻蹲下,葱白的指尖落到他紧合的眼帘之上。

那天就是同样的位置,他轻如鸿毛的一吻让她心跳得剧烈,当时她匆忙而逃,谁又知那只是她仓皇下避免被他察觉而作出的下意识举动。

娇艳的唇落下,触感温热。洛欢歌心里突然孩子气地想,以往总是你偷亲我,今日我也来当一会偷香窃玉贼!

屋里萦绕着淡淡的温馨,夜,很长很长。

洛欢歌是在自个儿床上醒来的。

昨晚她就这么瞧着熟睡的段钰,不知道看了多久,然后的事她就记不清了。是段钰把她放到床上的?

“小姐,你醒了呀?”曲水掀起纱帘见到衣衫整齐的洛欢歌端端坐在床上,“奴婢还说小姐今儿个怎么睡得这般香,这都快日上三竿啦!小姐昨天定是累极,不然怎的连衣裳都没脱就睡下了。”

一听这话,混沌的脑子立刻清醒过来。若是曲水流觞伺候她上的床,肯定不会任她穿着外裳睡觉的,对,定是段钰无疑。

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这种淡淡的甜蜜她已许久未曾感受过了。

他什么时候走的,自己就那样陪他睡在矮塌上,他醒来的时候看见会不会乱想……

“小姐,小姐,小姐!”曲水一连唤了三声,洛欢歌还是失神地将目光放空,充耳不闻她的呼唤。

曲水不信邪地把手放到洛欢歌眼前晃了晃,没反应,再晃!

“曲水,怎么了?”洛欢歌疑惑地看着眼前晃来晃去的小手。

“小姐啊!你要是再不搭理奴婢,奴婢大概只能请大夫来瞧瞧了!夫人身边的莹儿姑娘刚刚来过,说是夫人让小姐醒了到落雪居一趟,让奴婢不用着急叫醒你呢。”

洛欢歌无奈地揉了揉眉心,略有些疲惫,大概是受伤失了血的缘故。

对了,她的伤!

洛欢歌这才发现自己左肩的伤口重新包扎过,而且较昨日简易的手法,这次的包扎手法显然精练许多,看得出那包扎伤口的人是用了心的。

曲水更是顺着洛欢歌的视线奇怪道:“小姐的伤口重新让大夫包扎过吗?这么看起来应当过不了多久小姐就会痊愈的!”

是啊,他上的药,他包扎过的伤口,又怎么会痊愈的慢呢……

打住!才一晚,一晚而已!洛欢歌,你要不要这么迫不及待!

“咦,小姐!你床头那是什么吗?”曲水好像发现了什么新奇玩意儿,伸手就想拿起来瞧上一眼,谁知被洛欢歌一声大喝给吓得赶紧将手缩了回来。

“小姐……”曲水委屈得不行,小姐可把她吓得够呛。

“咳咳,”洛欢歌掩饰般的轻咳两声,“曲水,你先去帮我挑两件今日要穿的衣裳首饰,我养会儿神再起。”

曲水依言退了下去,洛欢歌缓缓松手,被她紧急间拽到手中的物件静静躺在掌心。

是一个小小的竹筒。

洛欢歌抖了抖竹筒,一张泛黄的纸条漏了半截在竹筒外。

怀着一丝忐忑的心情,洛欢歌打开纸条,俊逸如人的字体跃入眼帘。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洛欢歌只听到胸腔里传来一阵一声比一声剧烈的心跳。

他说:“我心似你心,不负相思意。”

不负相思意……

洛欢歌脸上发烫,他这么说的意思,是他知道了吗?知道自己对他也……

是啊,自己做得那么明显,半夜三更有床不睡,偏偏睡到喝醉的他身边,任谁都会知道她在想什么吧!

“小姐,不如今日就穿这件月白色的吧,奴婢发觉小姐还是穿白色最好看了,跟仙女儿一样!”曲水捧着叠好的衣裳走进来,就见洛欢歌一张脸绯红绯红,惊呼道:“小姐脸怎么那么红,是不是伤口感染发烧了?!”

