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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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道事-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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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老二又睁开了眼睛来,咬着牙,一脸惊恐地哆嗦喊道:“小哥、小哥,你别忙着捆我,你先回头看一下,你背后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好么?”

第七章蟊贼团伙谣言凶

董老二的表情是如此的精彩,以至于我真的以为那个坟地老头就出现在了我的身后,结果下意识地扭头瞧去,黑漆漆的,什么都没有,而就在此时,突然感觉小腹一痛,低头下来,却见一把森寒的匕首出现在了那儿。

匕首的尖端插入了我的肚皮,而把柄则握在了董老二的手中,那个刚才还满脸惊恐的家伙此刻一脸狰狞,眼眸之中,寒光乍现。

终日打雁却反而被啄了眼睛,我跟杨二丑、集云社和法螺道场那样的凶人都交过手,本以为这几个连盗墓行规都不懂的蟊贼就是个小活,结果反倒栽在了阴沟里,这事儿让我憋着一肚子气,一手紧紧抓着他拿匕首的手腕,不让他进,接着愤然一拳,捶在了董老二的脸上。

我这些日子一来,魔功修炼,一直都没有停歇,总感觉那筋骨凝聚,气血旺行,心脏里面好像装了一台小马达,劲儿大得没出使,所以这拳头上面的力量也就重了许多,一拳下去,我便感觉到董老二的半边牙齿都给我捣碎了。

一拳,仅仅只有一拳,那个家伙就横空飞了出去,然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呻吟两句,好像是要断过气去了一样。

我当时的心情好像那火山爆发,一股热火而出,将插入我小腹之中的匕首给缓缓拔出来,用罩衣将伤口勉强堵上,然后走到了这家伙的面前,抬腿就是一阵猛踹。被人打很痛,然而打人其实也是一项剧烈运动,这般狂暴的踢法牵扯伤口,实在很痛,然而越痛,越容易发泄出我心中的怒火,结果这一阵猛揍,董老二就像一滩烂泥一般,瘫倒在地,眼看着就要挂球了,这时有人来拉我,我猛然一甩,对方一声娇喝,我这才发觉竟然是戴巧姐。

有人在,我也终于将心头那股邪火给压了下来,没有再动手,而戴巧姐则手忙脚乱地将我给推开,俯身下来查看那董老二的伤情,这才发现对方也就只剩下一口气了。

瞧见这状况,戴巧姐顿时就来了火气,回身过来推我道:“陈二蛋,有你这样的么?这些人虽然是罪犯,但他好歹也是个人啊,你犯得着把人家往死里面打么?”

她一推我,指间不小心就沾染了鲜血,低头一看,这才发现我受了伤,脸色这才好了一点,关心地问我道:“你受伤了?伤情怎么样,来给我看看!”

我推开了她的手,一脸苦笑道:“别脏了你的衣服,一不小心就给这家伙给暗算了,丢脸着呢。”

两人说着话,戴巧姐掏出了随身的医用纱布来帮我包扎,完毕之后,不安地看了一眼地下跟死人几乎没有什么区别的董老二,一脸担忧地问我道:“二蛋,你刚才有多疯,你自己知道么?”我浑不在意,将罩衣搭在了肩头上,笑了笑,说阴沟翻船,一时气愤,没有忍住火……

“不对!”戴巧姐一脸严肃地说道:“二蛋,你老实告诉我,最近这段时间里,你有没有感觉到心烦意乱,小腹莫名发热,突然间就厌世,很想去杀几个人,这才觉得畅快?”

瞧她说得一派凝重,我自然明白戴巧姐的担心,讪讪地笑道:“戴姐,你多虑了,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

有着先前的暴戾表现,我的解释徒劳无力,戴巧姐摆了摆手,沉声回答道:“二蛋,那魔简有这么多的人在抢,自然有其独特之处,不过你倘若是因为这东西而性情大变,并且做出了伤害他人、伤害自己的事情,那么我想告诉你,我会第一个将你给逮捕,送到最著名的白城子监狱去,信不信?”

这婆娘恶狠狠的话语,让我不由得想起了一个满脸麻子的丑汉,他也说过类似的话语,不过可没有这么客气,那家伙所说的,是要亲手砍下我的脑袋来。

这话语让我心中感觉一阵温暖,只有真正关心你的人,才会这般表态。

我点头说信,戴巧姐重重捶了我一拳,问我还能走路吧?我又点头,结果她一只手便将那瘫软如泥的董老二给提溜起来,押着与我一同返回了刚才事发的断崖之下,瞧见除了我们两人之外,其余的人都押着那三个土贼返回了这里来。

墓地旁边,点燃了一堆篝火,而那三个土贼给捆得结实,摞成一排地押在了地上,丁三瞧见我们过来,惊讶地喊道:“嗨哟,什么个情况啊这是,这蟊贼被你们玩坏了?”

戴巧姐看了我一样,平静地说道:“这个小子暗算二蛋,差一点就成功了,结果在厮打中,二蛋将他给制服了,连路都走不了。”

听说我受了伤,几人纷纷围上来关心,申重看了一下我包裹过的伤口,拍着我的肩膀说道:“别太拼了!”

