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皇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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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皇纪- 第2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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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人罢了。

“这是什么?如此响亮。”一众大臣全然迷糊了。

单于也是不明所以,眨着一双眼睛,全是不解之色。

“不好!秦军杀来了!”还是头曼反应快,立时想明原因,脸色大变,脸孔扭曲,一脸的惊骇欲绝。

“太子,你千万莫要说笑,这笑话不好笑。”有大臣不以为然,大摇其头。

“就是啊,大匈奴撤退神不知,鬼不觉,秦军哪会知晓?秦军这时节还在做清秋大梦呢,哪会杀来。”

要匈奴大臣相信这是秦军杀来,真的很难,很难,不比登天容易。

匈奴撤退是匈奴最高机密,没有丝毫泄漏,要他们相信,无异于天方夜谭。

“这声音……井然有序,富有节奏,沉重有力,应该是一支大军行进的声响。”单于的耳朵竖得老高,听得很是仔细,不由得脸色大变,惊骇欲绝,大吼一声:“是秦军!是秦军!”

单于久历战阵,当然知道一支大军行动的声响是什么样儿,听这声响绝对是一支大军在行动。在这里,除了匈奴就是秦军,既然不是匈奴弄出的响动,自然就是秦军了。

听单于这么一说,一众大臣恍然大悟。紧接着,就是惊恐不安,一双眼里尽是恐惧的光芒,脸孔扭曲,惊骇之下,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个个张大了嘴,如同憋死的鱼似的,唯有干瞪眼的份。

秦军的可怕,他们已经在白天领教过了。他们最怕的就是秦军,如今,秦军杀来,他们的感觉如同世界末日到来似的。

“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过了好半天,一众君臣这才反应过来,立时慌儿一团,束手无策。

秦军杀来,不用想也知道,是识破了匈奴逃走的谋划,是要对匈奴进行致命一击,这后果太可怕了,谁能不惧?

匈奴横行大漠,在大漠中是无敌的,可是,面对秦军他们生出一种无力感,无论匈奴如何努力都不是秦军的对手,白天的交战已经是最好的说明了。

一众大臣眼巴巴的看着单于,盼望他能有好主意。

然而,让他们失望的是,单于惊恐不安,眉头紧锁,没有丝毫主意。

一众大臣的心直往下沉,单于越是如此,说明情势越是严重。灰心之下,只得看着太子头曼,希望头曼能有主意。

处此之情,谁能有办法?就是匈奴的神祗昆仑神到来也是没有办法。

只见头曼眉头紧拧着,紧抿着嘴唇,一脸的惊惧。

“逃啊!快逃!”

一众大臣失望之下,更加惊恐了,也不知道是谁大吼一声,立时响起一片响应声,一众大臣四散开溜,恨不得多生两条腿。

“站住!”猛然间,只听头曼沉喝一声。

匈奴大臣还以为他有办法了,充满希望,硬生生收住脚,可怜巴巴的望着头曼。

“匈奴撤退将发未发,秦军于此时杀来,若是我们慌作一团,必然招来灾难,大匈奴必将死伤无数。”头曼不愧是匈奴的奠基者,虽然惊恐不安,却是头脑清醒,道:“要逃也不能一窝蜂的逃,得有人断后。”

眼下的匈奴刚刚做好逃走的准备,还未出发。若是慌乱的话,后果难以设想,不说被秦军杀死几多,光是相互踩踏而死就是一个天文数字。得有序撤退,得有人断后,为匈奴的撤退争取时间。

“谁断后?”一众大臣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惊惧难安。

这时节,断后就是送死,谁愿意去送死?

“左贤王,你断后。”单于看见惊惧的左贤王,忙道。

“我?大单于,不可啊,我哪里打得过秦军呢,我不能断后,不能呀。”左贤王都快哭了,你这不是让我送死吗?

“就这样定了。”单于当机立断,道:“你立下大功,本单于会补偿你们部落。若是你断后不力的话,哼!”重重哼一声,如同惊雷,后面的话没有说,谁也能想得到。

“我……”左贤王脸色灰败,恨恨的瞪了一眼头曼,这都是你出的馊主意。

若不是头曼出这主意,要逃大家一起逃,要死大家一起死,胜过自己一人去送死,要左贤王不恨头曼都不成。

“走!”单于一挥手,率领一众大臣,慌忙走出大帐,不舍的看了一眼王帐。

火光下,只见王帐很是大气,尤其是王帐上的金鹰栩栩如生。王帐是匈奴的象征,如今,却没有时间带走了,只能便宜秦军了。

“秦军得到王帐,不知会如何吹嘘?”单于万分不甘心,却是不得不立时离去。

王帐、王旗、黄金权杖,都是匈奴王权的象征,只要得到一样就是天大的喜事,秦军得到王帐,一定会庆贺。

能与王帐相匹配的,唯有秦国的王宫了,若是秦军缴获了王帐,要不欢喜都不成。

秦军排着整齐的战斗队形,朝前直冲,很快就到了匈奴营地。

放眼一望,只见匈奴这营地怎一个“乱”字了得,没有丝毫营地的样儿。

帐幕不计其数,东一座,西一座,没有章法,没有秩序,杂乱无章。

匈奴本就没有什么号令纪律之可言,要他们如同秦军那般扎营,要把营地弄得周周正正,自具章法,比起杀了他们还要难。

在营地里,只见匈奴控弦之士东一队西一队,就着空地集结,很是凌乱,没有章法。

头曼虽然想要改变匈奴,并且付诸了努力,毕竟时间太短,连个冲锋的阵势都没有弄好,至于营地更加谈不上了。单于要带着控弦之士逃走,这些控弦之士只能依据营地里的空地集结,要不乱都不成。

秦异人骑在骏马上,打量着匈奴营地,不由得笑了,道:“好一个猪圈啊!”

