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是分裂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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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是分裂症- 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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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炸弹的也是建筑师?
“只有她能采集足够的资源。”
女神就这么说了,雪喑自然很对丰於缨另眼相看……她还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就被赶走了,一起被赶走的还有路合,柳校苇。白轶。女神将她们四个人送回了酒店,路合说这叫歧视老同学。
“秋纭歧呢?你要对她怎么样啊女神?”
白轶拉着女神不让她走。这种问法好像有点过分。女神说,我有话要跟她说。
“嘿嘿,背人无好话。”
柳校苇,路合,雪喑共处一室,三个人感觉都有点不自在。不过基于共同感兴趣的话题,凑在一块儿话还是很多的。
“如何以卵击石?”柳校苇要说是自言自语不像,说是在问其它两人眼神又很飘忽。雪喑说,“我没有卵,我不知道啊。”
“比喻吧。”路合说,“你指什么?”
“用石头就能打碎温室壁的这一行为。”
“那不是石头的问题,是人吧。”
“对,我也这样想。”
左撇子雪喑理论学得尚可,“肯定是温室壁结构的问题。”
柳校苇和路合都看着她。雪喑待说不说,路合推了她一把。雪喑终于说,“也可能是资源途径问题吧!刚才大师姐讲到资源了。”
柳校苇问雪喑,“你觉得温室的资源是哪儿来的?”
“这不是摆明了戳杨雪痛处嘛!哈哈。”路合接口,“不管是何种资源,量都很大。”
“相当大。”柳校苇点头。“不知道贾芳晖哪儿弄来那么多……资源。”
路合突然想起了雪喑曾经画过的那张有七十个资源关键点的设计图。而同一时间柳校苇也冒出了类似的思路。“资源均分!”两人不约而同地喊,“多关键点设计!”
柳校苇有些激动,仍旧不失谨慎地推敲着新想法。她在心里估算着。她对路合道,“我算了算,即便用上均分策略所需的资源还是个天文数字。这个天文数字是这么算出来的:一,温室经常会有新人进入,添加一个人需要大量资源去削弱这个人给系统带来的动荡。二,温室从来没有人出来过??那个小青菜除外。只进不出给系统带来了重压,这又得靠大量资源来平衡。三,这系统本身就是个失衡系统!”
路合冒出一句,“还不如删了前两条就说第三条呢。”
“哎哎,均分?师妹我记得我画过一个设计图,那时你跟我怎么说来着?你说均分不现实,你做不到……”
“对,我说我做不到,但我没说大师姐做不到。你怎么能把你自己和大师姐相比呢?这也太不自量力了。”

让一个失衡系统正常运行的唯一办法就是拼命在关键点上放资源,而且要不停地放,挥霍地放,千万不能手软。这是路合他们老师在课堂上讲的一个有点像笑话的原理。学建筑的都知道,最好不要搞失衡系统,那就是个无底洞。何谓失衡系统?很简单,限制过少的系统就是失衡系统。“失衡”二字讲的是这个系统非常容易失衡,实际上如果真的有那么多资源让系统运转着,那么此系统当然是平衡的。
温室的问题就在于限制太少。
“是个女同性恋就能进入温室。大师姐一定脑子有点问题。”
雪喑和路合也同意,“太理想主义了。”
柳校苇脸色很难看。“可是理想主义真的实现了!”
三人发出自愧不如的叹气声。路合说,“这告诉我们一个道理。资源真的很重要。有了资源连理想主义都可以实现!”
“大量的,足够的。”柳校苇将她的话稍作修改,“不能漏掉限制条件啊!是大量的,足够的资源,才可以做任何事。”
“嗯……”
雪喑说,“我就不明白了。干什么要造这么个温室啊?有什么理由说女同性恋一定非得跟女同性恋住在一起?”
“不是非得,是这样比较自由。”
“那女同性恋跟男同性恋或者女异性恋或者男异性恋住在一起就不自由了吗?”
“你不是同性恋,所以你不会懂的。”
“但我是,左撇子。”雪喑有理有据地说,“不是差不多吗?你们知道在学校左撇子经常被嘲笑吧?也知道这种歧视会造成反抗产生空枪手这样的悲剧吧?”
“嗯……”柳校苇没话讲了。路合看着她。柳校苇只好说,“你们问大师姐去,我又不是温室女神。”
……
秋纭歧可以告诉三位建筑师,温室并不是所有女同性恋都接受的,她就被女神拒之门外过一次。我就站在秋纭歧身边,她看了我一眼,移了两步,移到丰於缨身边去了。像我这么有素质的行动员怎么可能让私事妨碍到执行公务呢,我对她才没兴趣。站在侯机厅里,我觉得整个人神清气爽!
我很奇怪女神要说什么。她不让柳校苇几个人在场,是什么意思。站在那儿的贾眇定力好得像石膏像已经十几分钟没动了。而且据我观察连眼皮都没眨。
“你还想去外界吗?”
