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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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火-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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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晟皓轩看着安罄漩,他知道安罄漩没有意欲再搭理他,便道:「我去那边坐,有需要可以叫我。」说罢走到一旁的沙发坐下。
  安罄漩睁开眼睛发呆,晟皓轩也跟着看着安罄漩在发呆。不知道安罄漩发生什么事了,以前就算出了什么大事,安罄漩仍然可以像没什么事发生过一样继续做她要做的事,就算很不开心或是生气,情绪很快就会平伏,又继续她原本的生活。晟皓轩记忆中的安罄漩,总是那样的处变不惊,总是那样的清醒淡然,好像什么事都不会影响到她几分。只是如今在他眼前的安罄漩,好似变了个人,是怎么了?晟皓轩很想知道。
  撑了大半个晚上,晟皓轩终敌不过睡意睡在沙发上了,安罄漩依旧睁着眼发呆。
  开始发现,原来时间可以那么熬人,安罄漩甚至想到,能不能转眼就几年过去,甚或是转眼便白头然后逝去,心不再动,也就不会痛。
  只是,不可以啊,她有哥哥啊。再怎么样,也得比哥哥晚一点死,好照顾哥哥到老啊。
  还有她的公司,她是几十名员工的老板啊,她要为员工的生计负责啊。还有晟皓轩,那约定还没完成呢,辜负他的已经太多,不能再辜负了。
  可是莫漓呢?莫漓在哪呢?安罄漩很想看到她啊,很想拥抱她啊,很想对她说,真的很爱很爱她啊……
  才知道,原来想死却不能死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明明很想逃避很想置之不理很想就这样消失在世上,可是理智一直告诉你,你还不能死,你还有你的责任要完成,你死不得,你只能面对和处理。
  睁眼到天明,医生护士进来检查了,医院的员工也开始到各个病房分发早餐了,晟皓轩也醒过来了。
  安罄漩的高烧退了,护士也把点滴收回了,医生着手为她处理下午照脑扫瞄的事了,晟皓轩端着刚收到的早餐,有一点点肉碎和菜粒的粥,耐心地喂给安罄漩。
  安罄漩只吃了一口,就不肯再张开嘴了。
  「安安,多吃一点吧。」晟皓轩哄着安罄漩,但安罄漩不为所动,晟皓轩又说:「半碗,多吃半碗好不好?」
  安罄漩始终不愿意张开嘴巴进食,晟皓轩皱着眉头,不吃东西待会再晕倒那怎么办啊?便又说:「乖,就半碗,吃半碗就好,你吃了,我就不再烦你好不好?」
  晟皓轩一直哄着安罄漩,哄到晟皓轩也词穷了,安罄漩才淡淡地说:「我这种人,不值得你对我那么好。」
  「安安,怎么了?」晟皓轩有些灰心,放下手上的粥到桌上,看着面无表情的安罄漩,他的内心却是很烦躁焦虑,忍不住便激动地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无缘无故的在公园淋雨,之后还昏倒在公园里,还是路人把你送进医院的……发生什么事了?有什么事情不能解决的吗?你告诉我,我可以帮你啊!」说着还紧紧握着安罄漩的手。
  「你帮不了我!」安罄漩突然向晟皓轩吼道。
  晟皓轩愣了愣,安罄漩一向温婉,倒是第一次听她这样说话。
  安罄漩双手掩脸,极力控制快要爆发的情绪,低声道:「对不起……我不值得你对我那么好,我这种人……」
  「安安……」晟皓轩一时语窒。
  「对不起,你由得我吧……」安罄漩躺下来翻过身,背对着晟皓轩。
  「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晟皓轩探问道,顿了顿又问:「你找到喜欢的人了?」
  安罄漩只缓慢地拉起被子,蜷缩在床上,就像一只虾米,把自己紧紧抱着。
  「那定是我连累你了,对不起……」晟皓轩低下头,脸上有了内疚的表情。
  如果对不起有用的话,安罄漩愿意向莫漓说一千次一万次的对不起,可是再多的对不起,已挽不回一个她。
  没有了谁,日子还是得过的对不对?似乎莫漓比安罄漩更明白这个道理。如常地工作,如常地生活,就算突然想起会难过不已,吸一口气抖擞精神便又重新开始。暂时忘不了的,交给时间去淡化故事,她只是需要一些时间而已,怕痛怕难过的话,不让自己有空档便是。
  「你个兔嵬子!」尧梓夕忽然打开办公室的门,出现在莫漓面前,让本来专注在荧光幕上的莫漓吓了一跳。尧梓夕关上门,径自坐到莫漓对面,又说:「出这么大件事情都不跟我商量一下,解接会担心你啊!」
  「出什么事了?」莫漓皱了皱眉头,瞥见尧梓夕手上拿着活页夹,难道是有什么公事出问题了?
