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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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不语- 第4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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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头皮发疼。大少轻咳一声,回头吩咐卜发财小心戒备,轻手轻脚到了屋顶中心,把房上的琉璃瓦掀开了几片,借着月光往下一看,这屋里倒也清净,没有多余的家具,只有正中间放着一张大床,四周挂着一些白布幔帐,床上白布铺得严严实实,被单子上隐隐露出一个人的轮廓,在那里一动不动,在那大床的四周,无数孤魂野鬼罗列左右,一个个面无表情,正在那里跪拜不止。

牛二柱倒吸一口凉气,这是咋回事儿,难道这些孤魂野鬼冲进镇子里来,只是为了给人磕头?看这屋里的陈设,分明是个灵房,那躺在床上的,半天都一动不动,十有**是一具尸体,这尸体究竟有何古怪,能引得群鬼前来跪拜?这院子里阴气、尸气如此之重,难道仅仅就是因为死了一个人?。

六十一、密语

俩人在房顶上看了半天,死活儿也没弄明白,这事儿透着邪性,只怕不是按照常理能够解释的。。 。 那群鬼倒也安分,进了灵房,就只知道磕头跪拜,一点儿折腾的意思也没有,哥儿俩又在房顶上看了一阵儿,见实在没有别的事儿,便悄悄退了出去。此时天色已经微亮,有那起得早的,做小买卖买的,稀稀落落,都已经上街,牛二柱和卜发财一宿都没有闲着,此时也感觉腹内空虚,困倦不堪,见街边儿有卖早点的,随便找了个摊子,要了点儿油条豆腐脑儿,一边吃一边低声商议起来。

卜发财这一宿累得够呛,不过由于昨天看见的事儿太过稀奇,此时仍有点儿亢奋,倒是半点儿睡意没有。这小子搅动着碗里的豆腐脑儿,半天也没喝上一口,此时四周无人,摊主又忙着打理生意,没人注意这边儿,三耗子找了一个机会,压低了声音问道:“二哥,昨天那尸体怎么回事儿?好家伙,要是旁边儿没你,我早就吓了个半死,三大爷活了这么大岁数儿,还没见过鬼给尸体磕头的,难不成死的那一位是个辈分极大地,那些鬼都是他的孝子贤孙?”

牛二柱摇摇头,不可能,从来都是生人祭拜鬼魂,从来也没见过鬼魂叩拜尸体的,鬼这个东西说白了就是一股念想,只靠这本能和一股执念行事,除非修炼有成,否则没有任何智慧,这些东西所跪拜的,无非是鬼王、阴帝或者厉害的没边儿的大妖,总之对方必须从气势上绝对压得过他们,才有可能使他们臣服,这就跟山里的野兽差不多,那具尸体邪气很大,几乎已经到了可以改变天相的地步,引来群鬼叩拜似乎也在常理之中,不过每个人虽然命运、命格各有不同。但毕竟都是凡人,死了之后更是无知无觉,又怎么会凭空添了这么强的邪气?

大少把自己的想法和卜发财一说,三耗子也是摇头,愁眉苦脸的看着眼前的食物发呆。大少本来也没指着他出主意,见他不说话,不由得苦笑了一下。抬头观察四周。那户人家此时已经有了响动,一些屋里已经亮起了灯。似乎是一些仆人早起准备早饭和热水,晚上看上去诡异非常的庭院,此时倒也有了一些生气,牛二柱看了一阵儿,回头再看那卖油条的,此刻正背对着哥儿俩,专心翻动着油锅里的东西,大少心里一动,试探着打了一个招呼:“大哥。您了贵姓?”

那汉子头也不回,仍是手里不停,打了个哈哈回答道:“还贵姓呢,都是起早贪黑混碗饭吃,有什么金贵的?实不相瞒,我姓张,在这地方买油条已经十好几年了。”牛二柱更是来了兴趣。旁敲侧击的说:“那您了也是这里的老人儿啦,我刚到这儿不久,还人生地不熟的,有点事儿像个你打听打听,不知道您了方便不!”