一句话关怀完毕之后,旁边的老孔检查了下董老二身上的瘀伤,倒吸了一口冷气,抬头看我道:“二蛋,你这下手也真的是没轻没重啊,差一点这家伙就要给你打死了。”我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地解释道:“生死关头的厮打,我哪里还能留手……”

这边说完,懂些急救术的蒋纯过来给我和董老二都做了检查,旁边的申重等人便开始审问起了这几个夜间盗墓的土贼,那些家伙瞧见董老二的这惨状,顿时就吓坏了,一凶,便什么都抖落出来了。

这事儿其实倒也并不复杂,这四人为首的是那个叫做狄胖子的,他居然还是老鼠会出身,不过这小子只是一个外围,养了一身肥膘,后来因为内讧,所以就给踢了出来,他倒也不气馁,回家拉起了杆子,找齐了董老二、李桀等人过来帮手,先是踩点,然后趁着瓦浪山附近连续发生的凶杀案做文章,传谣弄影,弄出了许多妖言惑众的传闻来,除此之外,董老二等人甚至还穿着白衣,扮作女鬼,四处招摇,将这一传言搞得愈演愈烈。

而当这传言发酵得差不多了之后,他们这才放心大胆地出现在荒野坟地里,有条不紊地挖掘起之前踩点的目标。

这事儿的手法,是狄胖子从老鼠会那儿学来的,虽然只属于末流,但是却也能够唬得住不少人,神不知鬼不觉地连续盗挖了好几处墓地,有肥有瘦,正是干劲十足呢,却不料就闯到了我们的视线里来。

这事儿也只能说是他们倒霉,审讯结束之后,申重忍不住问了一句,说这黑不隆冬地干这些事儿,你们难道不害怕那个传言中的凶手么?

旁边一矮个子嘿然笑道:“怕个鸟啊,我们既然出来干这个,就是豁出去了;再说了,话儿都是我们自个儿传的,我们怎么会害怕?”

我们一阵无语,没想到先前闹得满城风雨的鬼阴漫山,竟然是几个不入流的土夫子、盗墓贼弄出来的把戏,我们先前那如临大敌的模样,还真的是有些过激了。不过这事儿才完了一半,我们还得揪出那个十一桩连环凶杀案的幕后黑手来,方才能够算是了结此案。

将整件事情的条理给疏通之后,天色已晚,而且我又受了伤,自然不会再在山上蹲守,于是申重提出将这四人以及贼赃给押解下山,然后等到明天天亮的时候,再将其送到有关部门去继续审查。

眼看着众人就要准备着下山了,我突然想起了刚才从棺材底下跳出来的那只灰色肥猫,以及在那四个土贼身后怨恨相向的老头子,便拉申重到一边来,说起此事,问他们有没有发现?

申重摇头,说一只猫儿,哪里能够抓得到,至于那个鬼老头儿,倒是麻烦,不过像它这样的孤魂野鬼,形不成气候,棺材一开,过几天可能就烟消云散了。

我们工作组四男两女,而且还有我这么一个伤员,实在是不宜多生事端,所以我也没有再坚持,于是在人的搀扶之下,押解着这四个盗墓贼下了山,重新返回了龙旺庄。这庄子最近一段时间,安排得有人巡夜,出去的时候没发现,结果回来的时候倒是闹出了点事情。

与当地民兵一番对峙之后,我们来到了村公所,而申重也出示了工作证以及介绍信,龙旺庄的村支书这才安抚好了那些民兵,当得知被我们押着的这几个家伙,就是最近风言风语的幕后主使者,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跟着也踹了几脚。

事情仿佛已经结束了,申重让蒋纯给我再次检查了伤口,还换了药,让我先会老孔亲戚家歇着,第二天的时候,庄子外面已经派了车子,我出门之后才得知整个庄子都已经知道了这事儿,都围在村口看热闹呢。

这人一多,我们隐姓埋名的行动就再无法继续了,申重过来找我,问我是选择跟车一起回去,还是留下来,继续工作?

一觉睡过,我感觉伤势好像轻了很多,便说留下来,于是申重安排了老孔跟车押送,我们送车到了村口,瞧见那四人陆续给押上了车子,我突然瞧见那奄奄一息的董老二,突然冲我诡异地笑了一下。

第八章第十二凶煞案生

董老二被我一顿胖揍,到早上都还没有恢复过来,刚才还是被人抬着上的车,然而透过那车玻璃,我瞧见他竟然冲我诡异一笑,心顿时就咯噔一下,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哪里还瞧见什么董老二,那车早已启动,一路烟尘而走。

我愣了半天,旁边的戴巧姐过来推我,问道:“你干嘛呢,傻不隆冬地杵在这儿,像根电线杆子似的?”

我回过神来,指着那扬尘而去的车子说道:“董老二那孙子是不是忌恨上我了啊,刚才把脸贴在玻璃上,一副要将我给吃掉的模样?”

