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火- 第64部分

　　　　都可以跟你散心　装作假天真

　　　　当我伴侣为我等　我便会憎

　　　　憎多心的我太懂累人

　　　　难怪我越来越憎　遗忘自尊心

　　　　因一个放下良心　三个也伤心

　　　　假设若有人求婚　我亦要等

　　　　等亲多一次你体温

　　　　若你敢挨到极近　原谅我不敢去忍

　　　　有几多苦恼也自甘　前度要再为难我

　　　　难道我受不起这个热
☆、两个吻

　　　　惊觉自己身上烟味太重的时候；莫漓已把一整包烟抽完了。翻开斜背包；忘了把香水带出门；只好站起来；前往附近的便利店买瓶装水冲淡烟味。

　　　　莫漓在路边坐得太久，站起来还觉得屁股有点痛。为什么要在路边坐呢？心情还没平伏，确实不想回饭店让别人为自己操心。

　　　　喝下了半瓶水；莫漓总觉得烟味很重，买口香糖咀嚼也只是治标不治本；效力持续时间太短了。于是；莫漓又开始翻她的斜背包，希望翻到一些有用的东西。翻了一会儿翻到了友人在日本旅游时购买的伴手礼，不知有没有效用呢？欧格兰德吃的香水水蜜桃味；一整包全新还没服用过。这是莫漓去看尹睿曦彩排时碰见友人；友人送她的，还好没有好好整理包包，不然这包东东一定会被拿出来放到别的地方去。莫漓看了看包装的指示后，撕开包装，取出一颗放进嘴里咬破服用。

　　　　还不错的，立刻就有香香的水蜜桃味道。这样香味一盖，烟味就不那么明显了吧？莫漓看看手表，十点多了，得回去了，回去后要立刻去洗澡，把身上沾有烟味的衣服都脱下来。

　　　　「欢迎回来！」

　　　　才踏进房间，便听见沈濠盈的声音。沈濠盈在床上抱着手提电脑，正看着莫漓展露笑容，

　　　　「这么晚了回来不好意思……」莫漓脱下外套，把外套丢进饭店提供的洗衣篮中，「今天跟朋友聚会开心吗？」

　　　　「很开心！毛球生孩子了，那孩子现在只有一只手掌的大小，中心的主任给牠取名做小乖呢。等我一下，我找照片你看，牠很可爱的。」沈濠盈说。

　　　　「我等下再看，我先去洗澡。」莫漓抓起更换的衣物便进了浴室。

　　　　脱下衣服，扭开花洒，安罄漩的脸孔又浮现出来。用抽烟来让情绪平伏，或许有效用的是时间并不是那几根烟。然而，抽烟却是愈抽愈惆怅，心里的纠结却没法解开。

　　　　两个多小时前，她还在以前的家，与安罄漩并排而坐，闻着安罄漩身上淡淡的香水味，看着电视机播放的不知名外语片，心里告诉自己，这次以后再不与安罄漩见面了。

　　　　谁知道安罄漩会突然开口说：「茉莉，我单身了，我跟他办离婚手续了。」莫漓还愣住，安罄漩耐心解释道：「其实我们只是好朋友，孩子虽然有我跟他的基因，但孩子是代母生的，不是我生的，我跟他没有行过夫妻之实。」

　　　　莫漓依然没有任何动静，就像听不见一样，继续看着电视机。事实上，安罄漩的话彷佛一记重拳狠狠打在莫漓胸口之上，莫漓不晓得要作什么反应。安罄漩这么说，就是告诉莫漓，莫漓认知的「事实」是假的，结婚是假的，孩子是真的但不是她生的……安罄漩说出来是要莫漓接受吗？接受了又怎么样？是猜到莫漓的想法，要挽留莫漓吗？

