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殡葬灵异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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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殡葬灵异生涯- 第2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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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的五官,活脱脱就是人头狗身。

王建祥看着我,狗嘴里是沉沉的深吟,宛回百转,像是一个极难受的人发出的**。

“这是个人啊。”我说。

儿子看我:“你能看出它是人,说明你真的不是他们中的一员,你是来自这个世界之外!”

我点点头:“这里是你的长梦?”

“对。”儿子点点头:“这个梦虽然是我做的,但很多东西我都无法控制,我爸爸变成了一条狗,我和他相依相伴。”

我沉思:“生前是你爸爸养着你,把你当狗一样养着。而到了梦境之中,你是主人,你爸爸变成了一条狗,你在养着它。”

第四百九十四章 未来即妄

“我费劲心思到了长梦的世界里,”儿子说:“发现情况和我想的完全不一样。我在生活中就是个不如意者,想在梦境里改变自己,却发现情况越来越糟糕。”

他正说着,忽然远远大雨中传来声音,像是吹号,非常悠长,划破雨帘直透而来。

儿子叹口气站起来,捡起斗笠戴在头上,过去牵那条大狗。

他对我说:“追我的东西来了,我劝你也赶紧离开,那东西会清理一切不属于梦境本源的人和物。你和你这个小女友都是外来者,也是清理对象。”

他牵上狗要从庙的后门出去,我赶忙道:“能不能告诉我藤善在什么地方?”

“我也不知道。”他说:“你知道什么是一夜之梦吗?”

我愣了,摇摇头。

“有科学家研究,人一晚上能做三十到四十个梦,大部分梦境都不会记住。梦境与梦境之间是支离破碎的,就像是一个个单独的世界。这些梦境世界靠着一种‘梦桥’的介质粘连在一起,我就要从现在这个黑雨孤寺的梦境通过‘梦桥’到另一个梦世界去,咱们或许有缘还会再见。藤善我知道这个人,他出现在我的小说里,但是他现在在哪个梦境里我也不知道,你自己慢慢找。”

他牵着大狗从后面出去,一人一狗很快消失在大雨之中。

我听愣了,幽若拉着我的手,我看她:“你听明白了吗?”

幽若说:“这里存在着很多残片式的梦境世界,就像咱们现在所在的孤寺,空间只有这么大。这些梦境世界像魔方一样粘连在一起,两个世界之间互通的桥梁是叫‘梦桥’的介质,我们永远也不可能知道通往下一个的梦境世界是什么样子。”

“听起来像科幻故事。”我说。

她正要说什么,外面大雨中的悠长号声愈加响亮,我转头看向大雨深处,那里似乎有一团巨大的黑影正在缓缓靠近。最新最快更新

我有些明白了,儿子的梦境中存在着梦魇怪物,这个梦魇像人体内部的白血球一样要杀死所有闯入梦境的外来者。

“我们也走。”幽若拉着我的手到庙的后面。大雨滂沱,一扇小小的庙门在风雨中不断地打开闭合,撞着墙“啪啪”响。

我们听到庙的前门传来脚步声,有人缓步走了进来。脚步声不大,可带来一股看不见的气场,让人胆寒心惊。

我和幽若手拉手站在后门前,我们没有动,静静听着前面的动静。

进来的那人似乎并没有追过来查看,外面是大雨,庙里一片死寂。前面响起了低低诵祷的声音,不知念的什么,语音低沉,十分虔诚。

“我们该走了。”幽若看着我,她低声说:“震三,到了下一个梦境世界我们就会分开。”

我大惊:“我们手拉手进去的,为什么会分开?”

“到一个新的梦境,就会重新开始,所有的一切清零,包括此时此刻的记忆。”幽若低低说:“不过你和我不用担心这个问题,我们是肉身赴灵,你会记得我,我也会记得你。”

我听的怦然心动,静静看着她。

我们手拉着手来到庙的后门前,此时前殿诵经声已毕,脚步声起,朝着后面走过来。

“出发。”幽若紧紧拉着我的手,我们一起跨出了狭窄的庙门。

山坡无风无雨,夜空明朗,山风吹在身上特别舒服。我左右四望,幽若已经不在了,满山坡只有我一个人。

天空悬挂明月,月光如水,此时虽不如白昼,山间一切都泛出月白清冷的清晰。最新最快更新

这里又是什么梦境?我顺着山坡往前走,只有一条路,远处是一片杉树和山竹混杂的林子,有点南方的意思。

不管是什么梦,都是儿子做出来的,所有的一切应该说都是他的心象。

从刚才的孤寺到这里月黑山,他的内心似乎只有黑夜,从来没有过白天。

我顺着山坡走了一段距离,忽然听到水响,远远可以望见一线瀑布自高处奔流而下,月光如白缎映照其上,确实美得如同梦一般。

越过山林,在山坡上有一座老屋,我走过去看到屋子里亮着灯,上前敲敲门。

门开了,里面面积还挺大,有个樵夫模样的人带我到厅里。有四个人正在围着屋中间的炉火烤火,炉火上煨着红薯,屋里温暖如春。

樵夫把我引到他们中间,我和他们几个人问候寒暄。我想问问他们知不知道藤善的下落,这时四人中有人问我:“老客,你是从何而来?”

