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 +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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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 + 番外-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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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ay Chen

那是一双眼,一双很美丽的眼。
正在看著他,一直一直地,看著他。
突来的寒意自心中升起,除了那双眼就看不见其他五官,可是,他非常坚定,这双眼,他看过,也曾经……有那麽点喜欢上这对美目。
是谁呢?到底是谁拥有这对令人舍不得移开视线的眼睛?即使眼里出现的是狂猛的吞噬,即使他自己也是害怕著的,他仍是对它们不感到讨厌。
到底叫什麽?
对了!好像是单名的……
当初在得知那个人的名字时,还开了一番玩笑。
念起来就像激进的河流。
姬·流。姓姬,名流。

「喝──」
向德恩突然醒来,不是被梦吓醒的,而是……
「哥!你有没有搞错?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能睡?」
向智全,看起来实在是不像智慧全能的人,高高站在床上踩著他老哥的肚子,一副好像他是全世界最伟大的人一样,是啊,被踩的人不是这白痴老弟,当然踩得这麽爽,还舍不得移开脚底!
「小声点,当心吵醒……」
向德恩往右一看那空空的床位,嗯?老婆大人怎麽不见了?难道今天……
「今天几号?」
「六月六号,没错!就是你婚礼的日子──」扯著喉咙的大叫。
「啊!」向德恩急急忙忙扫过贴在肚皮上的脚底版,顺便抛开绵被压在老弟的身上,才发现向智全身上是一套标准燕尾服。
糟了糟了,今天可是他和碧凤的婚礼啊。
怎麽傻了地忘光呢?

「爸爸,你好像晚了一点哦?」
──向晓轩很义气的拍拍他老爸的大腿,一副假装成熟稳重的样子,看了就……一样跟他老妈把自己吃得死死。
「吃你的早点。」匆匆地咬了口面包,向德恩拍拍自己八岁儿子、长得很像妻子的脸颊,一边将西装外套穿上,一边还蹲低著头让向智全整理他的头发。
「爸妈呢?」
「早就过去大嫂那边帮忙了。」
「哈哈,只有爸一个人睡过头。」向晓轩将「爸」那个字音拉得高高的,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这死小鬼,到底是不是自己教出来的啊?



其实他们早在八年就结过婚了,只是,周遭的事将他们磨得太累。
那一年,吴碧凤休学产下孩子又复学,所以他们并没有举办什麽风风光光的结婚典礼,只到法院登记结婚。
大学毕业之後,向德恩去服了一年半的兵役,孩子也是由爸妈帮忙带著的,结业後立刻投入职场赚取养家费用,他和小刚、阿直跟五荣合创一家中规模的公司,好不容易进入了状况,一个月前他才跟妻子提起重办婚礼的事。
当时吴碧凤高兴地抱著他,他也笑了。
只要她高兴,他什麽都好。






逆风处,有道身影拉长著。
风中,有永恒麝香的烟味混杂在风里,吹来。
一双融合著残酷的眼,盯著山下那方的宴会,从那里传来的声音中的某一道,是他从来没听过的笑声,那疯狂的半年多里,从来没见过的笑。
只有一次,看到那表现过平静、屈辱、害怕的脸上映著开心的笑容,但,却是为一个女人而绽放。
当初,在那个人身上穿的环,可能早已被拿下了吧?
那个写上他名字的环……

「恩!」一听,这个……这个熟悉的声音是……
「呐,送你!」
一大把人工栽培绿色玖瑰顶了过来,阿直兄那道在向德恩眼里永远奸诈的眼神还是依旧威力十足,果然,是来搞破坏的,哪有男人会送另一个男人一大把玖瑰的?何况!现在是他的婚礼啊!
「你是想怎样妹?说清楚啊?」斜视过去,阿直身後不是另外两个混蛋是什麽?
「没啊,你不觉得这花很美吗?又配嫂子的气质,看,多淡雅。」哦,原来狗嘴里真的能吐出象牙?
向德恩感动地看著阿直,果然是好兄弟,为了碧凤,真是帮忙将场面搞得更好看一点,说来也对,这场婚礼本来就是阿直当主办人的。
一听说碧凤想来个大自然的婚礼,马上就拉过认识的人威逼利诱的,将那老兄牧场里的牛只给赶光光,真的为他办了个「大自然」的婚礼,在牧场啊,台湾施行放牧的牧场也不过几个,真是为难阿直了。
不不,是为难阿直的那位朋友了。

「你们看看,嫂子拿这绿玖瑰的捧花一定很好看吧?」
立刻的,身後的小刚跟五荣马上出现。
两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对啊,配级了。」
「跟嫂子身上的气质真的很符合,你都不知道啊,阿直是费了多大的劲才把这绿玖瑰拿到手。」
仍旧帅气的五荣,听说最近又跟哪个女明星怎样怎样,唉,向德恩暗地里叹口气,花花公子一个,也不照照镜子,虽然真的是长得不错啦,但也没有倾倒众生的本领啊……他倒是知道一个很美的……
顿了一下,向德恩才忆起,那是个不能说的人。
「而且啊,阿直还说这样嫂子在今天,一定是最美的人啊。」
小刚笑了笑,眼里像是闪过什麽一样,城俯真是一天天加深,越来越有阿直二号的样子。
小刚已经没了那暴牙,二年戴牙套的时间真是丑到最高峰,可是一过那时间,眼镜也拿掉了的小刚虽不至於说到帅,可却比之前好看太多了,跟大学时期所谓壁草、杂草的称号比起来,好太多了。
而且最近也有女朋友了。

