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殡葬灵异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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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殡葬灵异生涯- 第2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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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住在筒子楼里,现在快午夜,楼里昏暗,又脏又破。一边走我一边犯嘀咕,心里总有种预感,这个幻象肯定和我的未来有些许关系。

会不会我老了以后就变成这个样子?

我上到三楼,来到对着楼梯的住户门口,掏出钥匙手颤得厉害怎么也插不进去,酒喝多了又吹了冷风,还和女人瞎折腾一气,身体完全使不上力。

插了半天,突然门开了,我睡眼惺忪地看着里面的人。这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长得很瘦,头发乱糟糟的。

我迷迷糊糊地说:“儿子。”

小伙子一脸厌恶把我扶进屋,把我扔在沙发上,我晕的厉害心想着等明天我清醒的,非把你揍一顿不可。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家里的情况,家里乱糟糟的,就像九十年代那种老家庭,满地的破烂还有啤酒瓶子,一张桌子上有一台很老的笔记本,正亮着屏幕。

我咳嗽一声:“你怎么还不睡?”

“正写东西。”小伙子说。

“写,写,成天尼玛的写,写出什么屁玩意了。”我骂:“我天天出去起早贪黑,就养活你这么个白吃饭的。”

小伙子没吭气,坐在屏幕后面,脸上面无表情,木然地敲着键盘。

我大口喘着气,哎呦哎呦叫着难受。家里没有女人是不行,我晕沉沉地想。

我艰难地从兜里掏出一把钱扔在沙发上,那小伙子看我:“爸,我把你写到小说里了。”

“怎么?”我下意识问,脑子麻木。

“我是这么写的,”他木然地看着我:“我写到你明天能捡到宝贝。”

我笑笑说:“那敢情好。咱们家就有钱了。”

“不。”他说:“你捡到的宝贝,里面藏着妖怪。”

我陡然一激灵,好像想到了什么,想振奋精神,可怎么也提不起力气,脑袋像被谁揍了一棒子。

“你别瞎写。”我咳嗽几声勉强说。

“要写就写大的。”他说。后面他又说了什么,我一概没听见,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睡在沙发上,身上盖了一件毛毯。

我昏昏沉沉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昨晚发生过什么。客厅里还是这么乱,我起身到屋子,儿子正睡在床上。这张床上有一半都是书。

我叹口气,其他小伙子到他这个年龄都已经成家立业了。他可好,连正经工作都没有,成天窝在家里说是写东西。写成什么样且不说,你总的接触社会吧,要不然闭门造车,写出来的也是垃圾。

今天晚上我要好好和他谈谈,逼着他出去找工作,老这样不行,人就废了。

上午我到一家单位的门岗上班,就是看大门。到下午两点来钟,上夜班的来和我换岗。我提着东西到了公园的清水河,继续干副职,捞鱼食红线虫。

到了河边,已经有人在水里干上了。我赶忙换上防水衣,哆哆嗦嗦下了河。

一路淌着水来到河的中间,冰凉的河水刺激的浑身汗毛直竖。

我搅动浑水捞着烂泥,用网一点点淘弄,从里面分离出红线虫。

往往一大堆泥巴只能淘到小小的一撮。河水浮光,所有人都散开,各有各的区域,有条不紊地干着。

我用脚踢着下面的烂泥,搅动浑水。正走着,突然一脚踢在硬东西上,本来就冻硬的脚趾头瞬间没了知觉。

我疼的嘶嘶倒吸凉气,缓缓蹲下腰,用手在水里摸,摸来摸去摸到一个四方形的东西,好像是个盒子。

我心头狂跳,恍惚记起昨晚好像有人告诉我,说我今天能捞着宝贝,可以发财。

第四百三十四章 人头

我探进水里,矮了一截身子,看到周围没有人看我,艰难地用手摸着四方盒子。它深陷在泥沙里,我用尽全力把它掰出来,盒子似乎有些分量,并没有就势浮上来,一连串气泡从盒子下方出现。

这东西千万不能让别人看见。一块捞鱼食的老哥们老姐们,大家在一起吃吃喝喝,瞎玩瞎闹都没有问题,可有大事千万不能和他们掺和到一起。

这些五六十岁的社会底层,少年时期都是从那个红色浪潮年代过来的,自私狡诈,小肚鸡肠。如果我捡到宝贝的消息让他们知道,转过天基本上全市人就都知道了,所谓财不外漏,真要走到那一步,恐怕会引来天大的祸事。

我想了想,没有轻举妄动,用两只脚夹着这个盒子,以免它顺着水底的暗流冲到别处。我动不了位置,只能站在这里装模作样地搅动浑水。

天色愈来愈暗,周围人陆续上岸,有人招呼我,我苦笑对他们说这两天收成不好,想多捞点。

人陆陆续续少了,越来越黑,远远的公园里华灯初上。

清水河里已经没有人了,我艰难地蹲在水里,抱着那个盒子,感觉双脚已经麻木了。我趟着水,好不容易走到岸边,偷偷上了岸。找没人地方把衣服脱下,把盒子匆匆一包,放进包里,瞅着没人注意,赶紧回家。

晚上我也没心思去玩,只想着快点回去打开盒子看看。我有种预感,盒子里一定装着宝贝。敲开家门,刚进去我就皱眉头,儿子还在客厅写东西。他写小说有个习惯,把所有的灯都关上,只亮着屏幕那一抹光,绿色光芒照在他的脸上,大半夜跟鬼差不多。

我皱着眉:“你吃没吃饭?”

