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寿数都耗费巨甚，恐怕已经命不久矣，而你踏入练虚，寿命至少还有百年之久。
你让她怎么面对你？”
“我要去找她回来。”左擎苍平静地说道。
但就在他打算这么做的时候，苦元思已经冲进了房间：“大人，鬼谷那边出事了。”
第644章 命运
鬼谷的事情关系到普罗米修斯，而普罗米修斯不论在实力上还是知识上，对于左擎苍接下来的计划都有着不可估量的作用。
左擎苍眼中泛过一阵寒芒，问道：“怎么回事？”
苦元思咽了咽口水，说道：“之前我们封锁了整个鬼谷，派遣了工作人员前往调查鬼谷中的遗迹，不过昨天凌晨的时间，调查人员全部消失了。”
“之后到了今天中午，他们中的一人突然出现，他自称普罗米修斯，他要见您一面。”
“见我么？他在哪里？”左擎苍问道。
“就在鬼谷。”
左擎苍看了看手中的信封，对着苦元思说道：“找到蒋晴，派苍白禁卫将追着她。”
“是。”苦元思面带难色的答应下来，蒋晴本身已经是练虚高手，寻常好手想要找到她追上她又是何其困难。
左擎苍的身体微微一动，便已经消失不见了。
……
当新大陆的亚特兰蒂斯联邦合众国正在蓬勃发展的时候，就在左擎苍踏入造化的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
世界上的其他各大势力也都在暗流涌动之中。
欧罗巴，帝都法纳斯。
原本世界上最繁华的城市如今已经成为了一片废墟。
但废墟上到处仍旧都是帝国的工人，军人，各种劳动者。
他们正在清理废墟，挖掘残骸。
据说上一周从帝都废墟中挖出来的尸体将帝都旁的朵琳河都给堵住了。
帝都毁灭的事件，注定将是被帝国人长久铭记的一大惨案。
根据官方公布的说法，这是一次不明人士的恐怖袭击，而袭击者也已经在帝国军的围攻下尸骨无存。
一片废墟的空地上，十多辆推土机，挖掘机正在将大片的建筑残骸清理干净。
施工现场的中央，一台起吊机对准了一个黑黝黝的大洞，正在缓缓的收缩之中。
大洞内，起吊机的下方是一张透明的蓝色水膜，水膜中包裹的是大量白色红色的血肉，那是A型机的残骸。
阿萨利佳站在钩子上方，摆手道：“好了，送到卡车上去。”
起吊机转动方向，对准了另一边一直等在那里的卡车。
人群中，米歇尔伪装成一名普通工作人员，看着水膜里的A型机残骸，对着对讲机说道：“确认迷神粒子器也在其中么？”
迷神粒子器，是当初避难所白之月用来禁锢武者的装置，当初疯老头拿走了另一个禁锢道术的装置，却被迷神粒子器飞走。
想不到粒子器最后来到了欧罗巴，还被拉法尔得到，一同融合到了A型机里。也正是凭借其中的迷神气体，这才能一举偷袭德鲁纳斯成功。
米歇尔的嘴角忍不住翘起：“lucky，想不到拉法尔这老小子竟然还藏了这种好东西。加上五仪给我的东西……”她如同偷到鸡的母狐狸一样笑了起来：“左擎苍，下一次再碰到你可就没这么好运气了。”
……
中原大地上，某个不知名的山脉深处。
过去的太子，现在的大齐皇帝曹玺笑嘻嘻地看着眼前被打开的金色大门说道：“阿灵，你说这里面会是什么东西？”
季兴灵低下脑袋摇了摇头：“微臣不知。”
“呵呵，也许圣祖皇帝在里面留下了自己的身体，那我可是能用来打造许多法宝了。”曹玺随口说道：“当然他要是还活在里面，就等着把一身功力传给我再去死，那就更好了。”
季兴灵淡淡道：“陛下说笑了。”
“走吧，看看这老小子到底给我们留了什么东西。”
……
鬼谷，盆地的中央早已经空无一人，但仍旧留下来许多本来给工作人员休息用的营帐。
左擎苍双眼微微一眯，便能够看到其中一个人的热量图像。
他对着身旁的工作人员问道：“他一直在这里么？”
“嗯，没有离开过，一直在看书。”
左擎苍点了点头：“很好，看好附近的出入口，别让任何人进来。”
营帐内，一名头发微凸，身材稍稍发福的中年男子正拿着一卷书籍观看，那是帝国方面出版的一本光学原理，他看得津津有味的样子，就如同在看故事书一样。
四周围的帐篷帆布微微一晃，如同是微风吹拂在身上，他的面前已经多出了一道人影。
左擎苍看着普罗米修斯问道：“你还不能出来？需要我帮你解开这封印么？”他低下头，双眼似乎洞穿了层层泥土、尘埃，看向了遗迹的最深处。
中年男子，或者说暂时占据了这具肉体的普罗米修斯摇了摇脑袋：“你把这些人叫到我家门口来，就是想和我谈这些？”
