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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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汉-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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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惯例。狂西狂又是开始点名,他就像是一名庄家在等待赌徒下注。但是赌徒有意参与赌博但是又怕输在犹豫不决,开始尽情地蛊惑,告诉赌徒,既然是赌博就会有危险,风险越大,回报越多,不然等别的赌徒都下好注。晚下的人就没有多少油水捞了。

狂西狂不是一个好的庄家,至少在他那缺乏语言天赋的限制下,蛊惑显得非常不成功……

不得不说,这是一支奇怪到极点的联军,羯族人、氐族人、敕勒人,这三个首领“呵呵”笑着对视一眼。理都不理。

吕炎最为干脆,他再一次说道:“我只是来看热闹的。”

狂西狂怒斥:“你是害怕夺了你们江山的汉国人!”

吕炎嘲弄似得“嘿嘿”笑说:“鲜卑人死了两千人,羌族人死了快三千。他们现在一点好处都没有捞到。”

“你!”狂西狂最不能被人讥讽,他抽出弯刀,“你这个华夏人和氐族人生出来地杂种!”作势就要拍马突进。

吕炎仍是笑呵呵的模样,但是眯起来地眼睛却杀气十足,缓缓地伸手握住剑柄,河朔也就只有以秦人自称的先秦人会用战剑当武器。不管是谁,每个人都有像龙下颚地逆鳞脆弱的痛处,一旦被触及,暴起会杀人,吕炎的逆鳞就是他的血统!

“咦咯?两个,一个是贱狗,一个是杂种?芽们都说鲜卑人没脑子,你们才是真正地没脑子。”

羯族人、氐族人、敕勒人,双双又再一次对视,看待吕炎的目光很怪,其中氐族人更是策马与吕炎并立,这个名叫西北狼的氐族人也伸手握向腰间的弯刀。狂西狂骂吕炎是华夏人和氐族人生出来地杂种,那么也就是把氐族人骂进去了。

狂西狂容易暴怒,但却不是没脑子,相反地,他总是用暴怒的一面来掩饰自己的智慧,见氐族人已经出头,羯族人也有站在先秦人和氐族人那边的架势,“嘿嘿”一笑,像极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得,转头看向它处。

忽地,狂西狂回首,盯视羯族人,“阿扎木,你会遭受惩罚的!”

羯族人多半依附于强大的匈奴部落寻求庇护,阿扎木自然也不例外,若不是有这层关系,羯族人根本不会来混这趟浑水。

阿扎木不为所动,眉头一挑,“既然那支猎物不见了,这里又有一支汉国地正规军挡住,我想撤兵了。西北狼,吕炎,敕勒人,你们走不走?”

狂西狂似乎没想过事情会演变成这样,竟是呆住了。

狂西狂想阻止,但却找不到理由,草原人做事本来就直接,他们相约的是围堵劫抢一支四千人的汉国人,而不是与汉军作战,更加不是攻进汉国烧杀劫掠。在发动对汉军地攻势前羯族人、氐族人、敕勒人都明言不和汉国正规军打仗,吕炎更是在受邀时就说是来看热闹的,现在猎物没找着,他们想走谁也阻止不了,就是狂西狂告到河朔霸主右贤王那里去,他狂西狂也没占理。

氐族人和敕勒人同时干脆说:“我走。”倒是吕炎犹豫了一下,缓缓摇头。

狂西狂见吕炎摇头,心下狂喜,“你们……”,刚蹦出两个字,他说不下去了。

吕炎拍拍身上爷爷留下来的秦式战甲,“我一定要找到那个皇陵古将林斌。”。吕炎的执着河朔闻名,也就是有那么一份执着和讲信义,当然,还不能缺了他拥有一半氐族人血统地事实,他吕炎也才能在情势复杂的河朔生存了下来。***********************************************************************

赞颂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事,只要发狂地驱使麾下骑兵向前,羌族骑兵被阻击在汉军阵前,兵事如火,大量羌族骑兵因为地势的关系不断倒在了冲锋的路上,这让赞颂看得双目赤红。但又无可奈何。