  「你还给我装无知!」尧梓夕很顺手地拿起手上的活页夹打了下莫漓的头,「不过看你这样子,还活得好好的,真浪费了我一片担心。」
  担心?所以事情是与莫漓有关的,也应该不是公事。那么,就剩下一件事了。
  「你收到什么消息了?」莫漓问。
  「你的小安……」尧梓夕顿了顿,差点就口不择言说错话了,这关键时期可不能再把安罄漩称作「你的小安安」了,「我早上听说安罄漩失踪了三天,原来进医院了,吓得我以为你也进医院了。」
  「她进医院了?消息来源可信么?」莫漓皱着眉,抿紧了嘴唇。是打算不再见面了,可心底还是爱着安罄漩,听到她进医院了,实在没办法若无其事。
  「你觉得呢?」尧梓夕白了她一眼,又见莫漓一脸焦虑,便好心安慰道:「你也别担心她,晟皓轩才是她老公。你们分了总算是件好事,我还怕你会想不开,不过看来分手是你提出的吧,好样的!」
  「谁告诉你我们分了?」莫漓挑挑眉看着尧梓夕。
  「解接可是有这里的。」尧梓夕指着自己的脑袋,「本来还不太确定,但是看到你的反应,我就肯定了。」
  「是吗?」莫漓眼神暗了下来,不知道安罄漩情况如何,可是……可是,她们是不应该再见面了,安罄漩有晟皓轩照顾,会没事的……莫漓想着,在心里一个劲地说服自己,不必瞎担心,安罄漩会好好的。
  「说你看开也没有很看开嘛,走走走,别工作了,解接带你去喝酒!」尧梓夕说着便站起来。
  「今天不行,待会要出席毛球的生日会。」莫漓做了个手势让尧梓夕坐下来。
  「毛球?谁啊?你什么时间认识的新朋友啊?我怎么不知道啊?」尧梓夕撇撇嘴道。
  「你等我一会儿,待会跟我去便是。」莫漓又开始把目光专注在荧光幕上,不时敲打着键盘。
  尧梓夕无聊,便有意无意撩莫漓说话,莫漓倒也厉害,一心二用着还能快速地完成工作,然后带着尧梓夕到达与于婕妤约好的地点。
  于婕妤早就到了,在餐厅门外等待着。尧梓夕一瞧见于婕妤,便风骚地向她打招呼,说:「唷!小美女!很久不见啊。」
  于婕妤有礼地回道:「夕夕姐好。」
  尧梓夕不怀好意地笑着,轻声在莫漓耳边说道:「原来与小美女有约,难怪会敢撇掉那个人。」
  「胡说什么。」莫漓白了她一眼。
  「行!」尧梓夕笑起来,扭头又对于婕妤道:「小美女,毛球是哪位啊?」
  「来了来了,就牠啊,牠就是今晚的主角。」于婕妤指着向马路对面。
  尧梓夕顺着看去,有两个女孩朝她们走来,于婕妤的目光应该是看着那个半张脸被头发遮住的女孩。
  「这女孩儿叫毛球啊?」尧梓夕偏偏头,头发也不毛,身材也不球,为啥叫毛球?
  莫漓解释道:「她叫沈濠盈,被抱着的才是毛球。」
  「毛球是狗……」尧梓夕恍然大悟,接着又坏笑着,在莫漓耳边说:「你啥时变得那么有爱心?不是怕小动物么?」
  莫漓不搭理尧梓夕,说话之间,沈濠盈和妹妹便已来到她们面前。
  「茉莉姐。」沈濠盈见到莫漓便笑逐颜开,瞥见莫漓身旁多了个人,又有点尴尬地看着这个陌生人。
  「叫我夕夕姐就好。」尧梓夕不怕生,主动开口,又扭头看向于婕妤的妹妹,快速审视了一番,改不了油腔滑调又调戏起来:「这位小美女又怎称呼?」
  妹妹似乎被尧梓夕的主动吓倒了,往沈濠盈身后挪了挪,于婕妤见状便解围道:「她是我妹妹,不介意的话跟我一样叫她妹妹就可以了。」
  「原来是小美女的妹妹!良好家族遗传啊!」尧梓夕笑了笑,又扭头在莫漓耳边轻声道:「以后有美女的聚会多叫上我哇。」
  莫漓白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只轻轻推了她一下,示意她进入餐厅。
  「是说,我看到餐厅门口写明不准带宠物进内的啊。」尧梓夕边走边道。
  「这家餐厅是她男友的爸爸经营的,所以才能把小狗偷偷带进来,我们还有包厢呢!」于婕妤笑着看向妹妹,妹妹笑着,甜丝丝的。
  「妹妹有男朋友了!那么可惜!」尧梓夕惊叹道。
  「可惜?」于婕妤与妹妹异口同声。
  莫漓瞪了尧梓夕一下,尧梓夕笑了笑,道:「嘻嘻,我是指可惜了学业,可惜了学业喇。」
  莫漓摇摇头,尧梓夕就是死性不改,老是见色心起又口不择言,不过人倒是很好的。与于婕妤、沈濠盈和妹妹也说不上是深交,会关心她的人,大概也就只有尧梓夕吧。                    
  作者有话要说:爱得太迟
  曲:杨镇邦@宇宙大爆炸 词:林夕
  我过去 那死党 早晚共对 各也扎职以后没法畅聚
  而终于 相约到 但无言共对 疏淡如水
