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困(天龙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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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困(天龙同人)-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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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女孩手里就抓着一条她口中所说的“面罩”。
  粗麻线编织的长巾透气良好,但极易磨损肌肤。长巾由重复式出现的月亮图案和方正的小“口”编制而成,样式简单,选色仅褐红两种。
  小女孩的眼里有着期盼,她嗫嚅着,“大哥哥喜欢嬷嬷亲手打的面罩吗?”
  “喜欢。”
  “那大哥哥需要嬷嬷亲手打的面罩,是这样吗?”
  “大哥哥是需要一条嬷嬷打的面罩。”
  “那……那、那大哥哥……”
  她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并努力垫高脚跟。
  她的小手使劲攥牢手里的衣袍,红红黑黑的两颊像朵软软的棉花糖。段誉微微下倾身体,然后他听到小女孩害羞的声音,这般说道:
  “嬷嬷渴,大哥哥给嬷嬷一碗干净的水,面罩给大哥哥。”
  段誉的目光逡巡,他留意两旁商贩,而后视线落定在女孩身后的小土房。
  在装饰简陋的小土屋里零零散散挂有几条长巾。
  蒙上灰尘的小屋显得荒芜凄楚,在昏暗的一角,那里有一个灰影躲藏在破旧的衣物下,依稀分辨出一条消瘦的身形。
  
  这里人来人往甚是热闹喧哗,几张黑红的方正大脸不时吆喝货物的质优价廉。裙裾妇人、短打壮汉、憨态小儿,又或是徐步缓踱的年迈老人,他们在热情的吆喝下时而驻足,有时是欣赏手工艺术品的精美,有时是留恋商铺中精巧的点心,有时则是失落于囊中羞涩……
  然而不管外边怎样的热闹,这小土屋里却是沉积着腐朽阴沉的气息。
  段誉揭开老人的面罩,然后看到失去生机的干瘪老脸,以及混沌不清的没有光亮的眼睛。
  “嬷嬷睡着了。不理红儿。”
  小女孩颇是忧伤地轻抚老人的面颊,抬头又热忱地看向段誉,“大哥哥只要给嬷嬷换碗清水,嬷嬷喝下去就睡醒了。”
  屋里闷热,气味同样不好闻。段誉四顾之下只看到土房的一角有只大缸,里面没有水。他低首细瞧女孩天真的容颜,忽然发问:
  “除了嬷嬷,这屋里还有谁和你一起生活?”
  “就是嬷嬷啦。”
  “给嬷嬷找过大夫吗?”
  “伯伯们说嬷嬷睡着了。不过呢,我想只要让嬷嬷喝下最喜欢的清水,嬷嬷绝对会醒来的。嬷嬷答应过的,说要和红儿一起,永远永远一起!”
  老人已经死去。在这炎热的气候里,萎顿的皮肉散发出属于尸体的恶臭。即使是两天,段誉想象得到那时蛆虫横爬尸体的画面,连同那愈加明显的尸臭。
  铜铃声悠悠然清脆传来,马蹄声踢踏脚步,清冽的低语……
  段誉心头悸动。待回首,眼里盛盈薄怒微红的面颊,和那人稍是愁闷的神情。
  “包二哥不用太关心丝情的状况。”
  “虽然说西夏公主——这个公子爷虽说是势在必行,但若是让公主知道丝情为公子爷生下了小公子,虽说可能吧,西夏公主不介意,但若是让人传到西夏公主耳边,再加上搬弄是非的不良居心,公子爷就不担心西夏公主只钟情情深意重的痴情男儿?”
  “既然说势在必行,包二哥就该知道‘杞人忧天’实是愚不可及。”
  “真想看看小公子肉嘟嘟的小脸蛋,黑亮的小眼睛和冒泡的小嘴巴,要是小公子又来了一位公主的娘亲……”
  那两人笔直经过小土房。
  看慕容复渐行渐去的身影,连带段誉心头的热血一并渐凉。似乎所有的超乎寻常的感觉——忐忑难安的心跳、微微渗出细汗的手掌、双脚的沉重、整个人仿佛掉入抽去灵魂的空洞世界……所有的怪异感觉,在一一消失。
  段誉心中空落的不踏实,怎样都无法消除。
  “大哥哥?大哥哥看嬷嬷的手,好凉!是不是把嬷嬷搬到外边才行呢?”
  “这样就可以了。”
  “不会生病吗?”
  “给你嬷嬷盖上条毛毯,这样就不受凉了。”
  段誉眼神复杂地看小女孩欢快地冲进里屋。
  小女孩将抱出的毛毯细致给老人裹紧全身。很有耐心。
  段誉撇开目光,随后去隔壁商铺寻找帮助。
  这祖孙两靠着在外儿子当兵的钱粮过日子,难得也就做些手艺活换置生活用具,生活清贫安定,但可惜当兵七年的儿子半个月前让人送来了战死沙场的消息。之后日子祖孙两接连出事,先是小孙女一病数日没有起色,正等着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不妨老人病来如山倒。好在小孙女最后病情好转,几日休养居然可以下床照顾老的。
  “可怜了小红一个小孩哟,不知道这人去了就是没了。偏说这是‘嬷嬷睡着了’。”
  “傻孩子。辛辛苦苦照顾了这么几天人还是没了。这有什么办法?”
  “三天,小红整整三天没放下心来,终究都不晓得人死了和人睡着了是不一样的道理。哎……”
  阳光吸取衣裳上存留的寒意,橘红色的大圆盘高高挂在空中,它观看各色人生。
  妇人惋惜小女孩的遭遇,一连向段誉吐苦水。
  