赞颂在汉军箭阵可及之外停了下来,一部首领若是像愣头青似得冲锋上去被射杀。那他也就不是一部首领了,此时他正紧张地眺望战场的左侧方。看到有一股骑兵正在游驰,心下更是发急,咆哮着让角兵(持牛角的传令兵)催促麾下勇士强攻。

羌族骑兵大量倒在冲锋的路上,但是战争哪有不死人的?拥有蛮性的草原人,他们看得死人越多,心中的蛮性就越十足,在发狂不要命地冲锋下。渐渐有羌族人或是徒步,或是骑马冲撞到离汉军五十步的距离。

赞颂看见前方已经有勇士冲进了五十步地间距,霎时心情振奋,按照他的理解,只要汉军被冲开了缺口,那么汉军就是一群待宰地羔羊。他高亢地发出了“哟呵——哟呵——”声,眼角似乎看到一些什么,转头向右侧看去。心下发懵:“狂西狂安排了进攻汉军右翼的军队?”

所谓汉军的右翼,也就是东南方向,那里的地平线上出现一道黑影,正在疾速的靠近。

战事紧急,赞颂顾不得多想,他的全身心神已经全放在了进攻汉军本阵,终于有羌族的冲锋部队有人接近汉军十步地间距,那“哟呵——哟呵——”频繁的响彻起来,赞颂原本想派骑兵去问狂西狂,思绪被“哟呵——哟呵——”打断,看到麾下勇士总算是攻上去了,心下只顾狂喜。

突兀地,汉军本阵发出了咆哮……

“汉军!!!”

“呼哈!!!”

“汉军!!!”

“呼喝!!!”

自高祖以来,大汉就屡屡受到戎人铁骑的威胁与欺凌:现在是到了复仇的时候了!

“汉军——威武!!!”

万千汉军士卒,看到敌军已经靠前,不管他是兴奋,是恐惧,是彷徨,皆发出了怒吼。枪兵在口号声中突刺尖矛,那沉重的刺龙枪在“呼哈!”声中被全力刺出,闪烁着寒芒的尖刺像是一条毒蛇,它是那么地突然地从盾兵身后冒出来,又钻进那些脸呈狂喜神色作势要扑地羌族人身体里去,前仆后继的羌族人被刺龙枪刺中,一个中枪,还没来得及惨叫,后面被挡住视线的羌族人又被刺穿,个别地段地枪阵,那些长长刺出的刺龙枪串满羌族人的尸身。

枪兵的臂力遭受挑战,而汉军也早有应付这种情况的战法,枪兵顺势将刺龙枪的枪身顿落在前排袍泽的肩膀上,被枪身一压的汉军士卒发出闷哼,竟是沉了下去,随后咬牙顶上,嘴唇咬出鲜血仍不自知。

盾阵、枪阵之后,弩兵、弓兵浑不在意前方已经发生了接战,仍是在军官的号子声中,一波又一波发出箭矢。

李息睁大虎目,他也发现了游弋在本阵左侧方的那只游牧民族骑军,那双本来已经稳住的手又开始发颤了,杀伤了游牧民族的大量士兵后,近距离接战终究还是无法避免的发生了!要是这时那只游离在左侧的骑军发动左翼侧击,汉军将没有能力挡住来自两个方向的袭击!

在李息认为是最为关键的时刻,他突然看见游牧民族本阵又有三股骑兵在机动,吓得他双手止不住地打颤,本阵的士卒似乎也发现游牧民族本阵的动静,除开阻击杀到阵前的那些士卒,中后段的汉军士卒皆是发出了惊呼。

“苦煞我也……”***

第一百零一章:史上最强(下)

犹是野兽的咆哮,羌族人在付出惨重代价后终于冲到了汉军盾阵之前,但是面对汉军的枪盾阵协同防御,羌族人发起的一波又一波冲锋只能撞在一面有如荆棘的防御之前,撞得头破血流。

赞颂直接无视前方的惨烈厮杀,不断吼叫着让麾下弓兵靠上来,他要以牙还牙,汉军不是善于发射箭阵么,那么便以箭阵还回去!