　　　　见莫漓没有回应，安罄漩又说：「孩子的抚养权归他，如果你喜欢孩子，我们可以多去看望，如果你不喜欢，也可尽量少去，一切以你为主。」

　　　　莫漓终于有动静了，扭过头看着安罄漩，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很难看的苦笑。

　　　　「一切以我为主？一切以我为主？」莫漓心里吼叫，怎么一切以她为主？让她成为最后知道的一个是以她为主，欺瞒她这几年也是以她为主？莫漓的心很痛，还真想向安罄漩咆哮一句夹带脏话：「滚他妈的以你为主！」

　　　　但莫漓最后说出口的，却是一句淡漠的：「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安罄漩看着莫漓那一脸木然，深深吸了一口气，道：「现在的我是完完全全属于我自己了，可以完完整整的把自己交给你了，任何人都不会阻止到我爱你。」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莫漓偏偏头，目光像是要审视安罄漩的想法。

　　　　「我知道。」安罄漩重重地点头，「我一直不敢跟你说，是因为我没有信心能够把事情搞定，也不想你为我等得太久。但后来我知道了，我这样做是错得太离谱。我只能找回完整的我，再把我交给你。」

　　　　「你是说，你跟晟皓轩──」

　　　　「假的，」安罄漩打断莫漓的话，立刻澄清道：「我们是有名无实的。」

　　　　莫漓看着安罄漩，看了好一会儿，莫漓别过了头，淡淡地说：「孩子才刚出生没多久，他们是无辜的。」

　　　　「如果你想知道我要孩子出生的原因，我可以详细地告诉你。那时候，我还──」

　　　　「不用了，」这次换成莫漓打断安罄漩的话，她不想听了，「我要回家了，谢谢你的招待。」

　　　　莫漓站起来，压抑着真实的情绪，以脸无表情去应对。

　　　　「茉莉！」当莫漓转身的时候，安罄漩用力拉住莫漓的手，「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然后从后抱住莫漓，「以前是我瞒住你不敢让你知道我一直爱着你，有很多说话很多事情都是言不由衷的。我是没有你想象中那么风光那么美好，我也会向现实低头，我也会出卖自己。但我可以保证的事，自从认识你开始，我只爱你一人，我跟他所有的亲密都是假象都是演戏而已。」莫漓一动不动，安罄漩把头枕向莫漓的肩，在她耳边说：「茉莉，相信我，给我一次机会，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松开了怀抱，绕到莫漓面前，莫漓仍是一脸木然。

　　　　「给我一次机会。」安罄漩诚恳地说。

　　　　莫漓别过了头，安罄漩伸手把莫漓的头扶正，便把嘴唇凑上，吻住了莫漓嘴。

　　　　没有拒绝，也没有迎合，这个吻维持了十几秒。

　　　　到安罄漩拉开距离再看莫漓的时候，莫漓才退后了一步，并伸出手作抗拒的姿态，轻声地说：「够了。」

　　　　安罄漩抿着嘴唇凝视着莫漓，莫漓这个表情这种态度她见过，就在莫漓甩开她的手走出这门口的那天见过。眼睛开始变得湿润，因为安罄漩懂得了莫漓的决定。

　　　　「有人在等我。」莫漓说罢，便往门口走去。

　　　　「茉莉！」安罄漩喊住莫漓。

　　　　「谢谢你告诉我这一切，但我不需要了！」莫漓回头，不经意地用手背抹了抹嘴唇，不急不缓地说：「上一次我说得不够清楚，我们的关系结束了，床伴关系结束了，现在工作也结束了，我们之间再没有任何关系，连朋友都不是。所以……」莫漓顿了顿，看到安罄漩流泪，她的心还是会痛。只是她更明白应断不断，反受其乱的结果，既然已经作了决定，真真假假也不重要了，眼前的人，也应该真正的放下了，「所以，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我也会等你。」莫漓临关门之前，好像听到安罄漩这么说。

