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莫漓低下了头。
「对不起什么？」安罄漩看着莫漓。
「答应过你安全驾驶没有做到。」莫漓低声说。
安罄漩笑了笑，摸摸莫漓的头，道：「这次醒着痛，应该会记住教训了吧？」
「嗯……」莫漓点点头。
二人就这样躺在床上，安静的，静得不象话。
过了大概有十数分钟，莫漓小声地问：「不用回去？」声音虚弱如丝。
「不回去了。」安罄漩顿了顿，续道：「如果我真的听你说不来，说不定你就出事了。」
「那时我还没有感冒……」莫漓闭起眼睛。
「该软弱的时候就软弱，逞强什么呢？」安罄漩摇摇头。
「软弱给谁看？」莫漓反问。
安罄漩笑了笑，理所当然地回道：「我啊。」
「你又不会一直在。」莫漓说。
安罄漩抿着嘴唇，没有回应。过了一会儿，莫漓吸了口气，缓缓地说：「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我常常在想，我要的是什么。现在我的好像没有什么想要的，很安于这样的环境。但是，我怕有一天我会变，变得有欲求了，不满足于现状了，或者想要拥有你了，想你爱我了，那我该怎么办？我不能拥有你的啊，或者我可以去爱上别的人吧？反正你常常提醒我，我可以去爱别人。但你怎么办？如果他还是常常工作忽略了你，你怎么办？我好像很会想很多……我想去旅行，还有很多地方没到过……」莫漓偏着头，闭起眼睛，偶尔勾起笑容，更像是自言自语。
安罄漩不发一言，她也闭上眼睛，如果不必要的话，她不想作出任何响应。
「欸，他爱你吗？你那么爱他，但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他不爱你了，而且已经过上另一种幸福生活，你会怎么办？」莫漓突然问。听不到安罄漩的响应，轻轻碰了碰安罄漩，「嗯？」
安罄漩揉揉脖子，轻声说：「等吧。」
「等他回头吗？你这样爱他……如果他坚决要你不要再等呢？」莫漓又问。
安罄漩咬着唇，心里有种难过，却笑着说：「那太好了，我会给予祝福，然后远离他的生活，让他生活在没有我的幸福之中。」
莫漓似懂非懂地轻轻点点头，调整了睡姿，似乎要入睡了。
过了一会儿，安罄漩却又听见莫漓像是梦话的口吻说：「欸，不如来个协议吧……如果有一天啊，如果我们都累了，你先说结束好不好？」
安罄漩没有回应，直到再次听见莫漓轻微的打呼声，安罄漩才爬起来把灯关上，低声唤着她：「茉莉……」轻轻摸着莫漓的脸，「如果有一天，我们都单身，我们就在一起吧。」
作者有话要说：病人词：林夕 曲：伍乐城/陈晓东谁够力气便踢我出 这个门口难过是我的自由像被你抛进公海 慢慢游还有话说便对我讲 给我扶手道理在你口 总会通透求你教晓我 如何振作即使你急于邀请我走谁说我要起身若起身可以和你更开心我怎么似病人 昏昏沉沉高烧不肯降温如你要我起身是否可给我留下蝴蝶吻能强健身心 别吝啬一吻才能让你知 你有几吸引谁责备我未够勇敢准我自首 顽固是我的自由就让我躲进沙丘 慢慢求如我烂到令你烫手 请你维修无法令我好 便垂下头随我歇一歇 眉头再皱都不要苦心鼓吹我走
☆、傻傻的固执
有太多太多的无奈，有太多太多的言不由衷。渴望被爱，渴望去爱，互相撕扯到最后彼此都受到伤害。明明知道不该，不该不该还是爱。把她困在自己怀中，想松开怀抱又舍不得，想抱得紧一些却没有勇气。
或者，有太多的过往在身后，推着人们去作选择，而那个选择，往往不是心里最渴望的一个。
莫漓的感冒差不多痊愈了，安罄漩这几天的话不多，却是无微不至地照顾着莫漓。悉心周到得莫漓的心有点慌，因为她知道，甜到最腻时，大多都是苦涩的开始。
其实也没有特别，安罄漩也许只是洞察到了些什么而已。
还在一起的时候，别想太多，暗地里的两个人，需要的，更多是珍惜彼此。
用以包扎莫漓手上伤口的膏布用完了，莫漓说没关系，安罄漩坚持下楼到便利店去买一些小膏布先盖在伤口上，避免感染也避免碰损。
都快深夜一点了，莫漓的确不希望安罄漩外出的，尤其是便利店其实离家里没有很近。只是安罄漩一看到那缝了十几针的伤口，心里就有种难过，又怕莫漓的手上会留疤。女生或多或少都注意外表，莫漓口说不介意，但安罄漩知道，如果可以避免就避免掉吧，下楼走一圈又没有什么。