说罢放下手中的衣裳就风风火火地想冲出去找大夫。

洛欢歌羞恼地喝止:“曲水,回来!只是盖的被子厚了,改日你重新换一床薄点的来。”

换来曲水莫名其妙的嘟囔:“不是前些天才换了薄点的么,哪里厚了……”

“衣裳也换了,拿那件墨色的来。”洛欢歌汲上鞋子,悄悄将纸条塞回中空的竹筒里,本想揣回袖间,想了想还是将它放到了枕头下。

白色不耐脏,自己左肩受伤,还是穿深色的好,至少外人看不出来她的伤势。

等洛欢歌穿戴好到了落雪居,正是午膳时间。今日军营没有训练,洛靖洛天宁都去了宫中,想是为了皇帝遇刺的事。洛欢歌今日本该一同入宫的,洛靖想到她身上还有伤,便没去叫她,想来皇帝也不会怪罪有伤在身的洛欢歌。

“圆圆,再有两月就是你的及笄礼了,为娘啊,真是既盼着这一天快些来,又想这一天永远不要来。”

许氏惆怅地拉着她的手叹气。

自小捧在掌心里疼的小女儿,最重要的五年没能陪着她长大,这才回来一两个月,就说着及笄的事儿了,那之后,是不是就得说到嫁人生子了?

一想到女儿很快又要成了别人家的,许氏这心是憋闷的不行。

“圆圆,以后要是有心仪的男子,记得要跟爹娘说,爹娘一定要好好为我家圆圆把关,不够优秀的男子才配不上做我家圆圆的夫婿!”

“娘,你在说什么啊!什么嫁人生子,什么心仪不心仪的,我没打算那么早成亲,我呀还想多留几年多陪陪娘呢!”洛欢歌简直佩服她家娘亲,自己这还没及笄就说到嫁人生子了。

许氏是既觉得安慰又觉得不妥:“多留几年好啊,可是到时候成了老姑娘,好的男子都被别的姑娘挑走了,有的你哭哟!”

洛欢歌眸光里满是自信和骄傲:“我爱的男子,不会因为迟了几年就错过,女儿相信,对的人会一直在对的地方等着我!”

“好好好,我家圆圆自是值得最优秀的男子等。”

“如淼只比你大了一个月,她从小没了爹娘,咱们将军府就是她的娘家,及笄礼定不能寒碜了去。娘想着趁这机会,带你们俩去上柱香,祈求菩萨让你们姐妹俩都能永远幸福安康。”

洛欢歌隐在暗处的眸色一沉,元如淼,到哪里都有你,真是阴魂不散。

罢了,许氏想怎么做便怎么做吧,若是她不主动招惹,便先让她过些安稳日子,也让许氏安安心,若是她不安分,就别怪自己下手狠毒!

☆、第23章 上香祈福

“主子,今天是遇上什么喜事了么,怎的这般高兴。”青衣递上一杯姜茶,难得生病的主子昨晚彻夜未归,今儿个一大早回来说话就瓮声瓮气的,可不就是感冒了么。

最惊悚的是段钰嘴边时时刻刻挂着的傻笑,连他都快看不下去了,更别说宅子里为数不多的下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嗯,确实是喜事。”段钰难得好心情地回复道。

围场之时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深感茫然,第一次对至始至终在做的事产生了动摇。当晚,难得饮酒的他竟是独自潜入洛欢歌的闺房喝得迷醉,本是想借着酒意将自己的心看得更清楚,不想却被他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

一个令他欣喜不已的秘密!

洛欢歌,他的小师妹,竟也是喜欢他的。

“主子?”

“这么闲,看来是有消息了?”段钰斜着眼瞧了一眼满是好奇的青衣,后者立刻正色道:“回主子,咱们的人跟着那‘罗肖’一路往西北方向,若之后他不打算折返或者改道,那他的目的地就昭然若揭了!”

“果然如此,”段钰沉吟,手指扣在下巴上来回摩挲,“若不是此次行动太匆忙,罗肖此人恐怕还会继续潜伏下去,现在不得已暴露身份,仓皇逃回耒国后想再不动声色将他捉回来,怕是没那么容易。”

青衣道了声是:“主子,要不要咱们趁他还未抵达耒国境内,先下手——”

“不用!”段钰右手轻抬,削薄的唇忽而勾起璀璨的弧度,“自是有人去解决他的。”

青衣恍然大悟:“主子说的没错!青衣还查到护国将军府也派了人一路尾随,只是不知为何一直不曾行动。”

不曾行动么?

段钰了然,怕是派去的都并非洛靖的人吧,以洛靖凡事公事公办的作风,况且还是最信任下属的背叛,他既痛心疾首,下手才绝不会留情!

第一时间没有将罗肖拿下,只有一种可能。派去的人是洛欢歌的人,并且她刻意留下罗肖任其逃窜,一定别有意图。

他的小师妹,可有着不输男儿的智谋和才华!

