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杀戮- 第121部分

突然，他反应了过来：“你们看他的这个嘴型，好像是在说壁画。”

“壁画？”

其他几个人也反应了过来，看着阿虎的嘴型纷纷说道：“好像真的是壁画？”

“难道是壁画中有机关？”

几人抬头看着深邃异常的通道，脸色全都有些凝重，似乎壁画上那些面容丑陋，表情狰狞的星神都活了过来一样。

正在这时，镜子中的阿虎又发生了变化，只见他突然停下了动作，转过头去，脸上流露出了惊慌之色，然后便开始朝左边跑动了，这一下跑动，没几秒种便跑出了镜子的边缘，再也看不到踪影。

空荡荡的镜子中，只剩下了左志诚四人的倒影，似乎刚才的那一幕只是幻象，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第259章　练虚

看着眼前空空荡荡的镜子，众人的目光都变得有些凝重。

沈安安第一个说道：“得赶紧想办法，阿虎这小子是我看他顶不了多久。”

“可是壁画是什么东西？”李寻一摸了摸下巴：“难道他的意思是通过壁画可以达到这个镜子里面去？这种通过壁画转换空间的事情，我倒是以前听说过。”

“嗯……是不是剑楼的万剑图？”青月丘接着说道。

李寻一看了青月丘一眼说道：“没想到青月丘小姐也知道这个。”剑楼，是中原七大门派之一。像过去围剿地狱门的天道宫以及须弥寺也是七大门派之一。

除此以外，还分别有雷霄峰，上清殿，北魔门和长生宫。

这些门派隐藏在重重迷雾之中，虽然许多江湖中人对他们的名字如雷贯耳，但是普通人对他们往往是一无所知。

李寻一倒是没想到青月丘会知道剑楼还有万剑图的存在。但是一想到对方影子兵团的朝廷背景，内心便是一阵了然，自从英宗镇压道门失败以后，朝廷便没有放弃过对整个江湖的监控，青月丘知道这些事情，也是很自然的。

李寻一继续说道：“传说剑楼的禁地之中，便有一张万剑图的壁画，里面自成剑界，每一代剑楼弟子都可以进入万剑图中，挑选自己的佩剑。我原本一直以为这种事情只是夸张，想不到现在竟然真的发生了。”

“可是为什么是阿虎？我们为什么没有进入壁画之中？我看那家伙长得黑黑瘦瘦的，难道他体内有土人的血统？是什么阿玛利肯的后裔，到了这里就激活了机关？”沈安安抓了抓脑袋，有些不解地问道。

“不像。”左志诚冷静地说道：“我看过地面的痕迹，绝对发生过战斗，阿虎应该是战败或者撤退的时候，无意之中进入甬道的。如果他真的是后裔的话，为什么被袭击？而且看他在镜子里面的状况，可不是什么阿玛利肯后裔的待遇？”

说到这里，他又看向了青月丘和李寻一问道：“你们说的剑楼，修炼的是武功还是道术？”

两人对视一眼，李寻一说道：“剑楼这个门派很特别，他们每一代都只有一名弟子，只有师傅死了以后，弟子才能出山。而且每一代剑楼楼主的战力都不同，有些擅长道术之剑，有些擅长武道之剑。”

“这样么。”左志诚沉吟道：“我始终觉得……这里发生的事情，应该和道术没有关系，因为我们始终没感觉到任何道术的波动。”左志诚的脑海之中，想起了海盗岛所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不是道术的话会是什么？机关么？”李寻一看向了沈安安说道：“机关的话，可以做到这点么？”

“很难。”沈安安说道：“如果那家伙是被翻板关到壁画后面，然后通过光线折射的手法让我们见面，也不是说完全不可能。但是时间太长了，这个地方起码有两千年以上的历史，我想不通什么机关能够在不使用道术的情况下做到这个地步。”

左志诚突然问道：“你们知道武者练虚之后，是什么样的境界么？”虽然他的武功已经达到了人相之境，但是直到目前为止，他也不知道武功达到练虚之后拥有什么样的力量，就算是寒光波动剑的秘籍上，又或者道经上，北鹏垂天式上面，都没有关于练虚力量的记载。

而听到左志诚这么说，李寻一目光流转，说道：“你觉得这是练虚武者的力量？”

“你们有人知道么？”

青月丘摇了摇头，倒是沈安安说道：“我们家族以前，倒是盗过一名练虚武者的墓。”

听到沈安安的这句话，其他几人全都一脸惊异地看向了他的脸。要知道练虚武者，自从中古以来，基本上是几十年也不一定能出一个，往往一百年也许才有这么一两名天才中的天才，经历了种种奇遇之后，才能达到练虚的境界。

“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李寻一惊讶道：“既然盗了一座练虚武者的墓，你们没得到他的武道经验么？”

