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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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初见-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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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宝同不解地看着我,没明白我这么问是何意,但还是回道:“晋王去了,至于发生什么事,圣上只是点了几个将军,真要说奇怪点的话,就是昨夜贬了个武官”
    “谁?”
    苏宝同想了想,道:“叫李君羡的个中郎将,昨夜喝多了对个宫女做了什么事,圣上听了不高兴,贬了他职”
    听到‘李君羡’我恍然大悟,这才记起了他的事来。以前看过的剧里说,这李君羡是在场宫廷宴上行酒令,说自己小名叫‘五娘子’时,被李世民误认为就是‘女武代李’预言的人,所以对他忌讳,贬官之后不久找了个理由害了。可听苏宝同说的,我却觉得可能还有另一种原因。
    苏宝同刚说完,却听见门右边的路上传来马蹄声,三人向那边望去,见是吕亦辰。
    吕亦辰盔甲装扮,称的他本就英气的容貌更是雄姿飒爽。
    吕亦辰下了马,走了过来:“杜兄,萧兄”又转头看向苏宝同,道,“苏兄,老将军已集合军队到了城外,我们过去吧”
    苏宝同听了转身看向我与萧守规。真到该分别的时候,即便我同他只有几月交情,可还是有些不舍。
    “待回来时,望能喊你‘苏将军’”萧守规拍了下苏宝同肩膀。
    苏宝同笑了下,豪气说了句:“好”
    “等你们凯旋归来之时,我们在长安大道夹道欢迎”我与萧守规目送苏、吕二人上了马。
    苏、吕二人抱拳相别,策马绝尘而去。
    回去路上,我想了想李君羡的事,我总觉得,这事背后有人操控。
    武媚娘同李治的关系,不说我那次无意撞见,就我所知的历史,两人那关系可谓是暧昧。唐太宗得了那本预言书,又喊了李淳风进宫,就宫里那消息网,武媚娘不可能没听说。像武媚娘那样聪明的女子—华夏史上唯一的女皇,就这一点看她绝对有超乎所有女子的聪慧—知道这事后一定会想法摆脱自己的嫌疑,然后,她发现了小名‘五娘子’的李君羡。
    她发现李君羡也许是机缘巧合,也许是有意调查,但这都无所谓,重点是,这个人能助她脱险。对皇权觊觎着的人,我很难想这人会是个单纯小白兔。
    听苏宝同说的,这宴席是李治负责的,我猜想,极有可能是武媚娘的主意。除去李治这个靠山,武媚娘身后还有庞大的关系网。创造李世民同李君羡见面的机会,再安排几个人,行酒令时吩咐说自己小名,让事情朝着设计好的方向走,武媚娘稍微用点权智,这事丝毫不难。
    也许这么想有点阴谋论了,但凭我对李治的认识,多年后能胜过他的女子,实力不容小觑。
    大唐与高丽之间恩怨历史久远,先前大唐攻占辽东部分土地,但随后撤退时未留人管理。太宗虽赐了高丽王弓服,但高丽面上接受,心里却不服。大唐军队撤退后,高丽在边境挑起冲突,且违背唐朝命令,侵犯新罗。高丽所作所为,着实惹怒了唐太宗,故有了这些年征战。
    贞观二十年五月,高丽王遣使前来谢罪,但仍未真心归顺,并继续侵扰新罗。十月十四日,唐太宗诏令不接受高丽的朝贡,准备再次征讨高丽。鉴于上次久攻安市城不下的教训,唐太宗接受朝臣们的建议,派偏师深入高丽境内,轮番骚扰其边疆,使其国人疲于奔命,耽误农时,数年之间高丽便会因粮荒而土崩瓦解。
    二十一年四月,唐军分水陆两路,进军高丽。
    这几日长安各军营都忙着点兵,唐实行府兵制,养兵于民,无战事时耕种,有战事了便随军出征。百姓参军的积极性很高,因为这是一条登朝堂的捷径。我大唐军队战斗力绝对世界第一,只要你够勇猛,立点战功升职完全易事一件。但并非人人都能进入军营,‘三丁抽一,五丁抽二,独子不征’,这也是为了保留劳动力。
    过午,我刚吃了饭准备去小休片刻,杜路突然领着孙禄堂过来了。
    “见到你就好,你快随我走一趟”我一脸不解,孙禄堂也不同我解释,急催着我出了坊。
    坊门外早已停了一辆马车,孙禄堂领我出来,直奔上了马车。我同他进去,见里面放了个包袱。
    孙禄堂取过包袱拆开,取出了里面两件麻布衣裳。
    我看了奇怪,问道:“你这是?”
