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学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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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学堂- 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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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要我杀人么?我不杀,我不想杀人!”小迁使劲掐着自己的脖子,猛摇头,“就没有别的方法吗?”

“关键是你已经杀了一个,如果没杀人,剑在身体里也没什么……”左钦钦突然顿了顿,拨了拨为霜的肩膀,眨了眨眼,“逆淬封印是不是还有一个解法?”

为霜点点头,又摇摇头,“不行,没这么干的。”转头朝小迁一划自己的脖子,“三儿,逆淬封印还有个统一的解法,就是杀了逆淬器物的拥有者,你这个就得自裁。”

“又要自杀?搞什么啊?”其歌连忙摇手,“不行不行,这个不行,上次贯喉咱们是有那么丁点死不了的把握,这招解逆淬封印那是必死无疑。”

“我不能死,我答应班勇要查班超的死因的!”小迁双手猛劲儿乱晃,“我不想自杀,也不想杀人!”

“当然不能自杀,那是下下策,要的是人命,不杀人也不行。”宋织托着下巴想了想,“巡山没这么早,兵家教场最近也没擂台,不到武试期,巫家实验场你进去跟自杀没两样,不能说杀就杀,比较麻烦,找不到送死的啊。”

“要不,用那块庇护令?”其歌指指撂在小迁身边的玉牌,“不是说杀谁都可以嘛。”

“说是这么说,可三儿拿着庇护令去杀人,你想想,到时候想杀他的就不只七个了。”公羊觉得用庇护令还是不妥,“以他现在的水平防不胜防啊。”

“那怎么办?”

“封策镇!”钦钦试探着提议,“封策镇东,只有这个地方了。”

56。封策镇

56。封策镇

刚落脚封策镇,沐少爷就感觉浑身的不舒服,这次作为保镖兼猎头也是迫不得已,其歌没有允出,踏不出学堂半步,宋织有课要讲,寒冰在学报那边抽不开身,至于为霜更不可能了,从来还没听说四律佛家十怜子去协助杀人的,只剩下他这唯一的选择,他怎么都推辞不了,只能硬着头皮上。

封策镇地处环校叠山外侧缺口中的一片小平原,并不是名叫封策的镇,准确来说不是个镇,而是封、策、镇三个字各为一意凑成的名字,封通窆(bian三声,扁音),棺木下葬的意思,后世以讹传讹就直接读了封的本音;策,并非计策也非鞭策,是取天策星之名,因天策星终年位于封策镇天顶不落而得名;镇则是取其安定之意,其中多少也有镇服而安定的含义。毕竟最后一个字是镇,也合了“市镇”这个意,后来为了简单易释索性就把封策当了镇的名字。

这个奇怪的名字完全来自于封策镇的地理构成和历史渊源。一条东西流向的河把封策镇一分为二,这条河也是阴阳天地阵的阵界,也就是说河的南岸还在阴阳阵中,过了河到北岸就出了阵。在封策镇正中,垂直于河有一条窄而细的裂缝,最多也就一掌厚的宽度,照理说与河相交,河水会灌入地缝,但事实却恰恰相反,此缝隙干涸深邃,深不见底,边角齐顺内侧平滑,不想是地壳变迁所致。

封策镇原来叫做窆城,顾名思义,就是个墓地,千百年来不论有名无名只要没有祖坟收留的都葬在这里,坟多的地方鬼多,更何况这儿本就是个大型坟场,也就成了游魂野鬼的城市,起初的很长时期,窆城平时根本没有人来,偶然出入的也寥寥无几,不知道从何时开始,窆城竟成了一个避难之地,很多犯了官司,身背命案的人在窆城定居下来,之后,越来越多的亡命徒退隐后都藏匿于此,日子一长,窆城就成了一个人鬼混居的城市。终归人鬼殊途,阴阳之间的矛盾也不断激化升级,大约在两晋时期,矛盾达到了顶风。鬼魂宁可冒着永世不得投胎的危险也要把活人都赶出城,活人就算拼死也要留在城里,这就产生了一个怪圈,照理说,如果鬼把人都杀了,人变成了鬼,这城就是彻底的鬼城,人若是把鬼都消灭,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了活人的城。但事实上,双方力量基本均衡,因此鬼在不断魂飞魄散的同时人也前仆后继地丧命成鬼,这徒劳的战争仿佛无休无止。最后,不知从哪里冒出一个人,手持一把铜钱剑,把窆城从中劈开,鬼魂居西,活人住东,互不侵犯,剑痕的裂缝成了一道世间阴阳的分界线,窆城改名成了封策镇。此事年代久远,而且城中除了鬼魂就都是逃亡之人,所以没有任何记录流传下来,历史就成了传说。

