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镜台作者:neleta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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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镜台作者:neleta尼子-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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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管伊重人的命令,各个掉转马头朝後撤退。

    玉城关的城门从内打开,沪安卫中有人惊喊:“千户大人!咱们快撤吧!”

    伊重人一扬手,那个说撤的人随即被一条鞭子抽下马。鞭子缠住了那人的脖子,

    哑巴一个使力,对方的身体直接从地上被甩到了空中,再落地时,已是气绝身亡,脖子被勒断了。哑巴收回鞭子,

    无人再敢说一个“撤”字。

    “动摇军心者,当此下场!”

    冷冷地瞟了眼那个死去的手下,伊重人再次仰头看向那个站在城墙上身著铠甲的人——南楚国的大将军,越王霍峰。

    玉城关的城门後是杀气腾腾的霍家军,由许百才率领。霍峰再次拉弓,

    瞄准。这次,他的那只箭没有任何停顿地直接飞了出去。还是从伊重人的耳边呼啸而过,

    又一沪安卫爪牙死在霍峰的箭下,仍是一箭穿心。

    “杀!”

    许百才的啸天戟直至伊重人。随著他的这声杀,他身後的一万霍家精兵与他一同朝那一群恶党爪牙冲去。沪安卫的人马先前就已经被越王的那两只箭弄得人心惶惶,此刻,面对那一队杀气腾腾的将士,他们更是吓得屁滚尿流。平日里作威作福的他们哪曾想到会遇到如此顽抗的对手。顾不上动不动摇军心了,

    沪安卫中有人调转马头就逃。伊重人没有去阻拦,他仍是仰著头神色冷漠地看著城墙上的那个人。

    逃跑的沪安卫爪牙越来越多,冲过来的霍家军却是越过了伊重人朝那些逃跑的沪安卫爪牙追去。而没来得及逃命的则被团团围了起来,砍杀声起。

    这时,城墙上的人有了动静。霍峰手拿他的镇焰刀直接从几十丈高的城墙上跳了下来。一匹白色骏马从城内嘶鸣地奔出,霍峰翻身上马,朝伊重人冲了过来。伊重人这时候也才有了动作,策马冲开围著他的霍家军朝霍峰迎面而去。哑巴紧随伊重人,被许百才拦了下来。

    包围圈之外,

    霍峰的刀和伊重人的剑撞在了一起。马屁因为周围的肃杀之气而略显躁动。伊重人直接下马,

    霍峰也下了马。大刀对软剑、越王对沪安卫掌权公公。之前,

    两人曾有过一次交锋,霍峰惨败。第二次的交锋,结局难定。


第七章

 

    … …

    两人打著打著就打到了城墙边上。霍峰的大刀一刀砍在伊重人的脑袋旁,伊重人向侧面避开,霍峰的身体随之压下,直接把伊重人压在了城墙上。背对著身後厮杀的众人,霍峰低声开口:“你到底是何用意?”

    “越王的话咱家听不懂。”

    伊重人用力弹开霍峰,软剑直奔霍峰的门面。霍峰用大刀挡开,一个旋身避开伊重人的再一次攻击,接著又把伊重人压在了墙上。

    “为何要解开本王的绳子?为何要救下本王的儿子?”

    “越王在说胡话吗?若咱家有那麽好心,又何必追到这里。救了越王的不是刘裕吗?”

    “屁!你少跟本王装糊涂!那你喂本王吃‘天心丹’又是什麽意思?”

    霍峰被伊重人气得牙痒,粗话都出来了。

    伊重人再次弹开霍峰,

    剑锋逼人。

    “‘天心丹’是皇上吃的,咱家可没那能耐从皇上手里拿丹药。那不过是不叫你被晒死的药,毕竟咱家要用越王来钓几条大鱼,可惜被刘裕坏了好事。”

    “伊重人!”

    霍峰暴怒,这人为何不承认!

    “越王怕是晒糊涂了吧。”

    伊重人的软剑直接在霍峰的手背上开了道口子,口子不深,但也出血了。

    “你恨我。”看一眼手臂上的伤口,

    霍峰隐怒地说,肯定。

    “咱家说过,

    咱家这人很记仇,

    越王不会忘了您以前是怎麽辱骂咱家的吧。”伊重人的剑再次直至而去。突然,

    城墙上有两只箭朝著伊重人和霍峰就射了过来。箭矢快而近,伊重人若要躲开,就很可能伤了霍峰;若他不躲开,则会伤及要害。正面的霍峰看到了那两只箭,伸手就去要去抓伊重人。哪知,伊重人的身体不但没有躲开,手里的剑也不收势,

    仍是朝著霍峰的心窝而去。霍峰本能地躲开他这一剑,就听“噗噗”两声,那两只箭穿过了伊重人的身体。

    “伊重人!”

