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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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落-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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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继宗眼前浮现出水淡颜那倾国倾城的容颜,不再迟疑,将那包药粉倒入茶壶中,盖上盖子摇匀后,唤小晴出来:“给李公子解酒用。”说毕便告辞。
  纤芸出来相送,玉斌城挥手道:“快回去照顾你的如意郎君吧。哈哈。”纤芸连一红,屈身行了个礼,目送他们出去了。
  出得大门,郭继宗向玉斌城道谢:“多谢玉兄相助,若不是玉兄使郑公子支开南宫浮,只怕我还得为这李麟生苦恼。”
  “我也是看淡颜姑娘与郭兄般配,不愿见这乡下野小子坏你的事。不过也是他生的好,纤芸这么眼高于顶,也能看上他。真是白给他个便宜。”玉斌城含笑说道,心里却打着算盘,以后找机会再把麟生去风月场所的事向水淡颜说下,都推到郭继宗身上,水淡颜伤心之下,多半会迁怒到他身上。
  郭继宗不知已被玉斌城算计,犹自感激:“多谢玉兄。”
  两人告别回家,都是觉得称心如意:一个自觉少了一个强有力的情敌,一个则是顺手解除了两个威胁。

  共。赴。巫。山

  纤芸看着榻上酣睡的麟生,越看越喜欢,不仅拿手指顺着他高丆挺的鼻梁滑丆下来。
  忽而麟生嘴唇一动:“水……”纤芸忙给他倒了一杯茶,小心喂他喝下。麟生仍闭目不醒。
  这时却响起了叩门声,她心中不悦:“什么事?”
  小丫鬟小晴答道:“红英姐姐来了,慌慌张张的,像有什么事似的。”
  纤芸答道:“哦,我这就出去。”
  红英平日与她交情不错,却不知她此时来访有何事。出去一看,红英面带微笑:“听说妹妹身丆子不舒服,特意来看看你。”
  纤芸拉了她的手:“谢谢姐姐关心。”
  红英看她面带喜色,说道:“我听小晴说了李公子。可否容我看上一眼。”
  纤芸含羞娇嗔地看了小晴一下,回复她说:“就在我房内。”
  红英笑笑:“我去看下。”
  不多时,见她回来,叹口气说:“我见过的真没有如此俊秀的。妹妹可知道他的底细么?”纤芸低声回答:“我刚听玉斌城说,昨日他在水云府比赛骑射,三箭射中靶心,江都王将御赐的扳指赏与了他。”
  “哦?”红英听她这么一说,点点头:“这么也与妹妹般配了。只是有点突然,还望妹妹思量下。”
  “谢谢姐姐好意,”纤芸说道;“我自有分寸,不会轻易委身与他的。”
  红英叹口气说:“那就好。”又与她说了一会话,便回去了。
  纤芸送她出去,回来心中还为她暗自可怜:她遇见一位书生,两情相悦,想从良,田妈妈却是狮子大开口要了天价的赎身银钱,暂时也没法子。忽而想起自己,也自哀怜起来。拭了拭脸上的泪水,进去不禁一愣:榻上的麟生却不见了。忙唤小晴:“人呢?”
  小晴也惊诧起来:“刚还在呢。也没人进来啊?”
  纤芸叹了口气,自觉与他无缘,怏怏不快的歇息去了。
  南宫浮挟着麟生沿客栈方向一路飞掠,夜风微凉。
  他去见郑老爷子,不大会就回来了,见麟生仍没回来,心中焦虑,也是玉斌城的马车太过奢华,沿街一问便知,看见停见了江边,正想过去,正好看见他们带着麟生出来,便暗中尾随。
  伏在屋顶上,听他们说话,他就知道了玉斌城和郭继宗心里打的算盘,却是不知道他们在茶水中捣鬼。
  刚好红英过来看望纤芸,他听红英进来后又出去掩上了门,于是悄悄入室挟了麟生,施展轻功越窗而去。
  到了房丆中,正要替麟生宽衣解丆带,让他好生睡觉。一摸丆他的脸,却觉得烫手,正要转身给他拿块湿毛巾,发觉麟生已睁开了眼睛,想给他倒杯水,却被他一把拉住。
  只见麟生双…目…泛…红,环…住他的腰……
  (此处省略N字,欲看完整文章,请点击下面链接~)
  ……
  两…人同时低低喊了声,便自不动了。
  一会麟生吻着南宫浮柔丆软的嘴唇,抱着他,依旧在晨光里入睡了。