“呵呵，家门口么？竟然有人把关着自己的笼子当成家来看么？”左擎苍耸了耸肩。
“左擎苍，收回你的狂妄吧，这种手段对我没用……”
“对真正的你也许没用。”左擎苍说道：“但对你现在借用的这具躯壳却很有效果，你借用凡人的肉体，凡人的大脑，自然会受到凡人的束缚。”
普罗米修斯沉默了一会，说道：“你说的没错，但我没有什么和你好说的。”
“没有什么好说的？”左擎苍突然一手按在了地面上：“既然如此，我就亲自动手把你叫醒吧。”
“住手，你在干什么？”看到左擎苍的动作，普罗米修斯皱眉道。
“果然不想出来么？”左擎苍的嘴角微微翘起：“以前我就觉得奇怪，以你能够沟通外界的能力，这座遗迹虽然强大，甚至能够循环调用你的力量，但这么多年过去，又怎么可能一直封印着你。
果然你在这遗迹之中，正在进行某种计划吧。
对我的指点，必然也在你的计划之中吧，那么你是否想过今天的这种情况呢？”
“我是想过，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而已，我本来以为这应该是起码四十年后的事情。”普罗米修斯摸了摸下巴“说吧，你想问什么？”
左擎苍直言道：“我想和你讨论得证造化神秀的方法，我虽然心中已经有了几个预案，却仍旧少些把握。”
“哈哈，左擎苍。”普罗米修斯突然微微一笑道：“你相信命运么？”
不等左擎苍的回答，他便接着说道：“这个世界上的确不存在因果关系，人们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不同的概率，但在每一个概率下，做出的选择则是必然。
这便是所谓的命运。”
“人类所谓的思考，不过是命运之前，大脑中一系列化学反应的副作用而已。”
“所以想要摆脱命运，便要从这里开始。”普罗米修斯指了指自己的大脑说道：“只有摆脱凡人思考的大脑，才能真正掌握自己得命运。而造化神秀，真正的目的和拟神化一样，便是为了人类能够掌握自己的命运。”
“你是想说，得证造化神秀的方法，是从精神和物理上，双重地改变自己的思考方式？”左擎苍说道。
第645章 经验交流
“我说完了。”普罗米修斯说道：“你还有什么问题么？”
“你果然很强。”左擎苍轻轻一笑，没有接着打破砂锅问到底，毕竟每个人在造化阶段如何得证造化神秀，那显然都是每个人的机密了，普罗米修斯没有可能直接告诉他。
就算刚刚的一番话，也是看在两人之间的交情和左擎苍现在的实力，才可能这么说的。
“来打一架吧？”左擎苍试探着问道。
“我和你们这些在战斗中寻求进步的人不同，我对纯粹的战斗没有兴趣。”普罗米修斯说道：“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你以后就别来找我了。”
说话间，眼前的中年男子已经晕倒过去，显然普罗米修斯的意识已经从对方的肉体之中退出了。
‘这样大概已经是极限了吧。’左擎苍看着晕倒过去的中年男子，心中思考着：‘普罗米修斯这边是暂时问不出什么了，所以接下来就是马卡斯这方面。’
马卡斯这名从避难所中出来的练虚造化的强者，一直不显山不露水，但却和避难所一样浑身上下都隐藏着无数的谜团，让左擎苍也有些看不透。
‘马卡斯明显是旧时代的人类，不知道他踏入造化境界后，有没有得证造化神秀。’
‘问问吧。’
心象时空之中，普罗米修斯睁开了双眼叹道：“希望你能成功吧，至少这一次，给人类以自由选择的机会。”
……
海京城，原来天蛇庄的位置，此刻已经变成了新大陆最大的科技实验基地，也是电帅、火宫道人和马卡斯等人将避难所中带来的科技发扬光大的基地。
这里聚集了亚特兰蒂斯下最优秀的科研者，修道士，最聪明一部分人，每天都有各种各样新鲜的东西从这里流出来。
左擎苍没有通知任何人，整个人就如入无人之境一样，一路朝着研究所的深处走去。
一路上便看到各种水利发电，风力发电，研发中的太阳能电池板，最新的装甲材料，从帝国截获的贵族武装，各种各样外面难以看到的新鲜事物。
钢铁大门外，刚刚结束一次材料测试的马卡斯缓缓走出来，他后面还跟着电帅、火宫以及十多个观看这次测试的研究人员。
马卡斯突然面色一变，看向眼前的陡然出现的左擎苍问道：“你？”
“我有点事情还想请教你。”左擎苍接着看向不知所措的其他人，问道：“资料都已经从笔记本中取出来了么？”
电帅回答道：“都已经取出来了。”
