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学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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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学堂-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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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还是魂飞魄散尚无定数。辟谷这个词对小迁来说并不陌生,公羊就是道家生,关于辟谷飞升的资料寝室里就有不少,偶尔拿来翻翻当故事书看,这回他是铁了心要钻这个牛角尖。

两天来,小迁一直都没觉得饿,精神头足得很,在四明极里随便跑跑,不想回寝室,生怕自己耳根子一软再动摇了辟谷的心思。也许是刚开学的原因,来四明极的多是些新手,在变幻莫测的道境变化中不是被吓得奚奚落落就是被折磨得凄凄惨惨,一批换一批,没有几个能坚持住的。瞅着他们,小迁突然觉得这四明极是个修行的好地方,加之本来就不用睡觉,时间更是常人的两倍,趁着辟谷这段日子也可以练一下其他的技艺。咒暂时还不能用,其实也不是用不出来,而是学堂本就是以自律为先纪律为次的,惩戒一方面是惩罚,另一方面评定人的品德,惩戒中不自律是校规中的大禁忌,很有可能会被勒令退学,每每想到如此严重的后果,迁也不敢以身试法。他寻思了整整一上午,决定在四明极里练剑法。

墨家剑法中小迁会的只是淳于纶教的基础,兵家剑法则是在楚洛水和楚况那儿顺便学了点,还有在衡祸中偷师姜时的名家枪法和韩攸的无天法门身法,算来算去差不多凑了三十二式,小迁用五色笔把每一式的动作用简笔画的形势勾勒出来,金色的线条歪歪扭扭飘在空中,那形状也就小迁自己能看懂,要任何人来都会以为是鬼画符的东西,七弄八弄地浪费掉了这第三天。

邹迁自己编的这三十二式根本论不上是剑法,凡法者必有其规,任何剑法都是连贯动作,起式到收式要一气呵成可以“耍”出来,可他这套不行,三十二式根本连不起来,墨家的基础剑法疏于练习,凑合能比划几下,但是前后顺序就记不真亮了,索性一招招拆开,然后在里面插入兵家、名家和无天的招式,其中也就三四招能连得起来,不过小迁也不愁,顺推逆推掐指算了又算摆出了最佳的次序,成了这套怪异的剑法,每练两三招就顿一下,三十二式下来顿了有八九次,但毕竟是自己搞出来的,即使这般竟也练得乐此不疲,为了配合蛇鱼匕,还特地起了个名字叫“三十二节隐式”。

四明极中的日子过得数不清记不住,时空交错分不清黑夜白昼,五六天过去后,小迁也不知道日子了,以至于过得连上下午都分辨不出来了,直到有一天,正在练剑时,突然感觉后脑一阵钻心地疼,好似要炸裂一般,迁使劲捂着后脑用力扯着头发,却丝毫没有减轻,疼地在河岸边一个劲儿打滚,忍也忍不住,骨碌骨碌就滚到了河里,他疼得没办法闭气,河水从四面八方往喉咙和鼻孔里灌,脚下蹬不到底,身子仿佛搅在水涡之中,小迁心想,“难道这次玩完了?不行!我费了这么大的劲可不能就这么废了,我答应帮班勇的事还没开始做呢,节隐剑我还没抽出来呢,不能就这么死!”迁忍着脑后的剧痛,一手摸到腰间的伏羲签,可怎么也抽不出,伏羲签嵌在身上一般动也不动。

“妈的,老子就不信那个邪!”小迁捶着后脑绞痛的位置,薅着头发的手忽觉一阵刺手的冰凉,顺势一抽,一束明晃晃的光映得水中亮银粼粼,迁一个激灵从头顶到脚心来了个窜心凉,狠狠眨了一下眼,使出吃奶的力气双臂一甩,睁开时却是另一个地方。

“哥,你总算醒了。”邹迈第一个发现小迁睁眼,“整整十二天,我们以为你没救了。”

“醒来就好,那我先告辞了。”白雎站在床头边,微微行礼,“我还有其他事情,先走一步,如果有什么事情直接打我手机好了。”说罢,一缕白烟缭绕,白雎消失在众人面前。

小迁挣扎着坐起来,发现是完全陌生的地方,眼前的四个人不是沐、其歌、为霜和宋织,而是邹迈、楚况、荀因健和朱云聆,感觉身上痒痒的,低头一看,前胸双臂上扎满了针,掀开被子一看,连腿上脚上也有,活像一只刺猬,“这里是哪儿?我怎么了?”

“拜托,哥,你失忆了?”邹迈伸手弹了弹他脑门上的针,“就是你进妙镜的那天晚上,我收到你写的信,上面说了一些什么照顾你爸妈的屁话,就知道你又要犯傻,我去你寝室找你的时候,公羊沐和李其歌说你刚从妙镜里跌出来,成植物人了。”

“不是啊,我记得我从妙境出来就去四明极了。”邹迁觉得这事情蹊跷得很,“那然后呢?”