他看我:“吃了口方便面。”

我一股火上来,一时没了兴趣去开盒子,把包扔在沙发上。我拖过一把椅子坐在他的对面:“咱爷俩谈谈来,爸爸跟你交交心。”

他看我:“等我写完这段吧,好不容易有点感觉。”

我摸出烟:“你成天写,能当吃还是能当喝?二十大几的人,工作没工作,老婆没老婆,你妈走了之后,你光指望我养你?就算我能养你,能养多大岁数?你走出家门,出去看看,现在的社会已经变成什么样了,那些小姑娘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全在钓金龟婿,你没钱没车没身份,连女人都找不到。你一辈子还不结婚了?”

儿子没说话,手指渐渐缓下来,可还是没有停下敲字。

我吐着烟圈,咳嗽了两声,走到墙边把客厅的灯打开。灯光刺眼,他**了一声,挡住眼睛。

我坐在他对面:“老爸的身体动不了几年,等我不能动的时候我都能想象自己的下场,躺在床上干等死。就你这个废物,到时候我恐怕连口水都喝不上。”

他无动于衷,眼睛始终盯着笔记本电脑的屏幕。

我叼着烟站起来,心里叹气,哀莫大于心死。儿子二十多岁了,不是小孩,不能说打就打,现在他也有主心骨,光是口头这么劝也不解决问题。我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是不是上辈子造孽了,这一辈子老天爷派个催债的过来。

我提着包摇摇晃晃往屋里走,儿子在身后突然说话:“爸,你今天捡到宝贝了吗?”

我愣了,随口说:“哪来的宝贝。”

儿子嘟囔了一句:“哪里出了问题。应该有宝贝的。”

我没理他,径直回到屋里,把门关上。赶紧从包里慌手慌脚把那盒子拿出来,把外面包裹的衣服扔了一地,看着黑漆漆的盒子,我心头狂跳。

我告诫自己冷静,走到窗边把所有的窗帘拉上,我坐在床上,仔细打量这个盒子。

说句不吉利的话,看上去有点像骨灰盒,略长方的形状,表面雕刻极其精细,刻着许多纹理状的花。我不认识这是什么花,从来没见过,一朵接一朵,繁复重叠,工艺相当精湛。

看到这朵花,我忽然恍恍惚惚冒出一种极其奇怪的感觉,似曾相识,在哪里见过,不但见过,而且还关联到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我停下来思考,在屋里来回踱步徘徊,全身有一股凉气在游荡,感觉非常微妙。我似乎想起很久很久之前的事,却又无可琢磨,好像在很多年前我就经历了现在这一幕。

我没有急着开盒子,把它捧起来,对着光线使劲看。花瓣栩栩如生,看着越来越熟悉,无数朵花似乎要从盒子表面探出来。

就是这一恍惚,我脑子里突然浮现出画面。那是一把正在转动的伞,伞面是粉红色的,上面缀满了绽开的樱花。

伞转得飞快,樱花漫舞,看在眼里如同万花筒一般。

我陡然凭空打了个激灵,从想象中挣脱出来。

再看盒子表面,知道了,上面刻着的花正是樱花。花纹的图案纹理我绝对见过,只是想不起来,那一柄转动的伞是从哪里来的呢?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脑海里?

我绞尽脑汁,想不出半分,这种感觉实在太折磨人。

我盯着这个盒子,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在涌动,盒子里的东西一定和我有莫大的关联。可能冥冥之中真的有定数,我能看到这个盒子并不是偶然的,它关联到我的生活。

盒子上面挂着锁,我到阳台取来工具箱,翻出一把铁钳子,紧紧夹住锁头,使劲往下扭。现在我老了,以前在车间干活的时候,力气大得像头牛。

扭了几下,锁头耸动,我又拿出扳手,别在锁头相扣位置,使劲一用力。“嘎巴”一声,锁头掉了。

我颤抖着手抚在盒盖上,深吸了两口气,缓缓抬起盖子。

盖子打开,里面的东西暴露了出来,我往里看了一眼,血液几乎凝固。眼睛紧紧盯着,大脑一片空白。

昏黄的光影下,我看到盒子里装着一颗硕大的人头。

人头的脸朝上,双眼睁开,脖子处血肉模糊,正瞪着大眼看着盒子外的我。我想把盒子扔出去,可全身已经僵住,根本就动不了,人都傻了。

我之所以有这样的反应,害怕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居然认识这颗人头是谁!