“那好，一会把笔记本送过来，我要用。”左擎苍点了点头：“你们先走吧，我有事情要和马卡斯谈谈。”
看着马卡斯疑惑的目光，左擎苍坦然道：“我已经踏入练虚造化了。”
马卡斯轻吁出一口气：“看到你在帝国的那场战斗时，我就猜你离造化不远了。你是想问造化神秀的情报吧。”
“显圣获得显圣特长，造化境界得证造化神秀，开天创出心象时空，这是练虚三大境界最重要的事情。”马卡斯喃喃道：“虽然不肯定你的确切来历，但我们应该是一类人，所以你想要找我交流造化神秀的经验吧？”
“这只是一个目的。”左擎苍的脑海中闪过蒋晴的脸庞，严肃道：“我要黄金泉，这一次别再随便找理由打发我。”
“黄金泉？我不懂你到底在急什么。”马卡斯不解道：“你起码还有百年寿数，只要得证造化神秀，那寿命更长，你为什么就这么关心黄金泉的事情？那是避难所机密中的机密，他们是不可能给你的。”
马卡斯看着左擎苍认真的眼神，双眼中突然闪过一丝了然：“你……是在帮别人找黄金泉？”
“哈哈哈哈。”马卡斯突然笑了起来：“我原本还以为你冷酷无情，是天生的武者，想不到你也有放不下的人么？”
左擎苍冷冷地看着他：“很好笑么？”
“当然好笑。”马卡斯说道：“感情是什么？那是大脑化学反应后产生的幻觉，你觉得得证造化神秀，甚至成就拟神化以后，你还能有多少感情？
你觉得当一个人可以自由控制自己喜欢任何东西，讨厌任何东西，当他可以控制自己的爱和恨时，他还有真正的感情么？
你想问我怎么得证造化神秀的？”马卡斯指了指自己的这具食尸鬼身体说道：“我这一世的身体，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得证。不过上一世的经验，我倒可以和你交流交流。
那就是机械思维，将本体植入量子脑，通过强大的计算力修改意识运行结构。
不过这种方法的危险性极高，不是每个人的精神状态都能适合这种平行算法的。大部分人类在进入机械思维后，会因为没有生存目标被庞大的数据量淹没人格，从而走向意识自毁。
而且就算是避难所里，据我所知也没有空余的量子脑了，那本来就是个稀罕东西。”
“量子脑？通过计算力的提高，解析各种自然现象，重构自身人类意识的运行架构。”左擎苍问道：“将人性人升华为机械神？”
普罗米修斯所说的一番话也在左擎苍的脑海中闪烁起来，两人不同的方法不同的经验和左擎苍自己的预案交织在一起，让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我可以走另一条路。’
左擎苍微微沉默了一会，四周围的磁场发生了莫名的变化，就在他思考的这段时间里，整个研究所剧烈震动了起来。
马卡斯脸色一变，心中狂震：‘练虚境界可以将虚幻的心神化为实质，但这个家伙……光是思考引起的意识变化，都已经能改变周围的环境了么？
这简直就像是走路掀起的风吹飞了一座大楼一样。
这家伙的超感浓度到底达到了什么地步？’
左擎苍陷入了沉思之中，四周围的磁场随着他脑波的剧烈变化开始迅猛的翻腾起来，地底聚集的电磁能也开始跟着活跃起来，化为机械能，机械波不断震动着大地。
类似的反应也在他闭关的时候显现出来，过于强大的力量，让他光是思考，睡眠，做梦都会影响外界。
就好像庞然大物下水之后，必然会引发波澜，小一点的只是水波，大一点的便是惊涛骇浪了。
这和控制力无关，这是自然界的真理，不论多么强大的生物都不可能无视各种介质中反作用力的存在。
除非你拥有某种特别的，可以一定程度上绕过这类现象的能力。
于是尖叫声，惊恐声不断在研究所内响起，刺耳的警报声冲天而起，各种五颜六色的光线齐齐闪现，那是各种各样的禁止、机关。
楼房震动，墙体出现开裂，甚至有地下水直接从地表的缝隙之中被震动了出来。
第646章 时空
‘在这样下去这里会变成一片废墟的。’马卡斯咬了咬牙，双掌带着浓厚的乳白色真元一气，朝着左擎苍的后背拍了过去。
虽然他如今替换身体以后，没能保持住造化境界，几个月来，实力也没能恢复到原来的一半，但双掌拍击之下，虽然只是以提醒为目的，却仍旧有数万吨的力量。
轰的一声巨响！爆裂的气流朝着四面八方吹拂出去，整个地面和墙面都在这冲击波下化为球星的坑洞。
左擎苍的眼神又迷茫恢复到了清晰，大地也终于停下了震动。
不过虽然这样，他的双眼仍旧专注异常，甚至没有看打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