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殡葬灵异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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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殡葬灵异生涯- 第2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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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警察咄咄逼人。

我闭上眼睛,什么话也不说。

“上大灯!”一个警察咆哮着说。

“等等,先让他反思几个晚上,等等再说,掉咱们手里了就不着急。”老警察轻描淡写。

我的衣服全部换下,换了身桔红色马甲,送到了看守所。走廊很长,我恍恍惚惚向前走,脑袋空空的,里面一团乱麻。我走到一扇小铁门前,监区警察把门打开,我弯腰走进去铁门,光线一下暗了,我瑟缩地站在门口。

有人在里面喊:“叫什么名,犯什么事进来的?”

我说我叫齐震三,犯的是杀人罪。

这话一出,号子里顿时静下来。我这时适应了光线,看见室内也不过四五十平米,靠着墙边有一铺大炕,被子摞在一起,旁边坐着几条彪悍的汉子。

“就是这小子诬陷我的。”

我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抬起头看,我看到了王建祥。

他也穿着马甲,头发剃光,脸瘦得像是糖尿病人,眼神里全是阴毒的狂热。

第四百八十九章 儿子

“哟嗬,你挺有尿啊,看你瘦的跟干巴鸡一样,还杀人呢。”一个汉子粗鲁地大笑。

我蹲在地上没说话。

“起来!谁让你蹲着了,知不知道这里的规矩?”汉子从床位上下来。

我看着他,点点头:“知道,进来的都要挨揍。”

“哟嗬,我就说嘛,这小子挺上道。”他笑着,忽然抬手就是一记耳光。天罡踏步已经融入到我的潜意识里,自然生发,双脚向后一滑,直接躲过耳光。

这汉子一巴掌扇空,踉跄了一下差点摔水槽子里。周围人哄堂大笑。

汉子恼羞成怒,抄起槽子上的破碗劈头盖脸砸我,我飞快躲着,他追我跑,本来其他人还想帮忙的,可看着这一幕可乐,谁也没动,一边看一边哈哈大笑。

跑了几圈,那汉子明显是被酒色掏空了,满头虚汗,累的扶着膝盖直喘。他大怒对着所有人喊:“傻愣着干什么,抓住他!这小子挺跳啊,告诉告诉他规矩。”

一大群汉子站起来,嘻嘻笑着冲我过来,我身后就墙角,跑无所跑。我看到王建祥盘腿坐在炕上没有动,他紧紧盯着我,眼神阴毒,嘴角咧着。

我现在的体能极差,刚刚恢复成正常人的样子,用天罡踏步看着潇洒,其实快岔气了,身体也到了极限。

人群到了,我护住脑袋,蜷缩成一团蹲在地上。有人问:“老大怎么办?”

“怎么办?!按规矩办,给他放放血。”

那些人一拥而上,对我拳打脚踢。我疼痛难忍,尽量护住自己的要害,心里这个懊悔,小说里并没有说我会在看守所挨揍,为什么会有这么一出。

我好歹那也是八家将,打急眼了,随手一拳也不知打中了谁。有人惊呼:“放血!”

有人一拳打中我的肚子,我惨叫一声,弯了腰,有人又一膝盖撞在我的头上。最新最快更新这一膝极重,我摔倒在地,眼冒金星,最恐怖的是,在犯晕的同时我感觉神识之境犹如刮起一阵风暴,我根本控制不住,狂风漫卷,神识本来是虚无深渊,可此时却面临着崩塌的危险。

我在地上趴着,身体疼痛已经不在话下,神识却要把我吞噬了。

有人喊了一声:“你特么还敢跑!我让你跑。”感觉有一双脚踩在我的脖子上,脖子都快勒断了,呼吸不畅。

神识如同摇摇晃晃随时都能湮灭爆炸的星球,我眼前什么也看不到,一片白光,意识渐渐模糊。

这时,突然有一脚重重踩在我的头上,这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的意识彻底丧失,我顺着白光往前走,无形无质。在无边无际的白光中,我模模糊糊前面很远的地方有个舞台。

舞台四周没有任何布景,在纯白色中出现,犹如梦境。

舞台上有两个人正在跳舞,我的意识飘飘渺渺往前走,来到舞台前。听到响起的音乐像是乡下送葬时吹的唢呐,而台上跳舞的两个人却穿着西方式的衣服。

我目瞪口呆看着,这是一男一女,女的穿着白色连衣裙,头上还扎着蝴蝶花,年纪不大,十几岁的样子,穿着小红鞋噼里啪啦地跳舞。她身边是那个男人,我一看就吓坏了,这个男人穿着一套燕尾服,身体还是人的,可脑袋却是个猪头,一边跳一边笑,眼睛眯缝起来。不知为什么,我想起在娘子庙参加安龙大座时看到供桌上的那个猪头。

我正看着,忽然注意到在舞台前的白色布景中坐着一个人,他眼睛迷离,嘴张开着,看得非常仔细。

我心跳加速,这不就是创造我命运的儿子吗?