正面战场的惨烈直接让汉军的战阵不由自主的向前移动,在羌族人发狂似得波浪冲击下,前方的枪阵已然失去了最强有力的作用,那串满羌族人尸体的刺龙枪因为受重,几乎是枪兵连着前排帮忙扛起刺龙枪的袍泽,两人一起被抽得往外跌撞,不得已知只好放弃正在被拉扯的刺龙枪。

部份枪阵的失效,所导致的直接后果就是让羌族人达到冲开汉军前阵的目的,失去了刺龙枪的枪兵想退但是退不得,密集的战阵,士卒们肩并着肩,在不断挤来挤去的阵列里,根本没有空隙让人退后。

在阵前盾阵和枪阵都失去效用的时候,汉军的主将,他李息睁大虎目依借高度,看着那些没有兵器的士卒被羌族人杀戮。步阵的优势终于被不断强攻的羌族人打破,失去了枪阵的地段开始被羌族骑兵冲撞,李息再一次看见骑兵冲撞步阵的恐怖攻击力,尽管羌族骑兵由于地势的原因冲撞速度并不快,但仍是狠狠地驱动战马冲阵,避无可避的步卒只能睁大眼睛看着敌骑连人带马压过来。然后被带着前冲劲力的战马撞得严实,几乎没有发出惨叫地机会便咽了气。

“校尉大人!”苏信果然是一个废物一般的男子,他颤声,“号令前方的士卒退开,让戈卒上前啊!”

李息蔑视地盯视苏信,“能退!?能退他们会挤在那里被人砍杀,任由敌骑冲撞么!”

还是那句话,内部的不稳总是会让一支善战的军队变得不堪一击,至少在苏信提出废一般的建议时,他李息就因为与副将争吵没有看见羌族人也布了一个箭阵。

忽来的呼啸让两人同时转头。他们看见羌族人的弓兵射出了箭矢,直扑本阵而来。

“竖盾!保护两位大人!”

十数名持盾士卒吼叫着。在主将战车前立盾,但是由于太挤根本竖不起来。又有士卒爬上战车想竖盾。还没转身,箭雨突至,四周频繁地响起了闷哼与惨叫,以主将战车为中心,四周中箭的士卒哀号着由于太过密集想倒地也成了奢侈,死人被活人生生地挤着乱晃。

李息感受右肩一麻,好像是被什么人撞到一般。竟是膝盖骨一软,不由自主地退了两步差点跌下战车,他稳住身形看去,两个爬上战车的士卒扭曲着身躯后背插满箭矢,恍惚间向右转头错愕地发现苏信胸前插着三枝箭矢,额头上也中箭。这是致命伤!苏信睁大了眼睛,那双死不瞑目地眼睛满是愕然,似乎不相信自己会死在这里。

“退的不够远……”李息用战剑撑住躯体。左手摸向右肩,摸到一杆箭头深入体内地箭身,“士气完了……”,耳朵里的‘咿咿咿咿——,耳鸣声伴杂着士卒惊恐呼喊地“校尉大人中箭”

“别部司马大人被射死啦”听上去让人有晕眩地错杂感,他举目向外看,羌族人又发射出了第二波齐射……

步阵的劣势在高强度的拼杀下终于还是残酷的出现了,立阵的士卒本就不是来自同一支军队,阻击敌军前还能在军官的军令下有节奏地缓缓而动,但是一旦接战起来,阵型随着被攻击地段的压力而区别,阵列中地士卒必然会变得拥挤,这是任由军官怎么呼喝都无法避免的事情,若是说列阵的步卒还能在军官的呼喝下移动,那么这个步阵本身就是不成功的步阵。

成功的步阵有两个先决条件,其一军官地协调能力强,其二列阵的士卒密集度高,以上两样缺一不可,并不是说你士卒列在那里,想不动就是不动,就是不想动也会因为战争态势的发展而被挤着动起来,这是血肉战场,不是操演,操演时没人会来冲击战阵,那阵型自然不会乱,有人冲击地战阵,必然会因为战争态势的紧张,士卒不断补充前方的缺口而导致阵型扭曲。

那种在作战态势下想怎么动就怎么动的步阵——它!根!本!不!存!在!