“公子,匈奴的营地着实够乱,跟猪圈没差别。”朱亥望着匈奴营地,撇撇嘴,大是赞成这话。

“朱亥,你弄错了,我说的猪圈,不是说匈奴的营地太乱。”秦异人摇头,纠正一句。

“不是指匈奴营地太乱,那是指什么?”朱亥就想不明白了,一双虎目大是惊奇。

如此乱的匈奴营地,要不是猪圈,还有什么称得上猪圈?

“公子的意思是说,匈奴营地如此混乱,没有章法可言,匈奴的控弦之士难以相互支援,更难以逃走。”黄石公笑着为朱亥解释一句,道:“我们只需要把匈奴营地外围的帐幕推倒,整个匈奴营地就成了猪圈,匈奴就是关在圈中的猪!”

这说法很是形象,也很阴险。

匈奴营地如此混乱,帐幕多不胜数,却是没有秩序,没有章法,彼此之间难以支援,一处受攻,在其他地方的匈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不能给以有力的增援。

更阴险的是,秦异人要秦军把营地外围堵住。而且,这堵住的办法非常简单,只需要把匈奴的帐幕推倒。可以想象一下,那么多的帐幕被推倒,那是何等的混乱?

推倒帐幕这招,若是用于秦军的话,作用并不是太大,用于匈奴就是有着致命的危害。因为匈奴自小生长在马背上,可以在马背上过一生,是四条腿。匈奴要想发挥出善于骑射的优势,必须要有广阔的空间。秦军把帐幕推倒,就是压缩匈奴的空间,匈奴的优势就难以发挥出来了。

一旦失去了骑射优势的匈奴,还叫匈奴吗?

秦异人一声令下,秦军一队队的开走,直奔匈奴营地外围,拉了一个巨大的包围圈。

第三十一章血染大漠(七)

匈奴牧民被巨大的声响惊醒,迷迷糊糊中,只见一队队黑影直奔他们的帐幕而来,大是不解,嘀嘀咕咕,发泄着他们的不满。

“深更半夜的,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还要不要人睡了?这都些什么人呢?”

“这些万恶的恶徒,搅人好梦,应当剁碎了喂野狗。”

单于决定率领控弦之士逃走,要求保密,这些匈奴牧民完全不知道,他们已经被单于放弃了,要他们不惊奇都不成。

“是大匈奴的勇士吧?咦,好象不对劲,不是大匈奴的勇士,会是谁呢?难道是秦军?”

“秦军?你真会说笑。秦军这时节在秦清秋大梦呢,他们在梦里想着如何打败大匈奴的勇士,他们就做梦吧。大匈奴的勇士,岂是那么容易被打败的?”

这些牧民可没有单于那样的眼光,还以为匈奴天下无敌,打败秦军不是问题,由不得他们不想得太美。

“是秦军,真的是秦军。你瞧,黑色的军服,黑色的盔甲,还有手中的长戟,腰间的剑,这些是大匈奴勇士所没有的,只有秦军才有的武器啊。”

“真的呢,真的呢!秦军怎生到来呢?”

终于,这些牧民看得明白了,开来的是一队队秦军。借着火光,只见来的是秦军的戟手,数十上百、数百上千秦军戟手为一队,在步兵的掩护下,对着帐幕就冲了过去。

在牧民的惊愕之中,只见秦军手中的长戟对着他们的帐幕就捅了过去。秦军的长戟是利器,不仅捅杀匈奴厉害,就是挑匈奴的帐幕同样厉害,一捅之下,匈奴的帐幕就东倒西歪,眼看是不能用了。

