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时节又逢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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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时节又逢君-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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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土地突然问道:“赵公子既然还能来看张公子故邸,是不是也想去江阳看他?”
  
  “啊……”赵烈知容不得他犹豫,虽相见之日不可期,但还是问问为妙,便道,“我一介凡人,如何见得张大人?”
  
  “卧龙山主道上有一块无字碑,你拿此笔在上面敲三下便是。”
  
  道别了土地,赵烈回到家中,正逢父亲找他,他慌忙往父亲房里去。
  
  赵老爷问:“明年就要大考,你不在家温书,却是到哪里去?”
  
  赵烈道:“读得烦闷,出去走走……”
  
  赵老爷道:“我听人说你在墙外和杨先生窃窃私语,可有此事?”
  
  赵烈道:“杨先生曾是赵家座上宾,如今我们总不能因他失势而就此不理罢?”
  
  赵老爷脸一沉:“你知道他是因为和他徒弟闹出丑事来才有今天名声的罢!你有什么事不能堂堂正正地说,非要这样偷偷摸摸,若让人再看见,不免落人口实!”
  
  赵烈自知理亏,只好不答。
  
  “去换身衣服,等下和崔家一起去听戏。”
  
  “是。”赵烈咬牙答道。

  第八章
  
  崔家搭的戏台上,演的是《牡丹亭》。
  
  赵烈心里只想着张衍,巴不得现在就去江阳,就算不叫他出来,看看那无字碑在哪也好。不过他要来见,自己也不知给那不解风情的呆子说什么好!一面想认命,一边又不甘心。
  
  素素在对面边听戏,时而似不经意地看他一眼,更让他应付得好生烦恼!
  
  刚才问赵毓来不来,他说“顾先生不去我便不去了”,童言无忌,让他又羡又妒,赵煦倒是来了,却真的只是在听戏,并不和自己说一句话。
  
  台上旦角亮嗓唱道:“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他不禁心内叹道:果然是“良辰美景奈何天”。
  
  崔家老爷夸耀道:“这可是京城最有名的旦角,我好不容易才把她请了来!”
  
  赵家当然一派附合。赵老爷一边笑一边使眼色给赵烈,让他和素素说点什么。
  
  赵烈心中早就十分抑郁,哪有心思迎合,这时更打不起精神。此时灵机一动,起身说出去一下。却径自绕到戏台后,和戏班领队的交代了几句,领队哪敢待慢,自然照办了。
  
  赵老爷正心焦不知赵烈跑到哪去了,把素素一人晾在这里,却见台上戏子谢了场,纷纷回到后台,一班操乐器的也换了个曲子,一听,竟是《玉簪记》!一看崔老爷,也是一副大出意料的样子。
  
  只见一个旦角走向台前,粉面凤眼,眉如翠羽,腰若束素。只见“她”婷婷站定,缓缓唱道:
  
  “
  你是个天生后生,曾占风流性。无情有情,只看你笑脸儿来相问。
  我也心里明白,脸儿装狠,口儿里装硬。
  待要应承,这羞惭,怎应他那一声!
  我见了他假惺惺,别了他常挂心!
  我看这些花阴月影,凄凄冷冷,照他孤另,照奴孤另……
  ”
  
  虽听得出是男子所仿,却声声凄婉,又配上动作,显然十分入戏。赵老爷认得是赵烈,勃然变色。
  
  素素忙鼓掌道:“妙!”崔老爷一愣,也忙喝彩道:“赵公子唱得真是妙极!维妙维肖,神形俱出!”
  赵烈只觉唱得直抒胸臆,好似张衍真真立在眼前一般,竟有些伤心,另一方面,他寄情于此,又不用拘在座上与素素应付,心中畅快,大大方方上前行礼道:“恕晚生直言,《牡丹亭》是晚生从小听大的,出名的旦角也见过无数,只有红与不红,对不对听者口味,却分不出高下来,不新鲜!不如晚生自己献个丑,大家也听得高兴有趣!”
  
  崔老爷哈哈大笑:“好个高兴有趣!果然十分高兴有趣!”
  
  赵老爷面色阴沉了一下,不好发作,又恢复了笑意。
  
  两家人看戏完毕,也已是日薄西山,在崔家家宴一番推让做作后,终于回了赵府。
  
  一进门,赵老爷就怒气冲冲地骂:“你!……”
  
  赵烈低着头,却咬牙不说话。
  
  “崔家小姐有什么不好?你做出这种事,是存心和我做对么?”
  
  赵烈忙道:“孩儿怎么敢?”
  
  “学这种三下滥的东西,好好男儿身,偏是女儿打扮!你小时候就好此道,恐怕大时还是改不了罢!”
  
  赵烈听得冷汗直流,原来知子莫如父,父亲对自己癖好早就有所察觉。当下大气不敢出,一动不动。
  
  “我也不和你追究,这种事,婚后慢慢就能改的。我只要你句话,崔家的婚事,你允不允?”
  
