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殡葬灵异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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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殡葬灵异生涯- 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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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座建筑直通阴间。这些黑衣人应该是才死不久的中阴身,通过这么个中转站,从中阴境界进入阴曹地府。

如果这些黑衣人是才死不久,那么他们来的方向会不会就是阳间呢?

我把想法说了,老黄道:“现在这是唯一的办法,不管怎么样都要试试。”

我们默默观察,确定了一支黑衣人队伍,正在从东面而来,老黄指指那个方向,示意一起过去。

我们顺着东面沿着直线走,周围没了人影,天空愈加昏暗,云层都看不到了。最怪的是,温度不算低,空中却飘起了雪花。雪花是灰色的,满空都是,因为没有风,静静飘落,整个气氛就像是走到了一处巨大的焚烧厂,这些雪花都是焚烧后的灰烬。

我和老黄互相看看,非常骇然。这似乎不是什么祥兆,绝非好状况。这里既不是阴间,也不是阳间,我们越走越深,会走到什么地方,根本无从想象。

我想起刘洋来了,他上哪了,如果他在或许能指点方向。

正想着,忽然前面摇摇晃晃来了一个灯笼,有人提着灯,走在黑暗里。

第一百九十三章 中阴监狱

此时的情景像是老《聊斋》里的片段,黑暗阴森中,一个神秘人提着幽幽而燃的灯笼走了过来。

老黄拉着我要躲起来。借着灯火,我看清来人的长相,顿时怔在那,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提着灯笼的人,居然是轻月。

他目不斜视,走着一条直线,并没有走向我们,而是渐渐向西北方向去。我拉着老黄跟在后面,前路一片黑暗,只有轻月手里的灯笼在微微摇晃。

老黄低声说:“这是什么意思?我看不懂了,跟着他干嘛,你认识?”

我点点头:“认识。这是我阳世的一个朋友,也是高人,你这次遭劫之后我给他打过电话,但没有接通,没想到他也来了这里。”

“那你赶紧上去问问他怎么离开这里。”老黄捅我。

看着轻月的背影,我有种不好的预感,他给我的感觉非常怪异,身体和神态都特别僵硬,还提着一盏莫名其妙的灯笼,他走阴至此,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和老黄跟了一段,雪停了,周围渐渐起了风,吹在脸上有些发疼。

轻月忽然停下来,前面似乎是片树林,在林子口亮着很多气死风灯,有一群人影影绰绰的。

轻月径直走了过去,我和老黄对视一眼,老黄给了个眼色,我们悄悄跟在后面,个究竟。

这是片黑森林,树木繁盛,充满黑色死气,树林深处浓雾弥漫,看上去似乎通向另外一个世界。

林子口的这群人打扮也很奇特,穿着大红的衣服,却抬了一口厚厚的棺材,深夜极为可怖。

棺材敞着口,没有棺材盖,又高又大,里面阴气森森,冒出黑气。

轻月忽然转过头,我和老黄赶紧躲在黑暗里。轻月摇摇灯:“出来吧。”

老黄看我,我点点头,躲是躲不过去了,我们来到他的身边。轻月看看我们,呵呵笑:“师父让我入中阴境界寻找探访者,我问他这人是谁,他说随缘看果,那人必会跟灯而来。我到这里很长时间了,直到现在看见你,齐翔,才恍然师父说的这个人是谁。”

我愣了:“你说的是我吗?探访者?什么意思?”

轻月道:“你们怎么走阴来了?”

我简单把老黄的事说了一下,轻月点点头:“这样吧,这位老黄朋友,我负责送他回去。但齐翔,你要跟着这些人走一趟。”

他用灯笼顺手一指林子口穿着大红衣服的这些怪人。

我吓懵了:“我,我,我上哪啊。”

“你去了就知道了。”轻月说:“你是探访者,去牢房探访一个人,探访回来我就送你回去。”

我听得几乎窒息了,在中阴境界还有监狱?不但有监狱,还个犯人,这是怎么回事?

“我能行吗?”我苦着脸说。

轻月道:“别废话,赶紧去吧。犯人是你的老朋友,你去正合适,看完之后我负责送你回阳。”

他这么说,我心安了不少,我问他怎么去。

轻月指了指棺材:“爬进去。”

我这不是自找的吗,我叹口气,看看老黄,说道:“轻月,你一定负责把老黄送回去。”

轻月挥挥手,示意让我放心吧。

我来到队伍里,看到了红衣人的具体扮相,倒吸口冷气。这些大红衣服,看上去像是新婚的衣服,衣服款式非常古老,带有一种很难说的沧桑感。他们每个人都是脸白如纸,像木偶一般,表情僵硬,眼睛都不眨。

我咬着牙,顺着棺材爬上去,里面又深又黑,应该是空的。我看看下面的轻月,轻月点着灯笼,冲我点点头。

我一咬牙跳进棺材里,还没反应过来,突然眼前一黑,棺材合拢了。我明明没看到有棺材盖,怎么就封闭起来。我四面敲,棺材发出“砰砰”的声音,再推了推头上的盖子,严丝合缝,根本就推不动。

