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学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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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学堂- 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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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家?估计是春秋齐国服吧?”沐倒是真没注意过每家的私定服装,毕竟道家人多派杂,自己喜欢穿什么就穿什么,没可调众口的统一装束,“这边快好了,就看潘心楚手艺怎么样了。”

何庭缝合好解缙的妖体,连连摇头,“不行了,没救了,就算缝好了也没魂没魄的,你们干脆收拾收拾挖个好坟把他埋了吧,也当是对死者的尊敬。”

“啥?你以为我只是想要他一个全尸?”小迁实在不能理解何庭的想法,见过痴的,没见过这么痴的,回头朝心楚双手合十拜了拜,“心楚,这回就要拜托你了,一定要成功啊,全靠你一锤定音!”

大家以为魂魄不过就是个发光发亮的圆球,跟冥火类似,织这东西估计跟绣个球没多大区别,可魂魄不仅是三魂七魄还有魂体魄形,发光的球体已经是离体破碎后无法还魂的形态。心楚左手上缠绕着解缙的魂魄,一闪一闪微弱恍惚,抬高手好像搓沙子一样把魂魄如细纱般洒落在地,破碎的魂魄刚贴地就慢慢漂浮上来,隐约形成一个人的形状,心楚右手轻捻眼角,拉出一根针,放在手心里一转,成了个扇面,反手一扬,针走纵横,织布似的把魂魄越织越明显,越织越立体,成了解缙的模样,最后一针结束,魂魄自然而然飞入妖体,呼一声,解缙又“活”了过来,小渊手端平安牌,指着解缙,“相印!”解缙脖子上多了一道灼印,“封纳!”,解大人被吸进了平安牌。

小迁长长叹了口气,“真精彩!”

在场的人也看得呆住了,第一次看到一个魂魄从无形到有形,从灰暗到上色,更是第一次亲眼见到“织”这种方法用在魂魄的还原上。

“精彩!太精彩了!”何庭不停拍手,抱拳作揖,“小生乃医家中级生,南阳魏玄何氏本家直系第五十九代传人,何庭何怜影,敢问女英雄姓名。”

“承让,同是医家生,本人姓潘名心楚,字若渝。”潘心楚略略欠身回应,“非名门之后,不知也罢。”

“潘小姐果然谦虚。”何庭几步凑到心楚近前,“不是非凡世俗人可比啊!”

“哎,太近了,小心缺氧。”其歌一把将心楚拉到身边,“有什么话站着说好了,别总满哪儿窜。”

“据我所知,你就是刑家的李其歌吧?初级生竟敢逆上?现在的学生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何庭根本没把其歌放在眼里,当然这绝顶上他能看上眼的就心楚一个人,小迁和公羊沐同是初级生,寒冰不过是个异学徒,小渊虽是卜算高手,身出墨家也是名门之后,但却是个盲人,“心楚,我缝妖魔体,你织万生魂,我觉得你我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不知你可否也有此感应?”

他这话一出口,把旁边几位都惊呆了,一个个都以为自己幻听,这自恋狂竟当着这么多人对着初次见面的女人告白,所有目光集中在心楚身上,看她做何反应,心楚笑着瞅瞅其歌,转而对何庭摇摇头,“那天地是你一个人的,跟我没关系。”随后拍拍其歌的秃瓢,“我的天地在他这里。”

30。回舟

几个人还在琢磨何庭大脑构造的时候,只有寒冰没任何兴趣,她见到的百家怪人太多,这个不过是小菜一碟。寒冰走到透吞蛇和董济黍的尸体边,蹲下拨了拨,再望望四周白茫茫一片的梧桐林,“你们几个没胆小的吧?我要做个试验。”

“没有吧?”小迁环视了一下几人,上见过神,下见过鬼,胆量练得就算不是金铸煅打也是不锈钢级别的,“你要干啥?”瞅瞅沐,“她要干啥?”