    “你先穿上,我随后同你讲”孙禄堂急道
    我无奈脱了外衣,套上了他递过来的麻布衣裳。待我穿好,孙禄堂也换好了装扮。孙禄堂看了看,还是有些不满意,又将我身上配饰摘了。如果不是认识,我绝对会认为他是个抢劫犯。
    孙禄堂又转身从包袱里取出了件东西,贴到了嘴巴上。他贴好了我才看清,是个假胡子,只不过做工极其粗糙,难看到我都不想说。
    孙禄堂看了看我,眼睛一转,转身又从包袱里取出了个假胡子,递到我面前。
    “我不贴”我义正言辞拒绝。
    孙禄堂一皱眉,抿了下嘴,将假胡子强硬按到了我嘴巴上。
    “我们行事秘密,不能被人认出来,让你贴你便贴上。”孙禄堂略有不满
    我无奈看了眼他,就这胡子做的,是个人都能看出是假的。
    “你还没同我讲是何事?”我问道
    孙禄堂起身吩咐车夫出发,坐回来后才同我讲道:“我来找你,是为了锅炉的事”
    “咋了?发生什么事,还得装扮?”我不解
    孙禄堂道:“是假锅炉。前日有人同我讲,说东市有家店里也在卖锅炉,跟咱们卖的一样,但价钱,却远远低于我们”
    我皱眉,虽然早已做好了会出现山寨的准备,但没想到才三四月功夫就有人做出来了。
    片刻后,孙禄堂让车夫停了,喊我下了马车,跟着他走。
    孙禄堂走了一段路后,才在一家店门前停下。进店前还四周看了看,确认没人怀疑时才踏了进去。
    “客人您好,您想买什么?”刚进了店伙计便迎了上来。
    孙禄堂将我推到前面,对那伙计说道:“俺兄长过两日定亲,女家娘子要求家里必须得安个暖炉子,听人说你家店里卖,可是真的?”有人得要先有炉子才嫁我?我竟然活地不如一个炉子……
    店伙计听了细看了看孙禄堂,又看了看我,才点头道:“是了”
    孙禄堂道:“那炉子可有样式?俺们可否瞧一瞧?”
    店伙计闻言看向柜台后站着的那人。看情况,那人就是老板。
    店老板自刚才听孙禄堂说要买炉子便一直瞧着这边,此刻伙计向他看了过去,他便走了出来。
    “两位且随我来”店老板吩咐伙计看店,领着我们过了侧门,穿过后院进了一间屋。
    “两位瞧,那便是了”老板指着前面对我二人道。
    我看过去,顿时瞪了眼,与孙禄堂一对视,看表情,他跟我应该是同样的心情。
    那是一个极其极其简单的炉子,确切点说它应该是个土炉子。炉子上架了口‘铁锅’,铁锅通过通水管连着暖气片。这绝对是我见过最有创意的山寨产品,直把制造成本降了一大截。我估计,成品价应该不超二十串钱,很实惠。
    却听孙禄堂问道:“老板,这物件,安一个多少钱了?”
    “五十”老板摊开一手掌。
    孙禄堂看了我一眼,转头看向那老板,做了可怜状,为难道:“可俺们出不起呀……定亲的时候,出聘礼就花了好多,现在手里……老板,您看,能不能降降?”
    那老板听了皱眉看了看我二人。孙禄堂暗地推了我一手,我赶忙会意也变了难为的表情。
    老板低眼想了想,抬眼道:“四十五,不能低了”
    孙禄堂还是皱着眉,可怜道:“不成啊,搜罗俺们全家,也就剩二十了,这,不能新娘子嫁过来没米下锅呀……”我突然间同情我那‘未过门’的娘子了。
    老板听了变了脸,摆手送客,道:“那不行,我亏地连本都没了!”孙禄堂定那么低的价,分明找茬。不对,俺们好像就是来找茬的……
    孙禄堂见状上前拉着老板求了两句。老板心意已决,喊来了伙计撵了我们出来。
    摆着可怜丧气相,见走地离那家店远了,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你也瞧见了,人家都已经做出能替代我们的炉子了”孙禄堂皱眉,一脸不满地训我。
    “不是……”我强忍住笑,“刚才那东西算不上是锅炉吧?我看就那个样子,对咱的炉子没什么影响”
    却听孙禄堂训道:“你不经商,知道什么。今日出了个土炉子,改明人家就能造出锅炉来。不成!我们必须得做些改变,不然等到了今冬,咱的市场一定大受影响!”孙禄堂一脸坚决。
    我道:“您堂堂孙府郎君,长安首富之子,还在意这点小损失?”就名气而言,影响是会有一点,但青炉暖目标定得是高端消费人群,这炉子,没个官吏家会安,市场几乎没影响。
    孙禄堂无奈看了我一眼,道:“你可听过江南张家?”