就在这一恍惚的工夫,我陡然心台清明,睁眼看到自己坐在一间空荡荡的房间里,面前是轻轻浮动的白色帐幔。

我回来了,全身寒毛直竖,想起我是我。琴音在徐徐波动而来,我赶忙说道:“黎菲。”

外面古琴停了,传来女孩娇柔的声音:“怎么了?”

“你先别弹,能不能进来一下。”我说。

黎菲迟疑片刻,还是站起来,掀开白幔布缓缓走了过来,坐在我的身边,看着我:“你怎么了?”

“我能不能提个比较过分的请求。”我诚恳地说。

“你说吧。”她看我。

“我想抱你一下。”我看着她说。

她怪有意思地看我:“你知道吗,就凭你说的这句话,你很可能就再也出不去我们黎家了。”

我双手捂着脸:“刚才我经历了一段人生,看到一样非常可怕的东西。”

黎菲跪在地上,用膝盖走路,来到我面前,竟然真的把我揽在怀里。

当然,女孩很有分寸,虽然搂着我,但就是那么个意思,并没有过多的身体接触。

她柔声说:“神识修补,琴音冲击是常人很难熬过去的,对于修行人也是极为艰难的门槛。你是不是在那个幻象里忘了自己了?”

我几乎哭出来,一把抱住她:“我几乎迷失了自己,我忘了我是我。”

“还有最后一曲了,坚持完好吗?”她看我。

我松开手,冷静下来,擦擦眼睛:“我想跟你说说我刚才的经历。”

“自古不问妄境。”黎菲说:“你不用和我说,经历了什么都不用说。”

“不,有个细节我必须要和你说。”我道:“因为关系到你。我不知道神识幻象和现实世界是什么关系,但既然关系到你,我就必须说!”

她跪坐在旁边,好奇地看我:“你说吧。”

我抹了把脸说:“我梦见我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白天看门岗,晚上捞鱼食。有一天晚上,在一条河里我捞出一样东西,是个古怪的盒子。回家后我打开盒子,里面装着一颗人头。”

“和我有关系吗?”黎菲看着我:“难道是我的人头?”

我摇摇头:“不是你的。”我顿了顿:“是你爸爸的。”

黎菲的表情陡然严肃起来,皱着眉看我。

“今天上午救下李先生的那个人,他是不是你爸爸?”我问。

黎菲摇摇头:“他是我姐姐黎礼的爸爸,也是我的叔叔。他有两个孩子,长子是黎云哥哥,女儿就是黎礼姐姐。我虽然不是他们两个的亲姊妹,可我们三人小时候是一起长大的,跟手足没什么区别。我这个叔叔一直在国外,云哥和礼姐小时候几乎就没见过他几次,亲情相当淡薄。可是为什么他会死,我想不明白。”

第四百三十五章 宿命

我缓过神来:“他怎么就不能死?”

黎菲笑笑:“我们黎家很大,有很多产业,我叔叔是董事之一,也是我们家里的话事人,地位超然。他现在基本都在幕后,杀他没有必要,就算杀他也会遭到我们黎家的报复,得不偿失。再说了,我叔叔一身的功夫,就算在海外也没断了练习,一把飞刀用到出神入化,比子弹还快,能杀他的人有,可也不多,全国也不超过三个。”

“难道我的幻象就是一场梦?”我看着自己的双手说。

黎菲站起来:“别多想了,就是一场怪梦。我曾经见过很多修行者在修补神识时,陷入神识之境,最后还有发疯的呢。你可别走这一步。”

我赶忙说:“不会的。”

“还有最后一曲。”黎菲一边往外走一边说:“你的神识现在还不能恢复原样,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给你打下个好底子,剩下的你要自己修。”

我点点头,深吸口气:“有劳。”

她看看我,冲我莞尔一笑,出了白幔布。我看到她曼妙的身材坐在古琴前,用手缓缓抚动琴弦,发出一阵舒缓的音律。紧接着一弹,一个声音出来,曲调陡然高昂。

一大波音波如同流动的凉水渗透幔布进到这里,在我身边涌动。耳朵特别难受,被药末堵塞的满满当当,头开始犯晕。

我太难受了,真不想进入幻象,进入到那个中年男人的生活里。现在生活就够累的,又要经历另一个人生,压力还如此之大,真是气都喘不上来。

我也是,就算是假的幻象,让我当一回富二代也行啊,偏偏是下岗工人,相当于打麻将刚上桌第一把就点炮,还有没有天理了。

音波袭来,我难难受受又进入了迷迷糊糊的状态里。

睁开眼睛时,外面天光大亮,我猛然从床上坐起,屋里是很久没有打扫过腐腐的味道,光线氤氲,透窗而进,无数灰尘在光柱中飞舞。

我擦擦脸,看看表已经十点,拿起破手机上面有几个未接电话。我赶紧回拨,通了之后对面是破口大骂。我心里发慌,今天本来早上八点到门岗接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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