“有什么武道经验啊。”沈安安姗姗一笑：“我家的老祖宗到了那个墓以后，那里早已经千疮百孔，被别人盗了好几次，连尸体都没了。不过倒是看到了一杆插在地上的枪。”

“枪？长枪？”

沈安安点了点头：“丈二红枪，看上去就好像是新的一样，插在一块岩壁上。一开始他们以为有盗墓贼还没走。可是研究了几天才发现那把丈二红枪的不寻常。

总的来说，那把枪是不会老的。”

“枪有什么不会老的。”李寻一皱皱眉说道。

“什么东西都会老，再好再坚固的东西，放得时间长了都会慢慢坏掉。”沈安安撇撇嘴说道：“特别是我们下地的人，在地下经常会碰到一些古怪的事情，所以我们知道。有些东西的年岁长了，就容易发生异常。”

“就像那把枪，无论他们怎么拔，怎么砍，怎么动，那把丈二红枪都没有发生丝毫变化。最后没办法，只能灰溜溜地回去了。”

沈安安说道：“十多年后，族里又有人听到传闻，也动了这枪的脑筋，但是等到找过去的时候，发现那把枪仍旧没有丝毫变化，不论是枪刃还是枪杆，都像新的一样。当时族里的人就怀疑，则是那位练虚强者的力量，仍旧遗留至今。

于是他们焚香叩拜，将古墓重新封上便离开了。”

李寻一点了点头：“练虚强者，本朝至今一共也只有五位，如今仍旧活着的，据我所知也只有两人。

虽然我不知道他们的力量究竟是怎么样的，但是大齐国师，被称之为大齐第一强者的季兴灵曾经说过这么一句话。”

‘季兴灵？’左志诚向了起来，以前在南圣门古墓的时候，倒是听过老者说起这个名头。是朝廷的道术大宗师。只是不知道他和蜃宗比起来，哪一个更强大。

李寻一缓缓说道：

“习武之道，由虚入实。道术之路，由实返虚。星河好造，练虚难成。金桥无凭，红尘有渡。”

第260章　壁画

李寻一口中的这番话听入了左志诚的耳中，立刻就吸引了他。

“由虚入实，由实返虚么？”左志诚脑海中越是咀嚼这句话，越是感受到一种无穷的韵味以及一种由衷的无奈。

一旁的青月丘咀嚼着这句话，也喃喃说道：“道术依靠天地间的各种实际存在的物质来发动，最终追求的便是天人合一，自由支配天地间那虚无缥缈的灵能。这是由实入虚我能明白。

但是习武之路，由虚入实。又是什么意思？”

青月丘不修炼武道，对于武道的力量自然理解不深，一旁的左志诚却是说道：“以虚无缥缈的心神之力，来干涉真实存在的这方天地，便是所谓的由虚入实吧。”左志诚思索道：“你们想想我们之前对付的恶誓戒，不就是用看不见，摸不着的精神力量，造成了物质世界被破坏的效果。”

“既然我们现在感觉不到道术发动的迹象，眼前的这一幕也排除了纯粹机关的可能性，那也许就是练虚级别的力量在发挥作用，也许练虚之境，便是以心神直接改变现实，排除了心神改变人体，人体改变现实中，人体的这个中介。”

左志诚说出这一番判断的时候，脑海中全部想着的是恶誓戒，海盗岛上的种种诡异，以及一乐子在日记中记载的那些话。

……

“……怒恨哀乐，心也，妙通绝秀，神也。心神所在，身之前往。心神，这种不可思议的力量。武者的练神之路，看样子比我们想象的更要博大精深，这会是开创时代的大发现。可惜我不是武者……”

……

“练虚境界可以做到这个地步么？”李寻一表示怀疑。就算是沈安安所说的练虚强者的墓穴，那杆丈二红枪虽然很奇异，但也远远到不了将一个活人丢进镜子里这么诡异。

沈安安催促道：“我们在这里想破脑袋也是白想，既然阿虎说了壁画，那么我们就先把这上上下下的壁画全部再逛一遍，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李寻一也点了点头：“可是这里足有五百米深，我看我们还是分开来找一找。”

“不行。”左志诚再一次否定了分散的建议：“你们忘了么？阿虎是被人袭击的，他不是自己想要下来的。而且袭击他的不管是人是鬼，都有非常强大的隐匿能力，至少我们都暂时发现不了。

所以我们绝对不能再分散了，再分散的话就是给对方逐个击破的机会。”

左志诚这么一说，不论是青月丘还是沈安安的眉头都皱了起来，这才想起来了暗中可能存在的那位敌人，这一瞬间，他们看向头顶光想照不到的地方，望着那一望无际的黑暗，似乎黑暗中躲藏了许许多多的眼睛正在看着他们一样。