戴巧姐推了我一把,不相信地笑说道:“得了吧,你都将人家打得昏迷不醒了,哪里还有精力冲你凶呢?不过我要是他,说不定还真的把你恨上了,好家伙,那人给你打得,浑身上下,愣是没有一处好肉。昨天你去睡觉的时候,老申那儿可头疼呢,不知道回去的报告怎么写?不过话说回来,老申倒是蛮维护你的,你可要记得人家的好……”

我点头,说我又不是不知好歹的家伙,这个自然晓得。戴巧姐笑了笑,说还有我呢,你可记得,你欠我一个承诺,到时候可记得兑现才是。

我来了好奇,问到底是什么事儿,她羞涩一笑,又不肯说,反而是问了我的伤情来。昨天董老二偷袭我,一下刺入我的小腹,深达一寸,按理说这样的伤口虽然并不致命,但也足以让我行动不便,然而我昨夜不但愣是凭着自己的能力下了山,而且早上醒来的时候,解开包裹的纱布,发现那伤口竟然神奇的愈合了,只有一道结痂的疤痕在。

这事儿说来神奇,蒋纯特制的金创药固然起了一定程度的作用,但是我的直觉却告诉我,当初我在利苍墓里面浸泡的两次积液,说不定才是事情真正的原因呢。

当然,人心隔肚皮,这些细节都不能在戴巧姐的面前谈及,我也没有继续,只是推说我当初学道的时候,炼就了一些养生的功法,恢复能力还算不错,只要不是剧烈运动,倒也无妨。道家的养生功法源远流长,最是神奇,戴巧姐倒也没有多问,车子离开了龙旺庄,申重回过头来,召集了我们几个留守在这儿的人开会,商议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若是按照地方上一般的习惯,其实这场灵异事件到这会儿就已经算是结束了,至于那些凶煞之案,自然会有公安刑侦部门去处理,毕竟我们的性质,主要是处理类似的灵异事件,不过申重这人之所以能够得到省局诸位领导的重视,也反映在他对待事情的认真态度上面,既然接了这个任务,那么就要刨根问底,一定要将事情的真相给找出来。

对于此事,其实大家都没有什么意见,毕竟那一系列的死亡案件其实都是找得到根源所在的,冤有头债有主,所有的一切要么都能够找到责任人,要么就是意外,唯一的关联,就只有死者的心脏给人掏了。

我们讨论了好一会儿,感觉拿着红铜罗盘,去山林里面巡查,找几个可疑的地点守株待兔,或许不失为一种好方法,这件事情不需要动用太多的人力资源,有我们几个便足以了,简单方便。申重同意了这个方案,不过鉴于我受了伤,这两天就暂且留在龙旺庄养着,好一些了再说。

当天中午这四人就上了山,而我则留在了龙旺庄,名义上是做一个联络员,实际上就是无所事事地养着,好在老孔家的那个远方亲戚倒也算是和善,不但给我煮了两个鸡蛋,还让他家孙女陪着我聊天。

十一二岁的小女孩正是好奇心最浓重的时候,在得知今天那几个坏人就是被我们给抓下山来的时候,拉着我好是一顿仰慕的询问,搞得我好是郁闷,还好她们家大人懂得眼色,瞧见我没有聊天的心思,没一会儿就以“不耽搁陈同志休息”为由,拉着自家孙女离开。

这人走了之后,一片寂静,我便盘腿在床上,开始了每天坚持的修行来。

种魔经修行,不同于正常的任督二脉,而是剑走偏锋,气起于足大趾内侧端的隐白穴,沿内侧赤白肉际,上行过内踝的前缘,沿小腿内侧正中线上行,在内踝上八寸处,交出足厥阴肝经之前,上行沿大腿内侧前缘,进入腹部,属脾,络胃,向上穿过膈肌,沿食道两旁,连舌本,散舌下——将气如此缓缓推行一遍,便为一个周天之数,因为需要全神贯注,而且还得控制力度,其行程之艰难,不足外人道也。

这玩意跟锻炼身体不一样,是一种厚积薄发的奇异过程,也是改变一个人身体的神奇经历,不断地将体内经脉拓展,而到了使用之时,只要控制好输出的频率和力度,便能够达到常人所不能够想象的效果。

无论是飞檐走壁,还是胸口碎大石,又或者抓鬼拿妖,皆以此为基础,宝剑风寒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没有这些默默的努力,是绝对不会有所成功的。

我躲在老乡家中,埋头修行,伤口在次日早晨起来的时候,竟然已经完全合愈,虽然刻意按到的时候还会有所阵痛,但是好歹也算是能够正常行走了,而这两天的时间里,申重他们回来过一次,并无收获,到了第二天下午的时候,老孔也返回了来,找到我询问伤情,当瞧见我活蹦乱跳的出现,顿时就乐了,说他还害怕我伤口发炎之类的,带了些西药,结果都白担心了。

傍晚的时候申重又带着人返回了来,一询问,还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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