我略一沉吟:“山外。”

有个披肩发的女人说:“我从来没出过山,真想到外面看看。”

她说完之后,屋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我清清嗓子:“你们认不认识一个叫藤善的人?”

众人面面相觑,摇摇头,从他们的表情来看,藤善确实没在这个梦境里出现过。

这可麻烦了,听儿子的意思,大概存在三四十个梦境,而且交接的没有规律,谁知道藤善在哪呢。不过种种迹象表明,我最后确实能找到他,应该是在那个狗场里。

可目前最大的问题是,我还要在这里寻找多久?

现在最怕的就是时间模糊,梦境时间和现实时间不同步,就算最后找到了藤善,我们从梦境世界里出去了,可现实中已沧海桑田,一切早已变化,所有的人都老了,有的已经死了,很多年过去了,那我们回去还有什么意义。

我正想着,那女人拿起炉子上的烤红薯递给我:“老客,你吃。”

我礼貌接过来,还挺烫手,我随手放到一边:“太热了,稍等一会儿。”

樵夫站起来:“咱们几个出去说说话。”

他们应该互相都认识,听樵夫这么说,几个人一起从后门出去。

外面是竹林,我看着他们的背影,有人随手把门关上,这里只有我一个人。

老屋里没有声音,偶尔能听到炉子里火苗滋滋烧着,实在太暖和了,我有点犯困。手臂拄着膝盖,脑袋搭在手掌上,一下下打瞌睡。

这时外面有人敲门。我打了个激灵,擦擦口水走到前面把门打开,一开就愣了。

外面站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光头僧人,身后牵着长毛大狗。正是儿子来了。

“这么巧。”我兴奋地说。

儿子笑,把狗一起牵进屋里。我看着这条大狗,浑身毛骨悚然,它果然长着王建祥的脸,人头狗身,极其妖异。

“你好像一点都不惊讶。”我说。

“有什么可惊讶的,这个地方我来过。”儿子笑:“这些梦都是我做的,没死之前我就经历过了。这里是不是一共有五个人?他们都是邪降巫师。”

“啊?”我愣了:“巫师?”

“这五个人在修炼东南亚的秘术飞头降。”儿子说:“你不知道吗,我记得写你的小说时,你不是遇到过一个泰国的小平头吗,他就是在修炼飞头降的大巫师。”

我怎么会不记得,当初为了对付这些泰国巫师,逼走了小辉,三太子不再人间,当时情景极其惨烈。

“对了。我的小说是你写的,那我后来的命运是什么样的。”我急促地问。

儿子看我,居然一脸忧伤:“知道了你会后悔的。我不建议你提前知道自己的结局,没什么好处。”

“那我也想知道。”我说。

儿子摇摇头:“齐震三,你此时已经不是修行者的心境了。未来是什么,未来即妄!你想没想过一个问题,你从现实世界来到这里,这地方看是我的梦,其实也是你的梦。”

我一惊,后背竟然渗出冷汗:“什么意思?”

“你在这里也要接受同样的心境考验。我虽然不是修行者,但我毕竟参与了你整个人生的整个创作过程,对修行有一些自己的理解。这个地方,你别考虑它的本质是什么,不管是现实还是一场梦,你都要把它当成实实在在的存在,该怎么做事就怎么做事,该怎么做人还怎么做人。”儿子告诉我。

我叹口气:“你能说出这番话,已经俨然有了几分宗师气象。”

儿子摆摆手:“什么大宗师,我可不敢当,也不愿当。真正的宗师不是用嘴说出来的,而是用实际行动做出来的,我说别人一二三四五头头是道,轮到自己还是一塌糊涂,称不上宗师,能活明白就不错了。”

他咳嗽一声,指着外面说:“你知道他们五个人在外面干什么吗?”

我看他。

“修炼飞头降需要杀满一百个人,他们已经杀了九十九个,你是最后一个,他们就在商量怎么杀了你。”儿子淡淡说。

第四百九十五章 飞头降

“什么?他们要杀我?”我有些无奈,也有些想笑:“我如果在这个世界里死了呢?”

“那你就真死了。儿子很严肃地看我:“你是肉身赴灵,这个世界对于你来说就是客观世界,你在这里受伤就是真受伤,死亡就是真死亡。”

我咽了下口水,知道厉害了:“那我们怎么办?”