青衣对自家主子又露出一副神魂颠倒的模样已经是见怪不怪,果然陷入感情的人是无法用正常人的思维来解释的,就算是向来不近女色的段钰,也不例外。

……

“圆圆,咱们这次去通达寺上香祈福,少说也得歇上一夜,你让曲水流觞把惯常用的物件备齐,不然上了山可就不好寻那些个女子的用品了。”临行前一晚,许氏专程来叮嘱洛欢歌。

说起来,她这一世还从未烧过香拜过佛,前世她信奉天地祭拜鬼神,与许氏一样完美诠释了什么叫虔诚信徒,可是当她遇到危险的时候,将军府惨遭灭门的时候,潇儿被折磨致死的时候,她一直相信的神佛又在哪里呢?又有谁保佑过她呢?

重活一世,她再不会信什么天地神佛,她自己的路,自己来走,谁也别想阻拦!否则,遇神杀神,遇佛弑佛!

这次,权当陪许氏去散心了。

“小姐,奴婢去表小姐那悄悄看了,没什么不正常呀,是不是小姐想多了?”

曲水刚从元如淼的院子回来,就立刻汇报道。

洛欢歌正擦拭鎏金的手一顿,随即若无其事继续手上的动作:“多留心点,这次安排洛成随行。”

表面越是平静无波,内里越是暗潮汹涌。元如淼绝不会放过及笄前对付自己最好的时机,洛欢歌对她的作风,太熟悉。

……

“啪!”伴随着重物狠狠摔到桌面的声音,澜沧岳阴沉沉地看向对面慵懒适然的男子。

“太子殿下!关于围场行刺,我想,你最好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男子微眯着眼,态度不以为然:“三皇子这是准备威胁,还是质问本太子,嗯?”

澜沧岳硬生生咽下欲喷薄而出的怒意,面前人一身红衣,领边袖口均是华贵皮毛点缀,胸口大敞露出健硕的肌肉,性感又不显阴柔。

“太子误会了,只是这件事影响甚大,本皇子是怕打草惊蛇而已,再者,你派人行刺的可是澜朝天子,本皇子的父皇!”

听了澜沧岳义正言辞的一番说辞,尤金略惊讶地看向他,像是第一次知晓他的为人:“本太子让下面的人跟澜朝皇帝打个招呼而已,谁曾想他们竟然自作主张,本太子也很是无奈啊~等他们回了耒国,本太子一定好好教训他们,给三皇子殿下一个交代。只是——”

尤金意味深长地看了澜沧岳一眼:“只是没想到,三皇子殿下如此重情……”

听着尤金明显意有所指的话,澜沧岳暗暗眯了眯眼,眼前这人多次挑战自己的底线,到底是刻意还是无意,激怒自己对他有什么好处!

澜沧岳要是知道,尤金纯粹就没将他放在眼里,还不晓得会气成什么样子。

至于尤金所说的是手下人自作主张,他以为自己会信这么明显的谎言?幸好没有真的出事,否则连自己都很难摘除出去!

尤金急于除掉父皇,不惜暴露隐匿多年的手下,到底是他自己的本意还是……耒国皇帝的主意,这是否意味着耒国已经到了临界点,迫不及待要找寻一个机会向澜朝下手,甚至都不愿等到五国会晤之后?!

尤金把玩着手中的茶杯:“三皇子殿下无须多想,答应你的事本太子自会兑现。”

听到这话,澜沧岳的情绪稍稍平缓。不错,他忍辱负重受眼前人的挟制,不就是为了那一天吗!

小不忍则乱大谋。

“本太子还有件事想请教三皇子——”尤金忽然坐直身子,碧蓝色的瞳孔里扩散着一种名为兴趣的东西,“听说凝安郡主在围场上也受了伤?”

澜沧岳一时没想到尤金会扯到洛欢歌身上,愣了愣,眉头不自觉皱起,不过还是如实回道:“太子殿下消息灵通,不错!凝安郡主为救父皇,左肩是受了伤。”想到那个挺直背脊一脸淡然的女子,澜沧岳都没察觉自己对她的关注已经超越了身边的任何女人。

尤金眼中兴味愈发浓郁,这个女人跟传言中温顺柔和的澜朝女子全然不同,到底在她平静的外表下藏着一颗怎样的心,他真的很想知道。

已经许久没碰上这般有趣的女子了,尤金握了握拳,想到她一脸无惧拦下自己的马,呵——

澜沧岳自然也看到尤金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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