  江都遇险

  待麟生醒来后,日已西沉。南宫浮正坐在床边,似有心事。
  麟生起身从背后搂住他:“在想些什么?”
  南宫浮一笑:“没什么。对了,你身上怎么会这个?”说着递给他一个小册子。
  麟生接过来翻了翻,却是越翻越惊讶,这本账册不知何人所作,上面银钱数量令人咋舌。
  南宫浮看他惊讶,说道:“这上面记载的白银,几乎是多半个江南的赋税收入。无论是何人所有,在我们手中只怕是件麻烦事。我看不如明日将它交与官府。”
  麟生点点头:“恩。复生哥说的是。待交与了官府,我们就回乐薇山。”
  一听乐薇山,南宫浮眼角掠过了一丝异样的神色,旋即微笑道:“好。”
  此时有人敲门,南宫浮打开一看,却是水云府的小厮有福:“ 公子醒啦?小人早上奉魏先生命来请公子去水云府论诗,不料公子醉酒未醒。我家小姐有些不放心,特命小人再来看看。公子没事,那小的就告退了。”说完躬身告退。
  南宫浮心里有些酸酸的:“她挺关心你的。”
  麟生知道他想什么,握住他的手,温柔的看着他的眼睛说:“我喜欢的是你。水淡颜有喜欢的人。那个人不是我。”
  南宫浮奇怪了:“你怎么知道?”
  “那天在她家比试时,她弹琴我听出来的。”
  南宫浮知道他能听出来,心里不再泛酸,想起了另外一件事,不由得微微有些苦恼。
  这时又响起了敲门声,一个人推门而进:“两位公子,恕在下冒昧。我有事与李公子谈,南宫公子可否避让下?”
  南宫浮打量一下这个人,约有三十上下,身材微胖,一身丝绸,像是个普通的生意人。他微笑点头,便出去了。
  来人见他出去,微笑行礼道:“在下杜隆昌。今日拜访李公子,是为了拿回一本账本。”
  麟生知道了他的来意,说道:“确实是有本账册。但员外怎么证明就是你的呢?”
  杜隆昌有些着急:“我这几日正在江都暂住,叫了一个叫红英歌伎陪伴。不料竟被她偷了我的账本。我正找的着急。她用账本要挟与我,向我要白银万两,我已经答应了她,是她告诉我在你这里的。她本来和纤芸姑娘颇有交情,说昨日想偷偷藏到纤芸那,看见公子在榻上睡着了,就顺手塞到了你靴子里。”
  麟生听完不由笑道:“员外不觉得有些荒诞么?她把账本藏到我身上做甚?”
  杜隆昌头上已有些冒汗,伸手在怀中掏了一把东西,往桌子上一放,却是几颗硕大的祖母绿宝石,溜溜的在桌上转,估计每颗都是价值连城:“那贱人说了,见我找的急,知道东西藏到她住的地方不安全,若是藏到你身上,谁也不会想到。这账本对我极为重要,若公子将它还给我,这些宝石我愿送给公子。”
  麟生益发好奇,脸上却不动声色:“员外还是把东西收回来把。我自会将这账本交给官府,若真是你的,官府自然会还给你。”
  杜隆昌一听他要交与官府,急道:“不可。”
  “有何不可?这账本数额巨大,无凭无据,你怎么能随便拿走?”
  杜隆昌再也忍耐不住,拍了一下桌子,厉声道:“小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麟生虽然年少,却很是镇静,也不生气,微微一笑:“员外请回吧。”
  杜隆昌气的跺了跺脚,咬牙道:“好,你别后悔。”说完急匆匆的走了。
  南宫浮听里面似是吵了起来,正要进去,迎面见来那人一脸怒气的走了,进门问:“怎么了?”
  麟生说了一遍经过,南宫浮想了想,沉吟道:“这账本来的蹊跷,多半这人说的是实话……像这种身家的,天下也找不出几户来。偏偏没有听过他的姓名。”
  麟生听他这么一说,心里也是疑惑:“若是他的东西,向官府去取就是了。怎么还像怕见官府似的?不想那么多了,明日上缴官府就是了。”
  说话间闻到南宫浮身上的味道,不禁心中一动,正要凑过去,南宫浮却是脸一红,推开他:“昨日我都没温习内功心法。今天必须的修习下了,可能比以往要花费的时间长些,你先睡吧。”说完便回自己房间去了。
  麟生知道他确实每天晚上打坐修习,躺在床上,回想起昨夜。旖。旎之处,血。脉。喷。张,几乎不能。自。已,便强自深呼吸,平心静气,竟也睡着了。
  第二天,天刚亮,就有人来敲门。麟生打开门,见来人仆人打扮,垂首道:“我家小姐有急事,请公子去水云府一趟。”
  南宫浮和麟生对望一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麟生便说:“好。”对南宫浮示意下:“我去去就回。”南宫浮“嗯”了一声。
  街上行人还很稀少。麟生跟着那仆人后面,随口问了句:“有福呢?他怎么没来?”那人略一迟疑:“有福?”马上又回答说:“有福有事,所以小人就过来了。”
  “哦。”麟生应了一声,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怎么这条路不是去水云府的路啊?”
  那人恭敬回答说:“这条路是通向我们府上的另外一个门,不常开。公子是知道的,我们院子比较大,所以走这边比较近。”