他怎么会在这,他不是死了吗?

难道这里是这个世界的阴曹地府?

我正想过去细看,忽然一切消失,正迷茫时听到有人说:“老大,不会打死了。”

有人慌着说:“拉起来看看,千万别死了。”

有人把我拉起来,有凉水泼在我的脸上,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一大群人围着我,还是在看守所里。

有个大汉蹲在我的面前,挥挥手,皱眉说:“你是不是有什么慢性病?”

“啊?”我现在整个人都处在迷糊状态。

那大汉把其他人拦在外面,面有忧思:“这小子是病鸭子,算咱们幸运,刚才真要打死了,咱们全都吃官司。”

有人说:“老大,咱们本来就是吃官司的。”

大汉烦躁地摆摆手,翻翻我的眼皮:“让他好好休息。”

我靠着墙全身虚脱无力,一睁眼就犯迷糊,不停咳嗽着,没有人敢挨着我,生怕我死了他们吃挂落。

迷迷糊糊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有人往我的手里塞了碗,我勉强睁开眼,看到碗里是水,里面飘着菜叶子,零星看点油花,能比淡水稍微强点。

我勉强喝了一口,身上有了热气,这才看到往我手里塞碗的是王建祥。

他坐在我的身边:“咱俩聊聊,我抓进来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动了一下身子:“你只有抓进来,我才能带你进下一个世界。”

“哦?此话怎讲?”他看我。

“我说话你信不信?”我说。

他笑笑:“不太信,看你说什么了。”

“我告诉你,”我说:“我知道第三个世界是怎么回事了。”

“说说。”他眯缝着眼。

“我相信你也知道了。”我看着他:“第三个世界本来是不存在的,它是儿子的梦。”

“说清楚点。”

“第三个世界不像咱们经历的前两个世界,实实在在的存在,它只是儿子做的一场梦。梦境的实体化。”我咳嗽一声说:“刚才我挨揍时昏厥了过去,迷迷糊糊中我到了那个世界。”

“你看到了什么?”他问我。

我靠在墙上,长舒口气:“我看到一个舞台,上面有猪头人身的怪物正在和一个女孩跳舞,儿子就坐在下面看着。”

“那就是了。”王建祥看着我说:“我翻过儿子写的日记,里面确实记载了这么一个梦境,他在梦中看猪头人身的怪物和女孩跳舞。”

“我就说你知道。”我说:“你看了儿子的日记,自然也知道第三个世界是什么。”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他看我。

我说:“我拿着u盘到电子城做了数据恢复,把那篇小说恢复了,我看到了以后我的命运,自然也就知道第三个世界的秘密。”

“你什么命运?”他问。

“我们都会到第三个世界去。”我说。

“那我怎么去?”他看我。

“你知道儿子怎么去的吗?”我说。

他愣了:“儿子,他不是让我开车撞死了……”

“你为什么撞死他,现在能开诚布公的说说吗?”我问。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儿子现在到底在哪,你的回答直接关系到我杀他的原因。”他说。

我眨眨眼:“够绕的啊。好,我告诉你,儿子现在应该已经到了第三个世界,到了他的梦里。”

“果然如此。”王建祥一拍手:“我杀他……其实并不是我想杀……”

他措辞一番说了起来。

王建祥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漫无头绪,像断了线的风筝,他想去第三个世界,可完全不知道怎么去,连一点概念都没有。

这个世界的运作方式和原来的一样,人活着也是要工作吃饭的,他白天找了家餐馆打工,晚上出来就到小区溜达,盯着儿子和这个世界的王建祥。

他在寻找机会,想和儿子谈谈。

可这个儿子是彻彻底底的宅男,平时没事就窝在家里,很少出门,甚至吃饭也得是他爸爸买回家做好的。

好不容易有一次他看到儿子背着黑包,摇摇晃晃从屋里出来,他一路跟踪,发现儿子去的是一处大型的招聘现场。

儿子的包里是复印好的一摞简历,王建祥戴着帽子戴着口罩跟在附近偷窥,发现儿子真是一点社会经验都没有,印出来的简历真是简历,厕所擦屁股纸都比它干净,上面印着简单的学习和社会经历,右上角是一张灰蒙蒙的照片复印照,里面的儿子照的跟劳改犯似的。

就这样的简历送到人家大公司的摊位上,直接就扔到一摞简历的最下面。

儿子挤了一天,所有简历像发传单一样都发出去。他坐在椅子上抱着大大的黑包,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发呆。

王建祥有点心疼他,儿子天赋异禀,他能感知两个世界,相信没有人能做到这一点。这样的人,居然只配做个宅男,连最起码的生活费用都挣不出来。

王建祥挤过去,他要开诚布公地谈谈。

第四百九十章 剧本已经写好了

“你好。”戴着帽子口罩的王建祥挤到儿子的面前。

在熙熙攘攘的求职人群里,王建祥的样子颇为怪异。

儿子诧异地看他:“你是谁?”