  段誉的唇轻抿,视线一转,继而瞧见只手牵马的慕容复。那人神情复杂。
  两人距离不远。马尾轻扫空气中的尘埃。然后段誉在慕容复紧绷的面皮下忽而牵起嘴角,笑得温煦,又那么亲切。
  “我投了景色客栈。”段誉说,上前两步。
  慕容复欲言又止。觑见段誉身后的妇人停下嘀咕且目光来回打量,末了他紧闭唇口。
  “我想你需要休息,晚上,到时相聚如何?”
  迎来一阵无言。
  段誉收起唇角的笑意,他终于走到慕容复跟前,并认真端详这张俊美的面皮:“你现在厌倦了和我讲话?”
  “不是。”
  得到回应,段誉的双臂锁住慕容复的身躯,他的头埋进对方的颈项。
  温热的呼吸刺激慕容复的肌肤,段誉兀自低笑,声音低沉:“怎么才一见面就这般手足无措?”胸膛紧贴之下,是两人激越跳动的心脏,“扑通扑通”,强健有力。“我以为你定会想念我的。同我对你的思念一般。”
  “放手。”
  段誉的闷笑连带慕容复的胸腔升起一阵轻颤。
  知道段誉对他说的两字充耳不闻,然而越加好奇的目光聚焦在身上的黏糊糊的感觉实在不好受。“先放手。”
  慕容复扯段誉的衣袍,“你先放手再说。”
  段誉依言放开慕容复。
  然而,既不见他口中所谓的思念之情,也没有让人围观的尴尬之色,他面上温润,更多的是让慕容复直觉面无表情。
  “最迟四日,到时我们总会见面。”
  也不等慕容复的回应,段誉随即返回商铺的妇女身旁。
  