向德恩眼睛笑得眯眯的看著三个好友死党,最後落在阿直认真看著玖瑰花的脸上。
──真好,有你们在,真好。
「没什麽啦,我只不过想让大家了解到,像嫂子这样美的一朵花是插在怎样的屎粪上。」云淡风轻一句话,阿直老兄再度赢得奸人头号。
「……」向德恩瞪大眼。
收回前言!
靠!果然会变成这样!

进到木制小屋里,向德恩勾起幸福的微笑。
那是他今生,最爱的人,坐在椅上任由化妆师妆点那张平凡却在他眼里很美的脸,看她张开刚刚贴上眼睫毛,向德恩真想,今後一辈子每天早上的第一件事,就是看著她醒来。
「怎麽这麽看我?」吴碧凤脸红地低下头。
不是做作的害羞,而是,她的个性本就如此。
「真希望,我这一生就这样瞧著你啊,连眨个眼也不愿。」向德恩蹲下身,抬头看著那张往下更低的脸,紧紧抓著她的手,那双,戴著白手纱的手。
「油嘴滑舌。」她轻笑起来。
「那就不好了,你还得陪我这张油嘴滑舌六十年,还得看著我这张油嘴滑舌是怎样没了牙齿,天天天天只能扁著嘴说爱你呐。」
「害不害臊啊你。」吴碧凤轻轻的一掌打过来,那力道,是完全舍不得伤害的像挥蚊子一样弱的力气,根本,就不是生气啊。
而且,她还笑得更开心。
所以,向德恩也不管化妆师一脸诚心祝福他们又一脸尴尬的样子,朝她吻了过去。

「啊──爸爸妈妈亲亲啊,羞羞脸。」耳里传来向晓轩的儿音。
向德恩整个脸紧张地看著自家老婆真的用力地挥了下他的脸,转过身不理他了。
哼,这个臭小子!
向晓轩挑起一道眉,幸灾乐祸。

一个脸儿小小的,扑上了些些的红粉,向晓轩个子小小的躲在……不,应该是被挡在巨大婚纱的身後,与另一个长得一般可爱的小女孩一起拉著新娘身後重重的礼服尾巴,走来。
向德恩看著六个伴郎,有两个是不认识的向智全的朋友,和伴娘,碧凤亲戚家过来的,她们各个不顾形象差点流著口水看著自家兄弟,而那个白痴弟弟全然无所觉,还不知道他今天煞了多少女孩子傻傻地看著他嫂子笑。
──看什麽看,那是我老婆又不是你的。
全然不晓得,向智全不过是喜欢这个嫂子。

从爸的手上接过碧凤的手,向德恩笑著双眼紧紧地盯著自己的妻子,总觉得,这个婚礼,才开始是他们成为夫妻的第一天。
是因为婚礼的关系吗?是因为受到所有亲戚好友祝福的关系吗?
不重要。
向德恩眼里,只有那唯一的她。

就在一片幸福和乐的时候,吴碧凤将手上绿玖瑰的捧花扔了出去,怪的是,那捧花被风吹得竟垂直的掉到了新郎的手中,现场突然一片寂静。
向德恩也觉得怪,明明就在离碧凤不远的地方,怎麽捧花……
「哈哈哈……」阿直的笑声打破全场宁静。「恩,这个意思就是说,上天要你嫁给你老婆,而不是嫂子嫁给你呐。」
哄堂大笑一番。
向德恩苦笑,还真是第一次感谢这个时时刻刻都在挖苦自己的人啊。

突然的,不绝於耳的重重的声响在每个人的耳里传开,是直升机的声音。
就在众夥讷闷的时候,机上撒下成千上万的花瓣,粉红色的,一片一片,更是让婚礼的热闹度升到最高点。
「阿直还真是费心。」
向德恩讶异地看著自己的妻子,原来是阿直啊,这麽破费干嘛,搞成这样不便宜吧,但嘴里还是说著:「是啊,是啊……」
回过头找那道奸人的身影,向德恩用嘴形问著:「你在搞什麽花样啊?」
阿直却,一如他般的,茫然。
怎麽回事?
撒了花瓣,直升机越来越近地面,好像要撞过来一样,向德恩心中有股不祥的预感……

最後,直升机停在了大片的牧草上,在场的所有人被机器所刮起来的风吹乱了发、吹乱了服装、吹乱了仪态,不变的是,大家还是笑得很开心,晓轩甚至还牵著另一个一块当花童的小女孩的手,玩起地上的花瓣。
空中飘著碧凤头上的白纱,也笑著。
向德恩却不怎麽笑得出来,只是看著三个死党,要他们招来,这是谁的排场?
三个,小刚、五荣跟阿直,都是不知所措。