王建祥告诉他,这里不是讲话之所,一起出去聊聊。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都避之不及,可儿子似乎已经麻木了,哪怕最奇怪最不合常理的遭遇也不会引起他的反应。

儿子站起来,背着大黑包,跟王建祥到求职中心外的一家面馆,还没到中午,人很少,他们坐在角落。

王建祥把帽子摘了,口罩拿下来,等一露出这张脸,儿子终于大吃一惊:“爸爸。”

王建祥用很长时间来解释自己是什么人,又是如何从那个世界穿越而来。儿子的眼神有些发傻,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王建祥告诉我,儿子这个人相当麻木,眼神中那种兴奋惊讶的神情也不过就是一瞬间,瞬间之后他的眼神里就没了神采。

王建祥聊了这么多,儿子很少发表自己的意见,低头喝水,乖巧的像只小鹌鹑。

王建祥没想到儿子这么麻木,任凭他口干舌燥,人家一点反应都没有,就是喝水发呆,眼神发直。

“我看过你的日记,”王建祥决定开诚布公:“上面记述了第三个世界,我想去。”

儿子抬起头看他,摇摇头,好半天才说话:“那只是我的一场梦。我爸爸说了,做人要现实。”

“我不管你爸爸说什么,我就要到第三个世界去。”王建祥目光炯炯。

儿子愣了愣,忽然问了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这么执着离开这里?”

他的声音不大,听起来既像是在问王建祥,也像是在问自己。

王建祥点上一根烟感叹说:“我经历过两个世界,第一个世界就是失败者,混这么大岁数连个女人都没有,为了口吃的受尽白眼日夜奔波。人啊,我也看了,就那么回事吧。那些有钱人也不见的过得就有多好,他们无非比我好吃好喝有女人伺候。有时候没事我坐在家里就瞎寻思,你说人活着的这个世界里到底有没有传说中的天国存在呢?”

“天国?”儿子喃喃。

王建祥道:“对,就是极乐世界什么的,我查过很多资料,有的说有,有的说是封建迷信。那地方到底什么样?是不是没有货币没有哀愁没有阶级呢,一点烦恼都没有呢?每个人都天天快快乐乐的活着。”

儿子看他:“这就是你对极乐世界的描绘?”

“那你说什么是极乐世界?”王建祥吐出一口烟圈。

儿子摇摇头:“没有黑暗就没有光明,没有痛苦就没有快乐,你之所以幸福就在于经历过不幸。我不相信极乐世界只有快乐没有痛苦,那快乐就不称之为快乐。”说着,他一侧头看到面馆旁边的桌子,桌上摆放着一个大鱼缸,里面游着七八条金鱼。

“如果真的有极乐世界,我认为是这样的,”儿子说:“那里的人也会经历痛苦,也会经历悲伤,但是他们的记忆如同鱼一般只有七秒。七秒之后,所有的一切都会忘掉,一切再重新开始。”

王建祥嗤之以鼻:“那健忘症病人是最幸福的了。”

儿子看他:“我知道第三个世界的存在,但我不敢肯定那里是不是你理想中的天国。”

“去了再说,”王建祥说:“再糟糕也不会比现实糟糕。我在原来的世界就是打工的卖命的,到了这个世界我特么还是碎催。”

“那好吧。”儿子说:“你应该知道,第三个世界其实就是我的一场梦。”

最近以来,在儿子身上发生了一个怪事。他翻来覆去会做一个系列的梦,就是带有延续性的梦。

相信很多人都做过类似的梦,每一天做的梦都有因果关系的连续,像是每天在看连续剧。

儿子做的这个系列梦颇为怪异,内在延续的并不是情节,而是意象。

意象这个词很难理解,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它是一系列感知感觉所呈现出来的一种总的情感,对美学不甚敏感的人,甚至感觉不到意象的存在。

比如说你到了一处黄叶纷飞的空山,和你到了热浪滚滚夏日炎炎的**沙滩,绝对是两种意象。

儿子的这些梦,内在没有任何的情节上逻辑关联,但每一个梦所呈现出来的情绪表达,却惊人的一致。这种情绪很难用悲伤、高兴、痛苦……这种单一的词汇来表达出来,它是一种很莫名又很强烈的感觉,犹如你独坐海边高崖孤岩遥望平静大海。

而且儿子还发现他做的这一系列梦,梦境的时间也越来越长。梦境时间和现实时间并不是统一的,现实时间还是一个晚上,而梦境时间在这一晚上则愈来愈长,刚开始只是一天的经历,而后是一个礼拜,再然后延长到了一个月。

也就是说,儿子睡一晚上做的梦,在梦里他经历了一个月。

当有一天,他一晚上所做的梦境长到了三个月,并有趋势会继续延长下去,儿子突然醒悟,自己的梦境已经自成一方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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