沐摇摇头,“不知道,怕的话大不了把眼睛闭上,难道不是视觉系的?”

“呵,就是想试试‘一心方还林’的说道是不是跟我想的一样。”寒冰从背包里抽出一把匕首,形状比一般双刃匕要窄、要细、要长,放血槽是一个突起的棱,“我可不是医家生,做这事儿最多是个屠夫档次。”说着,提起匕首朝董济黍心口扎去,用力横拉,双手伸进去使劲挖,匕首在里面胡乱割着,最后掏出一颗血红血红的心,随手甩在地上,“好了,接下来是透吞蛇。”

不知道那匕首什么造的,割透吞蛇的皮易如反掌,连厚厚的鳞也轻而易举剖断,小迁倒吸一口冷气,想到自己的节隐剑还不如那把小匕首锋利,再看寒冰那干得起劲儿的表情,不由得冷汗直冒,“哥们,那匕首什么来头?怎么那么快?”

“不知道,我也没见过。”公羊沐抬头朝寒冰喊,“寒冰,你那什么玩意儿?怎么连蛇鳞都能割破?”

“坚冰匕嘛,去封策镇时候凤珊娘送的。”寒冰随口应答,专心寻找透吞蛇的心,“这么大的蛇不会心在七寸上吧?”

“你就直接横剖算了,顺便把蛇胆送医家,当个人情。”其歌指着蛇,“这蛇能不能吃?这么多肉浪费了。”

“你饿死鬼投胎啊?谁知道这东西怎么养的。”小迁认为这蛇丑得可以,总让他想起蛆一类的恶心虫子,“想吃啥去食堂点,别总拖着别人当试验品。”

“ok!”寒冰使劲儿拽出心来,差不多有半人来高,“这么大的蛇,心可真小,我还以为怎么不得两三米,这找起来真麻烦。”转身指着他们几个,“哎,你们几个男人,挖坑吧,挖深点儿!”

“哎!何神针,你怎么了?”小迁回头才看见何庭已经吐得稀里哗啦的,跪在地上起不来,小迁想笑还得忍着。

埋了蛇的心没什么变化,当埋掉董济黍的心时,顿时天地一片混沌,仿佛所有都胶着在一起,瞬间,天地中间一道闪光,割裂上下两世界。渐渐地,上漂浮,下沉淀,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梧桐林恢复了原状,翠绿葱郁,露打枝叶,好似雨后新晨。

之后,何庭早早逃了,寒冰和小渊回了狮山护队,公羊沐回洗秋泉三法门营地,其歌告诉小迁下绝顶的方法后带心楚去了钦谷。

小迁说是想在绝顶上再呆一会儿,坐在梧桐树下,望着翠绿色的天空,风吹梧桐叶,聆听着由远及近,自近漫远的声音,心也跟着平静下来,回想董济黍在误生星位里留下的记忆,一点点确认他记忆中的人和事,竟还有十年前的宋启石、慎破一,虽然不知道十年前发生了什么,但隐约觉得事情不会比衡祸小多少。想着想着恍惚间睡了过去,梦到一个女人在古朴的长廊里急速奔跑,梦到一个男人在庭院中跟十几个人厮杀,看不清脸,听不到声音。又梦到四男一女被众人困于山涧下,拼死奋战杀出一条血路通向的却是悬崖峭壁,然后见到了天空一条白龙盘旋……

一阵手机铃声把小迁叫醒,“喂。”

“哥,通知你一下,提前开山,后天午时,准时。”邹迈打着哈欠说,“你现在在哪儿?准备准备吧。”

“哦,你知道学堂里谁的是用白龙的不?”小迁还没从梦中完全清醒过来,“还有,什么山涧中流的水是红色的?”

“白龙?白雎那就是白龙啊,其他的我知道的也不多,好像兵家有个也是。”邹迈对别人的相没研究,总觉得相这个东西就是个累赘,“红水?你说叠山里的?”