李息面对最严峻的考验,他得站稳了,死死地撑住腰杆,一旦他也倒下,汉军必然崩溃。

有道是‘将是兵的胆,,在冷兵器时代,主将便是整支军队的中枢,是驱使士卒让他们有勇气与敌军拼杀的精神支柱。

羌族人的第二波箭阵发射之前,早有部曲爬上主将战车,有人竖盾有人想去扶主将,亲兵的作用在这时体现了出来,部曲吼叫着“竖盾!校尉大人有令,竖盾!”效果虽然不佳,但汉军士卒那颗被提起来的心终于缓缓落下,‘校尉大人有令,这句话像是一颗定心丸,有令表示主将安然无恙,那些还在呼喊主将战死的士卒残酷地被居高临下的车士射杀,终于没人再敢搅乱军心。

赞颂兴奋地忘乎所以,又是亲自吹起了号角,在苍凉的号角声中,羌族弓步兵发出了第二波箭阵。赞颂觉得汉军就是一支蠢货组成的军队,在平原布以步卒为主力的战阵,这不是找死是什么,草原啊,这个以机动力来决定战争胜负的战场,步军只能是待宰的羊羔!

“参狼部的勇士们,冲上去!冲上去!”赞颂转头侧顾,终于看见那支该死的匈奴骑兵发起了冲锋。

苍凉的号角。它“呜呜呜——”地作响,驱动着以野蛮为荣地骑兵,让他们狰狞着脸挥舞弯刀,嗜血地眼珠子因为兴奋而变得布满血丝,赤红的眼睛死死盯着那支陷入苦战的汉军。

汉军的远程攻击兵在遭受第一次打击后,回过神来也开始对羌族弓步兵发起了对射,这总算压制住了羌族的弓步兵,本阵压力顿时锐减。前方与羌族发生接战的地段,汉军阵列好像是被出去了橙皮的橙子,橙肉完全展现在了饿狼的眼前。惨烈的厮杀已经不足以用来形容即被羌族骑兵冲撞,又遭受箭杀的汉军士卒。

危机让李息忘却了伤痛。其实有甲胄保护地右肩也只不过是箭头入肉,伤并不是很重。只是突兀地中箭让他感到发懵。他稳住身躯,推开部曲的搀扶,向前两步,举剑——

“汉军——”

吵杂地战场,没有人回应……

李息再次嘶哑着嗓子:“汉军——”,他大急,杀斗场的吵杂声音太大。独力嘶吼战号显得是那么地苍白,“你们!和我一起喊,全部和我一起喊!”,他已经顾不得再去保持什么官威自称‘本校尉,。

重复喊了三次,周遭地汉军士卒终于反应过来,在李息的带动下。呼喝出了永远属于他们的战号!

“汉军——”它被齐声呐喊了出来——“汉军威武!!!”

“呃啊!”阵前戈卒指向冲击而来的羌族骑兵,那张淳朴的脸庞,眼神呆泄。只知跟人齐喊“汉军——威武!!!”,直扑而上,战马冲撞,戈断身死。

被扯得变形的战阵,组成步阵的士卒血气依然在,杀红了眼地士卒脑袋空白,几乎是本能地在军官的呼喝下,咆哮着与袍泽同时踏步而出,吼“杀!”,戈矛被刺出,挡不住那被刺死,但是惯力未失冲撞而来的战马,毫无闪避地被撞翻在地。

李息的咆哮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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