  马脖上的铃铛声飘远。段誉取下身上的钱袋交由妇女,而寻来的小女孩再次抓牢他的衣襟。
  “嬷嬷去了春暖花开的地方,那里有嬷嬷的儿子和丈夫。有蔚蓝的湖海和金灿的田野……你总抓住这里的一副躯壳,你的嬷嬷在那里只会活得不开心。”段誉轻抚女孩的发顶,“大哥哥知道,你不会让嬷嬷活得不开心,对吗?”
  “嬷嬷要开心。”
  “嬷嬷去了更好的地方,你让婶子埋了嬷嬷的躯壳。”
  “不要埋了嬷嬷!”
  “躯壳。记住这里留下的只是一副躯壳。你的嬷嬷会笑,会安慰你,会有温度。但现在的只是一副躯壳。真正的嬷嬷已经飞去了温暖漂亮的地方。但终有一日,我们总也要去这个地方寻找我们的亲人,可不是现在。”
  小女孩似懂非懂地转过脸去看妇女,对方朝她展露一个极是安慰的笑容。她依旧不懂:
  “那嬷嬷为什么不带上红儿一起去见爹爹呢?嬷嬷最疼红儿了。”
  “等你有了自己的孩子,等你的孩子长大后娶妻生子,等你白发苍苍像你嬷嬷一样有了心爱的小孙女,这个时候,你的嬷嬷会带上你爹爹一块儿来接你。”
  “那该是多长的时间。”
  “放心,你的嬷嬷永远都记得你的模样。”
  “不会忘记吗?”
  “不会忘记。”
  太阳快要坠落西山,段誉将小女孩交给妇女。他希望,能看到力所能及的幸福。
  “以后跟你婶子好好生活下去。”
  “谢谢。”
                      
作者有话要说:  




☆、西夏相遇(二)

  景色客栈。
  房里卫长寿纠结两条小眉毛,一只软乎乎的小手掌努力控制住一根细竿毛笔。就见他指尖下力,单薄的纸张上顿时划拉出一条“毛毛虫”,然后“毛毛虫”勾搭出一个“三”字。
  写完这字,卫长寿长出口气。
  “这已经是第三十遍了。”他低喃。而后细细打量面前的“三”字。
  突然卫长寿嘴一抿,小脸端出严肃的表情,并开始书写这字的第一十四遍。
  
