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学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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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学堂- 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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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皮威风。”邹迁心想着好笑,他们三人会被这么个玩意儿耍得团团转,不过细看来,这干巴一副骨架还不是一般货色,不仅幻术了得。一分为二的功夫也不儿戏,只不过弄不懂,他这么好地能耐,为什么非要守着窆城这寂寂古道,叠山岂不更有乐趣。

邹迁转出五色笔。点入误生星位,在剥离出的空间内慢慢移动,盯着沈天任应战的同时找寻着下手的时机。

始终没搞清楚状况的姜时则悠哉坐在擎仙荷上看戏,见邹迁张望了一阵。眨眼的工夫就没了人影。“没劲!打来打去没点儿绝活,真无聊。”抄起枪就要下荷助阵,不料却被解缙拦住,“稍等。”

“等谁?”姜时犹豫了一下,觉得还是帮帮沈天任那小子比较好。

解缙指着下面三人,“等邹迁。”

“人都没影了,等什么等?”姜时把平安牌放在荷内,“要等你等!”纵身而下。踮脚落地,顺着枯草侧身斜滑,连着两三步小跑一呲遛就到了天任身边,“你小子真他妈的麻烦。”

“干你屁事!”天任见姜时过来帮忙,着实松了口气,态度上仍不依不饶,“我又没求你帮忙。”

“用不着你求,我手痒行了吧。”姜时俯身冲入马下。刚挑枪。抬头竟正赶上蒙着眼的邹迁半个身子探了出来,未等出手。便见他拔剑若匕,横臂一屠,转手顺割,两将立马身首异处。霎时间四周越收越窄,好似海浪层层席卷而过,广袤地旷野最后缩成一条窄细的古道,道旁杂草丛生,白骨里悉悉疏疏有虫爬进爬出,腐食小动物穿行其间。再看邹迁手里,拎的不是两个猛将的头,不过只是剩张皮的干枯骷髅,头发裹在麻帐之内,脖子上还粘带着根白绫,看上去像是死了很久地尸体。

“真恶心。”还没等姜时埋怨,沈天任瞅着邹迁手里抓的头,咧着嘴咂砸,“你干什么?吃撑的,拿那玩意儿有瘾啊?”

小迁举起手里的头,仔细端详了一阵,“奇怪,怎么这次收不了魂魄?我还以为能占个便宜。”

“逆淬要活魂魄,不一定非得是活人,但魂魄一定要是活地,你到底懂不懂?好东西给你都白瞎了。”沈天任快步走到邹迁面前,“无妄雷还你。”

“等等。”小迁连腿两步,怕天任一个手快再还回来,“那个雷我不要了,送你,这个青睛你也拿去。”

“干啥?讨好我啊?”天任瞥了小迁一眼,“有事求我?先说事儿再送礼。”

“你拿走无妄雷的时候定了我一魄是不是?”邹迁没等天任回答,指指自己的脑袋,“我就要你定这一魄,其他都不要,你把无妄雷还给我,不就定不了。”

“噢,原来……好说好说。”沈天任摊开手,“镇魂钉嘛,这东西我自己做的,想有多少就有多少,别说一魄,就算三魂七魄都定上也没问题。”

“别,不用那么多,我就要定一个,你拿走青睛换这钉子就OK。”邹迁看着天任手里的镇魂钉,没想到会是用人骨打出来的,这才意识到蒙眼的袖子还没解下来,一把扯下扔给姜时,“给!”

等天任取回孝穆青睛定了吞贼,小迁走到枯尸旁,把脖子用白绫缠在一起,那干瘪的身子竟又噼噼咔咔动了起来,“说,怎么去上面那层?”

“你又要干什么?”姜时越来越搞不清邹迁哪来地一套套,“不是就有两条路摆着呢么,一条上去,一条前行。”

邹迁回头瞪了姜时一眼,“闭嘴,少废话,那么简单我还用问他?”说着,扯了扯白绫,“快点儿说!”枯尸张着嘴连连打齿,没一个字儿说出来。

“喂喂,强人所难了,舌头都没了,怎么说话?”姜时笑着摆摆手,“问也白搭!”

“他说,希望你能留他个全尸,把他放回到三纵道尽头的墓里,合上墓的瞬间,就会出现三纵道并一道。”沈天任传达着枯尸的意思,“并一道只在二路的交叉口出现,大约一刻钟的时间。”

“哎?你怎么知道他说什么?”

“你傻的啊?灵语,用不着语言的,只要想就行。”天任指指岔路口,“一刻钟,埋上回来肯定来不及地吧?”

姜时扬手扇了天任后脑勺一巴掌,“小兔崽子,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跟北府兵用灵语交流交流?害得我们穷打一气。”

“他们是假象,怎么交流?有点儿脑好不好?要能交流,那两个大将也不用打了。”沈天任噤着鼻子恶狠狠盯着姜时,对到一米远以外,“你找揍是不是?”