  麟生点点头:“这样啊。”心里隐约觉得这个人有点猥琐,自打看见,他就一直低着头,生怕被人认出来一样。
  走了一个僻静的巷子里,那人支支吾吾说:“实在对不住啊,公子,小人内急。找个地方小解下,去去就回。”说完一溜烟跑了,在巷尾转下就不见了。
  麟生等了会,看他仍不来,要喊下,突然想起了不知道他名字,自觉好笑,正想向前走去。听得利箭破空声,下意识的一个铁板桥,仰身后挺,后背已感觉到了地面的凉意,只见五只箭交叉地插在身两侧不远。地面铺的是青砖,箭头已没入其中。
  惊得麟生出了一身冷汗:若不是躲得快,只怕身上此时已多了几个血窟窿,急忙一个鲤鱼打挺。
  麟生警惕地注意四周,巷子两侧的房上出现了五个穿黑衣的影子,手持巨弓,冷冷地对着他。四周寂静无声,充满了浓浓的杀意。
  他拔腿就跑,听得身后破空声,连忙一个前扑向墙根滚去。那些黑衣人都蒙着脸,紧跟着跳纵,居高临下,重新又将他围在中心。麟生无法,只得缓缓的移动步子,小心翼翼的看着他们的弓弦的微小动作。
  见他们手一动,几只箭凌空射来,将所有的生路全部封死,麟生大喝一声,将上衣脱下,情急之下又用了阙月刀法,双手四下挥舞。
  衣服虽挡了几只箭,肩头却是中了一只,力道巨大,顿时痛的他一个踉跄。又一波羽箭袭来,麟生忍痛打落几支,有两只箭却是诡异,在空中一碰,便改变了轨迹,麟生见无法抵挡,不由闭上了眼睛,暗道:我命休矣!
  就在这命悬一丝的一瞬间,飞来了一根丝带,轻轻一卷,不带一丝烟火气,便将那两支箭卷落于地。
  麟生睁眼一看,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立于自己身前,却是用白纱遮着脸。
  无暇多想,麟生已是转身,和这女子背对站立。五个黑衣人看了一眼,其中一个沉声道:“朋友不要多管闲事。请速速离去,以免误伤。”
  白衣女子冷笑一声,并不回答。说话那人见她这样,便不说话,冲其他人点下头,便自开弓。这次的箭射出后,却是有急有缓,那女子丝带如流云般飞出,动若灵蛇,将箭纷纷击落。
  黑衣人见情况不妙,对望一下,似是心意相通,相继射出五箭。
  这几箭在空中相互碰撞,甚为奇特,似慢却快的飞向前去。那白衣女子一皱眉头,手中丝带飘出,凌空飞舞,护住自己和麟生。
  这几只箭似是通了灵性,竟想绕过丝带。那女子颇为吃力的击落四支,最后那支被后面的加速撞了下,诡异的转下弯,竟躲了过去。
  那女子大惊。麟生见那箭来势,似是相识,身不由己的纵身一跃,将那支箭抓在手中。此时霞光正盛,将麟生的胎记映的绯红。
  白衣女子怒极,手中飞出四点寒光,激射向黑衣人们,接着凌空掠起,长长的丝带瞬间卷向为首之人,刹那间一股冷冰冰的气场笼罩了四周。气温骤降,麟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为首那人知道这女子极为棘手,喝了声:“撤。”射箭逼她回防,几个纵身便跟其他人合在一处,跃下房顶,自去了。
  那女子似也是忌惮他们几个射箭合击,不再追赶,回身关切的问:“公子,你还好吧?”麟生单膝行礼:“多谢姑娘救命之恩。”那女子忙将他扶起来:“使不得。”伸手点了他肩头的穴道,把箭□,帮他快速的包扎了下,敷上金创药,触肌生凉,痛楚大减。
  麟生正要道谢,听那女子说:“公子还请速速离开江都。你手上的那本账册给你惹来了天大的麻烦,即使你交了出去,那些人怕也是不能轻饶你。偷这本账册出来的人是一个叫红英的歌伎,已经被人秘密处死了。”
  “谢过姑娘,姑娘可否告诉在下尊姓大名,好日后报答。”麟生心怀感激。
  “不必了,”那女子转过身去,“日后或许公子自会知晓。请速速离去吧。”说完,轻轻的掠过屋脊,像是一朵浮云,随风远去了。

  旧部来寻

  麟生见她离开,也忙回到客栈,看见屋里被翻得一片狼藉,南宫浮也不见了。他知道南宫浮功夫厉害,仍然有些担心。
  过了一会,南宫浮就回来了,看见麟生受了伤,不禁大惊:“怎么回事?”
  他急忙解开包扎,见那伤口竟已结痂,看来那那金创药极有奇效。
  听麟生说完经过,南宫浮仍不住的心惊肉跳:“还好你没事。”
  他回想了下刚才的事,不禁打了个寒颤:“看来我们要马上离开江都,今天早上你刚走,便有人来,说少林寺的俗家弟子约我出来见面。我见他东拉西扯的,就回来了。他们这是要至你于死地啊。事不宜迟,我们赶快离开吧。”
  麟生道:“那我们先通知下我娘,让她小心。”
  南宫浮急道:“生儿,你这会怎么糊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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