直升机的门拉了开,一个小队五、六个人下来,一身机动服装,向德恩整个脸刷白了,他们身上带……带枪!
砰砰砰──砰砰砰──
一阵朝著天空的扫射,尖叫声四起,向德恩拉著碧凤往屋内跑,转头看著自己生命中重要的人,还好……智全拉著两对父母跑,阿直抱起两个地上的小孩就冲向车子,小刚跟五荣忙著带开人群。
而碧凤,身上厚重的礼服阻碍了她的跑,不得以下,向德恩毙著气拦腰抱起她,只想离开这个地方,这个……上一秒还是他的婚礼的地方。

一个回头,料不到那些从机上下来的人,一开始就往向德恩的方向追,他除了带著心爱的人跑之外没有第二个办法。
「恩──」阿直的暴吼传来。
後背突然一痛,向德恩摔了出去,碧凤也甩出了几尺远。
向德恩原是想起身,却整个人被拉了起来,双手双脚立刻被绳子捆了起来,身体上下两个地方被人抱著,看不清楚那些人的脸,他们的头上套著只露出眼睛的面罩。
「你们是谁?!做什麽绑我?!」
激动地像被丢出水的鱼一样乱扭,向德恩想不到这些人是这麽固执地抓著他,往直升机的方向移动,毫无伤害其他人的意思。
──难道……他们的目标是我!向德恩何种人物?犯了什麽人?需要这样抓我?
「放开!放开!不说我就不跟你们走!」事实上,他也不是用走的,而是被人抬著,轮不到说不的权利。
「阿直──」
「恩──」阿直立马地冲了过来,但,距离却好远好远……
千不该万不该,向德恩喊了这样一个名字,随即被人用黑布将他的眼睛挠了去,什麽也看不见,只听见一连串再度响起的枪声。
「不!不!阿直呢?不要再开枪了!」心急如焚地,想要解开眼睛上的黑布却被人固定了双手,只有耳边,不停的叫喊,他好像还听到了碧凤的声音,哭泣的声音……
到底!到底是发生了什麽事……

直升机的门被关上,将所有的叫喊隔了开。
向德恩不停地喘气,刚才的挣扎、刚才的跑全化成无用的喘气,还敏感地察觉到,一道视线,不怀好意的视线,然後,他的袖口被往上拉了开,一阵凉意袭上,然後,他的手臂感到一阵痛,尖锐的痛。
「你是谁?为什麽破坏我的婚礼?我没有跟任何人结仇。你是不是找错了人了……你是不是……」
被黑布遮著看不到东西,却渐渐地感到无力,向德恩连口也无法开了,全身软绵绵的,好像还靠倒在一个人的怀抱里,听觉却还是在的,他听到了一阵,很好听很好听,曾经在记忆里被归属为……恶魔的声音。
「向、德、恩。」
接著,他眼上的黑布被揭开来,意识是越来越模糊。
但,还是看得清楚眼前抱著自己的人,那个,强暴自己、强暴碧凤、在他的身上给与无限耻辱的人,紫的微笑,在他雾般的眼前,晃著。

--写了这麽多 Kay Chen 的名言,难道就没有一个大大要问,谁是 Kay Chen 吗?

第二章

「我说过什麽?」
「真不像你,你竟然会忘掉东西?」一个高大的身影带著精干气息,一张脸上尽是阳刚,彷佛受到日光永远的洗礼的人,靠在墙边,玩著手中的扑克牌。
「啊……对了,好像是……」一股浓却不令人反感的麝香传来,随著香还有一道烟,话者再度吸了口,麝香味道的香烟。「不好意思啊,真的忘了。」
「你说,你再也不会回来这个地方,也不会再执著於那个丑八怪!」
有些愤怒的,奇将手上的扑克牌撒满了空中。
「你,不像是来劝我的啊,看来像是……失望透了,我把他接来不好吗?难道你没有一丝的期望吗?不要告诉我,在那个人房子附近的侦探不是你派去的?」
轻轻淡淡的,没有一点点的情绪,跟奇比起来,紫像是永远躲在後边的,不露声色的人。
但,谁都知道,这样稳藏自己的恶魔……最为可怕。
「流,你怎麽说?」

奇转而面向那几乎躺在沙发上,懒懒地一动也不动的人,只有撑起下巴,看著从紫手上香烟传来的雾。
笑著,流坐了起来,以前不常笑的冷冰的脸跟现在比起,虽然有著表情,却笑得比没表情还要寒,让人无法直视的、太过的美丽。
「八年了,已经这麽快就八年了,我们在国外也八年了啊。」
说著不著边际的话,流站了起来,走到奇的面前挠过去他的背後,再轻轻地将下巴贴在他的肩上,流的身材跟他的比起来,纤细许多。
「奇,我知道……你一直将某个人的照片带在身上,一直一直……从出国那天开始,八年了。」流还是笑著。
奇没有否认地抿紧嘴唇。
紫斜眼看去,也笑著。
空气中,还是那浓烈的麝香,没有停,一直以来,没有停的一天。

微微地半眯著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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