  日夜做 见爸爸 刚好想呻 却霎眼看出他多了皱纹
  而他的苍老感 是从来未觉 太内疚担心
  最心痛是 爱得太迟 有些心意 不可等某个日子
  盲目地发奋 忙忙忙其实自私
  梦中也习惯 有压力要我得志
  最可怕是 爱需要及时 只差一秒 心声都已变历史
  忙极亦放肆 见我爱见的相知
  要抱要吻要怎么也好 偏要推说等下一次
  我也觉 我体质 彷似下降 看了症得到是别要太忙
  而影碟 都扫光 但从来未看 因有事赶
  日夜做 储的钱 都应该够 到圣诞正好讲跟我白头
  谁知她开了口 未能挨下去 已恨我很久
  错失太易 爱得太迟 我怎想到 她忍不到那日子
  盲目地发奋 忙忙忙从来未知
  幸福会掠过 再也没法说钟意
  爱一个字 也需要及时 只差一秒 心声都已变历史
  为何未放肆 见我爱见的相知
  要抱要吻要怎么也好 不要相信一切有下次
  相拥我所爱又花几多秒
  这几秒 能够做到又有多少
  未算少 足够遗憾忘掉
  多少抱憾 多少过路人 太懂估计 却不懂爱锡自身
  人人在发奋 想起他朝都兴奋
  但今晚未过 你要过也很吸引
  纵不信运 你不过是人 理想很远 爱于咫尺却在等
  来日别操心 趁你有能力开心
  世界有太多东西发生 不要等到天上俯瞰


☆、再习惯一个人

  轻松的聚会;让一直处于绷紧状态的莫漓得到了舒缓。一整个聚会都没有想起那个人;能够与其他人一起嬉笑;对的朋友也许比对的爱人更重要,至少在这个节骨眼上会是这样。
  只是朋友聚会吵闹的快乐,在各散东西以后就会变得稀薄。
  尧梓夕自动请缨送于婕妤两姊妹回家,只剩下莫漓与沈濠盈这对同路人。
  莫漓有驾车,送沈濠盈回家也是在情在理的事,反正莫漓也没什么事做;送朋友回家这小事又何乐而不为?
  走到停车场,发现莫漓所驾驶的是小房车;抱着小狗的沈濠盈便问:「茉莉姐,你没骑车来?」
  「平日用房车比较多。」莫漓打开车门,「怎么?想骑车了?」
  「嗯!」沈濠盈用力地点点头。
  「今天就算有骑车也恐怕不适合喔;你还抱着毛球呢。」莫漓轻轻推了推沈濠盈,「先上车。」
  莫漓绕到车身的另一边,坐上驾驶座的位置,接着说:「再约时间吧,你喜欢我就抽空带你骑车到处逛逛,趁还有时间多带你走几趟,迟些就没机会了。」
  沈濠盈皱了皱眉头,不解道:「之后工作会很忙吗?为什么没机会?」
  「我年底会去国外,短期内不会再回来。」莫漓扣好了安全带又调了倒后镜的角度,瞥见沈濠盈抱着小狗一动不动,便又道:「扣上安全带。」
  「喔……」沈濠盈听话地扣上安全带,毛球也很乖,没有乱动。沈濠盈想了想,问:「到国外是因为工作吗?还是你要移民了?」
  「不是工作,你就当我是到国外流浪吧。」莫漓笑了笑,开始发动引擎。
  环球流浪是莫漓十多岁便开始有的梦,在遇上安罄漩那年,她把这个梦想实现了一小块。因为一颗心悬在安罄漩那儿,才让不安定的灵魂暂时停歇下来。现在,莫漓要把她的心拿回来了,也是时候重新开始属于她自己的梦想。编织过的梦想,自己都可以抵达,虽然曾几何时,莫漓也想过这个梦想,或许可以与安罄漩一起实现。
  「你不回来,那我怎么办……」沈濠盈低下头小声地说。
  「如果你考到了电单车的驾驶执照,我就把我的电单车送你吧。但你要小心安全,不要开太快,尤其是刚学会的时候,要慢慢来。」莫漓说。
  「喔……」沈濠盈摸着毛球的头,有点失落。刚才在聚会上的开心,在得悉莫漓要到国外一段长时间后全然消失。
  一路上,莫漓与沈濠盈都没怎么讲话。莫漓本就不是会主动讲话的人,沈濠盈没开口说话,莫漓也不以为然。沈濠盈想了很多的可能,不经意地偷看着莫漓驾车的神情,那专注的表情,让她的心漏了一拍。可是莫漓年底便要离开了,那她怎么办?
  到了,沈濠盈还在思考。莫漓轻轻拍了拍想得失神的沈濠盈,微笑着说:「到家了。」
  沈濠盈才回过神来,下了车,拖着缓慢的脚步走向她所谓的家。其实不是每一个有床的地方都叫做家,就像沈濠盈从不认为眼前的地方是她的家。她的家还需要一个她爱的人,没有那个她爱的人,哪里都不叫家。有了那个她爱的人,就算是流落街头,街头便是她的家。
  莫漓在车上看着沈濠盈,见沈濠盈快要走进闸口,便准备驶离。
  「茉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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