李寻一说道：“可是这样一来，这里的壁画这么多，我们要一个个看过去的话，起码也是五六个小时以后了。”

“那也没有办法。”左志诚说道：“越是这种时候，越是不能心急，这只会给对方可乘之机。”

李寻一呼出一口气：“行，那我们就从底部开始检查吧。”

“等一下。”沈安安突然说道：“让我想一想。”

左志诚等人看着沈安安双眼望着头顶上无边无际的黑色通道，眼神中流露出浓重的思索之色，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片刻后，她才说道：“你前面说练虚之境也许可以改变现实。但是他们改变现实的方法，也许不是很超自然，很诡异的那种。你们想想看那杆练虚强者的长枪，几十几百年仍旧保持原样。

如果有一个练虚强者的心神之力，可以使得机关经历过数百年数千年仍旧保持原样的话，也许我们要对付的不是什么道术，也不是什么练虚强者，而是某种数千年前，由阿玛利肯人发明的强大机关。

也许就是原本不可能经历数千年仍然完好无损的机关，因为练虚的力量保留到了现在。”

“机关么？”左志诚突然想到了海盗岛上，那宛如刚刚死去的女尸，还有一切都和新的一样的地下海港和通道，点了点头：“的确有这个可能。如果是机关的话，你有办法找到么？”

“那还用说。”沈安安撇了撇嘴：“只要不是什么神神叨叨的东西，就算是他真的挖到了天上，老娘也能给你找到。”

接下来，仍旧是左志诚背着青月丘，李寻一用飞剑带着沈安安，四人一同沿着通道缓缓前进。一边前进，沈安安一边说道：“我刚才仔细想了想，既然这里有星神的图像，而且还如此大费周章的话，那么他未必是纯粹用来装饰的。也许这些星神的图，真的是按照星空方位所来绘制的。”

李寻一问道：“如果真的是按照星空方位来绘制的，那有怎么样？”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以阿玛利肯人崇拜星空的习性，他们这里的机关也一定是按照星空的布置来布置的。”

左志诚补充道：“那也不太可能，这个石壁的长度和宽度，应该不会是完整的星图吧？”

沈安安的思维似乎越来越活跃了：“那就一定是有规律的，这个石壁的壁画既然是星神的话，那么要么是按照天空中星星的时间，要么是空间，要么就是星神的职能或者强大程度来排列的。总归不可能是乱排的。”

于是接下来他们开始观察壁画上的心神图像，当然这主要是青月丘在观察。

“不是按照每天或者季节的星空排序。”

“也不是空间上的排布。”

“是地位。”青月丘指着最底部，三个几乎个个都有五米多高的星神壁画说道：“这三个是阿玛利肯的三主神，他们的上面开始，地位越来越低。”这三位阿玛利肯最出名的神灵，她还是能勉强认出来的。

沈安安问向一旁的青月丘说道：“你认识紫河星的星神么？他应该排在哪里？”

青月丘摇了摇头表示不认识，沈安安又说道：“不对，阿玛利肯人又不读星经，我们这边吉利的，他们那边可未必。那你知不知道哪些星神是大吉大利的？”

“阿玛利肯的三主神，应该都是最吉利的吧？”青月丘说道。

“行，那先从那三个主神的身上开始找。”

不过左志诚心头却有些疑惑，阿玛利肯人既然以高为尊，越是尊贵的人越是居住在高处，那为什么这幅壁画偏偏要倒过来，将三位主神放置在最低处呢？

而且三位主神已经在这里的话，那么水面下的石壁上，又会刻画着什么东西？

就在左志诚这么想的时候，沈安安已经攀上了三主神的石壁，从怀里拿出了几件随身携带的工具。

第261章　进入

虽然沈安安使用了各种各样的工具在石壁上敲敲打打，可是无论怎么样的触发，都没有找到丝毫机关存在的迹象。

沈安安也有些不自信地说道：“难道我们的猜测错了？”

青月丘说道：“不，我觉得壁画上的星神排列，一定是有意义的。但可能是机关的触发方式有些特别。”

李寻一突然说道：“我们好像漏了一点，如果壁画上真的有机关的话，那么为什么阿左单独上下那么多次，都从来没触发过机关，为什么阿虎一下来，就能够触发机关了？”

“阿虎是被动下来的。”沈安安说道：“他在战斗中，或者是被逼无奈，或者是为了提醒我们，被逼着下了地洞。可能逼他下地洞的人，很可能知道他可以触发机关。”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说明被他下地的人，也没有办法控制机关，不然他完全可以将我们几个也收进去。”

左志诚摇了摇头，却没有说什么。对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现在还很难说，线索太少，而可能性太多。

就在这时，青月丘说道：“会不会是心神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