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殡葬灵异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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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殡葬灵异生涯-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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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能救我的也只有义叔,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把昨晚所有的经历一五一十全告诉义叔,关于钱包分赃的事情我本来还有点犹豫,可转念一想,说不定中邪的根源就在这些钱上。钱是小事,生命是大事。昨晚进陌生人家看到那张藤椅,把我胆子都吓破了,如果再来这么一次,还不如直接一头撞死。

义叔听的过程中没有说话,嗒嗒抽烟,屋里烟雾缭绕。

我说完之后,他叹口气:“小齐啊小齐,我告诉你一个真理,这个世间就算有鬼,也是人招来的。王庸贪小便宜尚可理解,我一直觉得你这个小孩善良朴实,怎么也能跟着他一起分死人钱呢?”

“我现在肠子都悔青了。”我说:“真是没事找事。”

义叔忽然道:“你分的钱呢?”

我迟疑一下,从兜里把二千块钱掏出来,义叔接过来点了点,顺手放在自己兜里。

“这个……”

义叔道:“叔不可能要你的钱,这笔钱本来就属于死人的,我要用这笔钱去打点它们。你动脑子想想,为什么死者在自杀的时候,身上要放一笔钱?钱夹里还有一枚血红的玉坠,这么有来历的东西,是无缘无故出现的吗?!”

“那是什么意思?”我问。

义叔抽了两口烟:“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到你们扔的那个皮夹子,还有王庸拿走的玉坠。东西拢齐了,我才能分析出这里是怎么回事。”

我拿起电话:“我给王庸打电话。”

义叔摆摆手:“不急,他那头我去找,他不可能听你的。昨晚也是我疏忽,干执尸队这一行,每个人都有护身符,辟邪驱阴,昨晚那活儿很急,我存了侥幸心理,以为不会出事。也是该着,你出的第一趟活,就碰到这样的事。”

他来到柜台后面,翻出一个纸盒子,递给我。我狐疑地打开,里面装满了各式各样的小物件,有项链坠子,有戒指,还有手机挂链什么的,每个物件都说不出是什么形状,造型很奇异。

“你凭感觉选一个。”义叔说。

我大约猜到,这些东西很可能是护身用的。戒指先不考虑,男人戴戒指不好看,我也不懂哪个手指有什么含义,带错了让人笑话。手机挂链也不好,我不可能天天手机不离身,真要遇到鬼,手机却偏偏落在家里,那真是哭都没地方哭。项坠好,串条绳挂脖子上,干什么也不耽误。

光线有些暗,我随手挑了挑,捡起一枚碧绿的圆牌,正面用红漆写了一个字,这个字是“悲”。写的龙飞凤舞,酣畅淋漓。整个字看不出一丝悲意,反而有遨游九天的酣畅感。

我抓在手里,爱的不行:“这个行吗?”

义叔笑:“你小子可以啊,挺有眼光,这是高人写的,灌入真力,是个好物件。我让其他人挑的时候,谁都没有选的,他们都觉得悲这个字晦气。”

我说:“看怎么理解了,慈悲也是悲。”

义叔道:“就凭你手里的这枚牌,你昨晚捞到的二千元就没白花。我现在出去找王庸,你在这里呆着,哪也别去。”

义叔走了之后,我也不能干坐着,拿着拖布在店里拖地。

义婶回来了,冷冷看我,我们之间没有交流,我打心眼里腻歪这个老娘们,就是个势利眼。

拖完地,我又拿着抹布把店里抹了一遍。等到中午的时候,义叔一脸疲惫地回来,问义婶下午有没有活儿。义婶查了查登记册,说没有。义叔对我道:“下午咱们去办事。”他冲我挤挤眼。

中午我在附近吃拉面,正吃着来了电话,是王庸打来的。我问他什么事,他说已经到了公司外面,叫我去一下。

我草草吃了面,来到公司后面的胡同,胡同口站着的正是王庸。

他脸有些不善,看到我来了,直接就问:“刚才义叔找到我,问昨晚的事,你是不是都说了?”

我赶紧道:“铁公鸡……”

毫无征兆中,王庸突然出拳,一拳砸在我的脸上,我倒退了几步,坐在地上,耳朵嗡嗡响,打懵了。

“还铁公鸡,叫王哥!”王庸脸阴沉得能拧出水。

“你疯了,你打我干什么?!”我捂着脸站起来,告诫自己冷静,现在这个时候我实在不爱出手,杂事缠身,我也没心气打仗,只想闹个明白。

王庸气急败坏:“义叔,呸,姓马的那个混蛋找到我,问昨晚的事。我本来不想说分钱的事,可他什么都知道,把我问的支支吾吾。最后,这老东西说摆在我面前就两条路,一是老老实实把钱和项坠交出来,这样还能保留工作。第二条路是,可以不交,但要把我从执尸队里开除,他还要和全市的同行打招呼,说我偷死人钱,让我臭名昭著,再也不能吃这碗饭。妈的,什么狗币东西!道貌岸然!他把我的钱要走了,还不是揣进自己兜里,装什么大尾巴狼。”