能感觉出来棺材被抬起,吱吱呀呀走着,颤颤悠悠的。我躺在里面,索性安心了,现在生死未卜,前路不明,反而有种内心极度安宁的感觉,不去盘算也不去多想,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走了不知多长时间,我在棺材里睡着。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能听到自己的呼噜声,突然间我一个激灵醒了,棺材停下来。

我使劲推了推棺材盖,盖子很松,居然被推开。我长舒口气,用尽力气,把棺材盖掀到一边。

我从棺材里坐起来,周围场景变了,这里不是森林,而是一眼望不到头的荒野。荒凉到什么程度呢,恐怕阴间都不会有这样的不毛之地。

送我来的那些红衣人早就不在了,我迟疑着,从棺材里爬出来。

这个地方刮着一种很强烈的风,吹得我遍体生寒,而且这股风像小刀子一样割着皮肤。我哆哆嗦嗦站在棺材的边缘上,举目四望,哪有什么监狱啊,别说建筑和人了,连个鬼影都没有。

我实在待不住,冻得全身发颤,摸着黑抱着肩膀慢慢往前走,冷意能消减一些,可一停下来又冻得不行。

走了一段,前方是森森黑气,我不敢向前,一旦走丢就麻烦了,开始走回头路。

往回走却发现出了大事情,棺材找不着了。我苦笑,棺材是我在这片不毛之地里的坐标,如果它没了,我就彻底完了。

轻月啊轻月,你可算是害死我了。

我冻得实在不行,全身骨头都僵了,嘴唇颤抖,不断哈出冷气。冷风锐利如刀,寒气侵骨,我终于支撑不住,蹲在地上,紧紧抱着自己。

我的思维在僵硬,大脑空白,脑海里翻来覆去唯一的想法就是,我要冻死在这。

我全身抱成一团,眼皮渐渐合拢。脑海里有一个声音,不能睡,千万不能睡,可冷风在外,那种疲倦袭来,根本抵抗不住。

就在我昏昏欲睡的时候,忽然有人推我,一盏温暖的灯笼在眼前晃动。

身上虽然冷,可看到灯火就有了希望,我舔舔嘴唇,下意识去抓灯笼。一只温暖的手把我拽起来,一个声音响起:“跟我来。”

听到这个声音,无比的温暖,又无比的熟悉,我渐渐回过神,仔细去看这个人。

那人正回头看我,我们两个互相看着,我一下就愣住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提灯人居然是解铃!

解铃也看到了我,他难以置信:“齐翔?”

我几乎说不出话,眼泪都流下来了:“解铃,你本事果然大,快,咱们一起出去吧。这里是阴间吗?”

解铃笑笑:“你可以出去,谁都可以出去,就是我出不去。”

我愣了:“什么意思?”

解铃没说话,做了个奇怪的举动,他把手里的灯悬在高处。灯光中出现一根柱子,紧接着原本空空的地方,出现了一张桌子,一张土炕,四面渐渐有了墙,恍惚中眨了眨眼,原本空空的荒野露天,我和解铃出现在一栋莫名其妙出现的小屋里。

屋子很烂很小,解铃擦擦桌子,搬来椅子让我坐。

屋子虽然小,但墙壁阻挡住了外面阴冷的风,微微灯光的照射下,我感觉全身温暖,冷意消除。

“你怎么住在这?”我问。

解铃笑:“我也不想啊,我是被关在这了。”

我突然想起轻月说的话,他说我是探访者,一个熟悉的犯人。难道……

我坐不住了,站起来看他:“解铃,你就是那个犯人?”

“犯人?哦,差不多吧。”解铃点点头:“我是被关在这里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急着问。

解铃道:“先别说我,你是怎么来的,谁让你来的?”