那汉子倒也豪爽:“啥玩意儿方便不方便的?有啥你想知道的,就跟我说。实话告诉你,我是土生土长的坐地户儿,这一片儿的事儿还就没有我不知道的!”牛二柱一听这话,心里高兴,急忙一拱手:“大哥,我倒也没别的事儿,就是看着这户人家挺气派。在一片儿想来也是数一数二的,我是个跑买卖的,专门贩马,看这户人家家大业大,想和人家做笔生意,又不知道人家的底细,所以想跟你打听打听,不知道这笔生意有没有兴头?”

那汉子一回头,也还了一个礼:“原来你是贩马的老客儿,我倒是失敬了,不过你要是想做这户人家的生意,只怕是亏本儿,这家人的主人你知道是谁吗?那在我们这一片儿可是响当当的,可以说是说一不二,你知道咱这儿有个参衙门吗?人家就是衙门里的营长!平时抓一把土都能攥出油来,你和他做买卖,还不得把裤衩儿都赔进去?再说了你来的不是时候,人家家里有丧事儿,哪有心思跟你做买卖?”

牛二柱心里一转个儿,这就对上了,难怪夜里在后院儿看见一具尸体,原来那老不死的营长家里死了人。大少既然开了口,自然要问一个明白,从兜儿里掏出一块大洋,塞在那汉子手里:“大哥,我们是从关里来的,跑一趟不容易,但凡有一线机会,也不想放过,麻烦您了说个明白,要是这事儿还有缓儿,我们也不算白来一趟,大不了先备一份份子钱,进去攀谈攀谈,即使这一回做不成,混了个脸熟,下一会也好说话!”

那汉子立刻就乐了,本来他一听说牛二柱是贩马的,心里就不敢怠慢,因为当时但凡敢出来做马匹生意的,大部分都是马帮的,这马帮虽然只是做买卖的行当,平时不招惹是非,可要是不小心得罪了,那也够受的。如今牛二柱又给了钱,那一块大洋几乎是他十天的进项,拿人家手短,又怎么会有所隐瞒?这汉子连生意也不做了,把手往围裙上擦了擦,搬过来一把椅子,低声冲牛二柱说:“老客儿,实话说吧,您就死了这条心吧,死的不是别人,是那营长的亲闺女,虎毒不食子,这营长快五十了,就这么一个闺女,嘎嘣儿就死了,谁受得了?我劝你别去,去了也是白搭!”

牛二柱一听这话,立刻来了兴趣,又淘了一块大洋,陪着笑脸说:“这也就罢了,这笔买卖做不做先搁一边儿,我这人有个毛病,就是爱打听事儿,这到底是怎么档子事儿,您了要是有空儿,给我说说咋样?”那汉子接连得了两块大洋,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儿,索性把家伙什儿扔到一边儿,连看也不看一样,凑到牛二柱耳边,把来龙去脉说了一个通透。

原来这位营长大人虽然官儿不大,在一片儿却是个土皇帝,不但说一不二,几年下来,更是搂了一个够本儿,咱就这么说吧,这些年连土地爷都搬家了,为啥,因为土太薄,土地爷没地方安身!兴许也是报应,这营长家业虽然挺旺盛,可惜人齐财不齐,别说儿子,连一个闺女都没有,家里接连娶了几个小妾,也是一点儿动静儿没有,十几年前,娶了第八个姨太太,这会倒是怀上了,可惜的是,居然是个闺女。

那时候虽然重男轻女,可毕竟好不容易才有了这么一个女儿,把这位营长欢喜的屁颠儿屁颠儿的,就如同掌上明珠一般,这闺女倒也争气,越长越漂亮伶俐,满指望着等到了岁数儿,找一个上门儿女婿,以后一家子也有了个依靠,谁知道自从今年起,这孩子好不样儿的就得了一场大病,营长请大夫,看郎中,银钱花了无数,谁知道医病医不了命,就在大前天晚上,这孩子两腿一蹬,竟然一命呜呼了。

