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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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阳-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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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仔细的瞧了半天终于拣定了一条枣红色的丝带。正好此时温律行终于赶上了 
他。想说温律行认识霁红已久,问问他的意见应该不错,于是将手中的丝带拿到 
他面前:「怎么样,你觉得好不好看,适不适合?」 
  看了看白堑予手中那条枣红色的丝带,温律行不由得皱起了眉,也自摊上挑 
了条淡黄|色的丝带递给白堑予:「这条比较好。」 
  「咦?真的吗?」他怎么瞧怎么觉得这颜色和霁红那样一个成熟的美人配不 
起来,「可是我觉得枣红色比较好……」 
  「好吧,那就两条一起买好了。」不想违背白堑予的意思却又觉得自己挑的 
比较适合,温律行索性两条一起买了,自怀中取出银钱便要拿给店老板。 
  见状,白堑予急忙伸手阻止:「我要送霁红姊的东西自己付钱就好了。」 
  「你是要给霁红的?」他还以为是他自己要用的呢! 
  「对呀,不然我没事买些女孩子用的东西做啥?」 
  觉得温律行的问题问得很怪,白堑予有些受不了的这么道。 
  知道自己完完全全搞错了,温律行不由得莞尔。不过这一错倒也错得巧,正 
好合了今早的想法……「那我们各付各的。老板,钱给你。」 
  听他这么道,白堑予虽不明白他没是买条丝带做啥,但也付了自己的那一份 
钱。却在此时,温律行走到他身后,拿起那条淡黄|色的丝带便替他绑了起来。 
  「温、温律行,你在做什么啊?」 
  他极为惊愕的回过头望向温律行,却见他俊逸的面容之上神情温和,凝视着 
白堑予的眼神满是爱怜:「我是替你挑的。」 
  「替我挑的?可我又不是女子,要这些东西做啥?」 
  匆忙反对着温律行,心底却莫名的感到一丝甜意。白堑予不禁有些乱了,连 
心跳都忍不住快了起来。 
  温律行笑了笑,说服人正是他最拿手的本事。「没人说这些东西男人不能用 
。那只是绑法上的差异而已。我只是替你简单绑一绑而已,又不打蝴蝶结,你担 
心什么?」 
  「喔……」一番话说下来果然顺利让白堑予闭上了嘴不再反对,温律行动作 
极为温柔仔细的替他系上了缎带。 
  甚至连触碰他发丝的感觉,都教人莫名的感到眷恋…… 
  系上了结,温律行对于自己的眼光感到极为满意。这样的颜色,有如阳光般 
充满生气却又带着几分柔和,的的确确很适合他。 
  不论是配他的容颜……或是他给人的感觉。 
  「好了。」双手搭上白堑予肩头,温律行俯下身有意无意地在他耳畔轻道, 
「我们去替你做件衣裳吧!反正现在时间还早,先去替你量了身挑好了款式再去 
逛逛,回去的时候应该就可以拿了。」 
  「这样麻烦你不太好吧……」被温律行的贴近引得身子一热,白堑予身形一 
矮有些慌张的避了开来。他真是越来越奇怪了……不过虽说是避了开,但对于温 
律行的所作所为却是没有半点的讨厌。 
  也或许……已然迷恋上了这份感觉,不可自拔的。 
  白堑予没有注意到在他躲开的那一那,温律行面上一闪而逝的黯然神伤。 
  对于他的躲避感到心痛,但温律行仍是很快的就藏住了所有的情绪。带笑望 
着他,目光温柔依旧:「我并不觉得麻烦……来,我们走吧。」 
  「……好。」被那样的眼神瞧得心暖暖的,白堑予点头应许。 
* * * 
  午后的天气格外地闷热恼人。若在平时,白堑予定是整个人懒洋洋地,连要 
动根手指头都懒。但现下,万分地诧异与喜悦让他忘了这恼人的天气。 
  「这么快?太厉害了吧!」他瞪大了眼瞧着面前这件萌黄带淡绿底子的衣袍 
,记得来订做不过是三个时辰前的事。 
  「温老板要的东西,咱们自然是求精美快速。」一旁的老板有几分谄媚地笑 
道,由此可见温律行的财力势力在商界是多么有地位。 
  对于旁人的逢迎谄媚早已习惯,温律行只是将目光集中在似乎极为高兴的白 
堑予身上,道:「你快去换上吧!我想看看你穿它的样子。」 
  「好。」他高兴的点了点头,拿起衣裳入了一旁试衣的屏风后开始换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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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身的粗布衣裳滑落,很不客气地在落地时发出了一阵绝不算小的金属碰撞 
声。白堑予赶忙蹲下身自衣中暗袋取出各式暗器放到一旁,然后才套上了温律行 
替他做的衣裳,并将暗器收入怀中。 
  低头看着一身淡黄|色的衣裳,心中的喜悦又更为强烈。 
  他并不是因为这件衣裳的好看与否或质料好坏而感到高兴,而是因为这件衣 
裳是温律行替他做的。 
  被温律行重视,被他所专注凝视的感觉令人狂喜。白堑予心底甚至起了一种 
渴望,渴望能像这样永远被温律行望着,渴望他的眼中永远只有自己的存在。 
  他又在胡思乱想什么了? 