可想不到，到便利店也会碰到熟人，而且还是睡熟了的人。
便利店靠落地玻璃的位置有一排桌子和高脚椅，面对马路的，让客人可以坐下来看着街景喝杯饮料休息一下。刚走进便利店时，安罄漩就觉得坐在一旁趴着的身影很熟悉，结账的时候又多看了几眼，店员主动跟安罄漩说悄悄话，原来那人正是乐澄。
安罄漩拿着膏布走出便利店，又回头看了看乐澄，放心不下，决定打电话给莫漓。
「茉莉，我在便利店看到乐澄，她趴在桌上睡着了。」安罄漩说。
「在便利店睡着了？」听得出来，另一头的莫漓很讶异。
安罄漩走近乐澄的位置，隔着玻璃观察，道：「旁边还放着杯咖啡，杯沿的咖啡都干固掉，应该睡了好一会儿。店员说她最近常这样，要不要把她先带回来？这样留她在便利店不好，被传媒发现就更不妙了。」
「好，你先带她回来。」莫漓说。
于是，安罄漩又走进便利店，来到乐澄身边，轻轻拍了拍乐澄，可是乐澄没有一点反应。
听到身后好像有呼唤的声音，安罄漩回头看，在点钱的店主把钱放回收款机，指着乐澄说：「她很难叫醒的，你要叫醒她要多费点儿劲。」
安罄漩了然，点点头再看向乐澄，连店员都知道这孩子难叫醒，这孩子是在这里睡过多少次了？
「乐澄，醒一醒。」安罄漩推了乐澄一下，没反应，只好用力摇晃她。
终究还是醒来了，看来也没有真的很难叫醒嘛。
乐澄睡眼惺忪抬头看着安罄漩，不确定地问：「安总？」
安罄漩点点头，这孩子睡得头脑都不太清醒了。
「睡在这会着凉的，你经纪人让我带你先到她家去。」安罄漩说。
「莫姐？」乐澄顿时瞪大了眼睛，像个做了错事以为可以瞒得过父母的孩子，然后突然被友人告知父母什么都知道了的诧异表情。
安罄漩轻轻拍了拍乐澄的肩，带着微笑说：「你要是不想回家的话，到莫漓家睡也可以。别让你莫姐担心了，她腿弄伤了，让她亲自来接你就不太好了。」
乐澄撅起了小嘴，一脸懊恼地看着窗外，过了一会儿才拾起搁在两脚之间的地上的小背包，跟着安罄漩回莫漓的家。
一路上没有太多的交谈，安罄漩是局外人，不便插手，只能把这不肯回家的孩子带给莫漓处理。
到达莫漓的家，莫漓一拐一拐地前来开门。乐澄看到莫漓左脚打了石膏，表情有点严肃，猜想是担心自己，要莫漓伤着还要替自己操心，乐澄确有点过意不去。
「莫姐。」乐澄低声道。
「我任务完成了，明天再来看你。」安罄漩把膏布交给莫漓，打了个眼色，示意她记得要处理伤口。
莫漓接过膏布点点头，安罄漩便推了推乐澄，顺手关门离开。
乐澄扶着莫漓走到沙发坐下，边走边问：「为什么安总－－」
「她来聊公事的，知道我受伤不方便才特意前来的。」莫漓打断乐澄的话，免得她继续追问，便直截了当切入主题，道：「你怎么睡在便利店了？」
「喝着咖啡就不小心睡着了。」乐澄低声回道。
「一次是不小心，几次的话就该是有心了。」莫漓看着乐澄，仔细察看着她的表情：「怎么不回家？」
乐澄看了看莫漓，便低下了头，道：「其实我再过一会儿就回家的了，只是被安总发现了 ……」
「为什么收工后不立刻回家？」莫漓印象中隐约记得乐澄今天的通告在几小时前已经完结。
「想喝杯咖啡嘛。」乐澄愈说愈没有底气，这些话连自己都觉得假，莫漓又怎么会不发现呢？
「好了，再对我说谎，以后都不理你了。」莫漓说。
乐澄为难地看着莫漓，好一会儿才回道：「以萱今天04有通告，她会提早一小时出门的，03我就会回去了。」
所谓的04是指凌晨四点，廿四小时制的行内人说法。
「你在避开她？」莫漓问。
「是她有意无意躲开我。」乐澄苦笑，偏偏头，思绪彷佛飘到很远，「既然麻烦是我惹出来的，就不应该让她去承担。四年的感情不是假的，谁又能突然就变成陌生人了呢？她在演戏，我只好奉陪。」
乐澄和尹睿曦可说是莫漓一手栽培的，从前那么亲密与快乐，现在尴尬避不见面的情况，莫漓也觉得有点唏嘘。
任由乐澄流落街头也不是办法，莫漓便道：「当初让你们四个住在一起是要培养你们的默契，都四年了，其实不必再窝在一起，你可以搬到外头住的。」
「突然搬出去，岂不是给娱乐记者一个机会大造文章吗？Season已经是友谊的代名词了，我不想因为我一个人的原故，而导致Season有任何不和传闻或负面报导。」乐澄笑了笑，看着莫漓，眼睛闪烁着一点光芒，「莫姐，我不是四年前的小孩了，很多事情我都晓得。你们都很疼我，包括以萱，只是我不需要这样的疼我，我是可以承担的。我也想证明给她看，我是可以的，我不是她心中那样容易被击倒的温室小花。上次的绯闻是我没经验，是我想得太多钻了牛角尖才会有惊慌失措的情况，但我保证，上次是最后一次，我可以承受压力的。」