丰於缨看着女神笑了一笑,“不想啊,我想一直呆在温室里。我想回温室。”
“你不能回温室。她们会讨厌你的。”
“没关系。只有回到熟悉的温室我才能安心,被讨厌也是亲切感的一部分。”
“那你就当温室女神吧。”
“女神,那是不可能的。”丰於缨笑着回答,“我不会当的。”
我向往的自由……

 
   那时的双双多么可爱,残忍的我该死一千万次 '本章字数:5924 最新更新时间:2012…03…30 18:04:5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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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神,你能不能别这么拖拖拉拉的,我要是你早说了。”
秋纭歧像根时针般绕着盆景转圈儿。“跟丰於缨有关吧!……贾眇,贾眇!”
女神喊贾眇,她回过头来。秋纭歧硬把贾眇拉到丰於缨面前。“丰於缨你在撒谎!为什么要杀了蒋双?”
没见过的蒋双……秋纭歧产生了和白轶相同的感觉。像脑子里虚构出来的人物。“蒋双是你杀的吧?”
丰於缨点点头。“是我杀了她。”
“一定有什么特别好的理由吧!看你一副自鸣得意的样儿!你一点也不觉得羞愧,肯定隐瞒了什么。贾眇,你说呢?你觉得她这个态度正常吗?”
“还是你最不正常。”我觉得我也该说句话了,我就说道。秋纭歧诧异地看着我,好像我不应该开口讲话,我是只电饭锅一样。“你知道什么?”
“什么都不知道。”我说的是实话!我,整个中心对温室几乎是一无所知。我的眼睛酸涩疼痛,“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挺麻烦的。”
“这是一个怎样摆脱对你纠缠不休的情人的故事!她的答案是杀了最方便。”秋纭歧指着丰於缨。她的手指转向贾眇,“至于这位……是怎样对死去的情人纠缠不休的故事……”
会讲话的电饭锅,我,说道,“女神,为什么我要站在这儿?是为了听一个精神病人胡言乱语吗?”
“我不是精神病。”秋纭歧说。我说,“你不是精神病为什么要杀我妹妹?”
“因为,因为……”秋纭歧一时脑短路,“我不知道曹阅是你妹妹。”
“你知道曹阅杀了她爸妈吧?”
“不,没有!曹阅没有杀人!”
世界上救过秋纭歧一命的人,在昨天之前,就只有曹阅。说过不会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的,遵守诺言。秋纭歧还是觉得将话题引回丰於缨身上比较好,“杀人的是她。”
“有问题吗?”丰於缨只剩下微笑一种表情。“有问题吗?”
“这……会伤害她已经死去的灵魂。你不能这样说。她就算死了也会恨你的。”秋纭歧被丰於缨的微笑逼得步步后退,“除非你有更好的理由……”
“我没有理由啊,没有。”
丰於缨呻吟似的说道。彩色的阳光,照在何其光滑的地面上,慢慢地弹了起来,笔直地飘进我眼中。
“你就是不能原谅杀了蒋双的丰於缨,但是你不知道她是否说谎了。你没有想过吗?为什么……为什么女神会觉得丰於缨会有当继承者的资格呢?女神可以容忍杀人吗?不能吧!”
“不,是不能。”我想起了那支手枪。女神的脸庞使我想到了银白色小巧的枪身,设计得这么精致,就是为了适应女性的手和心理。“所以我的枪在温室里失效了。”
“女神啊,告诉我为什么吧。你不说,贾眇永远也不会答应。而且丰於缨,也会永远这样笑下去。看着这种笑,我感到很难过。”秋纭歧捧着头,“很难过,很想吐……”
“是贾眇告诉你的?”
“是丰於缨她自己说的。她在撒谎,是吧。”秋纭歧说,“因为她没有理由笑的。虽然她很后悔,希望借某些行为来达到惩罚自己的目的,但那确实就是杀了蒋双这件事吗?”
“不。”
女神吐露真相。“蒋双是因堕胎而死的。”
贾眇产生了强烈的反应,脸上不是震惊,是厌恶,瞬间产生的厌恶。秋纭歧抓着她的手,“你有没有听到女神说了什么?女神说蒋双是因为……哎,女神,你刚才说什么了?”
蒋双是谁。我在想,数据里没有这个人的相关信息。

很悲伤吧,因为永远不能原谅。悲伤的金色铃花,生长在秋天的夕阳里。沐浴着十月的微风,和我一起去看那片田野的尽头。那儿其实是蜜蜂居住的农场,飞来飞去的金色的花瓣。
贾眇纯情地将她的感受表现在了脸上。秋纭歧和我一瞬间都感觉有点不对。因为女神的镇定几乎可以证明她什么都知道。丰於缨还在自说自话,“你们不要说了,是我杀了蒋双,我把她推到河里去的。我不能当女神,女神不能做这种事情……”
“蒋双是谁?”我还得问这个问题。居然谁都不回答我。
贾眇说不可能!女神说就是这样。秋纭歧坐在盆景边儿上,“我总算明白了。可是贾眇你为什么要这样?”