  对于自己心底的那份渴望感到讶异,白堑予赶忙压下了那种情绪,强迫自己 
恢复些属于理性范畴的思考。 
  虽然是朋友,但要说什么「永远」未免也太离谱了!更何况他也不可能就这 
样一辈子当温律行的保镳。他还有工作,还有家人的。 
  千里之外还有一个属于他的家,而他现下竟是有几分无情的便想将它抛下? 
  为什么对温律行的情感,会让他有这种想法?这究竟是怎么样的一种情感? 
  真的……能够以「友情」二字来命名吗?又或者…… 
  「堑予,你换好了吗?」却听一声温柔低沉的语声传来,打断了白堑予的思 
绪。他赶忙慌张的捡起原先脱下的衣服,匆匆应了声:「好了!」 
  他现在才注意到温律行唤他时已不再是连名带姓的喊,而是直接唤他的名。 
  他喜欢……温律行唤他名字的声音。 
  一张俏脸有些微红,白堑予自屏风后走了出来。一旁的小厮取过他手中持着 
的粗布衣,让一身剪裁合宜的衣裳能完全展现在众人眼前。 
  「好美……」如此的低喃情不自禁的自周遭众人的口中脱出。但此时的白堑 
予却只期望能听到温律行的想法,只期望能听到他的赞美。 
  一双如星皓眸,带着紧张的瞧着眼前高大俊逸的男子,等待他的反应。 
  温律行望着眼前的少年,望见了他秀丽容颜之上的微红,望见了他一身萌黄 
的纤细。穿上了这一身衣裳,那种有如阳光般的气息更是温暖耀眼得令人迷炫。 
  多么的希望,能就此将他拥入怀中,不再放手。 
  但温律行依旧忍下了。他所做的只是上前,温柔的抚上了他的脸庞。 
  「你真的很好看……真的……」彷佛词穷了的以着简单的词汇说着,目光之 
中所流露的怜惜爱恋却浓得难以化开。 
  白堑予笑了。 
  即使简单,他也的确听到了那份来自温律行的赞美。所以他笑了,而且笑得 
灿烂,笑得惑人。甚至,情不自禁的覆上了那宽厚而温暖的手掌,微微侧头渴望 
更深刻的领受他的温柔…… 
  这份感情,究竟是什么呢? 
  一遍又一遍的,白堑予在心底这么问着自己,却无法清楚地为它命名。 
  他不知道当温律行注意到他的动作时,在心底起了多么大的撼动。 
  注意到了一旁全无顾忌的停留于他身上的目光,温律行收回了抚着他左颊的 
手,握住了那只轻覆在自己手上,纤细却过于粗糙的手。 
  自怀中取出千两银票递给老板,目光却始终停留于他身上:「我们走吧。」 
  「好。」虽然有些不太习惯,但却很喜欢被他牵着的感觉。白堑予简单的应 
了声。 
  出了店里,闷热的天气使街上的行人减少了许多。温律行看了看四周正在考 
虑接下来要带他去那儿逛,却在此时,白堑予的声音低低的传了过来:「对不起 
……」 
  「为何这么说?」 
  没想到他突然蹦出这么句话,温律行愣了一下,「为什么跟我道歉?」 
  「因为我……前面在逛市集的时候……故意整你……」 
  问题答得有些吞吐,秀丽的容颜因歉疚与害臊而染上一抹嫣红。 
  没有将事情说明,但单是那个「整」字就足以令温律行明白他所指为何。 
  不过虽然知道了先前让自己跑得满头大汗的真相,心里却无丝毫的怒气,反 
倒是因他的主动道歉而引得心中一喜。 
  如果这表示白堑予对他有罪恶感,那么是不是也表示白堑予并不讨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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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忆起了先前在扬州时,白堑予面上明显的厌恶。而现下两人相识也将近两 
个月的时间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应该是的的确确地有所改变吧?  