  父母之命,哪容得他允不允!大哥的婚事,不也是他们看好得么?
  
  赵烈不愿,又无可答起。
  
  赵老爷缓了缓口气道“我看是再也没有比她好的了。怎么好,也和你说尽了。要是你提不出别家的女子,我就选个好日子,向崔家提亲罢!”
  
  赵烈不是觉得素素不好,但终究不是自己好好挑的,这么娶了她心里又窝囊不已,气得浑身发抖。
  
  王夫人劝道:“你莫逼他,如果他心里有气,媳妇娶过来也是吵吵闹闹,没个好日子过!”
  
  赵老爷“哼”了一声:“总之我是看好了崔家女儿,你好好想想罢!”
  
  这话是没什么商量余地了,赵烈自然压力极大,闷闷不乐。
  
  回到房中,只对着张衍的字发呆,王实端茶进来,见他这幅模样,不禁担心,道:“公子,张公子对你也是个有情的。只是他是仙你是人,都是男子,实在于世不容。还是断了这般念想得好,省得伤心!”
  
  赵烈叹道:“我就是知道他什么都不懂,仍有这份心来同我告别,还送了支笔给我,我想起来,才心里难受!有时我倒觉得我是个女子有多好,投怀送抱,就算是神仙,也不至如此悖情理!”
  
  王实惊道:“公子,万万不能这么说!我觉得公子女儿装倒罢了,可绝不失男子气概!”
  
  赵烈玩弄手中神笔冷笑道:“什么男子气概!婚姻大事,半分不由自己做主,还谈什么男子气概!崔家小姐是不错,若好好处过了,我也不是不愿意的,就这么硬逼着娶进门,我心里真是一口气咽不下来!”
  
  王实知他发泄不懑,也没什么劝的,只好在旁边垂手听着。
  
  赵烈骂了一阵,也没办法,只好平日里多出去走走,以排遣心中烦恼。
  
  一日,他正在酒楼吃酒,正到微醺处,突然有男人扣住他肩膀道:“小兄弟,你不认得我了罢!”
  
  他怎么也没想到是谁,回头一看,竟是遇张衍卖画那日和自己打架的青年,身后还跟了四个彪形大汉,光看他们站的样子,就知道武功不弱。
  
  当下不容他多想,其中一个大汉已经一拳砸了过来,他往旁边一闪,桌子竟碎成两段!
  
  赵烈不敢恋战,一个翻身从酒楼上跳下,脚刚落地,就听见那些大汉叫着从楼上奔下来,心里害怕,拔腿就跑。
  
  几人兜兜转转,竟跑到一个死胡同里。赵烈只好硬打,寡不敌众,很快便被一个大汉压在地上。
  
  那青年一身华服,却形容猥琐,一看便是暴发户出身。只见他悠悠走近,蹲下道:“小公子,别来无恙啊!”
  
  赵烈动弹不得,便沉声道:“你最好还是放了我!若是我家里知道,有你好看!”
  
  青年两眼一瞪:“哼!还嘴硬!我偏不放你怎的!我三教九流,白道黑道皆识,任你是当朝太子,我也有本事让他们骨头也寻不着!”
  
  赵烈这才知道碰到狂妄无耻之徒,不知天高地厚,落在这种人手里,最最可怕。只好换了副口气说道:“上次是我对不住你,你放了我,多少钱财都由你拿。”
  青年越发得意:“我最不缺的便是钱!哪个欺侮了我,我便要他好看!加倍折腾回来,让他生不如死,那才最好!”
  
  赵烈听得心惊肉跳,又不敢露了怯色,只得绷了一张脸不说话。
  
  青年见他不答,走过去,狠狠踹了他肚子一下,他疼得差点叫出来:“哼,先让我玩你几天,再送你去个没人认识你的所在,在勾栏混个营生,你看怎么样!”

  第九章
  
  青年见他不答,走过去,狠狠踹了他肚子一下,他疼得差点叫出来:“哼,先让我玩你几天,再送你去个没人认识你的所在,在勾栏混个营生,你看怎么样!”
  
  赵烈知挣不过他,也不说话,任他们把自己蒙了眼,推上一辆马车,又被强灌了一碗迷|药,晕了过去。
  
  当他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一榻上,身处一座厢房之中,房中摆设 ,十分华丽精致,看看照进来的天光,竟已似傍晚时分,家里一定十分着急。他想动,却惊觉被牢牢缚住手脚,挣了几下,无济于事。
  
  惊疑不定之间,有几个女子笑声由远及近,房门大开,为首的是个男子,却是那个华服青年。
  
  “你们看看,这可是我街上搜罗来的,上次让他跑了,现在还不是一样栽在我手里!”青年语气狂傲,一看就是市井之徒。赵烈本来就不爱和人打交道,这类人他更是少见,此时只一脸防备,坐在榻上。
  
  只听见一阵撕扯的声音,他不禁抬头看去,青年竟生生把脸皮撕了下,露出另一张俊俏的脸蛋来!
  