她是指贾眇脸上深深的厌恶。贾眇现在的表情完全可以画下来,让人知道生气是不好的,负面情绪会破坏脸部美感。那些带着憎厌生活的人脸上会时不时闪过这样的表情。为什么,贾眇这个好人也会那么讨厌一样东西啊。
“蒋双没有怀孕。”丰於缨试着解释。她应该去跟贾眇解释她却对秋纭歧说,“你相信我吧?”
“不,我相信女神。”秋纭歧觉得还可以说得再坚决一点。“我懂了!我懂了!你不想让别人知道蒋双怀孕的事吧!我懂了!”
我看了秋纭歧一眼。我还是不知道蒋双是谁啊!我觉得我非得问得严重一点才会有人理我,不过问什么好呢?“蒋双死了吧。蒋双怀孕了?就是说蒋双死后怀孕了?”
“你才有这种功能吧。蒋双肯定是死前怀的孕!”
“那孩子生了吗?”
“不都说了堕胎死堕胎死吗!”秋纭歧烦燥地看着我。我说,“那蒋双是谁?”
她指指丰於缨。我说,“她妈?”
“不对!”
就像在泥潭里打滚的猪一样脏……贾眇流泪了。没有温度和颜色的泪水,跟一切都截然不同。

“不要跟着我啦。”
“不行!”
“说了不要跟嘛。”
“不行!”
这样的对话机械地重复了好几遍。丰於缨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这是另外一个世界,真正的新世界,让她觉得之前的时光都是白活了。温室里单调的景色丰於缨看够??不好意思,另一个版本不是这样的。根据女神提供的重要信息秋纭歧修改了原来的情节,那个时候她们俩在城里过得很愉快吧?热情?放纵?压抑和解释?
“别跟着我啊!再跟着我我就把你给甩了!”
“呜呜,你不爱我。”
蒋双消失了。你叫我不跟着你的,好吧。不要把我甩了。我喜欢你。我害怕。
自由的混乱就如同温柔的旋风一样。丰於缨在外界逛得不亦乐乎。蒋双遇到了一个男孩。脆弱的,美丽的心灵,瞬间吸引。“我爱你。”那个男孩对蒋双说。
自由的走路法应该是啥?丰於缨模仿着街上男男女女走路的姿势。印着广告的球形飞行器在她上方飞过,她微笑着抬头。
“爱我?”
我需要爱。
“我爱你。”
真的吗?只要爱我就够了。我不想再不被爱,没有感受到你的爱。能不能,带我去你的心里。男孩的眼神是完全陌生的。
即便是没什么人的郊区也洋溢着生气,那不是温室可比拟的。不流动的水就像照片,拿在我手中,尖锐的四个角锋利无比。我被灌进了很多东西。秋日轻风和沙尘共舞,丰於缨眯起眼睛,沙粒划过她的脸。银色的信号塔像等待着她攀爬一样,丰於缨抓着结实的钢条爬了上去,风在耳边吹响。
“我不会被爱。”
蒋双只是在心里说。男孩代表了希望。他带她去了宾馆,在有一种安静气味的房间里洗澡。水气将淋浴室蒸腾得像仙境一般。搂着她的肩膀接吻。“我爱你。”
其实我只是想听这一句话,你为什么不说给我听。我不想被你甩掉。我爱你。
高处的风果然大。丰於缨很快乐地对着远方大喊,“你听到了吗?我是逃跑成功的丰於缨!我叫丰於缨!自由就是逃跑!”
如果从信号塔上掉下去丰於缨毫无疑问会摔残摔死,但自由会让人们为它倾倒然后不惜不顾安全。跟水流过身体一样的感觉,微弱的电流循向心脏。我的自由……啊自由。远处的烟囱实际上很大,看起来很小。厚重的烟雾飘散在半白半灰的天空中。真实的背景,这道天空,祈求彩虹,登上高处。
“我得到了自由!”
信号塔高20米,钢结构耐腐蚀,能承受一个人的重量。至少丰於缨不会摔下来,她坐在水平的钢条上,一只手拉着竖直的钢条。雾天汽车大灯的光线格外美丽,橙色夕阳光里高级轿车鲜艳的红色在她脚下,在她脚下飞过。速度真快啊!丰於缨羡慕地看着车子绝尘而去。
我想追逐速度,我本身就是速度,飞翔与奔跑的动作,是我不顾一切的天赋。
蒋双躺在柔软的床上,男孩抚摸着她光滑的背部。她希望他说我爱你,男孩就温雅又热切地一直说,我爱你。就是爱,简单的付出。最简单的事莫过于我爱你。
女孩子会希望被爱。太主动去爱,也是希望你会一样地爱我。可是你不爱我我还爱你,我并不觉得有什么题,只是心里一直想着空虚,想要你的爱。使我成为一个在你身边的,幸福快乐的人吧,请你说爱我吧。
信号塔发射的信号丰於缨接收不到,因为她是人。据说自由是唯一比光跑得快的家伙,跟着光跑就可以看到自由的身影,那个跑在任何东西前头的仿佛感觉不出速度却极其,百分之一百的就是自由。飞翔的鸟儿有时能追上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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