“王庸,你不了解发生了什么,”我耐心地说:“昨晚我回家的时候撞邪了,胆子都吓破了。我仔细一想,是咱们贪污死人钱出了问题。现在能救我们的只有义叔。”

王庸破口大骂:“看你这点出息,姓马的有能耐我承认,但我王庸也不是就认识他一个高人。我干这行有七八年了,认识不少世外高人。咱们要驱邪,有的是人帮忙,冲我的面子少拿点钱就能办大事,现在可好,五千块钱都没了。”

他这么理直气壮的,头头是道,我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两千块钱没了,说实话我也心疼。

王庸插着裤兜,原地转转,脸阴沉不定:“这件事先这样,既然花钱了,就让姓马的帮我们解决问题。不过在我这不算完,这口气我实在咽不下。”

我默不作声,我头一次看到这一行后面隐藏的一些东西。刚来公司时,我壮怀激烈,以为跟着义叔学到真东西,加上自己的悟性和努力,以后也能挣大钱。现在这一幕,让我拨开水面,看到了藏在水下,局外人很难看到和理解的阴暗。

我第一次感觉到,做这一行不是那么简单的,除了应付客户,还得提防自己人。

王庸来到我面前,忽然伸出手摸了摸我的脸颊:“疼吗?”

他突然这么温柔,我有点不适应,赶忙退了一步:“没事。”

他叹口气:“小齐,你还是年轻,太嫩。以后遇到事长点心眼,别傻乎乎的,人家画个大饼你就吃。多跟哥学,哥教你怎么为人处事。”

王庸让我先回公司,他随后就到。

我不敢说什么,回到单位。义叔看我来了,让我先休息,他去联系王庸,我们下午一起去找钱夹子。

我忽然明白王庸为什么让我先走,他不想和我一起回公司就是怕让义叔看见。

我心颤了一下,这份心机。

我的心情非常沉重,这里面的事让我很不舒服,义叔和王庸站在各自立场谁也没错。可偏偏暗潮涌动,漂浮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昏昏沉沉过了一个多小时,王庸来了,进屋就诚惶诚恐:“义叔,我来了。”

义叔把钥匙扔给我:“小齐,开车,咱们去找钱夹子。”他走出大门。

就在义叔出门的那一瞬间,王庸的表情突然变了,阴沉冷森。

他看我,眼神有问询之意。我解读出他的意思,他是问,他中午揍我的事和义叔说没说。

我赶紧摇头,表示没说,让他放心。

王庸此时散发出的气息让我害怕。。一下“我的殡葬灵异生涯”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十一章 点香问鬼

我们三人坐着车朝殡仪馆的方向开去。车上三人谁也没有说话,气氛很是沉闷。

开出市区,上了公路,我实在憋不住对王庸说:“你还记不记得当时扔钱夹子的那个地方?”

“我一直在注意观察。”王庸摇下车窗,盯着外面看。

“好像离殡仪馆不远。”我说。

王庸“嗯”一声:“对了,我记得那地方有棵树,当时风很大,吹的树叶响个不停。”

本来没说话的义叔忽然用手指了指前面:“是不是那儿?”

我把车停下。现在,我们在荒郊野外,公路边上。左右无人,连车都没有,距离金杯车大概几米的路边,有一棵大树,枝繁茂密,树下是一大片枯草,几乎没了膝盖。

我和王庸走过去,在树下站了站,手搭凉棚左右看看风景,我点点头:“好像是这。”

义叔掏出烟点上:“你们自己找。”

我跟着王庸往草丛里走,没多远,果然出现一个土沟。当时晚上没看仔细,现在阳光明媚,这条土沟里竟然流着污水,不知是从什么地方流出来,散发着腥臭的怪味。

我和王庸蹲在地上,左右看着,他一碰我,嘴角撅起,示意去看。在一堆杂草下面,我看到那个黑的皮夹子还在,有一半泡在污水里。

王庸掏出一根烟,慢条斯理用烟屁股磕着手指:“小齐,把钱包捞回来。”

我心有不甘,刚想质问你怎么不去,王庸呲哒我:“瞪眼!赶紧去,又不听话。”

我没办法,扶着沟边,慢慢滑到下面。踮着脚尖,踩着石头,三蹦两跳到了那里,蹲下身费了很大力气,从草堆里把皮夹子用手指尖夹出来。

皮夹子散发着怪味,脏水滴滴答答的,熏得睁不开眼。我强忍着,小心翼翼走了回来,把皮夹子扔在地上。

王庸用废烟盒把皮夹子上面的污水简单擦了擦,然后打开内页,里面的照片还在。

我们两人提着皮夹子回来,交给义叔。义叔翻出照片看了看,脸有些凝重。

王庸凑趣过去问:“叔啊,为什么他们照相的时候,要摆个空椅子?”