“我也不知道,两边峭壁往下流,汇聚到山涧里,脚下就是红色的水。”小迁随着头脑清醒开始仔细回忆梦到的东西,“两侧石壁有些石头很像骷髅。”

“叠山没有这种地儿,你找这地方干什么?”小迈觉得奇怪,他怎么会知道窆城地界的忘川崖,如果真告诉他在封策镇,以邹迁的好奇心没准巡山一结束就去送死了,“谁跟你说的?”

“没,我梦到的。”小迁如实禀报,“那算了,我准备一下出山吧。对了,我要是用通界笔走时间线,会不会挨罚?”

“不一定,你要是往回走应该罚得轻一点,不出巡山相对少罚点,不影响事情发展的话再少一点,反正最低是禁一门主修课,你自己酌量办吧。”邹迈觉得解释得还不够清楚,又添了一句,“顶天了是开除学籍!”

小迁出了梧桐林没有去洗秋泉收拾行李,而是直奔宠泉,画通界圈回到一年前的巡山宠泉时……

站在宠泉内,看着脚下干涸的地面,三面嶙峋山石,听着四周震耳欲聋的水声咆哮,小迁突然感觉这一年的成长变化,难免有一丝失落和无助,“解大人,你觉得我有没有走错路?”

“嗯?”解缙倏地窜出来,飘在空中,“你说什么事情?”

“所有事情。”小迁一五一十把他从进学堂一来的事情,能记得起的都跟解缙说了。

“哪件是你不想做的?”解缙虽一直不太看得起邹迁,但看在他拼死杀掉了董济黍,还特地救回自己这条妖命,觉得他还算有情有义,就这点也值得当成朋友交了,“你回这里要干什么?”

小迁想了想,“没什么不想做的,只有想做,做了,还做错的。”迁笑了笑,“这里啊,一会儿你就知道,这个地方是我第一次知道朋友有多重要,也是在这里,我懂了什么叫雨过天晴见彩虹。”

待到午后,小迁画擎仙荷飘在空中,等着众人的到来,看到其歌三箭穿透甘雅川,韩复弃众人而去,为霜为救为露代体,荀因健入綮索,然后水溢宠泉……最后直到金线绕泉底,婆喜蛾漫天飞舞,小迁在宠泉崖上看得一清二楚,“解大人,当时少一个人,我们都活不了,更不会是现在这样子。”

“你在想什么?”解缙似乎明白了他们几个为什么很少翻脸,很少吵架,即便是赌气也都跟开玩笑一样,“你觉得这次巡山跟上次比怎么样?”

“呵呵,要比啊?”小迁揉揉鼻子,做了个v的手势,“上次巡山我只知道要保命,这次我觉得可以争取胜利。”

“争取胜利还是知道杀人?”解缙觉得这种成长说不清是好是坏,“我不想说什么人命关天的话,但还是想说,凡事三思而后行为妙。”

小迁又看到了白雎那条龙,真的跟梦中的一模一样,但是那四男一女又是谁呢?看衣着肯定不是现在的,倒很像十多年前的打扮,“其歌说过,学堂从未平静过,因为不平静才能发展,我觉得应该是一直发展才不平静吧。”

“你出山后想干什么?”解缙不想在这先鸡先蛋的事情上周旋,“在学堂研究汉史还是回家?”