“本来要等你自己醒的,不过过了三天都没任何生命迹象,没呼吸,没心跳,除了有体温什么都没有。”小迈指指身后的楚况,“还得多亏这老兄,是他看出来你不是死翘翘,是金蝉脱壳,我就把你搬到我这寝室来了,地方宽敞。”

“后来我们就去找白雎了。”楚况接着小迈说道,“也就得找他,否则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白雎?为什么找白雎?”小迁愈加奇怪。

“你不知道?白雎是‘少且问’啊。”楚况看他还是一头雾水的表情,“就是资料室管理员,看来你是很少去温楼的资料室了。”楚况挠挠头,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资料室的管理员有三个,称作‘且问’、‘且禁’和‘且示’,三人分管三类,且问是博古通今类的资料,且禁是立法规章类的,且示是思辩解惑类的,每个管理员都要把自己所管列别的所有内容烂熟于心,其中白雎历届管理员中年纪最小,所以在前面加个‘少’字。”

“啊?全部烂熟于心?”小迁嘴巴长得老大,这才感觉到脸上也插着针,不免抽动了一下嘴角,“还是博古通今类的,那他不就是个百科全书?佩服佩服。”

“要没他这个百科全书,你小命早就没了,全靠白雎指点张罗。”邹迈示意荀因健可以把秘针收了,健一拔自己手腕上的秘针,小迁身上的针顿时一起都不见了,半点痕迹没有,荀因健看他并无大碍,说了声“我走了。”脚跟轻轻点地,倏地没了踪影。

“晕死,个怪人。”小迈扇扇手,眨了眨眼,侧目瞄着邹迁,“白雎说你用雀阴化蛇鱼匕才会金蝉脱壳,但你没‘脱’过,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魂魄离体,就把他俩找来了。”点点身后的朱云聆“云聆凭身演神,知道你在四明极……”

“什么叫凭身演神?”小迁觉得这个“演”字很有说道,应该就是“演不较云聆”中的演。

“别打岔!”小迈拍了一下迁的脑袋,全然不顾他适才刚刚康复,“知道你在四明极辟谷,荀因健这儿用秘针封穴不封脉,这样你身皮也能跟着辟了,现在你醒了,有啥新鲜玩意儿没?”

“我也不知道。”小迁撇撇嘴,“刚才在四明极的时候觉得把蛇鱼匕化出来了。”抬手摸了摸自己后脑勺,手心一凉好似攥住了类似剑把的东西,心知这节隐剑估计是化出来了,但现在未知太多不便张扬,又故作疑惑,“不过,好像又没什么感觉了,小迈,你怎么请得动荀因健?不会是找为霜帮忙的吧?”

“靠,当然不是,孟为霜也没请动,还了妙镜以后,他说啥都不用针,我拿你还给我的那个传盒请来的,也算物归原主,顺便赚一票。”小迈吐吐舌头,“放心,我从别的地方赢了个传盒,他的就还他好了。”

邹迁小拇指掏掏耳朵,摇了摇头,“纵横家都像你这么话痨吗?幸亏我是阴阳家的。”小迁突然抬头问楚况,“你说白雎博古通今,那他历史一定很好了?”

49。十二手

49。十二手

邹迁这十来天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教室、资料室和四明极来回往复,晚上被沐少爷他们催得紧才一起吃顿饭。

“三儿,你走火入魔了?”其歌拍了一下小迁的脑袋,“吃饭的时候还捧着《后汉书》,就差这三两分钟?”

“不是差,我昨天定的计划还没补上呢。”小迁一边嚼饭一边说,眼睛一直没离开书,“我前几天说的那事儿办得怎么样了?”

“我严重怀疑你把我们几个当小弟使唤。”宋织提手一弹,锁咒直奔小迁脑门,迁一歪脑袋轻松地躲了过去,咒冲他身后的一人飞去,钦钦见势迅速捻了绕身龙魄朝锁咒抛去,牵住锁咒往怀里一扽,收了回来,“看来小迁这次回来大有进步啊,反应快多了。”

“嗯?只是凑巧,凑巧。”小迁自己也没想到能躲得开宋织出的咒,看来这一阵楚况在四明极给他进行的特训还是有点成果的,“我这不是急需嘛,而且你们历史比我好,认识的人比我多,见得世面也比我大,不求你们我求谁啊?”

“我给你统计了,从远古到东汉末年,存在的毒和蛊一共八百六十四种,分七大类,详细的内容发到你邮箱里了,自己去看吧,反正不少,多数都失传了,古传蛊那部分你自己去找图门,除了他别人都不知道详细内容。”沐有点纳闷,觉得小迁变了,但又说不上到底哪里变了,“为霜说咒和诀你自己找,她那边刚搜完三恶道,腾不出时间查资料,她早上去了修罗道,等会儿就过来。”

“我这里是学堂西汉到东汉的花边新闻。”章寒冰把一个圆形的小球递到小迁面前,“看的时候说‘汉朝’两个字,手里一握,书就出来了,千万别冻上,水浆冻成冰就废了,试试看怎么样?”

小迁接过水浆球,说了声“汉朝”,右手使劲一握,一本大书腾地出现在面前,好似17寸的笔记本竖在面前,这书虽是幻象,但看起来却真实得很,手指点左右页面的时候还可以翻页,“哇,真帅,这东西叫什么?神了,怎么做的?怎么把它收了啊?”