义叔道:“这种椅子有讲究,是留给死人坐的。”

我吓了一大跳。

义叔说,这张全家照,本来有五个人,但是有一个人已经死了,家里就摆了一张空置的藤椅作为悼念。

我和王庸面面相觑。

“上车。”义叔说:“去公安局,打听打听昨晚上吊那对父子的家庭背景和社会关系。”

还得说义叔,老江湖,公安局也有熟人。我们到了之后,很快找内部人打听到死者的信息。死的这两个人确实是父子关系,父亲叫马爱国,儿子叫马如海。儿子马如海以前在日本务工,干了很多年,结过婚有过一个儿子,后来他回到国内,开办了商务公司,凭自己的人脉专门跑日本这条贸易线,刚开始干的不错,也有了钱,不知为什么和老婆分了居,孩子归女方抚养,自己一直单过。

这两年国内经济不太景气,尤其影响到制造业,马如海的商务公司受到冲击,半死不活的。后面的事就顺理成章了,公司借了大笔外债,面临破产,他一时想不开就自杀了。

从局里出来,坐到车上,义叔一边看着全家福照片,一边琢磨王庸交出来的那枚红项坠。他的语气非常凝重:“这里的事不像看起来的那么简单,晚上起柱香先看看。”

晚上,我和王庸谁也没走,留在公司。义叔把义婶先打发走了,然后关上大门。

他在空地上放了一张桌子,简单布置成祭坛。中间供奉着马家全家福的照片,旁边挂着红项坠。前面放着铜香炉,左右各有两根红蜡。

义叔点燃了两根香,递给我和王庸,让我们轮流上去插在香炉里。

王庸第一个,他捧着香来到照片面前,鞠躬说:“马家的朋友,你们别害我啊,我已经把钱还给你们了。只要你们放过我,我给你们烧纸,烧童男童女,烧金山银海。”

他把香插在香炉里。我第二个上,照着王庸的话也说了一遍,然后把香插了进去。

义叔道:“这两根香叫阴香,烟雾直通灵界,如果那边有感应,香上就会有反应。”

“那怎么看出他们是善意还是恶意的?”王庸问。

义叔说:“如果两根香能顺顺当当烧完,说明你们没事,如果没烧完……”

王庸着急问:“会怎么样?”

他话音刚落,毫无征兆中,两根香突然全部灭掉。我和王庸面面相觑,又听“啪啪”两声脆响,两根香竟然齐齐从腰部折断,上半截落在铜炉的香灰里,激起一片烟雾。

房间里门窗紧闭,可以肯定没有风,那张全家福的照片在没有任何外力的情况下,突然向旁边一倒,正打在蜡烛上。粗粗的蜡烛晃了晃,落下一大滴蜡油,带着火苗,落在照片的表面。从照片中间开始烧,火苗顺着边缘向外面扩散。

义叔手疾眼快,赶忙过去拿起照片,噗噗吹了两口,火苗还在燃。他伸出手指一掐,火苗这才灭掉。

我看着王庸,王庸看着我,他脸有些苍白,终于知道害怕了。

昨晚我遇到邪事,而他什么也没遇到,所以没有我这个急迫要解决的心情,现在点香问神,出了这么大的怪事,他意识到巨大的危险正在迫近。

义叔拿着照片刚要说什么,突然传来一声怪响,墙边靠着的一个大花圈倒在地上。我吓得头皮都炸了,一把抓住王庸,王庸喉头咯咯响。

日光灯“啪啪”响了几声,忽然灭了,一片漆黑,过了没几秒,又亮了。

王庸这个常年和尸体打交道的老油子也怕得嘴唇发紫,我和他差点没抱在一起。

义叔道:“有反应了。它们就在屋里。”

王庸咧着嘴,突然跪下:“义叔,救救我,我知道错了。”

义叔从桌子下面掏出火盆,递给我们:“赶紧烧纸,说点好话。”

我和王庸连滚带爬翻出一包金元宝,我拿着打火机刚要烧,王庸拦住我:“烧纸要虔诚,必须是自己花钱买的才灵。”他从兜里掏出五十元放在柜台上,就当金元宝是他买的。我学着他的样子,把兜里的几十块钱全掏出来。

我们蹲在地上烧纸,而义叔从柜台后面拿出一枚铜铃铛,一边摇一边走,嘴里念叨着什么词。

铃铛清脆,如空谷笛音,伴随着义叔的诵经声,屋里笼罩着奇异的气氛。我本来恐惧的心情此时安生了不少。

“行了。”义叔道:“它们走了。”

王庸轻声问:“我烧了多少纸?”

我苦笑:“我哪知道。”

他扒拉手指头算:“大概烧了十多块钱,算二十块钱。”他走到柜台前,从上面捡回三十块钱揣进兜里。

我看得目瞪口呆,这人真是个奇葩。不愧有铁公鸡的美誉。

义叔没多说,把铃铛放在一边,揉着额头:“你们两个啊,真能找事。这一对父子,是上吊自杀,尤其叫马如海的那个小伙子非常年轻,属于横死,怨念极大。你们贪小便宜也不瞅准了,什么死人的便宜都敢占!”

“叔,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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