    霍峰的双眼急红了,仰头看了眼射箭的人,闪过去就要扶住对方。被射中肩膀和手臂的伊重人一脚踢开他,

    反手又在霍峰的肩膀上开了道口子。马蹄声至,被许百才缠住的哑巴不知何时摆脱了他,骑著马冲到了受伤的伊重人面前。伊重人憋足一口气朝哑巴飞身而去,哑巴的鞭子一卷,

    伊重人被他卷到了马上。

    “新仇旧恨,

    王爷,

    我不欠你的了。”

    是我,而不是咱家。伊重人面无血色地对奔过来的霍峰丢下一句,

    朝著马屁股就是一剑,马儿吃痛,拔足狂奔。霍峰拽住自己的马,上去就要追,被许百才拦下。

    “王爷!不能追!小心有诈!”

    对伊重人,

    许百才仍不十分相信。就这麽一会儿的耽搁工夫,哑巴和伊重人已经没了踪影。

    “把那个放冷箭的混蛋给本王抓过来!”

    冲著许百才吼了一句,霍峰看向沪安卫已经被杀得七零八落的人马,

    咬牙:“留几个活口回去送信。撤!”

    霍峰狠抽了马屁股几鞭向城内奔去。看著王爷愤怒的背身,许百才拧拧眉,然後吐了口气发出收兵的命令。王爷似乎太相信伊重人了,这样很危险啊。那个人,亦正亦邪,等到日後救回世子和小少爷,

    还是除掉为好。

    回到营房,霍峰把自己的刀用力丢在地上,烦躁异常地捶了几下墙。那两只箭伊重人明明可以躲开,

    为何不躲?难道是怕伤了他?霍峰不想把自己在伊重人心里的想得那麽弱。那两只箭他又如何躲不过,而且那两只箭对的就是伊重人,那人为何不躲!

    ——“新仇旧恨,

    王爷,我不欠你的了。”

    霍峰的眼里闪过冷光,伊重人,你是用那两只箭来偿还你对本王的羞辱吗?

    “王爷,

    人带来了。”

    许百才在门外。

    霍峰的邪火迅速上涌:“把人带进来!”

    许百才掀开门帘走了进来,身後跟著两名士兵压著一名弓箭手。

    “谁让你放的箭!”

    霍峰怒喝。

    那名年纪不大的弓箭手满腔仇恨地说:“伊重人是妖人、恶党之首!人人当诛!”

    霍峰上前一耳光就抽了过去:“你当这里是什麽地方!你当本王是谁?!本王有下令让你放箭吗!军令如山!你把本王的命令当成了什麽!”

    没想到自己会被王爷打耳光,那人愣住了,然後不服地大喊:“他是恶党之首!张忠的走狗!王爷!放走了他,不知有多少忠良会死在他的手上!王爷难道忘了章大人一家是如何被他杀害的吗!”

    霍峰的眼神暗沉:“章丞相是你什麽人?”

    那人哭了:“我是章大人的家奴,是少爷的侍剑。大人出事的时候,少爷自知性命难保,把我们这些近身侍从送出了京城。我要为大人报仇!为少爷报仇!为章家冤死的那麽多人报仇!”

    霍峰的拳头紧握,

    许百才开口劝导:“王爷,伊重人的手上沾了太多人的血,

    军中怕不少人都与他有仇。此人虽然有违军纪,但情有可原,

    还请王爷网开一面,不要为了伊重人而伤了将士们的心。”许百才说得隐晦,霍峰听得明白。他的这位部下,不相信那个人;或者说,

    哪怕人人都知道他是被伊重人救出来的,

    也没有人相信他是好人。不要说别人,单就是他自己,不也并不完全相信伊重人吗。

    霍峰转过身。耳边又想起伊重人对他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嘲讽、每一个让他看不透的眼神,还有那两只穿透伊重人身体的箭。那个人,为何要否认;为何,要受伤?也许,错失了这次的机会,他再也问不到了。

    “王爷,大事为重。”

    霍峰的肩膀明显地起伏。过了会儿,

    他说:“带下去,五十军棍。不管你的理由有多正义,违抗军令就不能轻饶。记住,这是在军中,若人人都如你这般自作主张,

    我这个王爷还带什麽兵!”

    “谢王爷不杀之恩!”

    那人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然後被押他进来的那两名士兵带走了。

    “王爷……”许百才想再劝说几句,被王爷抬起的手制止。

    “下令,一个时辰後回夷东。”

    “……是。”

    许百才退下。霍峰缓缓放下手,

    低头看向铠甲上的几点血水,

    那是伊重人的。用手指擦去,霍峰深吸了一口气,命令自己不要再去想那个人。许百才说的对,大事为重。想到他即将要做的,或者说已经开始做的那件大事,霍峰的脸上是绝对的冰寒。皇兄,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