这事儿本来挺正常,问到这儿也该拉倒了,可是牛二柱多了一个心眼儿,拐弯儿抹角儿,把这孩子的生辰八字,一应情况都问了一个详细。说来也是凑巧,这汉子的老婆竟然是个接生婆,在这一片儿还小有名气,当初营长的千金正好就是她给接生的,所以知道的十分详细。本来这事儿也算是人家家里的事儿,轻易说不得,可你既然已经说了那么多,那就没啥可再隐瞒的,这汉子一五一十,说的比算命的还要详细。

大少一边儿听,一边在心里头盘算,等听完了,心里头先是一阵狂喜,后来又是一阵惋惜,这孩子不管生辰八字,还是命格、属相,都是极阴无比,而且刚刚十几岁,还没有结婚,简直就是上好的玄阴尸,只不过世界上的事儿就没有那么完美的,尤其玄阴尸生成的条件十分苛刻,差一点儿都不行,这孩子别的方面都符合,可就是不是淹死的,而是病死的,更何况人家父母有的是钱,必然会选一处好坟地,像那种三面环水,旁边儿还有柳树的绝地,一般老百姓都不会用,何况是人家?

大少不有的有些心灰意冷,有心就此走掉,实在有些不舍,更何况累了一夜,还能往哪儿走?哥儿俩一商量,先找个地方落脚,睡一会儿,养养精神再说。这镇子虽然不大,倒也比较繁华,俩人在隐蔽处找了一个客栈,要了一间房,也不管这屋里陈设如何,到了里面儿闷头大睡,别的事儿先搁一边儿,天塌下来也顾不得了。

也不知睡了多长时间,大少朦朦胧胧的,就感觉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这声音不大,但却挺尖细,听着像是小孩儿,却比小孩儿声音嘶哑,大少睡得迷迷糊糊,稀里糊涂就应了一声,嘴里刚发出一点儿声音,身体就不受控制的坐了起来,眼前一片昏暗,只有前边儿有微弱的亮光,大少头脑里迷迷糊,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迷迷瞪瞪就冲着亮光走,那亮光时隐时现,倒也离得不远,可等大少走得近了,却忽然跳跃了一下,完全熄灭了,大少四周顿时陷入昏暗之中,浑浑噩噩,啥也看不见!

牛二柱心里一惊,顿时清醒了不少,正要观察四周,寻找出路,冷不丁却听见身边有人说话:“掌柜的,咱这一趟有啥名堂?人家张营长闺女都死了,咱跟着凑什么热闹?半夜里偷人家女儿的尸体,即便是绿林道上,这事儿也不咋地道吧?”。

六十二、烧尸

“你懂个屁!”那声音刚刚落下,就听到另一个公鸭嗓子怒喝道,牛二柱一听这声音,心里一动,更加清醒了,没错儿,这是铁公鸡的声音,这小子到这儿干啥来了?他说的那尸体必然就是营长家的闺女了,难道他们对这尸体也有兴趣?大少立刻来了兴致,也不在观察周围的动静儿,静静立在原地,侧耳倾听着黑暗中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对话。' 超多好看'。 。

“人都死了,放在那儿有啥用?反正他早晚也得埋,埋了就会烂掉,到不如咱们直接给他烧了,也省的营长费事,别的事儿你也不用多打听,让你干啥你就干啥不就得了?哪儿来的那么多屁话!老子又不是不给你钱!你就记住一点,这事儿得办得干净利索,一点儿痕迹也不能留下,营长爱女心切,这事儿谁都一样,要是让他给发现了,老子得跟你一块儿倒霉!我也打听了,这死尸要在家里停三天,今天是最后一天,你得赶紧把它给烧了,要是出了什么纰漏,小子,到时候别说我不够意思!”