“噢,那么,咱们谁去送这老爷子去下葬?”姜时看看邹迁,又瞧瞧天任。那两人一并看向他。

“我俩都要上去,当然是你送。”

“况且,你还有个可以骑地鸟,铁定比我俩快。”

17。雀乱

17。雀乱

“雷被死了。”骆悯跟续恒越报告情况,想尽量不偏不倚,但陈述起来并非如事实那么明了。

“这就是你晚回来十天的原因?”续恒越似笑非笑地哼了一声,无奈得扁扁嘴,“说吧,怎么死的?”

“嗯……”骆悯犹豫了半天,知道续恒越算得出事情的前因后果,让他自己说不过就是要听听他的立场,“不是邹迁的错,当时必需要杀了图门御都,否则贝家贶和沈天任都必死无疑。雷被引图门的魂魄进自己身体里,是想同归于尽,当时情况下能吸尽魂魄的也只有邹迁的节隐剑。”

续恒越摊摊手,“那,邹迁人呢?”

“在贝家谢罪。”

“谢罪?逃难吧。”续恒越对这个结果说不上满意,但觉得冥冥之中有人动了手脚,遣将斩公报得愿,就这么成了一半,遣兵家将把斩杀八公之事上报,但,得愿又是什么愿?邹迁和姜时不太可能会有相同的愿望吧。“贝家……”恒越寻思着,“姜时呢?”

“他埋了刘牢的尸体,得了八万北府兵,幻军类,属道、兵。”骆悯对这事儿颇有点奇怪,怎么会给一名家的中级生这么强大的幻兵军队。“不过,因为姜时不熟悉道家术,也不会幻术,暂时还用不出来。”

“哦,这样就对了,没错。他现在人呢?”

“回三法门了。”

续恒越随手翻开三绝简,在无阵亦行一栏填上沐的名字,心想下一个没准就该轮到图门清或荀因健上“官榜”了。“等管承鸥身体痊愈了就让她跟朱云聆把公羊家的赏罚公布出来吧。”

还没等两人核对完近况就见左钦钦大步流星冲了进来,环视一周,瞅瞅骆悯,问续恒越,“自己人?”

续恒越听是宋织的声音。“宋老太啊,自己人,什么事儿?”

宋织小心翼翼关上门,长长吁了口气,“为霜没了。”

“什么?什么叫为霜没了?”续恒越掐指一算,“禁算?怎么会?”

“对吧对吧,禁算,小渊也说是禁算。”宋织掏出一张竹蔑书签。“这个是在为霜床头的书里找到的。”

“什么都没,拿这个干什么?”骆悯翻转看了看,“做工不错,又薄又韧。”

宋织瞪了骆悯一眼,“没常识。”说着将书签对准窗外直射进来的阳光,“指着地板上,看!”

地上赫然映着六个大字“四律堂君子首”

“四律堂怎么说?”续恒越知道宋织肯定是去过四律那边,也肯定是没讨到人。否则不会跑到他这儿来。

“不知道。他们就说不知道。”宋织皱着眉,“我还不敢告诉姓荀地,现在就小渊和寒冰在帮我找,连寒冰都找不到,还能会在哪里呢?”

“君子首。问过朱云取了没?”

“当然。”宋织声音顿时提了八度,“别说朱云取了,十君子挨个都问过了。”

续恒越看着地上的字,寻思了一会儿。“李其歌呢?”

“他在贝家。”

“叫他回来,马上。”续恒越说完马上在学堂的笔试库里调考卷,“我觉得这字不对劲儿,不太像孟为霜的。”

大约半个多小时过后,其歌迷迷糊糊晃晃悠悠走进督审监的办公室,“老大们,我才刚睡着,都几天没合眼了。”

“为霜失踪了。”宋织抓住其歌使劲儿晃。“你清醒清醒啊!”

其歌强睁着眼,“我被贝家的人逼着练八公雷的那些个鸿烈通理,到今天早上才刚背完所有文字部分,坚持不住了,实在坚持不住了。”

“公羊家的账,我以后跟你算。”续恒越指着地上映出地字影。“你先看这字,有没有什么问题?”

其歌勉强认了认,摇摇头。“没看出来。不就六个字么?意思是说找朱云取的吧。孟为露的字,还能有什么问题?”

“为露?”宋织指着字又戳了戳其歌的秃瓢。“你看准了,不是为霜的?”

“你发啥神经,这字怎么可能是为霜的?为霜的字我还能认错?她的字是学张旭、怀素地,为露是仿张芝的,就算这几笔字不是草书,但连笔、收笔的地儿也能看出来吧,老太婆,你到底是不是刑家啊?最近总跟着左钦钦混杂家,脑袋杂糊涂了?”蹲在地上点了点几个连笔处,“这里,这里,还有……”说着顺势扶上沙发,“先眯会儿,天塌下来再叫我。”

“孟为露?”续恒越手拄着下巴寻思,“难道找的是孟为露,不是孟为霜?可是,不论找谁,干嘛非偷偷摸摸的呢?”