封策镇东鱼龙混杂,情况特殊法不可立,只有三条约定俗成的规矩,一者,不得追查封策镇中人历史过往;二者,凡进封策镇者无一不该死,无一不得活;三者,凡杀镇中人,必须自行处理魂魄,不得留在封策镇。初到封策镇的人听到这三个规矩不禁认为,这样一来不是想杀谁就可以杀谁了?其实不然,所有人都是亡命徒,谁也不知道跟自己擦肩而过的人是什么水平,俗话说强中更有强中手,人人皆知环境险恶,时刻都警惕着周围,不随意出手,更不妄自接招,大家相处融洽,竟也换得一片祥和安定。

早就听说封策镇是个古镇,邹迁和公羊都以为会是那种砖瓦泥墙的历史遗迹,大吃一惊的是封策镇东根本就是一个现代化的商业都市,车水马龙高楼林立,与学堂外任何一个普通的城市没多大不同,看不到任何人使用技艺,连一点预期的血腥味都闻不到。

“这里是封策镇?”小迁强忍着难受抬头看了看公羊沐,眼前这番太过正常景象让他不得不怀疑。

沐犹豫地点点头,“是吧,应该是的。”解开手腕上的道捻灯芯,一股冷焰腾地燃了起来,“的确在阵里,可这人到底该怎么找呢?”

“我不杀,不杀!”小迁使劲摇晃双臂,“他们跟我无怨无仇,我不要杀人!”

“进封策镇的人都该死,你我进来也同样该死。”沐少爷熟练地系紧灯芯,“寒冰说凡事先问铁断口,说是在河边裂界,咱俩先找到地裂,顺着走吧。”说着,扶着小迁往西走,寻找地裂线。

过了几条街,斑马线走了好几十条,地裂线却一点苗头都不见,突然,小迁感觉脑袋里撕裂般的痛,节隐剑似乎猛劲地要往外冒,迁怎么忍都扛不住,侧身一推公羊,“你走,快走,越远越好。”转身捂着后脑,撒腿就往北奔,生怕沐少爷赶上,接二连三地用平移咒前行,直到回头看不到沐的踪影才找了个角落躲起来。迁左右望了望没见有人过往,运气把节隐剑从后脖颈抽了出来撂在地上,剑在手中抖个不停,翠绿的光绕着剑身忽明忽暗,散发出一股股清新沁心的香气。

“好漂亮的剑!”一个小孩的声音直穿小迁的耳膜,“给我看看好不好?”

“不!”小迁见那小孩越走越近愈发害怕起来,“滚,给我滚!”

“就给我看一下,不要这么小气嘛!”那男孩两三步就到了小迁的面前,“这个剑叫什么啊?”

“快走!”小迁使劲推了那孩子一把,伸手就要用咒,却被男孩一下攥住了手指,“你干什么,我会杀了你的,你快走!”

“给我拿一下好不好?就一下?”小男孩也不听小迁说什么,伸手就去拿剑把,“看一下你也没什么损失。”

小迁见他毫不听劝,想要收剑,刚一抬手,节隐剑鬼使神差一个斜光半月把那男孩拦腰劈成了两段,鲜血瞬间喷薄而出,魂魄顺着剑尖嗖地吸入了剑身之中,两道白光在翠绿中穿梭,不停来回往复耀眼非常。迁顿时倍感轻松,蜷缩的身体也渐渐舒展开来,提剑收入后颈,通体清凉如获新生。这时才想起那无辜丧命的小孩,转头一看,不见什么小孩而是个断成两截的青年,小迁愣愣地看着尸体半天平静不下来。

“你,这……”沐少爷刚刚赶到,见到满脸是血的小迁,又瞅见他身边那具一点点变老的尸体,惊讶得不知说什么,“他,谁啊?”

“我,我也不知道。”小迁抹了两下脸,吸了吸鼻子,“他非要看我的剑,还是个小孩,刚才……现在……一下就老了,我让他走,不看的,他非要看,怎么……。”迁越说跃激动,眼泪夺眶而出浑身抽搐起来,“我不是故意的,那剑……”

“好了好了,别想了。”公羊俯下身子,按住小迁的肩膀,“你要时刻牢记,凡进封策镇者无一不该死,你只是杀了一个该死的人而已。”

57。中,不言

57。中,不言

“咱们回去还是去找铁口断?”公羊见小迁没什么大碍就想回学堂,这封策镇处处危险不宜久留,“你现在感觉好点儿没?”

小迁收起剑扶着墙慢慢站起来,双手撑着膝盖定了定神儿,“走吧,去找铁口断,溜达溜达,顺便看看这封策镇有什么新鲜玩意儿。”

迁说话突然变得从容镇定,这种语气和态度是以往从来没有的,让公羊心中不免生疑,“你真的没事?”

“没事儿。”小迁咧着嘴笑了笑,笑得有点勉强,堆在眼角跟残余的泪水混在一起,“走吧。”

两人出了巷口,看见一辆银色TAXI,车顶TAXI灯红得异常耀眼,里面的司机朝他们招手,“嘿,你俩,上车吧。”公羊摆摆手,“谢谢,不用了。”

“走吧,我带你们去,走到铁口断那儿要六七个小时,坐车快。”TAXI贴着人行道跟着他们。

“我们没钱。”沐要了摇头,“谢谢了。”

“不要你们钱,上车吧。”司机猛开到二人前面,打开车门,呲着牙笑,一副盛情难却地模样。

公羊和小迁互相看看,觉得事情蹊跷,愈加好奇怎么回事,“那好吧,恭敬不如从命。”索性上了车,“请问怎么称呼?”