  牵着白堑予的手,不自觉的握紧了。 
  停下了脚步,他回过头,望向身后的白堑予。 
  「堑予……你到现在还是会讨厌我吗?」 
  语气近乎卑下,凝视着那双皓眸的眼神认真至极。 
  如果是刚认识的时候,温律行绝对不会想到自己竟然会有问出这么个问题的 
一天。但他仍旧问了,而且是以着从未有过的认真。 
  闻央A白堑予一愣,然后立刻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如果讨厌你,你觉得 
我会让你牵我吗?以我现在的功力,甩掉你的手甚至折断都是很容易的事。」 
  这番话听来是有些恐怖,但却也证明了白堑予不讨厌他的事实。 
  听他这么说,温律行轻松地笑了,认真的目光转为满溢的温柔。 
  「你不是觉得热吗?我带你去山上走走好不好?」 
  「只要你不生我的气就好……」承受着他温柔的目光,白堑予不知怎么的竟 
有些羞赧……「我虽来过成都,但也不甚熟……你说去那儿便去那儿吧。」 
  「那好。反正还有两个时辰才会天黑,等会儿我们骑马到山麓,再一路逛上 
去吧。」温律行柔声道,却仍然没有细究心底那股情感究竟来自于何,又究竟该 
如何称呼…… 

* * * 

  阳光自叶隙间流泄,落了一地。 
  踏在满地的落叶之上,林间阴凉而清新的空气令人身心舒畅,连脚步都变得 
极为轻松。 
  「好棒的地方喔!温律行,你怎么发现这里的?」踏着轻快的步伐四处逛着 
,白堑予回过头向身后缓步走着的温律行问道,却见他笑得有几分无奈。 
  「我每次来成都,只要一有烦恼的事,就会来这里走走冷静冷静,沉淀心绪 
好好想想下一步该怎么走。」苦笑着答道,语气却温柔依旧。 
  知道自己触动到他的伤心事了,白堑予歉疚的低下了头。 
  「对不起,我老是不经大脑地说些不该说的话……」 
  「不,我正想好好和你谈一谈……谈一谈我和克己的事情。」 
  阻止了他继续说些自责的话,却因忆起过往而无奈一叹。 
  「我和克己差了四、五岁有。从小我们时常玩在一起,感情也算是不错。但 
后来家道中落,父亲又因病去世。身为长子的我势必得要出来操持家业。为了挽 
救一切,我只得行走各地寻找所有可以改变现状的可能并加以实现。 
  七年后,我的确做到了,而且还让温家堡成为南方最大的商号,在全国也是 
排前几名的大号子。可是,我和克己的感情却也疏远得近乎陌生。而且由于爹已 
经去世了,是以我一直有着以兄代父职好好照顾他的想法。 
  但是我和克己的感情已经太过疏远,让我不知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对他,而 
他也不知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对我。也或许是我的存在给他很大的压力……他开 
始对我有了误解,认为我是因为撑起了家业才摆出高姿态来管他,认为我想把持 
所有的权力……而我又忙于公务,错失了解释的机会……最后,我们之间的裂痕 
再也难以弥补,变成了你所看到的……」 
  语气难以自己的透露着伤感,但这样表现出情绪的行为却显示了他对白堑予 
的重视。白堑予察觉到了。这样的感觉虽然令他高兴,但温律行的伤感却让他笑 
不出来。好不容易,硬是扯出了一抹笑容上前勾住了温律行的手臂:「先别想这 
些,跟我来。」 
  话声方了,一个施力便硬是将温律行给拖着往林子深处行去。 
  从刚才他就注意到附近有水声……听了好一阵才确定确实的方向。果然,越 
朝那方向行去,水声就越来越清晰……不久后,一条小溪出现在二人眼前。白堑 
予这才停下了脚步。 
  「你是怎么知道的?」 
  对于他的动作感到极为讶异,温律行不解的问着面前带笑的秀丽容颜。 
  「听声音,」白堑予简单答道,「我的内力不差,听力胜过常人……怎么样 
,既然到了溪边,我们玩玩水如何?」 
  虽然说的是问句,但他却已径自上前脱下了外衣放在一旁较为干净的岩石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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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仅着了一件里衣便跳下水去。 
  没想到他的动作来得这么突然,温律行愣了一下。目光怔然停留于在水中愉 
快嬉戏的纤细身影之上。 
  单薄的里衣因水而变得透明,紧紧吸附于肌肤上,将一身诱人的身段给勾了 
个明白。 
  水珠沿着他颈部的线条而下,一次次滑落,一次次触动内心最深层的渴望。 
  明明是不该,却仍旧渴望, 
  也或许,因为不该,所以更加渴望…… 
  曾经,他是紧紧拥过他的,深深的占有他,一次又一次的要了他。他曾经贪 
婪的撷取他肌肤的细致柔软,曾经不顾一切的掠夺那双艳红惑人的唇瓣。 
  他本来该是以理性控制欲望的,但现在欲望却凌驾了该有的理性。 
  「堑予……」他轻轻的唤着,语音低沉却充满着欲望。 
  他也褪下了外衣,继而缓步上前,逐渐走近了他。 
  白堑予没有任何的警戒。他所想到的只是希望温律行暂时抛开那些悲伤,他 
所看到的只是温律行终于肯听他的话下水玩玩好放松心情了。所以他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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