    ※

    距离玉城关不远的一处破庙里,

    血腥隐隐。伊重人坐在枯草上,哑巴跪坐在他的面前,用匕首削去两只箭的箭身,

    然後割开袖子,先处理手臂上的那只箭。伊重人已经点了穴道止血,可即便是这样,

    仍有血水从伤口里涌出。

    哑巴查看了一下伤口,眉心紧拧。伊重人则面无表情、好似受伤的不是自己一般,只有他额头上渗过白粉的汗珠泄露出他的疼痛。

    “是钩心箭。”哑巴开口,

    声音年轻而沉稳。

    伊重人闭著眼睛,却道:“你现在是哑巴。”

    哑巴闭上嘴,眼里是懊恼。耳朵轻动,

    他压低声音:“附近没人。”

    “小心使得万年船。”

    “……”哑巴不出声了。

    “管他什麽箭,弄出来就是。弄乾净了。我宁愿留疤也不要流脓。”伊重人厌恶地看了眼染血的箭头。哑巴瞥了他一眼,似乎是说既然不喜欢流脓为何不躲开。

    伊重人叹息一声,没有回答,却是说:“事情算是走到了这一步……怀秋,我累了,很累。我想脱身了。”

    “随你。”哑巴又开口了,声音很低。他拿过腿边的酒壶喝了口酒,

    匕首在点燃的火堆上烤了烤,又低低地说了一句:“忍著。”

    然後,烤红的匕首割开了伊重人手臂上的伤口。伊重人咬牙忍住,擦著粉的脸更是惨白如纸。钩心箭,一旦射入身体就会牢牢地钩住骨肉。伊重人计算著箭刺入身体的部位,钩心箭只钩住了他的肉,没有钩住骨。

    哑巴的嘴紧抿,

    额头也是大颗大颗的汗,几乎剜下伊重人胳膊的上的一块肉,他才把箭头弄了出来。伊重人吐了口浊气,咳嗽了几声。哑巴给他擦了擦汗,低声问:“还忍得住吗?”

    “忍得住。”伊重人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更疼的伤我都忍过去了,这点算什麽。继续。”

    哑巴把酒壶拿给伊重人,伊重人喝了两口酒,对他点点头。接著来。

    小心地划开伊重人的衣服,

    露出他受伤的肩膀,哑巴的两条眉毛更是拧成了一条线,眼里满是懊恼。伊重人不解:“怎麽了?”

    “是我,连累了你。”

    “怎麽说?”

    哑巴观察伊重人的伤势,

    想尽可能地减轻他的痛苦,嘴里道:“射箭的人,是我以前的剑侍。他一定是为了给章家报仇才这麽做的。”

    伊重人勾勾唇角:“与你无关。要杀我的人多的是,多他一个不多,

    少他一个也不少。再说,

    这箭是我故意挨的,他还算帮了我一个忙。”

    “为何?”哑巴生气了。

    伊重人看向庙外的天空:“我说了,我累了,我想脱身。身上有伤,回到京城我才有说辞,才能把一切都推到刘裕那个替死鬼身上。怀秋,我忍了十五年了,

    机会越来越近了。这次回京,我一定要搅他个天翻地覆,

    然後彻底远离这一切。这天下的事,再与我无关。”

    “你想好了?”

    “想好了。”

    哑巴把匕首又放到火上烤,说:“想好了就成,你知道,我一直都是站在你这边的。”

    “你不去帮越王?”伊重人挑眉。

    哑巴瘪嘴摇头:“我也烦了。我爹若想去,随他。”

    伊重人不说话了,因为哑巴手里的匕首移过来了。

    接下来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伊重人不时发出几声闷哼,哑巴的脸色比伊重人的还要难看。好不容易,

    穿透肩胛的箭头被弄了出来,伊重人再也不支地晕了过去。把伊重人放倒在自己的衣服上,哑巴为伊重人包扎。看著被血染红的白布,看著伊重人终年藏在白妆下的脸,想到这麽多年他站在伊重人身边看到他经历的种种,

    哑巴觉得自己之前所以为的报恩根本微不足道,他必须为伊重人做些什麽。伊重人,不是妖人、不是恶党。

    当晚,伊重人发起了高热,

    哑巴一夜未合眼在身边照顾他。天亮时,伊重人的烧总算是退了下去,但他没有找地方养伤,而是让哑巴和他一起回京城。出了一夜的虚汗,脸上的妆都有点花了,

    哑巴找来水,伊重人擦了脸重新上妆。化好妆,把一切情绪都掩藏在妆容之下,伊重人带著伤和哑巴一起返京。一个向夷东,一个向京城,

    伊重人和霍峰在玉城关交手、在玉城关分道。

    ※

    越王霍峰被恶党残害,两位王妃自尽,

    世子下落不明,刚出生的小少爷也落入了恶党之手。逃出生天的霍峰以清君侧的名义号召天下群雄揭竿而起,铲除恶党,还天下安宁。霍峰这一号召,那些被恶党欺压得生不如死的百姓和一些地方势力纷纷响应。这些对恶党深恶痛绝的人们不是不想推翻恶党,而是缺少一个领头的人。霍峰是王爷,

    又手握重兵,在朝野和百姓中也有一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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