  城中竟有此等人物!他脑里极快地思索曾来自己家的宾客,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有这么一个人。
  
  “公子,不用想了,你行白道,我行黑道,想你生在富贵人家,不辩菽麦,更不用说认得我们这种人!”青年看出他心思,笑得邪中发狠,让他心中直泛寒意,“我也不废话,你在这,就是我的人,我叫你怎样就得怎样!”
  
  “你做梦!”他想那日这人竟厚颜无耻地对自己上下其手,毫无掩饰下流之态,心中厌恶,本能地脱口而出。
  
  “啪”地一声,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他咬牙看去,竟是其中一个女子,虽面容娇好,却杏眼圆睁,两手叉腰,活脱一副泼妇模样,骂道:“你以为这是哪里?要耍公子爷脾气,也要看你有没有本事回去!欠教训!”
  
  他从小哪受过这等委屈,当场怒道:“对下流无耻之徒,我死了都这个脾气!”
  
  那女子听罢,冷笑一声,道:“好,我便打死你!”
  
  随后,走将上来,左右开弓,几十个巴掌下来,打得他嘴角鲜血直流。
  
  那青年冷眼旁观,看得差不多了,抬了下手道:“可以了,打丑了,我不白捡了他来!”
  
  那女子退到他身后道:“爷,这……”
  
  那青年随手搂了另一个女子,问道:“我的心肝,你说这人怎么样?”
  
  那女子比打赵烈那个还要小几岁,和赵烈年龄相仿,倚在青年怀中吃吃发浪笑道:“好,好得狠!就是要这样面如桃花,嘴角带血的样子,眼神又够倔强,才别带娇艳!”
  
  青年哈哈大笑,十分高兴,道:“既然说妙,便是看够了!都出去罢,爷要开始享用 了!”
  
  那些女子向他行了个礼,一一离开了厢房。
  
  青年走到他身边道:“公子,你叫什么名字?”
  
  赵烈早就头昏目眩,现在才清醒过来,别过脸不答。
  
  青年冷笑:“不识抬举!”说罢,手一伸,把他下巴强扭过来,对着自己:“说!”
  
  赵烈当然不理,只怒目而视。
  
  青年目露凶光:“好!名字无所谓!我就喜欢这样有骨气的!玩起来才舒服!”边说边上来一阵拖拉他嘴上乱亲。赵烈只觉得一阵酒臭,恶心得很,拼命挣扎,那青年那日既然能被他打一顿,自然也没什么功夫,但现在赵烈被全身缚住,也是奈何不得,渐渐地,那青年吻落在他脖子上,手也滑至他腰间,伸进他外衫去,在他腰后,狠狠地捏了一把!
  
  赵烈疼得差点叫出来!两腿一挣,竟也把青年推开了一下,那青年手正扯着他内衫,此时,竟拉了一半下来,定睛一看,倒愣了一下。
  
  肤如凝脂倒罢了,更绝的是,赵烈这几日心中烦闷,竟在内衫中又置了件大红绣花女子肚兜!
  
  青年的脸因为兽性大发,双目露光,满脸兴奋得通红,直喘粗气,喜道:“真真尤物!竟落到我手里!先前我讨得的,要千哄万哄千打万骂才肯穿上,要么就是勾栏里的贱东西,而你竟然自己穿了!好得很!好得很!”
  
  说罢,野兽一般地扑上来,又撕又咬。赵烈被他又撕又咬,越挣扎他劲越大!不一会儿,已被咬得浑身是伤。
  
  正在此时,门外有人急声叫道:“公子!公子!不好了!”,还急促地敲门!
  
  青年大怒,边扯赵烈裤子边道:“臭东西!什么事!”
  
  仆人冲进来唤道:“公子万万不可,那是赵大人的儿子!赵大人已经报官了!官差挨家挨户,都查到这来了!”
  
  “什么!赵大人!哪个赵大人!”青年不耐烦道。
  
  “这榆塘城上,还有哪个赵大人!”
  
  青年脸色一变,“哼”了一声,伸手穿好衣服,梳了头,道:“好生看着!我去应付那官差!”
  
  青年走后,仆人进来 看了眼赵烈,赵烈此时衣衫被扯得扯,撕得撕,红肚兜又被拉开一半,头发也蓬乱之至,十分狼狈。他道对方已知自己身分,羞愤不已,觉得还不如死了好!
  
  仆人虽是见惯自家主人如此,但看了赵烈,仍觉得淫艳不已,一时竟不忍视。过来别着脸给他胡乱理了理衣衫,边道:“赵公子,你已经知我家主人相貌,恐怕他不是那么轻易放了你,对不住。”
  
  赵烈已是又惊又怒,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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