要是没有倒塌的帐幕,秦军再补上几下,直到帐幕倒塌为止。

“这……可恶可恨的秦狗,你们为何挑我们的帐幕呀?”牧民好不容易反应过来,震惊无已,个个瞪圆了眼睛,如同看见地狱恶魔似的。

“秦狗,纳命来!”紧接着,牧民就是暴跳如雷,吼得山响,额头上、脖子上青筋怒突,如同老树虬枝似的。

个个如同不要命的亡命徒般,张牙舞爪,或开弓放箭,或挥着弯刀,对着秦军招呼。

帐幕是匈奴的家,秦军挑了帐幕,就是毁了他们的家园,要牧民不怒发如狂都不成。

牧民与秦军叫板,其勇气可嘉,然而,却是愚蠢无比,他们哪里秦军的对手,不一会儿功夫,就是死伤无数了。

就是匈奴的控弦之士都不是秦军的对手,这些牧民又岂是秦军的对手?遇到秦军,他们只有被屠杀的份。

秦军的屠杀犀利异常,这让牧民惊骇欲绝,发一声喊,作了鸟兽散,四下里逃命。

让牧民安心的是,秦军并没有追杀。只要牧民不来对付秦军,秦军也不理睬,一队队专找匈奴的帐幕下手。

就这样,一座座帐幕被秦军挑翻,东倒西歪。没过多久,整个匈奴营地就乱成了一团,到处都是横倒的匈奴帐幕。

且说单于,一安排好断后事宜,率领一众大臣骑马就逃,要逃趁早,一旦秦军下手,他就没有机会了。

不仅单于如此想,就是一众大臣无不如是想。是以,一众君臣逃得飞快。让他们安心的是,竟然没有遇到秦军,这是不幸中的万幸,逃走有望了啊。

不过,让单于不爽的是,秦军来得突然,让他不能按照原定谋划行事,控弦之士逃走的能有几多,他心中实在没数,这只能听从上天的安排了,但愿昆仑神保佑大匈奴的勇士。

匈奴上百万之众,所占营地极广,不下三两百里,单于一直逃了上百里,都是安然无事,他更加放心了,在心里暗道:“伟大的昆仑神终于显灵了,佑护本单于了!秦异人,你能奈何得了本单于?”

正得意间,只见左贤王飞马赶来,惊惶不已,如同世界末日到来似的。

“左贤王,你好大的狗胆,本单于命你断后,你竟敢不听!”单于一见左贤王,脸就沉下来了,冲左贤王吼得山响,吼声如同雷霆似的。

“左贤王,你是大匈奴的重臣,竟然如此不顾大局,胆小如鼠,你不配为左贤王。”右贤王立时落井下石。

匈奴尚左,左贤王比右贤王大一级,右贤王早就盯着这个位置了,如此良机,他岂能错失?左贤王是匈奴的二号人物,地位权力仅次于单于,谁能不眼红?

右贤王这话有私心,却是得到一致赞同,一众大臣纷纷附和。

唯有左贤王断后,拖住秦军,才能给他们争取到一线生机,一众大臣自然是要把不满发泄在左贤王头上。

“大单于,你可冤枉死我了。”左贤王叫起了撞天屈,眼泪汪汪,可怜巴巴,都快哭了。

“本单于冤枉你?”单于眉头一立,如同出鞘的利剑,沉声道:“本单于命你断后,你却胆小如鼠,不敢与秦军交战,你罪大恶极,死有余辜!”

左贤王断后一事关系着自己的小命,单于是越说越怒,眼睛瞪得如同铜铃,恨不得一口把左贤王吞了。

“就是就是。”一众大臣忙附和。

“大单于,你可知道秦军是何等的险恶用心……”左贤王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单于怒气冲冲的打断了。

“秦狗要趁着大匈奴撤退之际追杀,本单于难道不知?”这是明摆着的事,是个人都能看明白,堂堂匈奴单于岂能不知?单于言来极是轻蔑与不屑。

“……大单于,我说的不是这事。”左贤王真的想哭,想抱头痛哭,还不得强忍着,道:“大单于,秦军并没有从后追杀,而是分兵在外围,把大匈奴牧民的帐幕推倒,到处都是东倒西歪的帐幕呀。”

“推倒帐幕?”一众大臣如同在听天方夜谭似的,大是好笑,大声讥嘲起来。

“秦军得了失心疯了吧?他们不追杀我们,却推倒帐幕,吃饱了撑的,有力气没处使?”

“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

“这下好了,我们就有机会逃走了,呵呵!”

一众大臣先是惊奇,后就是欢喜不已,个个咧着一张嘴傻笑。

单于瞪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还没有想明白。

“此话当真?”头曼却是震惊万分,差点从马背上载下来,失声问道。

“太子,千真万确呀!”左贤王是个精明人,他当然知道秦军这一手有多么狠辣,心惊胆跳,道:“帐幕一被推倒,大匈奴的勇士无法驰骋,整个营地就是一座羊圈,而大匈奴的勇士就是关在圈中的羊。”

“啊!”一片惊呼声响起,匈奴君臣个个震惊无已,张大嘴,瞪圆了眼,集体失声了。

被左贤王提醒,他们顿时明白过来,深知秦军这一手是多么的阴险,结结实实打在匈奴的要害上。

匈奴是游牧民族,离了四条腿的马,什么也不是。匈奴要想发挥出自己的优势,就必须要有马,其骑射功夫才有用武之地。要想骑马,就必须要有足够的空间。秦军推倒帐幕就是在压缩他们的空间,让他们有马也没用。

对于匈奴来说,不能驰骋,不能骑射,还能是匈奴吗?

骑射是匈奴的看家本领,也是匈奴的唯一本领,一旦不能骑射,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若是秦军遇到这种情况的话,一点也不怕,因为秦军有步兵,骑兵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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