“没什么称呼,一开车的又不是什么大人物,认识的都叫我一声贵爷,不认识的叫声哥们,你们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好了。”贵爷说完哈哈大笑两声,底气十足。

“你看上去也就二十多岁,怎么……”沐从倒后镜看着贵爷的脸,很年轻,最多不到三十岁,这让他想起刚刚那具死后变老的尸体。

“哈哈,二十多岁?那是八十多年前的事儿了。”贵爷一打转向,直冲进一个狭窄的胡同,那胡同基本跟车一般宽,倒后镜几乎擦到两边墙壁,“那个小兄弟,你知不知道你刚才杀的人是谁?”

“不,不知道。”小迁听贵爷点到自己,愣了一下反应慢了半拍,“贵爷,那个人是谁?”

“听你叫了声贵爷,那我就跟你说说。”贵爷正了正倒后镜,“天下十袭之一,十袭知道不?”

“欧阳修《谢赐汉术表》有‘十袭珍藏,但誓传家而永宝。’是这个十袭?”沐少爷仰靠在车座上,伸了伸腿,“十袭有几个人?”

“嗯,不愧是公羊的儿子,十袭就是疯狂搜罗珍宝器物的人,能称得上‘天下十袭’这个名号的就三个,一个是栖凤楼的老板娘凤珊娘,一个是巫家生荀乂见,还有一个就是刚刚死的那个祁老贼。”贵爷右转进了大路,一脚油门抢了个灯,“那祁老贼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这么就送了小命,估计他做梦都想不到,看来封策镇越来越难混了。

“那个人很强?”小迁一听那人跟荀因健是同属,心里不免后怕,“他怎么是个小孩的样子?”

“这么跟你说吧,这三个人搜罗东西的方式各有特点,凤珊娘从不伸手要,全是别人主动送上门,荀乂见是有条件交换亦或干脆明抢,那个祁老贼就是靠骗和偷,他变成小孩就是要利用你的同情心,没骗成反倒丢了老命。”贵爷叹了口气,“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啊,前一阵他跟卫植打赌,赌注是那根范蠡垂竿,这不,赌期还没到,垂竿就落了姓荀那小子手里……”

“他这么一死,那些攒的宝贝怎么办?”沐少爷跟小迁对视了一下,俩人寻思的一样,十袭这个名头这么大,铁定宝贝少不了,他这一死不就出了个无主宝藏。

“哈哈,在这封策镇里,每死一个人大家都能在第一时间得到消息,有些人就是专门靠卖这些信息发财的,祁老贼这种人死讯传得更快,保准不到半个时辰,他家就会被洗劫一空,除非特地藏的,否则,一般人连跟毛都得不到。”贵爷笑着撇撇嘴,“你俩就别琢磨了,削尖了脑袋要往十袭这名号上挤的大有人在,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听贵爷这么一说,俩人全闷头不吭声了,小迁心想,杀了他还算的上是件好事,这坑蒙拐骗的祁老贼不知道害了多少人,自己不自觉地自我开解起来,心情顿时好了不少,“贵爷,你认识铁口断?为什么带我们去他哪儿不要钱?”

“你是叫邹迁吧?”贵爷拖着长音问。

“嗯?嗯!”小迁连连点头,“是的。”

“铁口断不过就是一算命的,神不拜庙,佛不烧香,求人不如求己。”贵爷话中有话,小迁摸了摸口袋,没带诸葛铜钱,掐指算集中不起精神,一下子空落落的,接连想到最近一阵颓废的日子,心里酸酸的,竟不觉后悔迭迭,“贵爷,我想问铁口断一些我算不出来的事儿。”

“比如?”贵爷一脚刹车停在了一趟商业区的进口,转身看着小迁,“你知道你自己算不出来什么吗?”

这一问,小迁愣住了,看看贵爷,又瞅瞅沐少爷,强词夺理地滑出一句,“不知道才想问问吧。”

“问什么是你自己的事情,到了,前面是步行街,你们一直往北走,到河边有个挂着‘中’字招牌的就是铁口断的地盘了,中庸的中。”

小迁和沐下车刚关上门,就听贵爷扒着车窗抻着脖子问,“忘记问了,嘿,那个公羊。”

“什么?”沐少爷贴近车窗,“贵爷,还有什么事儿吗?”

“思不思蜀?”贵爷冷不丁冒出这句,前后不搭,也没个缘由,“你想好了再来找我吧。”

沐刚要再问个明白,那车倏地掉头朝南开去,这时他才注意到车后面一个圆形标志,中间刻着APX三个字母“三儿,那个贵爷有点怪,你觉不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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