那人唯唯连声,再也没有多说,似乎很是惧怕铁公鸡,停了一阵儿,又有一阵对话传来,不过这回声音更低,大少即便再聚精会神。也听了个一知半解,琢磨着大概意思,应该是半夜到人家家里,直接放一把火,连房子带尸体一块儿给烧了,如此一来神不知鬼不觉,神仙也没办法。牛二柱原本听得漫不经心,本来那尸体虽然难得,可就因为死的方式不对,已经不可能再成为玄阴尸了,该咋样就让他咋样,跟自己一点儿关系没有,可听到后来,心里的火儿就起来了,这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铁公鸡太过缺德。那时候死人讲究土葬,你直接一把火儿给烧了,岂不是就人家魂飞魄散!

大少心里正在纠结,不知道几经怎么办才好,这一片黑暗里突然刮起了一股阴风,风里也不知谁推了一把,牛二柱毫无准备。一个趔趄,向后倒去。大少心里一慌,身体奋力一挣扎,忽悠一下子就从床铺上坐了起来,浑身冷汗湿透,水淋淋如同落汤鸡,原来这是一场梦而已,大少大大松了一口气,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抬头望了望窗外。已经是傍晚时分,窗户上已经发黑,原来只打算打个盹儿,没成想,一觉醒来,居然整整睡了一天。

大少起来活动活动身子骨儿,没走了几步。肚子里一阵咕噜噜乱叫,居然又饿了,想来也不奇怪,自昨天开始,俩人就没怎么好好吃饭,因为睡觉。又把午饭给耽误了,那要不饿才怪呢。牛二柱见卜发财还在大睡,也就没搭理他,推开房门,伸出半个脑袋,冲楼底下喊道:“小二,起火了没有。给我们哥儿俩弄两碗面条儿,多个点儿作料儿,没油淡水的不扛时候儿!”

接连喊了几声,也没人答应,牛二柱来气儿了,你开店做买卖,这么怠慢客人,到哪儿也说不过去呀!大少关上房门,几步跑到楼下一看,好么,因为客人少,连掌柜的带伙计,全在柜台后边儿打盹儿呢!大少上来扒拉醒了俩,把那话又说了一遍,伙计这才懒洋洋的答应着,弯腰收拾东西,准备做饭,因为刚睡醒,还有点儿迷糊,拿了这个忘了那个,简直就不成个样子,牛二柱饿的心里发急,也就钻进柜台里帮他拿东西,就这么一弯腰的功夫,楼上下来俩人,一句话没说,出了大门就走。

这俩人将出大门,第二条腿还没迈出去的时候,牛二柱无意间看了他们的背影一眼,这一看,身子就是一震,虽然没看见正脸儿,可从背影就能分辨出来,其中一个是铁公鸡!俩人边走边聊,声音和自己梦里的一模一样,牛二柱当时就顾不得饿了,甩下十个大子儿,叫伙计们把饭给留着,自己三步并作两步上了楼,把卜发财给扒拉醒了,也顾不上解释,拉着他就往外跑。

一边儿走,大少一边儿把自己遇到的事儿说了一遍,尤其是在门口遇到铁公鸡的事儿,说得更加详细。卜发财迷迷糊糊,此时还没醒过盹儿来,见牛二柱风风火火,心里老大不乐意,擦着眼睛嘟囔道:“二柱子,你抽的什么风?那铁公鸡要到营长家里放火,你就让他去呗!难道你还想去救火?这要是别人,既然咱们遇上了,自然义不容辞,可要是他,我可不想管,这老东西和铁公鸡是一丘之貉,每一个好东西,让他们狗咬狗有啥不好的?你可别忘了,我二大爷可是挨过那狗屁营长的打!”

牛二柱倒觉得这事儿没有那么简单,铁公鸡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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