    我摇头。’
    孙禄堂一副‘你真孤陋寡闻’神色看向我,道:“那才叫首富!说‘富可敌国’丝毫不为过。我家同人比起来,差远了去了。”又转头看我,道,“你们工部不是在修寺庙?南边运来的木料都是张家的,你们那个大工程,得用多少木料?我都想去西山砍木头了”
    我一副受教模样连连点头,山外有山,先前倒不知道还有比孙家更富流油的人。
    孙禄堂拉着我说了半天,直等我同意回去改进锅炉后才肯放我走。遇人不淑。

  ☆、番外:郑圆圆


    贞观二年,天下蝗。去岁大雨连绵,今年旱、蝗灾害相迫,斗米值匹绢。百姓无粮,皆背井离乡,东乞西讨。故事,就发生在北方的一处小村庄。
    不巧,这个小村庄就在蝗灾范围之内。村子有百十来户人家,村民皆是纯良之人,平日互帮互助,相处地融洽。只是,忽遭了这难,往日热闹的村庄,现如今都是一片萧瑟之气。众人皆是一副饿鬼之状,只叹是连鬼都不如。
    郑家有四口人。郑田、郑吴氏夫妻两撑着这个家,照顾着上面一老,下面一小。但连日饥饿,郑吴氏卧病在了床,家里,便全靠着郑田一人撑着。
    天亮一睁眼就有三张嘴等着吃饭,但这么多天,家里却连种粮都吃完了,郑田愁着,只好出门去寻吃的。
    但出了门,天地都是一片荒芜景象,蝗虫过了,哪里剩的下东西?
    郑田去寻了村里别家人,看看人家找了什么能吃的。
    去了,远远见到一堆人围着。
    “俺说,这外面,除了土地外,就剩这满天的虫了,不如,咱去抓来吃吧”
    他刚说完就有人反对。
    那人道:“这虫可有毒啊,吃了会死人的!”
    “那你是要饿死?不管了,俺反正挨不住这饿了,毒死也比饿死强!”先前那人愤道,“俺去了,谁跟俺走?”
    那人环视一圈。有几个人犹豫了下,做了决定,跟他走了。
    郑田心里也一阵犹豫,一想家里还有三个人等着,便一咬牙,也追了上去。
    郑爷爷再见到郑田,已经是当日过午。当时他正在屋里,听到了村民急急地叩门声。
    “郑爷,不好了,出事了!您快出来!”
    郑爷爷一怔,心顿时忐忑,伸手取过了柳木拐,颤巍站了起来。出了门,却见院里站满了人,众人中间,放着郑田。
    郑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郑爷爷一看,心里便知道出了事,但还是不敢相信,早还站着的人,出个门,咋就躺下去了……
    郑爷爷看着地上的郑田,半饷,合了眼。
    “出了什么事?”郑爷爷问道,声音平静,谁能知道他现在情绪转了几转。
    有一人站了出来,回道:“俺们去找吃的,郑田,生吃了蝗虫,中毒死,死了……”
    半饷无言,郑爷爷睁开了眼,对旁边一人道:“程五,圆圆可还在同你家小子玩?能不能让圆圆在你家里待上两日,等埋了……”
    “好,俺这就回去,让俺婆娘看着圆圆”程五忙跑了回去。
    “各位乡亲,可否帮俺挖个坟?”郑爷爷对众人道
    话毕众人应话,都各自回家取铁锹去了。
    遇着大灾,哪里有时间细葬。众人帮着赶着给挖了个坟出来。蝗虫早将一切草木吃了,郑田下葬,却是连个棺材也做不出来,也只有家里那张被子,简单裹住。
    外头坟挖好了,众人来帮着抬出去。刚出了门口,却听身后屋里有人跑了出来。
    “不好了,郑田婆娘,也去了!”久病缠身,又遭此打击,郑吴氏终究是撑不过去。
    众人一对视,皆望向郑爷爷。一日之内,两亲人相继离世,任谁都难忍这打击。
    郑爷爷还是一脸平静,喊众人,将郑吴氏也一起抬了。终究逃不过一死,能夫妻葬一地,儿子儿媳也算是了了。
    月光明亮,照着下面这片疮痍的土地。
    不知谁说了句:“这么大灾,咋不见朝廷发粮……”
    言毕在场之人皆默然。
    众人乘着月色,将郑田夫妇二人覆了土。
    谢过了乡亲,郑爷爷独自回了家,坐着,看着这一日突变冷清的屋子。
    物是,人非。
    天亮,院门突响了声,院里进了人。
    郑爷爷抬眼,见程五送了圆圆回来。
    还好,孙女还在。
    郑爷爷看着圆圆笑了笑。
    小圆圆此时还不知家里发生了何事,进了屋,转了圈,见不见了爹娘,跑了去,问郑爷爷:“爷爷,我阿耶阿娘呢?”
    郑爷爷看着圆圆,苦笑了下。孙女这么小,如何忍心告给她这事。
    “你阿耶啊,领着你阿娘去了南边了”郑爷爷摸了摸小圆圆的脑袋
    小圆圆嘟嘴,不满道:“他们怎么不带我?昨天我还给阿娘捉了两只蛐蛐逗乐,就是程阿叔不让我回来,今儿蛐蛐都不动了!”
    郑爷爷咧了咧嘴,道:“他们是先走,给圆圆做准备去了,等我们过去了,就不用担心没处住了。”
    “那我们过去了,吃的也就准备好了吗?”圆圆睁着亮亮的眼睛,一脸希望地看着郑爷爷。
    郑爷爷点头,道:“是啊,南边可有好多鱼呢,到时候,圆圆想吃多少就有多少。”
    小圆圆听了笑了,催着郑爷爷问:“那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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