　　　　安罄漩怎么可以放弃？怎么可以放弃美好的她被另一双手擒获呢？以前的自己怎么就那么笨？

　　　　或许安罄漩在莫漓离开后崩溃大哭也说不定，只是莫漓不知道。莫漓只知道，她离开后，漫无目的走了一段路，然后坐在路边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好像被掏空了灵魂一样。

　　　　这次平心静气和平分开，在莫漓看来，其实她更像是落荒而逃。想起安罄漩在自己面前流泪的样子，一幕幕的曾经又浮现眼前。

　　　　真真假假，谁能分得清？安罄漩说爱她，可是连莫漓自己也分不清是真是假。早不该玩火自焚，尤不是特别聪明的人，连真假都不会分辨，还不如活得简单一些。

　　　　就算安罄漩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又如何呢？过去已经过去了，这些真相来得太迟，早已错过了需要知晓得时间。

　　　　莫漓叹了口气，关了花洒，穿起带有香气的浴衣，抖擞精神。说来，刚才吃的那颗香水好像真有效用，呼出来的那口气都带有淡淡的水蜜桃香气，如果能成功盖过所有烟味那定是更好。沈濠盈不抽烟的，不能因为自己而影响到她。毕竟抽烟并不是什么好的事情，害了人就不好了。

　　　　「你……」一踏出浴室，莫漓便被眼前的画面吓得瞪目结舌，「你这是干嘛？」

　　　　沈濠盈穿着一套十分诱人性感的水手服，挤出了事业线，露出了小蛮腰与整双腿，手托着腮帮子，侧躺在床上面向莫漓，眼神闪亮亮的。

　　　　「茉莉，」沈濠盈学着电视看到过的勾引片段搔首弄姿，「我好看不？」

　　　　「好看。」莫漓点点头。

　　　　「我性感不？」沈濠盈又问。

　　　　「呃……」莫漓挠挠头，有点尴尬地回答：「性感……」

　　　　沈濠盈笑了笑，下了床走向莫漓。双手搭在莫漓的肩上，踮起脚，嘴巴凑近莫漓的耳朵，低声地说：「如果你喜欢，我可以每天都穿不一样的喔，只为你。」然后又拉开了距离，笑着说：「生日快乐，茉莉。」