“古代叫滑铃,光滑的滑,铃当的铃,现在叫水浆术,以后你学到《汉晋幻工技》就知道了,属三国东吴幻术,上不了台面,比不了于吉的。”寒冰示意他松开手,“一松,它自己恢复原型,书就收起来了。”

“《幻工技》?阴阳家好像不开这课的。”小迁看着手里的滑铃,一松手就恢复了圆形贴在手心里,书瞬间就消失了,一握又出现在空中,“以后一定选修这门。”

“三儿,你的信!”为霜一个气诀把信递到小迁面前,“没有寄信人,我在咱寝室楼下看到的,刚刚到。”

小迁匆忙撕开信封,会心地一笑,“终于等到了!”使劲在大家面前扬了扬,“图门的喜贴,我还以为这次去不了呢,嘿嘿。”

“就这点事儿值得你这么高兴?”其歌一把扯过喜贴看了看,“这字不想是图门写的啊,跟我那张不太一样。”

“不一样?我再看看。”小迁合上手里的《后汉书》抻脖子瞅了瞅帖子上的字,“的确不像,最后落款地邀请人不是图门,这是谁啊?没见过这个名字,叉见?”

“怎么还出插件了?”公羊听这名字奇怪,拿过喜贴一看就笑了,“哥们,我劝你看书的时候带本字典,不是叉见,是乂见,乂跟正义的义是一个音,治理、安定的意思,这个见应该是现在的现的音,这名字的寓意是‘平定自现,万物皆安’,你插件什么插件?”

“乂见?”为霜眼睛瞪得溜圆,“荀因健的本名,他写的喜贴?奇怪了,为什么不是图门?”

“原来是乂不是因啊?管他,反正奇不奇怪下星期去看了不就全知道了。”其歌从背包里抽出一张纸,“给,你要的两汉期间佛、仙、妖、魔各路奇人的列表,介绍也在上面,按右下角出原形,左上角缩回成一张。”

邹迁捏了一下右下角,面前突然浮出一摞一尺来高的纸稿,手里这张白纸也跟着显现出了字,一行行列表极其清晰,“好全啊,你怎么做的?”

“那当然,轻车熟路。”其歌拍拍胸脯,“你要的怎么都是两汉的?到底想干什么?”

“我不都说了么,我想充分了解班超。”小迁把其歌给的资料收成一张,回身塞进背包里,“了解他前后的所有所有,正负无穷全包括。”

“我负无穷这边没结果。”为霜无奈地耸耸肩,“六道中三恶道没见班超,三善道修罗道也没的,天道和人道还没去,我觉得把握不大,也许已经投胎了。”

“我这里阳世游魂也没找到,问了很多亡灵游鬼,都说没有那么长时间的,的确,汉朝到现在这么长时间了,要不就进了六道,要不就升了四界,在世间游荡的可能太小了。”钦钦摆摆手,扁了扁嘴,一副无能为力的模样。

“再仔细找找,最好是没投胎之前解决这事情,免得又害了个人。”小迁打开《后汉书》,翻到“班梁列传”部分,“你们看这句,‘超素有胸胁疾,既至,病遂加。帝遣中黄门问疾,赐医药。其年九月卒,年七十一’有印象不?”随手转出五色笔,在“素”、“中黄门”、“赐医药”几个字下面点了金点圈,“我觉得这里有问题,如果班勇推测是对的话,班超的死因应该出在这三处问题上。”

“这不就是写他死的嘛!你折腾十来天找这么多资料就为了这三处?死都死了,管他怎么死的呢,现在翻旧帐有什么好处?”其歌一捶桌子,“那个班勇也是的,这么想不开,他爸班超公元一百零几年死的吧?死都快两千年,你听他说那么几分钟就一起跟着疯上了?”

“他是我的前世,他就是我,我就是他,将近两千年他投了胎还都这么介怀,其中一定有问题,我要查个清清楚楚,是非对错对他有个明白的交代。”迁按着书笃定地说,“这个‘素’,就是说‘向来’对不对,就是我拜托寒冰和你查的那部分,如果真是下毒一类的,谁最有可能,要的确是下暗手,“中黄门”的人很可疑;“赐医药”就是可能用的是什么方法,就是让沐少爷查的资料,对症才能出解药啊;至于为霜和钦钦找的,就想知道班超是否已经投胎,按照班勇所说,那或毒或蛊的东西直接摄魂魄取心智,会带到后世,影响几世也不知道。”小迁表情严肃,神态坚定,“万一真的投胎了,咱们也要找到人把那玩意儿给解了,这就是我答应班勇的,你们觉得呢,帮不帮我这个忙?”

“废话,都做了这么多了,能不帮么,老子从来不中途退场。”其歌觉得小迁说得像那么回事儿,里面似乎有那么点儿蹊跷。

“你们呢?”迁左右看了看沐少爷、为霜、宋织和章寒冰。沐双唇紧闭,盯着桌上的《后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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