  夜间的空气比之白日里凉爽得多。
  段誉一袭月白单衣闲坐在石凳上赏月。圆月。月光皎洁,没有乌云,或是暧昧的星光。天空除了黑,便剩下洁白。
  段誉一手支颔,石桌上早早准备了一壶清酒。
  蓦地侧首,眉眼间笼着欢愉。他注视姗姗来迟的人,缓缓笑开:“今晚不醉不归。”
  “我不会放过这次的机会。”
  “先喝一杯。”
  “我说我不会放弃银川公主。”
  对方态度冷硬让他碰钉子。段誉起身,他上前拉过止步不前的人,然后邀人入座:“今晚咱们只谈高兴事。”
  慕容复湖蓝长袍衬出一身公子哥的潇洒。绯红的唇紧紧下抿,黑褐的眼珠咄咄逼人。
  他沉下气与段誉对视,仅片刻又迅速移开目光。落座,他为自己斟一杯酒水,撇开眼不去看对方眼中的缠绵情意。
  “我一直很想你。”
  段誉的表白让正自畅饮的慕容复一阵呛咳。
  他白皙的脸上两颊红晕。唇瓣翕合之间水色潋滟。“你!”才止住咳喘,“你就为了说这个?”慕容复恼羞成怒,两眼恨不得化作刀子砍段誉一下。
  “我说了我很想你。”
  或许是段誉的眼神过于直白和坦率。又或许慕容复心中同样是深深思念着段誉。
  然后慕容复扬起唇无声笑着,样子有些让人觉着怜惜。之后见他凑前亲吻段誉的唇。
  四周悄寂,只有段誉和慕容复沉重的喘息。一切声响都在这份热情面前被驱散殆尽。
  “你说过不会放开我。”慕容复低声呢喃。
  “我说过。”
  “我警告过你别喜欢我。”
  “可我爱你。”
  闻言慕容复搂紧段誉的脖子,后者唇瓣不时擦过他的耳际,温热的气息亦是侵犯他敏感的肌肤。
  “我也想你。”他说,同时感受到来自胸腔的自己的心脏狂跳不止,竟有点抽痛。
  是真的很想这人,他心里诉说。
  多日不见的激情一瞬爆发。慕容复引颈长叹,j□j含糊出口。这时两人尚未裸裎相对,衣物的摩擦和身体的紧贴却叫他情难自禁,慕容复微合了眼,继续加深亲吻。却陡然想到今晚自己来见段誉的目的:帮他夺取驸马之位。
  但看目前情形,他无力开口。
  慕容复狠狠亲吻段誉的唇、颈项、胸膛。
  他的双手撕开月白长衫,心里燃着一团熊熊怒火。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有这么多的痛苦。他爱段誉,而段誉也亲口说明他的爱意。他的人生应该充满快乐了。但为什么心中沉甸甸的?
  是了,他要背叛段誉娶另一个女人。
  他的心因为自己的背叛而在哭泣。为了段誉受到的不公平。
  要光复燕国!慕容复心中嘶吼。他的手再一次撕开段誉的亵裤。
  慕容复见红的眼睛倒映出一张颇是平静的脸孔。这时段誉的手抚上慕容复的脸,指尖沾了湿意。是慕容复的眼泪。
  “为什么还是这么伤心?”他问。
  慕容复没管段誉的悄声相问。他不知何时脱光衣物的身体紧紧缠上段誉,右腿勾上对方腰肢。
  当欲望的利刃刺穿身体,他哆嗦着唇角开始上下滑动。
  “我也会心疼!”
  段誉的手坚定制止慕容复的动作。
  他看到慕容复疯狂的神色,不由压低声音怒斥:“我会为了你心疼!看你把自己往陷阱中逼迫;看你断绝自己的后路一辈子追随虚无飘渺的复国大梦,我宁愿自己没有清醒的脑袋。我宁愿自己陪你一起入局!”
  “不是虚无缥缈。会实现的。我慕容复会光复大燕。”
  “你可以真切考虑自己的想法吗?不是为了死去的先辈——那无知而不切实际的梦。”
  “段誉,连你也要否认我的一切吗?”
  段誉紧闭了双眼,再睁开,他悲恸的眼睛凝望慕容复的执拗。然后他抱紧了这人身体浅浅抽动。
  如果没法改变现况,段誉想他只能尽人事、知天命。
  
  有血丝顺着交合的部位流下,是方才慕容复过于粗鲁地让段誉进入他的体内造成。
  月光白茫茫。每随段誉的动作,慕容复启唇泄露一两声低哑的j□j。
  “你是我认定的一切。”一记有力的撞击,“而我否认你,”段誉说,“也意味着自我否认。”
  “但我不是个害怕自我否认的人。”他又说。
  慕容复情潮之后的空茫让他一时不大理解段誉的意思。
  口中的吟哦在之后的撞击中更为大声。他陷入j□j编织的网袋里,已任凭段誉掌控。段誉的手描摹慕容复的唇鼻,又亲亲慕容复的眼睛,身下的动作亦不失温柔。若今晚在场有第三人,慕容复与银川公主的事定没有半点希望,想着,段誉搂住神志不清的人。
  段誉打心底不想慕容复受伤。又几记撞击,他解决自己的欲望,后给怀里的人整好衣物。
  突然慕容复挣了挣段誉给他系衣结的手,呼吸调情地喷吐在对方脸上,问:“这就结束了?”
  他眼里荡着春波,拉开彼此的距离,与段誉目光相接时勾起唇角。不复之前的虚软,一双手随即扶上段誉的肩,“再来一次。”
  “不需要太温柔。”
  慕容复的声音低柔,俊美的脸上有着大胆的挑逗,右手也自觉向段誉下边探去。
  “不需要拒绝我,段誉。”他抓住对方仍蠢蠢欲动的物什,鼓励。“如果你想让我好受些。”
  然而段誉的手坚定给慕容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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