　　　　莫漓尴尬地笑着，不自觉地微微别过了头，不敢直视沈濠盈，这角度刚好看到过份夺目的风光，太让人害羞了。

　　　　沈濠盈稍稍用力把自己与莫漓的距离拉近，然后献上深情一吻。莫漓大概有点惶恐，谁又会知沈濠盈此时此刻是紧张到不得了，偷师学艺的功夫一并用上，硬着头皮当一次坏女孩。

　　　　未经人事的沈濠盈对情爱之事难免有点生疏，就算已在网上「补习」过，还是欠缺实际经验，单是想要把双手慢慢往下移去解开莫漓的浴衣，便已碰了钉子。

　　　　莫漓按住沈濠盈的手，头往后挪离开沈濠盈给予的吻。

　　　　「茉莉？」沈濠盈不明其意，是因为自己做得不好吗？

　　　　莫漓面有难色，为难地说：「不好意思，我真的困了，太想睡觉了，现在真的没精神。」

　　　　「茉莉……」沈濠盈皱起了眉头。

　　　　莫漓笑了笑，试着缓和气氛，又拉起沈濠盈的手走向睡床，然后径自上了床，拉起被子盖过身体，笑着道：「睡吧睡吧。」

　　　　沈濠盈站在床边，咬着唇不发一言。

　　　　莫漓见状便道：「早睡早起身体好啊。」

　　　　「你不喜欢我这样吗？」沈濠盈吸了吸鼻子，哽咽道：「还是说你不喜欢我？」

　　　　莫漓立刻坐起来，安慰道：「你想太多了，我只是有点累而已。」

　　　　「是我不够吸引你吗？你都不肯跟我做！」沈濠盈吼道。

　　　　「盈盈，别孩子气了，我只──」

　　　　「你就是把我当孩子！我成年很久了！我真的不是孩子了！」沈濠盈显得愤怒，说罢便背向莫漓。

　　　　莫漓看到沈濠盈的肩头微微抽动着，想必是在哭了。

　　　　过了一会儿，莫漓终于还是忍不住，起来走到沈濠盈面前，诚恳地说了句「对不起」。

　　　　真的真的对不起，一张嘴承受两个吻，感情如何能安份？这一天发生的事太多了，就算要接受，也不是现在。

　　　　「对不起……」沈濠盈伸手拭去脸上的泪，「你生日我不该发你脾气的。」

　　　　莫漓也不知应说些什么，明明是她错了，沈濠盈却反过来跟她说对不起。

　　　　从来都不是残忍的人，怎么会伤了别人的心？莫漓默言。

　　　　作者有话要说：影子的影子

　　　　曲：陈绮贞　词：李格第

　　　　你曾经是我的影子　我习惯了你当我的影子

　　　　不管什么时候　我总是喜欢回头

　　　　要寻找我的你的影子

　　　　你当腻了我的影子　我就开始变成你的影子

　　　　有一天这两个影子决定分手我们都哭了

　　　　可是我们的影子没有带着自己的影子回家

　　　　才真正知道什么叫　孤独寂寞

　　　　你当腻了我的影子　我就开始变成你的影子

　　　　不管什么时候我不习惯回头

　　　　找不到我你的影子

　　　　有一天这两个影子决定分手

　　　　我们都哭了　可是我们的影子没有

　　　　带着自己的影子回家

　　　　才真正知道什么叫　孤独寂寞

　　　　每一晚抱着自己的影子入睡

　　　　我们再也牵不到手　吻不到的唇

　　　　我们再也到达不了的拥抱

　　　　才知道可能还是做你的影子比较好

　　　　我们再也到达不了的拥抱

　　　　才知道可能还是做你的影子比较好

☆、如果你的难过不为我

　　　　莫漓生日派对在一家英国餐厅里贵宾房举行；是个下午茶派对。没有那些彩带哨子气球彩旗派对帽；围坐在一起；享受一起分享英式下午茶，聊天一下午时光。

　　　　经过一段时间相处；沈濠盈了解到莫漓生性简朴，铺张浮夸太热闹事物莫漓都不感兴趣，莫漓喜欢是平淡；喜欢轻松聊天空间。莫漓真正朋友并不多，几乎都是沈濠盈所认识，有共同朋友，聊天话题就不怕有人插不上话。

　　　　也许这个场地和食物都偏向昂贵；但几个朋友一起分担，负重就变轻了。有时候；确是值得多花些钱去买享受，让自己快乐一些。当然，钱未必能令人快乐，但总有它好处。

　　　　一群朋友聚在一起，欢乐气氛能互相感染。与朋友聊天说笑，莫漓心情轻松多了，至少在派对期间，莫漓暂时忘记了昨日种种难过、纠结与不快。有那么多喜欢自己，关心自己朋友，若自虐地把自己困在低谷里头，也太对不起她们了。

　　　　结束了小型生日派对，莫漓与沈濠盈一起回到饭店，歇一会儿再去外头吃晚饭。

　　　　「开心不？」沈濠盈问。

　　　　「很开心。」莫漓笑起来，她很久没有这样侃侃而谈过，刚才聚会说话几乎是两天总和。看着沈濠盈眼睛，诚心诚意地说：「谢谢你为我办这个生日派对。」

　　　　「开心最重要啊，只要开心就好。」沈濠盈也笑起来。

　　　　好像真正喜欢一个人，情绪就很容易被对方牵动。对方开心了，就跟着对方开心；对方难过了，就跟着对方难过。有时候，还会报喜不报忧。怕对方为自己担心，选择把不快掩藏，只表现出开心一面。难过时，一人承受就好了，没必要让另一人一同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