儿子说:“本来遇到这些邪派高人,我都是躲着走的,可遇到了你,就不能躲了。我们两个可以联手,把这些人都消灭掉。”

他看我默不作声,疑惑道:“我还以为你会问我,他们都是梦境里的虚妄,何必要消灭。”

我说:“你刚才都提点我了,不管这里是什么世界,该做什么人还做什么人,该做什么事就做什么事。这些修炼飞头降的巫师杀害无辜,本来就该死,哪怕这里是梦境,我们也要出手去做点什么。”

儿子点点头:“你可以啊。果然是有成的修行者,境界不一样。”

他牵上大狗,大狗非常听话,也不发出声音,跟在我们的后面。我们从后门出去,外面夜色宜人,风静云朗,远处瀑布的水声在夜色中犹如古筝隐隐之音。

我和儿子还有那条大狗深入竹林,在里面走了好半天,他一把拉住我,做了噤声的手势,我们藏好后偷眼去看。

不远处林中有一小块空地,月白如水,照在里面。空地中央有一块无字石碑,大概能有两米来高。在这块无字碑前,那五个人排成两排,前二后三,跪在地上正向石碑磕头。

我们蹲在林子里等了片刻,五个人就在那里磕头,保持着姿势一动不动,犹如雕像。

我和儿子面面相觑,我问怎么个情况,儿子摇摇头,也是一脸迷茫:“不知道啊。”

“这不是你的梦吗?”我说。

“你做梦能记得那么清楚?”他说:“我只记得一个大概情况,具体细节一概不知。走,过去看看。”

没等我阻拦,他牵着狗从林子里走出去,我只好跟在后面。

我们两个来到无字碑前,看着这五个人我愣了,继而全身冒寒气。难怪这五个人一动不动,他们只剩下身体,五个人的脑袋全都不见了,脖子上面是空的。

此时的场景诡异万分,我抹了下脸:“怎么个情况这是,难道飞头降,他们的脑袋都脱离身体了?”

“有可能。”儿子说。他拍拍王建祥大狗:“闻闻。”

人头狗身的王建祥跑到五个人的身体旁,伸出狗鼻子嗅了嗅,然后对准了东南方向。

“走。”儿子牵着狗走在前面,我赶紧跟在后面。

在林子里走了没多远,我们听到一阵笑声。听声音笑的人很开心,就是声音很有些发飘,让人发寒。我们悄悄往外张望,只见林中有五颗人头正在半空盘旋,上下飞舞。

我一眼就认出那个女人,当时在屋里时没怎么仔细看她的貌相,唯一的特点就是披肩长发。此时此刻,她的人头在半空飞着,长发落下,黑森森一个球,看起来像是怪异的生物。

在空中闪过,她额前的头发飘起,我看到了脸。女人长得极为阴森,两个眉毛吊吊着,一脸克夫相,看了让人心里堵得慌,加上就这么一颗人头的存在,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五颗人头正在聊天,他们说的话都能听懂,但是声调很怪,曲里拐弯,像是深夜抽噎。

“老大,还剩下最后一个了。”女人头说。

那樵夫是这伙人里的老大,他的脑袋也是最大,忽上忽下的飞舞:“杀了他,喝了他的血,我们凑足了百人之数,可以成大造化。小妹,你去看看他在不在?”

女人头飞起来,在黑暗中没入深林。时间不长从黑暗中遁出,她语气里竟是惊慌:“不好了!老客跑了,屋里空空荡荡的。”

“他跑不了多远,山就这么大,咱们分头去追。”五颗人头忽而升空,一瞬间向五个方向飞逝而去,如同五道流星。

我和儿子互相看了一眼,我们脸色都煞白。

“怎么办?”我问。

“我知道一个办法,遇到飞头降的巫师,可以把他们的肉身挪开,抛到他们找不到的地方,头颅就再也无法与之相连。这样时间一长,他们气息虚弱,就自然会破了法术气绝身亡。”他说。

“那我们赶紧回去,把五个肉身挪开。”我说。

我们牵着狗往回走,来到无字碑处,先藏在林子里观望了一下,确实没有危险。我们小心翼翼出来,我和儿子搬一具尸体,王建祥大狗用狗嘴叼着另一具尸体,出林子不远是一条山溪。

溪水的源头应该是远处的那道瀑布,月光映照在溪水表面,泛起白白的磷光。

我们把尸体扔进水里,正卡在一块大石的后面非常隐蔽,人头绝对发现不了。

藏好这两具尸体,我们又回去搬了一趟,又搬了两具尸体,现在还剩下最后一具。

我们穿过林子刚要进那片空地,儿子猛地拉住我,低声说:“小心。”

只见从天而降五颗人头,围着石碑打转,那女人的声音惊恐到了极点:“我的身体呢,我的身体呢?”

因为过度焦急,使她本来就难听的声音更加失真,听起来像是乌鸦叫。

剩下那三个人也在大叫:“我的身体哪去了?”

“能干这件事的只有那个老客了,”樵夫沉稳地说。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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