「你想了很多。」莫漓摸摸乐澄的头。
「也成熟了吗？」乐澄笑着问。
「嗯。」莫漓点点头，或许她也没有想到，乐澄的成长会超出她的预期。
坐在沙发上好一会儿，乐澄帮莫漓忙在她手上贴上膏布。贴上最后一块膏布的时候，突然一声响雷吓了乐澄一跳，差点就把膏布贴歪了。
「下雨了。」莫漓看着窗外，想起安罄漩应该还在回家路上，不知道她有没有带雨具。
「以萱最怕打雷了。」乐澄感慨道。闭起双眼，靠着沙发，忆述说：「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打雷。她可以夸张得驾驶的时候怕听到雷声，竟然双手放开方向盘来掩耳朵，超夸张的。如果晚上打雷，她一定睡不好，我总是会睡到她床上去，抱着她睡，她就会放松下来，没那么害怕了。」
原来尹睿曦这么怕打雷，这可是连莫漓都不知道的事情，原来尹大小姐也有弱点的。
「可现在没有人抱着她睡了。」莫漓看着乐澄，乐澄的嘴角微微勾起，大概是想起一些快乐的片段。
乐澄张开双眼，目光有些空洞，幽幽地说：「她应该起床了吧，通告那么早，要拍日出的外景呢。」
「起了床，该怕还是会怕。」莫漓说。
「就算我在，也不能在拥着她啊。」乐澄搔搔头，「我连喊她以萱也不敢了。」
莫漓看着乐澄，竟又想到了自己。自己总算比乐澄幸运吧，至少跟安罄漩可以很亲密，这几天还确定了，安罄漩的确是关心自己的。
「所以，就算她不会接受你，你依然坚持吗？」莫漓突然很好奇。
乐澄笑起来，肯定地回道：「为什么不？与其交不出整颗心去爱别人，再爱别人也不过是浪费时间，倒不如用我的方式去爱她，至少我也可得到快乐。」
莫漓想，或许这样的固执，在外人眼中是愚笨的，但莫漓明白乐澄，在这个看似愚笨的行为中找到快乐，比自怨自艾正面多了。
笨又如何？她不接受又如何？我付出我开心。如果说拒绝的一方是自私或自以为是，其实固执的一方亦然。
过了一会儿，乐澄主动问：「莫姐，你脚还好吧？都一星期没回公司了。」
莫漓看看自己的左脚，道：「过几天拆掉石膏，检查过没大碍后，就应该还好吧。」
「我记得你好像下星期还是再下个星期要出席舞会，你现在这样怎么出席啊？」莫漓定是想不到乐澄竟会记住这鸡毛蒜皮的事。
「到时候应该可以走路走得比较自然了吧？舞会不一定要自己跳舞，看别人跳舞一样可以。」莫漓笑说。
「好像没看过莫姐穿裙子呢。」乐澄眨眨眼睛，似乎脑海正想着什么风主意。
莫漓轻轻地巴了乐澄的头一下，道：「放心，这次我也只是会穿裤子。」
「真扫兴啊。」乐澄撇撇嘴。
莫漓才不理会她的鬼点子，转移话题道：「你睡便利店倒不如睡沙发，外面下那么大的雨就等天亮再回去吧，反正也不差那几小时。」
乐澄点点头，其实沙发可比趴着睡舒服多啊，有沙发睡总是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想知道安罄漩的秘密，也许下一章会给你一些线索。谋情害命词：黄伟文 曲：吴青峰要害 请你害我要骗 一定要骗我你在 我茶里 放什么你在 我床前 拿冰锄 要干什么你在 我书房 找什么你在 我车底 装上的 又是什么随你 陷害我 虐待我 掏空我 榨干我其实我 很清楚 不过没说只要 答应我 你对我 无论做什么绝不在 他身上做请害苦我 请害惨我你放过我 日子怎么过你都 没告诉我你在 我胸口 涂什么你在 我浴室 放烤箱 又为什么你在 我计算机 看什么你在 我花园 挖的洞 要埋什么别以为我 真的没想过受尽折磨 到底为什么我就等你 习惯了害我 一个看看那天 你和我谁人没有 谁不可形势逆转 你就知道 错请害苦我 （我的情 我的命 你要什么）请害惨我 （全世界 只有你 能对我 无恶不作）别放过我 （尽管说 我的情 我的命 你要什么）你可听过 （不过你 要小心 要还我）有一首歌 叫「害我变成什么… 爱我」现在我就为你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