我把老黄被射中针头,命在旦夕,然后傻活佛做法,我观落阴走阴至此,其中发生所有的事都和他说了。

解铃听得入神,不时微笑,一点没有做犯人的觉悟。

我刚说完,忽然悬挂的那盏灯笼灭了。随着灯灭,我们所在的土屋突然消失,连带着桌子凳子,土炕,所有的一切都无影无踪。

我和解铃站在黑森森的空地上,大风吹来,我冻得抱紧肩膀,再看解铃,大吃了一惊。

大风吹在他的身上,竟然像无形的快刀,出现无数的刀口,皮肤上血迹斑斑,有的伤口浅,有的伤口深可见骨。

解铃在大风里艰难前行,走到那盏灯笼前,此时他的脸几乎被毁容,皮肉翻卷,血肉模糊,虽然他没有说出来,但他的肌肉在颤抖,可想而知,他在承受巨大的痛苦,万刀穿身。

第一百九十四章 苦界中的殉道者

我被风吹得几乎冻僵,却没像解铃这么夸张。同一种风吹到我们身上,他的情况要严重很多。我想过去帮忙,解铃却摆摆手,示意我不要近前。

他来到灯前,闭目凝神,缓缓伸出右手,食指中指并起形成剑指,指头上无火自燃,形成蓝色的火焰,他把指头递进灯笼,本已熄灭的灯笼缓缓亮起来。

随着这盏灯亮,地上的椅子、桌子、烂炕,四周的墙壁渐渐显形,原已消失的小屋重新出现,挡住了外面的大风。我再看解铃,他身上的伤势在快速自愈,时间不长恢复如初。

我看得目瞪口呆,大概猜到了怎么回事,灯亮屋在,能抵挡住大风,灯熄屋没,大风就重新吹进来。每次灯灭,解铃要用尽全力抵着大风去点灯。

“解铃,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问。

他让我坐在椅子上,摩擦了一下双掌:“你是来探访我这个犯人,来龙去脉应该知道。我算是在这里赎罪吧。”

“啊。”我大吃一惊:“你赎什么罪?”

解铃道:“还记得我们处理过一具荫尸吗?”

我点点头,明白怎么回事了,一定是马丹龙找到解铃,把他囚禁于此。我急了,马丹龙有点太欺负人:“是不是马丹龙干的?”我急着问。

解铃说:“此事因果复杂,需要从头讲起。抗日战争你知道吧。”

我点点头。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一竿子支到抗日战争。

“抗日战争是谁打的?”解铃问。

我愣了:“八年抗战嘛,不都这么讲嘛。”

解铃道:“淞沪会战,长沙会战这些大战役呢?”

“什么?”我摇摇头:“从来没听说过,教科书上也没写,电视也没拍。”

解铃说:“这些年拍的抗日神剧里,为什么我们的队伍和日本人交锋,不是在小山沟就是小县城,会战地点没有出现上海北京长沙这些大城市?”

“也有吧,地下工作者啥的。”我说。

“正面战斗,大场面决战没有吧?”解铃反问。

“嗯,对。”我急着说:“不过,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陈芝麻烂谷子?!”解铃苦笑:“万千人头落地,在你眼里是陈芝麻乱谷子?忘记历史,就意味着背叛,我的同志。世事因果,种了因就有果,在普通人眼里是一个世纪,而在世事中不过一瞬。当年的那支队伍,在正面战场与日寇决战,奋勇杀敌,死伤无数,可是因为历史原因,战士们却成了无名氏,有的甚至还成为罪人,背负冤屈和骂名。这里有个很现实的问题,百万亡灵无法超脱,游走世间遂成怨气。你发没发觉现如今的社会,戾气极重,人人焦躁残暴,沉迷外相,得过且过。”

我点点头:“确实是这样。”

解铃道:“世间戾气不消,情况会越来越严重。其实也不是没想办法,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茅山掌印和两名得道高人应邀出山,仔细研究过这件事,上面问如何能消灭,他们给出的意见是种种怨气只能度不能灭,革命烈士为保华夏一土不惜抛头洒热血,战死前凭借强大意念驻留世间,强行消灭违背天伦人性。几位高人便利用八年的时间,在全国布置十处度魂阵法。茅山掌印舍身取义,自为西方路引,开启阵核,亲自为战士的亡魂引渡,送向往生。咱们破的那个荫尸墓穴,就是其中一阵。”

我听到这里才恍然大悟,震惊到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

这个局简直太大了,完全出乎我的想象。

解铃仿佛一夜之间就老了,目光深邃如古井,他看着我。我正要说什么,那盏灯突然灭了,随着灯火一暗,破房子连带着桌椅破炕全部消失。我们又暴露在野外的大风里。

阴风吹过,我情不自禁缩成一团,解铃和上次一样,非常惨。阴风如刀,割在他的身上脸上,衣服破了,肌肤上出现痕痕刀伤,有的深可见骨。

能看出他在极力忍受痛苦,神情倒是镇定自若。他对我做个手势,让我稍安勿躁。他缓缓走到灯前,又逼出手指上的蓝色火焰,他缓缓把手指插在灯里,用手指的火点燃灯芯,灯笼慢慢燃了起来。

随着这一丝灯火亮起,屋子重新出现,又挡住了外面的狂风。解铃身上的伤渐渐痊愈,比较奇特的是,他的衣服也完好无损。

我忽然明白了,对他说:“这就是对你的惩罚吧?”

解铃点点头:“我破坏了一处荫尸之穴,破坏了当年苦心营造的度魂大阵,无数冤魂还没超度,世间又起波澜。”

“可这是你无心之失。再说了,哪有那么邪门的度魂阵,那具荫尸已经有了尸变的可能……”我急着说。

解铃摆摆手:“世间因果,做了就是做了,后果出现了就是出现了,不要找理由。荫尸真的尸变了吗,没有。至于吴美宣和三儿,是他们本身心术不正,易被妖邪蛊惑。或者这么说,一旦那具荫尸真的出了问题,茅山一派已经有了预备方案,根本不需要我们来插手。”

我嘴唇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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