“啊……”宋织拖长了音喊,“啊!我现在不担心为霜了。倒是开始担心朱云取和四律了。”

“是啊,我也奇怪,没理由孟为露和孟为霜在一起也逃不出来,除非,她俩根本不想逃。”骆悯已经把事情定性为人质劫持了。

“希望孟为露别再搞什么花样玩。”其歌突然冒出一句,“她一个人没事儿,关键扯着个为霜,其实扯着为霜也没事儿,关键是为霜带着个姓荀地,荀因健连着个姜时,后面还有无穷无尽的火药桶。”扭了两下,翻了个身继续睡。

“怎么办?”听其歌这么说,宋织有点慌神,“荀因健不会贸然行动吧?”

“想贸然也得有个理由,为霜平平安安回来不就成了。”

“平平安安未必能完完整整。”众人面前出现一丝银线,线绕梭状,摇摆旋转,不一会儿,关知格出现在几个人的面前,“你们真是悠闲啊。”

“关姐,大门放着不走,你这是练技术活呢。”骆悯笑着扇扇手,“你又不会无阵亦行,练也白练啊。”

“你少贫嘴,我这不是从十圣手那边儿逃出来的嘛。”关知格捋着长发,正了正马尾辫随意盘了盘,“佛家前一阵知道为露、为霜一体地事情,为霜身为十怜子与妖孽同体影响不好,所以,他们想把为露分出来化掉,但是一直没办法分开她俩。”

“然后呢?就这么把人收押了?”

“不是,上个星期,从封策镇得到确切消息,雷被被杀,才知道雷被从四律牢里逃出来快三十年了,儒道法三家向四律施压,让他们把雷被交出来。可四律又没得可以变出个大活神仙。”关知格喝了口水,顺了顺嗓子。“朱云取就想借用孟为露的裂缯剪,剪开四律的律壁,这样就可以逆时间而上,回到雷被从牢里逃出的时候,抓他回现在的四律牢,那么一切搞定。”

“为露答应了?”宋织急忙问,“答应了,干完活儿就放她回来呗。”

“呵呵,就是因为孟为露不答应,说四律不是想除了她么,现在怎么又巴结上了,要是答应了,剪开律壁就离死期不远了。孟为霜又觉得用偷的有悖四律救世,要再逼为露的话,她就放弃十怜子的名头离开四律。”关知格双手啪啪拍了两下,“这么一来不就谈崩了,佛家地人一生气,说为霜离开四律可以,不做十怜子也可以,但要留下摩诃萨天眼。”

18。借皮

18。借皮

关知格的私逃不仅在医家十圣手里造成了混乱,还波及到四律其他家派人员的情绪和分化,每个人都在寻找属于自己的阵营,立场与利益的对峙下最能暴露人的本质,可选择走在同一条路上的人却未必怀着同样的心。

“荀因健,你打算什么时候行动?”图门清主动去找荀因健,毕竟为霜被四律掳走的传言已经满天飞了,虽原因未明,但一天没见到人,四律就脱不了干系。

“行动什么?”荀因健无动于衷地翻着《孙子兵法》,拿着铅笔在书上划着字句,“看完这本,还得再看一遍《吴子兵法》。”

图门从口袋里拿出个纸包,摆在桌上,“这个给你。如果你跟四律斗起来,当然我是说如果,我不会帮你。”

“我知道,我自己的事情会自己处理,用不着你帮。”荀因健扇扇手,示意图门清没事儿就可以走人了。

“不过,如果四律难为为霜,我会带领三法门跟四律斗到底。”图门清咳了一声,“我想其他几个人也会跟我一样。”

“哦,我知道。”荀因健放下书指指门,“出去别忘随手带门,好让下个进来的能‘开门’。”

图门清听荀因健这么说,会心一笑,“知道。不会关太紧,免得出入麻烦。”

等图门走后十多分钟,荀因健才放下书拿起他留下的纸包瞅瞅,原以为图门要给点儿劳务费什么的,没成想是四块舍义牌,分别为道赦、法谅、墨容和巫释,他明白图门的意思,虽嘴上说不帮他。但从这牌看来,明显就是要让他去救为霜,出什么事情一切由三法门担着。据所知,道赦和法谅应该是在沐手里,足以说明,沐已经表示站在图门清这边了,而从四块牌的家派来看,他可以动用三法门多数的人做帮手。人多必然手杂。荀因健最后还是决定找宗峭和萧羡帮忙,一方面都是可以单独行动以一抵百的,不会给他人造成麻烦;另一方面三人都不是暗羽手,不会直接牵涉到三法门内部。姜时也想凑凑热闹,可荀因健说他火候不够闹百家可以闯四律堂很可能拖后腿,姜时听他说得也不无道理只好安心在三法门镇营,至于跃跃欲试地欥相,荀因健理由只是年纪太小。

宗峭答应帮忙不是看在图门清的面子上。也不是跟四律有什么仇怨,只是听说这次兵家会站在四律方面的立场进行调停,而兵家将已经住进四律堂了。这么一来,只要跟着荀因健闯四律堂,就有机会再见到宗政端。

萧羡的缘由更奇怪。他只想探究事实的真相,身为法史派,他完全拥有一根筋死心眼外加牛角尖的钻研精神,并以此为荣。深信靠自己的双手、行动可以还历史的原貌于世人。甚至觉得身为三十三猛地能力已经掩盖了他为史作传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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