“回家。”小迁心想,如果十年前真的发生什么,爸妈应该知道的,就算他们不知道也总该有人知道。

01。必有师

01。必有师

“你小子他妈的给我说话!”姜时拎着沈天任的后领,一个回旋拽到面前,“大爷我就不信那个邪。”

“你大爷的,你中邪干我屁事。”沈天任依旧只字不说,用灵语跟姜时直接进行“心灵交流”。

邹迁拿他俩着实没办法,已经过去十多个小时了,这俩人就没安静超过五分钟。沈天任果然不是中级实习,而是为了接手淳于纶那把七星龙渊剑,以为同是龙渊剑的继承人,天任的性格应该跟保姆纶差不多,谁知道天差地远,这小子不过才十二三岁,就牙尖嘴利,句句带刺话话戳人。最可气的是,他从来不出声说话,只用灵语交流,一旦跟他对上号,想什么都逃不过这小子的毒舌。如果是哑巴,也就没这么气了,可沈天任还就偏偏偶尔发出些“哦、哼、切”的单字,更让人抓狂。时间就在无聊的斗嘴中消磨过去,他们的任务至今还没个准信,只当不当正不正的半句话,“遣将斩公,报得愿”,什么将,什么公,报什么愿,全都一概不知。

“操!拜拜,各走各的。”刚到一个十字路口,姜时突然左转加速,把二人抛在身后,还没等开始幸庆重获自由,就听脑中一个声音,“你属耗子的?逃得这么快?你要敢再跑,我就地灭了你。”肩上抽地一凉,血顺着肩胛骨滑到了手臂上。一回身,沈天任就站在两米左右的地儿,不屑地哼哼哼了三声,“多大的人了,还玩这猫捉老鼠的游戏,你幼不幼稚?”

“妈的!实个屁习!老子他妈的不干了!”欺身冲到天任面前抓住他的领子,挥手就是一巴掌。姜时觉得天任要躲这巴掌轻轻松松,却听清脆脆啪地一声。脸上赫赫一个五指印,看上去都火辣辣地。沈天任右脸抽搐了一下,狠狠地瞪着姜时,姜时也有点犹豫,小迁拘谨地挠挠后脖根,不知劝哪个比较对路。

天任用力推姜时的手挣扎着要逃,姜时突然笑上嘴角,“邹小三。你知道不,这小崽子的能耐是个近身白。”

“哦。”邹迁点点头,“知道,一米之外,上限是八米还是十米不太确定。”

“你知道?干吗不早说?”姜时知道自己预计的没错,更紧拽着沈天任不放,生怕他脱出一米之外。

“你又没问我,我当你也知道。”邹迁上前扣住姜时的手腕。“松开吧。跟他个小鬼有什么好计较的?”

“这兔崽子气人。他妈的当他是谁?”姜时不想跟邹迁对着干,抖抖腕松了手。

邹迁平了平沈天任的领子,整了整衣服,“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你地任务总跟我俩的不一样吧。为什么不让姜时单干?”

“你俩都不能单独行动!不然我的……”沈天任依旧使用灵语。就见姜时捂着耳朵,翻着眼皮望天,拖着长音慢悠悠晃荡,“听~不~见。一点~也~听~不~见!”突然双手捂住胸口,装着呻吟,“不行啊,我的心脏有问题,接收不到信号了!”

“喂喂喂,太夸张了。”邹迁拿姜时这种性格没辙,随性惯了不是一时半会能改过来的。偏偏天任这小鬼也是个犟种,大家族的幺男果然不好伺候。“算了。沈小少爷,好歹论年纪、辈分我俩也是你长辈。就算不尊敬好歹也给点儿面子,说个话就那么难?”

半晌没了声音,天任扯着俩人的袖子就往暗地里拉,直到确定十米之内没了活物,沈天任才停住脚,脸憋得通红,猛一张嘴。吓了姜时一跳。以为天任使劲儿把嘴张那么大要吃了他,没想到嘴张了半天才出音。“我,我,我的任,任,任务,是,是,是,保,保,保护你,你,你们俩,俩人,完……”

“好,好,好了!”姜时被带得都有点结巴起来,“真是难为你了,为了节约时间,更为了我能听懂你说什么,你还是用灵语吧,算我晦气!”

“要我保护你俩进入窆城合作完成各自实习任务,你俩水平太洼,万一进去就翘辫子了,我就完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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